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上官宏焱的話,衆人寂然。
過了一會,張森突然開口:“上官老師,您不是說,在雷湛坤成爲Vincent以前,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嗎?照您現在的說法,在‘紅日’中,他就是以真面目出現的吧?”
“沒錯。”上官宏焱讚賞地點了點頭,“因爲‘紅日’是中國組織,所以他以中國人的身份出現。但是在那之後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吧,這個中國人,就在一次販毒分子的火拼中‘死於非命’,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呂江南瞭然:“哦,這樣啊,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認爲,他出現在哪個國家的黑幫,就以哪國人的身份出現?而一旦在這個國家的使命完成,這個人就會‘死於非命’?從此不再出現?”
上官宏焱笑了:“你倒是會舉一反三,不過也差不多了,大概就是這樣吧。所以,儘管那些黑幫對Vincent能夠掌握他們組織的內幕表示驚駭和懷疑,但是直到今天,還沒有人發現過任何蛛絲馬跡,也沒有人任何一個黑幫知道他的真實面目是什麼樣子。”
張森接口:“那麼,上官老師,‘暗夜門’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宏焱點了點頭:“我正要說到這一點。早在1982年的時候,他在一次無意中,發現一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亞洲男子帶着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來到西西里黑手黨‘我們的事業’首領的家裡,然後那個小男孩被安排到布亞諾家族的基地進行訓練。
“因爲西西里黑手黨,除了和‘紅日’有勾結以外,和其他的亞洲幫派並不相溶。所以在首領的家裡看到一個亞洲人,而且那個亞洲人帶來的小男孩能夠被安排進布亞諾家族進行訓練,這本身就是讓人跌破眼鏡的事。
“要知道,布亞諾家族,在西西里黑手黨五大家族中,號稱第一家族,幾乎‘我們的事業’所有的領袖,都是出自這個家族的!
“所以,他暗暗地這個亞洲男子記在了心裡,但是以當時的時局和他的地位而言,他也沒有敢再做進一步的調查。
“五個月以後,雷湛坤在俄羅斯黑手黨總部看到了那個亞洲男子,這讓他感到非常奇怪:那時候,意大利黑手黨和俄羅斯黑手黨還是你死我活的對手,這個男人怎麼會同時與這兩個黑幫扯上關係?而且還同時出入這兩個大黑幫總部如無人之地?
“那時候的雷湛坤,在‘紅日’成員的眼前已經‘犧牲’了。並且已經在成爲‘我們的事業’中一個頗有影響的小首領的同時,以另外一種不同於在西西里的面目,成功打入了俄羅斯黑手黨的核心組織,成爲俄羅斯黑手黨‘教父’手下類似於師爺一樣的人物。
“於是,他對這個亞洲男子展開了秘密的調查。
“然而奇怪的是,他怎麼樣都查不到這個亞洲男子的資料,好象他的出現,不管在西西里還是俄羅斯,都只是別人在做夢一樣。
“然而越是這樣,他知道這個人的問題就越大。於是他把這個亞洲男子的外貌畫了下來,申報了國際刑警組織請求協助。結果,你們猜怎麼着?”上官宏焱突然住了口,神秘兮兮地看着衆人。
衆人正自聽得聚精會神,聞言不由一愣,呂江南笑道:“好我的上官局座哩,你怎麼也學會賣關子了?這誰能猜得出來啊。”
衆人都笑了,上官宏焱也笑了,伸出手指點了點呂江南,接着說道:“結果,國際刑警組織歷時三個月,居然都沒查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啊?”衆人同時吃了一驚,管龍失聲喊道:“又是易容術!”
上官宏焱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是啊,如果不是幹這一行,誰能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多的人會使用易容術,又怎麼會想到居然有人能夠把易容術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然而有句老話說的好:‘若讓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大概兩個月以後,在香港的一個慈善拍賣會上,雷湛坤意外地發現有一個人的背影與這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特別是走路的姿勢,幾乎與他記憶中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們知道,一個人,無論他的易容術有多麼高明,但是如果不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話,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他走路的姿勢是不會變的。而即就是他刻意地去改變,那也會顯得很不自然,而且多多少少也會露出破綻來,在有心人的眼裡,是能夠看出來的。
“那個亞洲男子,顯然是位高智商人士,他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所以他雖然易了容,但是走路的姿勢並沒有刻意去隱瞞。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覺得,他出現的那兩個不同的場合,不可能會有同一個人關注到他,更不可能因此而懷疑了他。於是,雷湛坤很容易的就打聽到了這個人的底細。
“這個亞洲男子,是新加坡籍華裔人士,英文名字叫Harrison,任職於新加坡李氏集團。此次前來香港,是專門陪同新加坡李氏集團副總經理參加那一年一度的慈善拍賣會的。
“於是,雷湛坤讓人去新加坡調查這個Harrison,調查的結果表明,此人戶籍上登記的出生地是樟宜的一個小村莊,父母雙亡,然而調查其父母的資料卻發現,他所謂的父母,生前並無子息,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收養過繼的記錄。
“他的戶籍檔案是在1969年辦的,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最起碼,在新加坡沒有記錄可以查到。
“於是,雷湛坤又秘密動用了很大的人力在華人界查找這個人。然而這無疑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全世界的華人何其多也,半年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
“反而是他送到西西里受訓的那個小男孩,在雷湛坤的一個親信有目的的引導下,無意中透露出,自己來自泰國,因爲生下來就具有雙重性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陰陽人,被家人所不齒,又因家貧不可能給他做手術,所以一直被家人所唾棄。
“四歲的時候,也就是1979年,偶遇貴人,不僅願意出錢給他做手術,還答應從此以後讓他的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並給他描繪了一幅足以讓從小受人白眼的他願意爲之付出生命的錦繡的一生。
“這個小男孩,我們現在都知道了,他就是Jerome,‘血色薔薇’的愛人,‘暗夜門’除暗夜本人和長江以外目前在G市出現的唯一的男人。”
衆人暗自攢眉,王浩然不由感到意外:“這麼說,他那天晚上對我說的話,倒也不全是假話,最起碼他的出身是真的。而且他也說過,除了‘暗夜門’成員以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如果他用那個身份來殺我的話,我也算是死有所值了。這個身份,當然就是他做爲‘我們的事業’中第一家族第三軍團指揮官下屆候選人的身份了,怎麼又會和俄羅斯黑手黨扯上關係?”
上官宏焱長嘆一聲:“這也就是雷湛坤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了。因爲他在那時候就已經發現,西西里人對年幼的Jerome的培養,是不遺餘力的,甚至於可以說,是把他做爲一個對他們組織非常重要的接班人那樣來培養的。
“這固然可以說,是因爲‘我們的事業’的黨魁愛惜人才,年僅七歲的小Jerome有着相當高的資質的原因。但是對於這類人來說,愛材,毫無疑義的是有所保留的愛材,如果這個人材長大以後不能爲他們所用,他們要做的絕對不是培養,而是消滅!
“而那個送他去‘我們的事業’的華裔男子Harrison卻先後以同一種面孔出入俄羅斯黑手黨核心內部,這不能不讓他懷疑,這兩個組織之間有着什麼陰謀。
“於是,他安排了一個可靠的人打入新加坡李氏集團內部,成爲Harrison的助手。終於有一天,在李氏的一個聚會上,Harrison酒會閒聊的時候提起來,他小時候在海邊的漁村如何如何。
“而根據他說的一些細節,雷湛坤分析那個漁村有很大的可能位於中國沿海地區。於是他從這方面開始入手查起,終於在三個月以後查出,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漁村,就是G市周邊一個叫做梅家灣的漁村!”
“梅家灣?!”張森和呂江南同時失聲驚叫,呂江南緊接着問了一句:“上官老師,你不要告訴我說,‘暗夜門’的創始人是梅清亮吧?”
上官宏焱笑了:“當然不可能是梅清亮了。如果是他的話,東南財團怎麼可能會易手他人?不過,這個人,與梅清亮有着很大的關係。你們不防猜猜看。”
張森和呂江南的腦子都開始快速地運轉起來,管龍與馬王二人對梅清亮的底細不是很清楚,所以很配合地選擇了沉默。
呂江南喃喃地自語着:“與梅清亮有着很大的關係,梅清亮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中國去了瑞士,自那以後直到把‘東南財團’搬回G市,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的親生父母死於六零年的自然災害,大哥梅彥昌於1968年死於文革武鬥。除了凌彥祖以外,可以說,國內已經沒有和他有關的人了吧?”
“等等,你說什麼?梅彥昌是68年死的?”張森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打斷了呂江南的話,“Harrison在新加坡的戶籍資料是從69年纔開始的。上官老師,不會吧?”
上官宏焱讚賞地點了點頭:“沒錯,這個Harrison,正是傳說中已經死亡的梅彥昌!只是不知他怎麼會死而復活,又是怎麼會到新加坡的!”——
(以下文字不收費)
自今日開始恢復正常更新,每日保證最少一更,兩千到五千不等。
另外,強力推薦小說網男頻神級作家“鳳癡”大作《逆天神尊》,鬧書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這是寶兒一直在追看的一本書,寫得相當不錯,非常有可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