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餘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她的媽媽和奶奶,卻再也沒有去看過楚喬墨,即使見到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她愧對他,那種愧對甚至轉化了一種羞愧。田花依舊沒醒,醫生多次暗示錦餘,可以放棄治療。錦餘一聽到這樣的話,就驚慌無措的逃跑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的奶奶跟着她受了很大的苦,別人老人都能在園裡悠然自得的下棋、唱歌、跳廣場舞,她的奶奶整天和他們東躲西藏,七年來,她甚至都沒有吃過幾頓好飯好菜。
石英的病情也沒有轉變,讓錦餘感到欣慰的是,她面色圓潤了些。醫生說,還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自己將自己困住了。錦餘從醫生辦公室出去時,醫生叫住了她,“錦餘,你男朋友對你媽媽很上心,你要好好珍惜他。”
錦餘愣了一下,醫生說的應該時楚喬墨吧!她訕笑道:“謝謝。”
楚喬墨出院,錦餘也沒有去看他。而是給他發了條短信,將差他的錢一併還給了他。錦餘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說難聽點她被徐傲包養了,她要什麼徐傲都會給她買,徐傲平日也對她無微不至,彷彿只要她開心,什麼都可以依着她。有時徐傲也會小心翼翼的跟錦餘提,要來醫院看她奶奶和媽媽,不過都被錦餘果斷給拒絕了。
徐傲還是和從前一樣,那麼黏人,除了必要去公司辦理的事去公司以外,其他的時間他都寸步不離的陪着她,帶她去逛商場,逛超市,四處旅遊。想盡辦法的逗她開心,可就是沒見錦餘真心笑過,最後總有些傷心無奈的摟住錦餘,懇求道:“錦餘,我的錦餘呀!你笑一笑,笑一笑,好嗎?”
錦餘越發沉默,惜字如金,任由他摟着、吻着,可就是不會迴應。
錦餘一到家,換了雙拖鞋,沒走幾步,就聽見從廚房裡傳來的對話。
“徐總,你對錦餘小姐這麼好,怎麼都不讓她知道呢?”
徐傲苦笑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他知道錦餘恨他。
錦餘放下自己身上的包,朝着房間淡淡的說了句:“我回來了。”
“哎呀!”只聽珍姨一聲慘叫。
“徐總你的手。”
錦餘心裡一下着急,跑進廚房,就看見徐傲的冷靜的望着自己被切着鮮血直流的手,見錦餘進來,他的臉上反而還帶着一絲慌亂,下意識的將手收到了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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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姨你去拿一下急救箱。”珍姨一聽立馬着急的跑出廚房。
“手,拿出來。”錦餘走到徐傲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徐傲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來。錦餘抓着他的手,看着哪道不深卻大的口子。
“以後別給我做飯,我吃誰做的都一樣。”
徐傲沒說話,沉默的看着錦餘給他處理着傷口,不虧是在藥店上了幾年班,消毒包紮一氣呵成。
珍姨見血留的挺多,覺得還是去醫院瞧瞧放心些,於是問道:“錦餘小姐,要不要去醫院。”
錦餘將藥箱整理好了之後,看着珍姨說:“不用了,珍姨,你放心吧,這傷口不深,這點血也不至於去醫院。”
錦餘拉着徐傲走出廚房前,對着珍姨說:“珍姨,還要麻煩您打掃一下。”
珍姨點頭,“沒問題。”
錦餘想了想,平靜的又對珍姨說:“珍姨,下次還麻煩您看着他,不要讓他再進廚房了。”
珍姨立馬笑道:“好的,好的。”
這無意是讓她鬆一口氣,這麼多天她發現徐傲誰的話都不聽,就只錦餘的話。這男人在外面再厲害,回家了照樣被家裡的女人管得死死的。
“錦餘,我、、、、”徐傲望着錦餘的樣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錦餘沒看他,淡聲說:“沒好之前別碰水。”
徐傲笑了一下,又一把攬住錦餘的腰,輕輕的說:“錦餘,怎麼辦?我一秒鐘都不想和你分開。”
錦餘推開他,站起來。
“我去洗個澡。”
徐傲懷裡空落落,心裡更是空落落,這幾個月來,無論他用盡什麼辦法,她都事如此冷漠。徐傲心裡不僅挫敗、難受還有心痛。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爲什麼她連一個笑臉都不肯給他。
晚上睡覺時,徐傲不再想以前那樣,從背後摟着她。兩個人背對着背,誰也沒說話。
睡着睡着錦餘就感受到徐傲從身後又摟住了她,聲音哽咽,微弱的說:“錦餘,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要我怎麼做,你纔會原諒我?我們才能回到之前?”
錦餘閉着眼,再無睡意。
第二天,錦餘醒來時,難得見徐傲還躺在牀上。錦餘不由得伸手想去觸碰他,最後還是收回了。目光一次又一次在他得臉上細細得觀摩,彷彿怎麼都看不夠。
錦餘看了他很久,最後還是起牀,今天有事。朱姐前兩天給她打電話,說她兒子今天結婚,邀請她去喝杯喜酒。
錦餘想着去參加人家得婚禮,還是得稍微打扮一下。她坐到梳妝檯,看着徐傲專門給她從國外買回來得各類護膚品,細細的看了一下說明,按照步驟,抹在了臉上。最後還化了一個淡妝,臉色好上了幾分,她總覺得嘴巴缺點血色,她想了想,還是抹掉了之前的淡粉色,塗上了正紅色。
錦餘看着鏡子裡得自己,練習着等一下應該怎麼笑才顯得自然,畢竟是人家結婚得好日子,總不能同平常一樣沒精打采。她笑了幾次,總覺得自己臉都要笑僵了,她嘆了一口氣想,算了!還是先挑件衣服。錦餘看着衣帽間裡的衣服,什麼都有,都是徐傲帶她逛商場時買的。她只要多看一眼,徐傲想都不想就給她全買了下來。一來二去,衣帽間被填的滿滿當當。
錦餘拿出這件、那件,比了很多件,最終覺得還是簡單點好,於是裡面穿一件白色羊毛衫,底下穿了一件深藍色闊腿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駝色大衣,脖子圍着一條黑色圍巾。
“你要出去?”徐傲倚在門,注視着她。
錦餘點頭說:“今天是朱姐兒子結婚。”
徐傲沉默了一下,“那我陪你去。”
錦餘越過他,“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徐傲拉住她,電話響了起來,他瞧了一眼,然後直接接了,手也沒鬆開錦餘。
“嗯!”徐傲除了對錦餘說話比較溫柔之外,對其他人都是如此冷漠。
“是嗎?”徐傲冷笑了一聲。
不知對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徐傲在這邊一直都冷着臉。
“他敢嘛?”
徐傲最後冷聲說了句,“那你讓他等着吧。”
徐傲掛了電話,將錦餘抱在懷裡,然後柔聲說:“錦餘,我讓傅師傅送你,我等下來接你。”
現在的這副樣子和剛過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錦餘出門前徐傲又抱着錦餘親了親,溫柔的說到:“錦餘,今天你格外好看,好想就給我一個人看。”
錦餘沒理他,從他懷裡掙脫後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