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冷着臉不說話的時候,特別的駭人,帶着股攝人魂魄的威懾力,讓人不敢造次。
她硬着頭皮,深呼吸,又喊道:“我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了?”
顧少成彈掉菸蒂,將手中的煙,輕輕的在菸灰缸裡捏了捏。
“今天都上哪裡去了,玩得這麼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看不
出喜怒,整個人的面孔,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俊美的臉龐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帶着幾分狩獵的色彩。
彷彿已潛藏許久,就等辰星歸來的這一刻。
辰星心裡撲通撲通,卻強裝鎮定,心裡不斷的給自己打氣:不怕不怕,咱有
絕招,冷靜冷靜,一定將他搞定,讓他沒心思教訓她!
可說是真麼說,世界上她一點都不敢生氣算計他的心。
她總覺得表姐交給她的東西不靠譜,而且她也做不出來。
尤其對方這般的冷着臉。
“說。”平板的語氣,裡面呆着幾絲不悅,辰星哪裡聽不出來。
她緊咬着下脣,支支吾吾的說:“去逛街,買了一些女孩子的生活用品,逛得太久,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
“只是去逛街?沒去別的不該去的地方?”
辰星不敢撒謊,也不敢主動承認,整個人抿着嘴巴,微低着頭,一句話都沒說。她在做思想鬥爭,要不要按照表姐教她的做。
“不說嗎?”顧少成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平板得根本聽不出一絲情緒:“把東西放下,走過來。”
她不敢,東西倒是放下來了。
腿腳卻不自覺的倒退,聲音結結巴巴的:“少……少成,還……還有的。”
“還有什麼?都說出來!”
“我下午跟……跟跟跟表姐出去逛……逛逛……逛街,還學學學……學了一隻舞蹈,我……我我我……我跳給你看好……好好不好?表表……表姐說,我有……有有有天賦……”
沒有等顧少成開口說好,她硬着頭皮脫着外套,裡面的衣服都是現成的,解釦子的動作,手劇烈的顫抖,一點都沒有下午練習時候的嫵媚,整個人的牙齒都開始打顫起來。
不知道怎麼這麼緊張,她的心跳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忽然覺得,與其練習這個,還不如直接跟他坦白從寬的好。
下午表姐和歡歡的蠱惑猶在耳側,她們說這個辦法最好,自己就暫且相信她們一會吧,再次深呼吸,一邊脫外衣的扣子,一邊保持着鎮定。
扭着生硬的小蠻腰,邁着變扭的貓步,一步一步的朝着顧少成走去。
顧少成閒閒的坐在那裡,將心中要嚴刑拷問的話咽回去,雙眼平靜無波的看着她,眼神一眨不眨的,想要知道她忽然解開釦子是要耍什麼花招。
“什麼舞蹈,跳來看看,我再評價。”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懶洋洋的配合着她,故作好奇的問。
心裡卻冷哼一聲,跟他玩心計?做錯了事的丫頭,是在想辦法彌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