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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汪洋暗中用力地咬了咬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也努力地壓抑着心中的激情,她衝馬培悽慘地一笑:“阿培,你不知道,聽到這些話,我有多麼感動!
“我在替梅雨開心的同時,也替自己感到幸運。我只能告訴你,阿培,梅雨從來沒有忘記你,她的心裡,永遠只有你一個男人!
“而我,很感謝你能把對梅雨的感情加在我身上,我也很希望,能夠代替梅雨來愛你。”
馬培不可置信地看着汪洋,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你還不承認你是梅雨嗎?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你就是梅雨的身份,但是在我面前,你還要否認嗎?”
汪洋痛苦地注視着馬培:“阿培,我也很希望我自己就是梅雨,但可惜的是,我真的不是梅雨。
“你沒認錯,那首歌詞,確實是梅雨寫的,那是在她離開你快兩年以後寫的,而不是現在。
“我不是梅雨,但是,我認識梅雨,並且知道你和她之間所有的事情,因爲,我曾和她做過兩年的好朋友。而在那之後,她就離開了。”
無視於馬培震驚的表情,汪洋強壓心中的傷痛,繼續殘忍地按照Lance的安排向他編着“梅雨”和“米憶芊”的故事:“梅總夫婦出事的時候,梅雨就在車上,只不過,在最後關頭,她被梅總從車窗裡推了出去,而不是跟父母一起被困在車中!
“而梅總,被車子彈出的氣襄困住了身子,梅夫人本身不會游泳,所以他們夫妻二人雙雙遇難,而梅雨卻被海水衝到很遠的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離我們家在一個漁村附近的別墅很近,我奶奶那幾年一直住在別墅裡,那天去拜媽祖娘娘回來的路上發現了梅雨,奶奶認定是媽祖娘娘把梅雨送到她身邊的,就把她救回了家。
“她傷得很嚴重,昏迷了差不多整整四天的時間。別墅裡只有奶奶和一個管理員,而管理員是男的。奶奶身體不好,管理員不方便照顧她。當時我正好回國看望奶奶,所以就留下來幫奶奶一起照顧她了。
“而在她甦醒以後,她告訴了我和奶奶她的身世,並請求我們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來。
“後來,她從報紙上知道了父母的消息,整個人消沉了很久。除了和我談起你的時候,她那佈滿傷痕的臉上纔會露出一些發自內心的笑容來。爲了讓她能夠儘早從傷痛中恢復,我就常常主動跟她提起你。
“在我們相處的那段日子裡,她最想念的人就是你,她跟我講你和她之間所有的故事,包括細節。
“我讓她聯繫你,但是她不願意。因爲那次墜海,她受的傷太重了,幾乎不能行走,不能站立。臉上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她不願意破壞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她寧願你當她已經去世了,也要永遠保留在你心中的美好。只因爲,你是那麼崇尚完美的一個男子!
“後來,我回法國去了。而梅雨,爲了掩人耳目,就以我的身份住了下來,奶奶對別人說我爬山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
“我和梅雨一見如故,非常投緣,所以我常常會偷着回國看望她,她也很喜歡我。
“一年以後,她讓我幫她聯繫整容醫院,她要做整容手術。並從網上銀行中取出了一大筆錢,說是她父親留給她的。
“於是我請朋友幫忙,給她弄了個假身份,帶她去韓國做了整形手術。
“手術可以說,算得上是成功的。只是她的腿,卻因爲在出事的時候受了傷,又在海水裡浸泡的時間太久,永遠也不能站起來了。
“做完整形手術以後,她就留在了韓國,沒有再回來。我爲她請了個保姆照顧她的生活,有空的時候就會去看望她。
“而在她手術以後沒多久,我公開回到別墅,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傷已經好了,整形手術也做過了,而且非常成功,與以前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梅雨獨自在韓國呆了一年,後來,她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接到保姆打的電話趕了過去,爲她處理完了後事,並把她的骨灰帶回國安葬了。
“在整理她僅有的一點遺物的時候,我發現了這首歌詞,就在她書桌的桌面上放着,我想,這應該是她最後的絕筆了。就把它做爲紀念留了下來,這也是我保留的梅雨唯一的一件遺物!”
聽着汪洋的述說,馬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及至聽到梅雨自殺,他彷彿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一般,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鏡頭回放:
馬培二十二歲,而梅雨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
馬培躺在牀上看書,梅雨無聊地窩在他懷裡在他身上劃圈圈:“阿培,算命的說我能活88歲,你也活88歲好不好?”
馬培懶懶地擡起頭看她一眼,又把眼光放回到書上:“我比你大四歲,爲什麼要也活88歲呢?”
梅雨翻身趴在牀上,很認真地回答:“因爲我死了你會心疼的,我不想你傷心嘛,我纔不是那麼殘忍的人呢,那就讓我想你四年好了。”
馬培放下手中的書,輕撫她嬌嫩的小臉,愛憐地開了口:“小丫頭,你不願意讓阿培傷心,阿培就捨得讓你傷心嗎?阿培是那麼沒良心的人嗎?
“啊?對哦,說的也是呢。”梅雨苦惱地噘起了嘴,突然眼睛一亮:“那……要不然,你活92歲,我們一起好不好?嗯……對,就是這樣的。我們手拉手過孟婆橋,死都不喝她那碗湯,那我們就不會忘記對方了。那樣的話,下輩子我們還可以做夫妻呢。
“嗯……下輩子的話,你做女人,我來做男人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像你疼我一樣疼你了呢。嗯……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馬培做驚恐狀:“啊?下輩子還要和你做夫妻啊?還就這麼定了?大小姐,你饒了我吧?”
梅雨俏目圓瞪,那清媚如煙的大眼做危險狀,雙手卡在了他脖子上:“馬培,你找死!”
馬培樂得哈哈大笑:“哎喲,虎姑婆發威了,馬某逃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