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開着前面突然飆出一輛車,兩車相撞千鈞一髮時,兩輛車都猛然剎了車。江上佳冰冷的臉色嚇得慘白,她深吸了兩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保持冷靜的走下車。
徐傲一下車,還沒開口說話,江上佳就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蓄怒道:“徐傲,你瘋了嗎?”
徐熬用舌頭抵了抵微微腫脹的臉頰,一聲冷笑道:“姐,我說了,這件事我自己做主。”
江上佳也冷笑了一聲,“徐傲,你瞭解我們家的做事風格,和趙家聯姻勢在必行。”
徐傲冷冷的走過江上佳,他堅定的說道:“那你們也瞭解我,要想阻止我,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江上佳一聽,冰冷的臉上,佈滿陰雲。她心裡一陣冷笑,早就知道徐傲這條路走不通,那麼只能從王錦餘身上下功夫了。到目前爲止,她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不成功的。
徐傲將錦餘抱下車,一路抱到了自己車上。江上佳至始至終在一旁冷眼旁觀,世界上就沒有拆不散的戀人,她可不相信愛情這東西,她相信的永遠都只有自己。
錦餘不想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發生爭執,她覺得自己傻到爆了,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個聰明人,到頭來才發現她是自作聰明。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照她設想的來。
徐傲將車裡的空調開到了最大,還將自己的大衣蓋在了錦餘的身上,他不忍去看現在的錦餘,這麼失望的樣子,他第一次見到。
“錦餘。”徐傲輕聲叫她。
錦餘扭頭,雙眼無神的望着窗外,呼吸很輕很輕,彷彿下一秒即將消失。錦餘迷迷糊糊的被徐傲抱到家,早就在等的醫生,立馬就給她做了檢查,她發了高燒,還有較爲嚴重的凍傷。臉色毫無生氣,整個人看上去奄奄一息。
徐傲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扔在油鍋裡,除了痛就是痛。他今天接到珍姨的電話,說有個女人找到錦餘和她說了有關李絮的事,錦餘就像着了魔一樣,穿着個睡衣拖鞋就從家裡狂奔出去,她攔不住,追不上,沒辦法,纔給他打來電話。
徐傲攥緊拳頭,指甲扎進肉裡,他憤恨的想到,又是李絮,又TM的是李絮,李絮簡直陰魂不散,生意上處處和他作對,生活中又三番幾次故意和他起衝突,現在錦餘又因爲他生病,躺在牀上,TM的他就應該打死他。
徐傲站在錦餘的牀邊想了想,他掏出手機,走到窗戶旁撥了一通電話。
“給我查一下李絮的電話,然後馬上發給我。”
一分鐘後,來了一條短信,李絮的電話發了過來。徐傲望着錦餘又想了許久,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來到旁邊的客房,視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播打李絮的電話。
十秒鐘不到,李絮接了電話。
“喲!徐總!沒想到你還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徐傲咬牙道:“你TM 到底想幹嘛?”
李絮的聲音一下沉了下去:“我說了,放了錦餘,還她自由。”
徐傲冷笑了一聲,“絕無可能!”
李絮咬牙吼道:“徐傲,你TM的和我一樣,都配不上她。”
徐傲憤恨的低吼:“所以你TM的就派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過來,就是想讓錦餘離開我,你TM的知不知道錦餘受了很大的刺激,你TM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李絮身體猛然怔住,心頭一顫,用手直接捏滅了菸頭,他知道找錦餘的人一定是馮雅麗,她應該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電話沉默好久,徐傲咬牙冷道:“李絮你記着,我遲早要讓你爲了這筆債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絮終於開口。“徐傲,你真TM沒種,你懦弱、自私、自大、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徐傲心頭一窒,然後怒道:“你TM有種再說一邊。”
李絮低聲笑了幾下,並不想和他見識,而是冷嘲道:“錦餘,你說你找了錦餘七年,這話說出去誰信,你家大業大,真要找人,用不着這麼久吧!你就是懦弱,你不敢去面對,你害怕知道錦餘的那七年,所有選擇了自欺欺人。徐傲我告訴你,如果這天上地下真的有地獄,那就是錦餘過的那七年。你可以選擇自私,把她困在你身邊,可你的父母、家族,你比任何人都瞭解他們,他們是絕對不允許你和錦餘在一起,他們只會想盡辦法的去折磨她,折磨她的家人,是你逼的她無路可走 ,你TM還好意思說愛她,你TM 真不配。”
徐傲被李絮的話一下扎中了靶心,他被他扒的什麼都不剩,赤裸裸的將他最想埋在心底的秘密拋了出來。
李絮在電話那頭,悵然的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徐傲,你該放下你的驕傲了,這個世界總有你得不到的東西。你要是真的爲錦餘好,就放了她,還她自由。她實在是過的太苦了,我們都別在折磨她了。”
徐傲頹然的坐到牀上,握緊手機,然後“啪”的一聲,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李絮說的對,他家大業大,要找到錦餘不是什麼難事,卻找了整整七年,最後還是被他無意間遇見了,他其實早就懷疑,不!甚至可以說,他是知道的,錦餘的事情被他父親動了手腳,他就是不願去相信,因爲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也因爲他懦弱、自私,所有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絮沉默半響,他一字一句的說:“徐傲,放過錦餘吧,你我都配不上她。”
電話被李絮掛斷,徐傲流出兩行淚水,直直躺在了牀上,盯着折着光的天花板,用手捂住半邊臉,自嘲的笑了又笑。
李絮放下電話,用顫抖的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他將自己困在煙霧裡。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馮雅麗頹然走了進來,擡眼看到桌上沒有拆封的外賣,小聲的說:“你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吃飯?”
李絮背對着她,“你去找錦餘了?”
馮雅麗認命的笑了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粉身碎骨。”
李絮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他一字一字的說:“馮雅麗,我欠她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還不清。”
馮雅麗紅着眼睛,艱難的問道:“李絮,你把你這一生都用來給王錦餘還債,那我呢?李絮,那我呢?我的,你什麼時候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