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證券C市分公司二樓的保安室前,俞則等了不到兩分鐘,就看到魯成向自己快步走來。魯成原本是個身材勻稱的人,現在居然大腹便便,讓俞則靠目測估算着他體重的同時,不禁感嘆一個成年人的外形,也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啊!
“這有多少年沒見了!怎麼出世了啊?”
俞則感覺魯成身子是肥胖了,嗓音倒反而變輕細了。
“走,我找個房間坐下說話!”
魯成說完轉身走在前面,俞則緊緊跟上。
轉了幾個彎之後,魯成一連推開幾間大戶室的門,才找到一間空房間,把俞則讓了進去。
“要用錢?”魯成關上門就問。
俞則拉開張椅子坐下說:“是啊!找你還能有什麼事呢!”
“說,要多少?”
魯成肯定很忙,俞則聽他說話,這麼想着。
“兩百萬。”
“X!”魯成看了看俞則,確定他是在胡謅之後問:“趕緊說,到底要多少?”
“我還有多少啊?”俞則反問魯成。
“這麼多年轉過來了,一時我哪搞得清楚啊?好幾個賬戶呢!你要兩百萬我怕今天辦不了。”魯成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投資收益還好吧?”俞則點了根菸問。
“我幫你操作的,還能不好嗎?早三年不敢說,現在麼,最起碼也翻了兩翻了。到底要多少啊?”
俞則一方面讚歎魯成辦事牢靠,一方面看着他說話時,臉上的肉都在亂顫,笑了。
“先拿二十萬給我吧!”
魯成聽了,一臉都是責怪俞則不早說,害他白坐下來的神情,站起來轉身要出去。
“沒帶包,給我個袋子啊!”
魯成聽見俞則的關照,嘟囔着答應了一聲,給他取錢去了。
俞則在來魯成這裡的路上,特別小心,俞則可不想被人知道他和魯成的關係,這點,就連魯成也很清楚的。
沒一會,魯成提着上面印着中國銀行的塑料袋子回來了。
“以後我給你準備幾張卡吧!”魯成一邊把袋子遞給俞則,一邊說。
俞則透過塑料袋,看見裡面用報紙包裹着,也沒細看說:“不要,我用不慣那玩意,還是要現金。”
看到魯成點着頭,俞則站起來說:“最近我可能要用錢,你給我準備着點,別到時候急吼吼地要割肉。”
“沒問題,一直留着倉位呢!”
“當經理了啊!”俞則摸摸魯成的胸牌說着,出了房間。
“什麼經理啊!我是無所謂。”魯成跟在後面嚷着。
俞則出了證券公司,看看快11點了,打個電話給卞清,告訴他過十分鐘在小區門口等他。
接了卞清之後,俞則在路上找了家麪館,停車下去一人吃碗麪。
俞則看出卞清一路上一直想問自己,又使勁憋着一直沒問,怕卞清憋得太辛苦,所以等面快吃完的時候,對他說:“老卞啊!別急。等會接了猢猻一起給你們說。”
卞清嚥下嘴裡的面,擡頭看着俞則問:“這次看來是有大事了。”
俞則放下筷子,衝卞清笑了笑說:“對我來說是件大事,你們也就友情贊助了!”
卞清沒再說什麼。自打上次在俞則領他去的房子裡,看到俞則的婚紗照,以及後來俞則大反常態的表現之後,他已經隱隱感到這次的事是俞則的一件私事,而且是對俞則極其重要的一件私事。俞則能找他和“猢猻”參與其中,說明俞則一直很信賴他和“猢猻”,這結論讓卞清很高興。
在機場接機口,接近兩百人的擁擠人流中,俞則和卞清還是一眼就找到了“猢猻”。
“猢猻”穿着咖啡色的仿皮質水洗布料的西裝,揹着一個旅行包,比二十歲的時候更加結實強壯,蓄起了短鬚,散發出一個將近三十歲男人該有的成熟氣息。
可能是留個短鬚的緣故,俞則覺得“猢猻”沒以前那麼醜了。
“猢猻”也看到俞則和卞清了,繞開前面人流跑了過來。
“則哥!師父!和你們都有快十年沒見了!”一手一個,“猢猻”拉住了迎上來的俞則與卞清的手,興奮地叫着,普通話長進了不少。
俞則還能聞到“猢猻”撲面而來那淡淡的狐臭味,心說飛機上他的鄰座可遭罪了。
輕輕擼開了“猢猻”的手,俞則說了句:“上車再說!”掉頭就走。
三個人上車之後,俞則並沒說話,把車開出機場,駛上機場路,從反光鏡裡看着卞清和“猢猻”在絮叨,而“猢猻”一臉的興奮勁,他也笑了。
開出去大約一公里路,俞則靠邊停了車,正要掏煙的時候,“猢猻”把翻開了蓋的煙盒從後面遞了過來。
“萬寶路?太臭了,三個人抽我這車裡不得薰死?”俞則推開煙盒,開門下了車,走向路邊。
等他們倆都下車走了過來,俞則發了煙,自己點上後蹲了下去。
看他們倆一邊一個蹲下後,俞則才說:“這次是我的私事,要兄弟們幫忙了。”
卞清和“猢猻”都很瞭解俞則的脾氣了,都沒說話,連看也沒看俞則,等他繼續說。
“我前妻着了一幫癟三的道,她受不了,自殺了。”
卞清微微點着頭。
“一共有五個人,她讓我給她報仇呢!”
“留給我這個,你們看看。”俞則說着從內袋裡掏出複印件,分給兩人。
“都看清楚了之後再還給我。”
“猢猻”拿了三張,看到一張全臉的,不禁扭頭看了看俞則,見俞則盯着地面在抽菸,便又仔細看了另外兩張,遞給卞清要交換的時候,發現卞清看着一張畫像正入神,不禁懷疑師父真是老了?這幾張玩意看半天。
這時候俞則也發現了卞清的異常,扭頭盯着卞清問:“老卞,怎麼了?”看清楚卞清正看的是那張“板寸”的畫像。
卞清咂了咂嘴,沒說話,看着畫像還搖了搖頭。
“是不是見過和這個長得象的?”俞則又追問了一句。
“不好說。”卞清搖着頭把手裡的畫像遞給“猢猻”交換後,又問俞則:“你不知道畫的是誰嗎?”
俞則搖了搖頭,表情有點痛苦地說:“就留給我這五張畫像,連名字都沒有,還沒有眼眉,估計她見到他們時,就那樣的。”
卞清又咂了咂嘴,說道:“這個不好說啊!剛纔那張畫上的人,我倒見過一個人和那象的,可總覺得哪不對。”
“師父,啥時候變成這樣了?有話說嘛!”“猢猻”撓了撓頭,覺得師父婆媽起來了。
“反正不是說覺得象就是的!有點信息還需要慢慢查,都得要落實了纔好動的。你就說說看呢?”俞則沒想到在卞清這裡,或許會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