“血色薔薇”又是一聲輕笑:“不錯,那麼你憑什麼斷定我沒有對權彬施展同樣的手法嗎?”
張森淡然一笑,很篤定地又開了口:“你襲擊權彬用的是左手,你左手所帶的手甲鉤上有劇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權彬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很小心地不讓自己和你太過近距離的貼身接觸,所以你沒有向他投毒的機會。
“對於權彬,你唯一的殺着就是掌側所彈出的那個機關,如果權彬沒有發現的話,它就會劃入權彬的身體,這樣他纔會中毒。
“但是很顯然,權彬發覺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以爲你還有機會向他下手。”
無論“血色薔薇”多恨張森,然而她還是不是得佩服張森的智慧,並且把這種佩服毫無吝嗇地表現了出來:“雖然你我現在是你死我活的對手,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張隊長,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多了。既然如此,咱們談談條件吧。”
“哦?”張森好象根本沒想到要去理會管龍所中的毒,好整以暇地接了口:“說來聽聽?”
“血色薔薇”暗鬆一口氣:看來,自己賭贏了!
以“暗夜門”長期以來對重案大隊各成員的研究得出的結論表明,張森此人,就他本人來說,可以說找不到什麼軟肋。
唯一可以稱之爲逆麟的,除了每個警察所具備的那根深蒂固的愛國情操以外,就是他的隊員了。
確切地說,張森的安危,與他的隊員的安危,互成對方的逆麟。
在重案大隊成員的心中,張森的安危是放在第一位的;而在張森的心中,他手下人的生命,比他自己更重要。
他這種極端護短的情結表現在平時對隊員的教育中,那就是每次執行任務以前都會叮囑隊員: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以最好的結局完成任務;而一旦自己會受到嚴重傷害,特別是那種即便是治好了也會讓自己不得不選擇離開重案大隊這個戰場的傷害,只要嫌疑犯不會危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張森的“名言”是:犯罪活動永遠都不會停止,任務也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執行,可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只要活着,就不怕沒有破案的機會,也就不怕沒有破不了的案!
當下,“血色薔薇”嫣然一笑:“很簡單,你放Jerome離開,我把解藥的藥方給你,並留下來任你處置,怎麼樣?很划算的買賣。”
沒有人知道“血色薔薇”此時心中的想法,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只要Jerome遠離危險,她很確定自己能夠活着離開!
哪怕,是在對方三人如此猛烈的圍攻中!哪怕,對方在外面的走廊上還布有殺着!
不想張森卻遺憾地搖了搖頭:“很抱歉服部小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遊戲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
“血色薔薇”心中一凜,不由反問:“爲什麼?你自己剛纔也說了,他今天的任務只是看熱鬧,你們是爲我來的,與他無關。那麼放他走,有何不可?”
張森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話是沒錯。服部小姐,你對武學的造詣和癡迷讓我佩服,所以我不想騙你,也不想讓你留下遺憾。
“Jerome先生在我市並沒有犯罪記錄,所以我沒有理由出手抓他。但是做爲西西里黑手黨‘我們的事業’中,號稱第一家族的布亞諾家族第三軍團的下屆候選人之一,他在意大利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所以國際反恐組織已經派人來引渡他了。
“而做爲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國之一,我們必須得配合。所以,即便是今天的事與他毫無關係,我也不可能放他走,我會把他交給國際反恐組織。”
“血色薔薇”心中又是一凜,臉上卻絲毫也沒有流露出來:“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不過管龍所中的毒,我也就無能爲力了。
“據我所知,張隊長一向愛兵如子,您就不怕您的手下毒發身亡?要知道,如果您不答應我的條件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您配製解藥的藥方的。而您,不會以爲我把解藥帶在身邊吧?”
張森又是無奈嘆了口氣:“那真的是很遺憾了。不過我想,服部小姐對我重案大隊的成員也是知之甚詳了。那麼您應該明白,從他們穿上這身衣服起,從他們把自己的名字打上警察這個鋼印的那天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這個事業了。
“我的兄弟,沒有怕死之徒。我想,在我們第一次遭遇的時候,馬凌雲已經爲他的選擇做了非常好的詮釋,服部小姐不會以爲管龍會比馬凌雲遜色吧?
“所以,如果管龍真的因此而發生意外,那是他的選擇,是他的使命所在,我會心痛,會心疼,但是不會爲此而感到遺憾,並會爲自己有這樣的兄弟而感到驕傲!”
臉色突變,聲音突轉,看向“血色薔薇”的眼中,驀地暴發出一股強烈的寒意來:“但是,我會在第一時間爲他討回公道來,沒人有機會在我面前傷了我的兄弟全身而退,我必會讓她用付出生命來做爲代價!”
“血色薔薇”輕蔑地一笑:“既然張隊提到了馬凌雲,那麼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上一次,我在您的面前殺了馬凌雲,您並沒有讓我爲此付出代價,而是任由那個人帶走了我。您這第一時間爲兄弟討回公道來的說法,恐怕是自己打自己的嘴了。”
張森驀然大笑:“那是因爲我知道,那個人會百倍千倍地把這種公道加諸於你身上。事實證明,我賭贏了,不是嗎?”
想到自己在克格勃基地的遭遇,“血色薔薇”眼中掠過一絲怨毒,森冷地開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能夠讓‘小趙雲’管龍陪葬,我服部櫻子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