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終於看到了那位沙貝先生,這位前外交官戴着一副玳瑁眼鏡,他的身材瘦弱矮小,年紀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頭上微微有些禿。
這個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沒有老騙子那種從容不迫的氣派,甚至看着赫爾的眼神都顯得有些畏縮。
“非常抱歉,沒有什麼具體的進展。”那個人說道:“我能夠聯絡到的教廷最高層只是一個大主教。”
赫爾知道他慌些什麼了,這位沙貝先生想必是擔心他沒有用處,害怕被一腳踢開,失去這份工作。
這個人確實容易控制。
“說說看那個大主教吧,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赫爾問道。
“他叫戈梅倫,屬於教廷一個很大的派系,那個派系有些排外,派系的最高層據說是幾個紅衣主教……”沙貝連忙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倒了出來。
“如果我打算立刻去見他,你可以安排嗎?”赫爾問道。
“這個……”沙貝顯得行些猶豫:“應該……或許沒有什麼問題,我和他還算比較熟悉。”
“那麼。”赫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讓我們出發吧。”
從赫爾現在住的富人聚居區到中心區,坐馬車只需要五分鐘,不過進入中心區之後,馬車就不能夠再行駛了,在這片九平方公里的區域之中,只能夠步行。
沒有往前走多遠,赫爾就感覺非常不舒服,有一股極爲龐大的精神力場緊緊壓迫着他,越往前走,這種壓迫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身邊的前外交官沙貝卻好像對此一無所覺。
赫爾並不知道,這股精神力場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一眼看去,四周全部是實力強悍的人物,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浮着一層能量波動,不管是魔法、神術還定念力異能,能夠達到能量外泄,都絕對已是高手。
不過這種程度的高手,還不足以釋放出如此龐大的精神力場。
能夠讓他感到這樣難受的只有不死之王,那是在不死之王所創造出的冥域空間裡面時的事情。
難道這裡同樣也是類似冥域空間的所在?
這實在有些難以想像,不死之王給他看的冥域空間只有半徑幾十米的範圍,但是這裡從剛纔感覺到這股龐大的精神力場,到現在至少已走了兩、三百米。
如果這真的是和冥域空間同樣的東西,那麼釋放出它的那位,豈不是此不死之王還要厲害好幾倍!
只要一想到這些,赫爾就感到不寒而慄。
和冥域空間給予他的感覺不同,眼前這股精神力場並不是讓他難以動彈,而是稍微動一動,就有一種會被徹底毀滅的感覺。
在不死之王面前,在冥域空間籠罩之下,他感到的是臣服,而給予他的卻是危機感。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只想扭頭就跑。
“你怎麼了?”沙貝問道,他早已注意到赫爾的異狀。不僅沙貝,周圍的人也正朝着這裡看。
赫爾不可能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他雙眼發直,臉頰抽搐,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更詭異的是,他的臉上漸漸浮起一道道紫筋。
能夠在這裡走來走去的,大多是教廷的高級神職人員,就像赫爾能夠感覺出他們身上的能量波動一樣,他們也能夠感覺到赫爾此刻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
“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兩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走了過來。和四周的神職人員不同,他們戴着尖頂帽子,長袍的前面開着一條縫,往後一甩就變成披風。
赫爾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的力量。
這兩個人很強大,身上的氣息幾乎和當初的嗜血殺戮者差不多,想必是剛剛跨入超階的強者。
不過教廷的神聖騎士和亞法的神賦戰士不同,高階的神聖騎士幾乎全部是狂熱的信徒,他們擁有一種叫做“熱血犧牲”的能力,一旦運用這種能力,可以在短時間裡讓原本的力量提升好幾階。
所以,赫爾不由自主地對這兩個人提高了警惕。
雖然這兩個人看上去相當客氣,不過赫爾卻知道,教廷的神聖騎士就算殺人之後,也會像現在這樣。
一個高階的神聖騎士,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們在接受戰鬥訓練之前,教廷就已把他們訓練成了不會表露出情感的機器。
教廷有二十五萬神聖騎士,神聖騎士是教廷的主力軍。
雖然稱爲騎士,卻已不是冷兵器時代那些穿着厚重的全身鎧甲,騎着戰馬手持長槍、衝鋒陷陣的騎士。
這兩個神聖騎士的長袍底下肯定沒有鎧甲,赫爾相信他們佩戴着手槍而不是長劍。
幾個世紀以前,神聖騎士所擅長的“信仰之盾”加“神聖光輝突擊”戰法,早已被“信仰之盾”和火槍射擊所取代,教廷特製的銀質彈頭同樣可以加持“神聖光輝突擊”,威力要遠比用長劍厲害許多。
赫爾絕對不希望和這兩個神聖騎士發生衝突,神聖騎士是他的剋星。
他如果被普通子彈打中,除了被擊中腦袋,只要轉化成亡靈狀態,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但是如果擊中他的是神聖騎士的銀彈,那就有意思了。
“是戈梅倫大主教要我們來的。”沙貝連忙說道。
“請你們等等,我們立刻詢問一下大主教,看他和兩位有沒有預約。”其中的一個神聖騎士說道。
教廷顯然有特殊的通訊方法,半分鐘之後,這個神聖騎士朝着赫爾和沙貝點了點頭說道:“大主教已證實了兩位的預約,他已在等候兩位,我們帶你們去。”
說着,那個神聖騎士在前面帶路,不過另外一個神聖騎士走在最後。與其說是引路,還不如說更像是押送。
走了有一、兩公里,赫爾漸漸感到精神力量減弱下來,他朝着身後看了一眼,在腦子裡大致圈了一個範圍。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搜索一下這片地域,看看到底那裡有什麼。
又往前走了一段,兩個人被帶到了一座宮殿裡。
赫爾並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教廷的任何一座建築物的門口,都不會掛上牌子,有的地方甚至連門牌號碼也沒有,說實話,他曾經惡意的想,這裡的郵差肯定是一份苦差事。
進入宮殿,讓他眼睛一亮,地板是大理石的,亮如鏡面,頭頂上是一個黃色玻璃大圓頂,陽光透射進來被染成了金色。
大廳裡面排着長長的隊伍,神聖騎士把他們倆帶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這些人全都是等着晉見戈梅倫大主教?”赫爾看着那轉了不知道多少彎的長隊問道。
“大主教很忙。”那個爲首的神聖騎士,回答的非常簡單。
赫爾只能非常鬱悶地慢慢等候,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總是說,教廷的人說的話不能夠相信,大主教在等候他們根本就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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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們兩位把我們帶到這裡。”赫爾隨口說道,毫無疑問這是逐客的意思。
“非常抱歉,我不得不說,您的身上有一股讓我們感到不舒服的氣息。”神聖騎士說道,他倒是非常坦白。
赫爾當然知道神聖騎士爲什麼對他的氣息非常敏感,他鑽研的死靈魔法,對於教廷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忌諱,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身上寄生的魔力脛,這些魔性寄生體是暗黑生物,更是教廷的大敵。
想要對付那種神秘的精神立場,以他的實力還做不到,但是收束這些氣息,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將身體調整到第三種狀態,赫爾問道:“現在還有這種感覺嗎?”
兩個神聖騎士微微一愣,爲首的那個皺着眉頭感覺了好一會兒,然後如臨大敵的說道:“你很厲害,果然一絲氣息都察覺不到了,看來我們的想法一點沒錯,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赫爾只有苦笑,他沒有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
“這會對我們晉見大主教有所妨礙嗎?”赫爾試探道:“我們絕對不是刺客,或者……”
那個神聖騎士不以爲然地說道:“你用不着擔心這些,大主教會作出選擇,我們相信,大主教會接見您。”
“爲什麼那麼肯定?”赫爾感到奇怪,難道一個大主教對於教廷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現在這個時代,刺殺已變得沒有多少意義,沒有誰是絕對重要和不可缺少的,更何況,戈梅倫大人也不是那樣容易刺殺,他的實力比我們可要強得多了。”那個神聖騎士解釋道。
赫爾突然間來了興趣,他問道:“必須達到哪一等級,才能夠成爲大主教?”
神聖騎士看了赫爾一眼說道:“您對於教廷好像一無所知。並不是實力強大就可以成爲大主教,侍奉神的並不是依靠強大的力量,而是對神的虔誠,以及對於教義的理解。對神虔誠的人將能夠得到神更多的恩賜。”
“神的恩賜越多,實力也就越強?”赫爾問道。
“您本末倒置,”另外一個人解釋道:“或許用您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說,無論是大主教還是普通神甫,大家都像是一個容器,一個能夠承受神恩的容器,神力就是容器裡承載的東西,誰能夠達到什麼位置,並不是看神力的強弱,而是看容器的大小。”
“神力是後來注入的?”赫爾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兩個神聖騎士對望了一樣,並沒有否認。
這絕對是一件相當新鮮的事情,赫爾總算明白,爲什麼教廷的魔法力量超過各國那麼多。神力居然能夠灌輸,如果魔力也可以那樣的話,那麼至少高級魔法師的數量會增加許多。
不過赫爾又產生了另外一個疑問,那就是,灌輸的神力來自何方?
神力真的是神賜予的力量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爲什麼不將所有的容器全部灌滿?
曾經有人說過,教廷是這個世界上最污穢和自私的地方,但是赫爾知道在漫長的歷史上,教廷還是出了不少人物,這些人職掌教廷權力的時候,爲什麼也沒有發生教廷實力大漲的事情?
最好的解釋就是神力的數量是有限的,灌輸給了某一個人,其他人就會減少。
赫爾打算把這個秘密弄到手,這對於其他人或許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有着與衆不同的意義。他的精神力遠遠大於魔力,平時魔力根本就是白費,如果他能夠得到教廷的秘法,他就可以把魔力灌輸到其他人的身上。
長長的隊伍用非常緩慢的速度漸漸縮短,吃過了午餐,又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終於輪到了赫爾。
這一次那兩位光明戰士並沒有跟進去,不過也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口。
大主教的辦公室並沒有想像中的寬敞,卻頗爲奢華。
傢俱是用最好的柚木做的,沉重厚實,上面佈滿了精美的雕刻,就像是藝術品而不僅僅只是日常用品。
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油畫,是著名畫家魯本斯的傑作,靠門口豎着一扇描金的漆器屏風,那是來自東方的藝術品,牆角還豎着一個大花瓶,花瓶有一人多高,又是一件珍貴的古董。
赫爾暗自計算,這些陳設需要多少錢。
戈梅倫大主教是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不過以他的年齡能夠到達這個位置,絕對算得上年富力強,正是做一番事業的時候。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領口垂着兩條長長的金色飄帶。
在來教廷之前,赫爾對教廷的等級構成有所瞭解,在教廷,誰的地位有多高,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就可以知道。
教廷的服飾裡面等級最高的是金色,據赫爾所知,那只有教皇能夠穿,其次就是紅色,能夠穿紅袍子的總共只有十二位,那就是世人所說的紅衣大主教,接下來的就是白袍,最差的是黑袍。
不過同樣是白袍也分三六九等,眼前這位身上的白袍和門口兩位的白袍就不一樣,這件白袍足用綢緞做的,白得發亮輕柔水滑,更令赫爾在意的是,這件白袍鼓盪着陣陣能量波動。
赫爾曾經在做禱告的時候,發現到同樣的能量波動,那應該就是神力,小鎮上的那個神甫在禱告的時候,神力會增加兩、三倍,但是禱告結束之後卻又迅速散去。
這位大主教身上的神力非常“濃厚”,濃得彷彿隨時都會發散開來,但是這件白袍卻偏偏將這些神力,緊緊地鎮了起來。
這件白袍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而像是一件魔導器。魔法師的長袍同樣擁有匯聚魔力的作用,所以低級的魔法師必須穿着魔法師長袍進行冥想,才能夠聚集魔力。
不過魔法師長袍絕對比不上這件白袍,魔法師長袍只對低級魔法師有效,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長袍就沒有什麼作用,對於高級魔法師來說,魔法師長袍更是有等於無,只不過那些老魔法師到了那個時候,都已習慣了穿長袍的感覺。
但是這件白袍不同,赫爾感覺到,這位大主教穿上這件白袍,就像是隨時都在禱告,如果魔法師也擁有同樣的魔法師長袍,那就等於隨時都在冥想。
赫爾在觀察白袍,那位大主教同樣也在觀察赫爾。
剛纔兩個神聖騎士給他傳訊的時候,這位大主教已對赫爾產生了興趣,能夠讓神聖騎士感到威脅的人不多。
這是隻有教廷的上層才能夠知道的秘密,在教廷的中心區,充滿了一種奇特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抑制任何和神聖力量不同的力量。
一個高級魔法師到這裡,頂多能夠施展出中級下等的實力,如果是亡靈魔法師,可能根本就寸步難移;越是強大的亡靈魔法師,效果越是明顯。
從這個人的反應看來,他擁有的十有八九是亡靈或者黑暗力量,沒有倒下並且還能夠活動,就足以讓他在危險人物的黑名單上出現。
更令人擔憂的是,這個人居然能夠收回自己的邪惡氣息,讓兩個對邪惡氣息特別敏感的“魔鬼狩獵者”察覺不出絲毫破綻,那就不是普通的危險分子所能夠比擬了。
所以這位大主教不惜花費精力,用一個星期才能夠運用一次的聖諭術,對來訪者察看了一番,讓這位大主教感到驚詫的是,他用聖諭術居然也沒有能夠看透這個人。
在中心區神聖魔法的力量提高几倍,又是他這個大主教級別的人全力施爲,他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夠擋住他的窺視。能夠那樣做的,肯定已不能夠算是人了。
這樣的人物突然間來拜訪他,這位戈梅倫大主教可不會認爲是一種光榮。來的這位不管是什麼意圖,都不是他這個大主教所能夠作主。
所以當赫爾還排着那長長的隊,等候接見的時候,這位大主教已和比他更高層的人物進行了聯絡。
讓赫爾在外面慢慢排隊,就是爲了爭取時間。
在這幾個小時,這位大主教和高層的那些人沒有絲毫空閒,他們一改往日辦事拖沓的毛病,迅速地動用了手上的一切力量,對赫爾進行了周密詳細的調查。
可惜的是,能夠調查到的只有關於沙貝的情況,赫爾是今天突然間出現在雷蒙,在此之前這裡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高層的那位不得不將這件事情,再往上遞,差不多在吃午飯的時候,報告遞到了紅衣主教安傑羅的面前。
到了這一層,總算有了一些眉目。
紅衣主教可以接觸到教廷的大部分情報,教廷的情報部門頗爲厲害,遍佈於世界各地的教堂都是他們的耳目,所有的教徒都是他們的眼線。
所以教廷的情報實力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厲害,自從教廷失去了往日的權威之後,幾個世紀以來就是依靠情報和外交,才得以維持現在的地位。
赫爾用的那個瑪斯克爵士的身份,在教廷最高級別的機密庫裡,有獨立的檔案,而且保密級別是相當的高,高到這位大主教都對此一無所知,但是紅衣主教級別可以知道。
把這份檔案一調出來,再通過戈梅倫大主教覈實了赫爾的身份,這個時候差不多數廷的所有高層都被驚動了。
所以此刻,雖然房間裡只有戈梅倫大主教、赫爾和沙貝三個人,四周卻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緊緊盯着他們。
赫爾更不會知道,此刻眼前這位大主教的心中充滿了苦澀,在這間辦公室裡面,他的地位僅次於前外交官沙貝,幾乎是最低的一個。
不僅如此,他還不能夠說錯話,身後有那麼多高層的大人物在盯着呢。
他既不能夠低聲下氣,損害也教廷的顏面,又不能夠對這位與衆不同的特使太過強硬,這是最大的那位高層的命令。
正當戈梅倫大主教斟酌着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赫爾開口說道:“我代表我的主人前來。”
“主人?”那位大主教笑了起來,他終於想到應該怎麼說話:“我已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說法了,國王和貴族時代離開我們一個世紀之久,我不知道現在還存在主人和奴僕。”
對大主教的話,赫爾並不以爲然,挑字眼誰都會:“你們不是也總自稱,是神的奴僕嗎?
“神就是你們的主人,我的主人雖然沒有神那麼強大,但是也是這個世界上無可匹敵的存在。”赫爾說道,他不想說得那麼噁心,不過沒有辦法,就當作是拍不死之王的馬屁。
“好吧,就按照你所說的那樣,你有一個主人,他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大主教問道。
“他讓我代表他,向教廷表示友好。”赫爾客套地說道。
“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你的主人是如此強大的存在,教廷當然要給予足夠的敬意,他不會是一個亡靈魔法師或者黑暗導師吧?”大主教說道。他自信這樣說絕對算得上合適,既沒有太過強硬,又讓教廷佔據了主動的地位。
“這又有什麼關係?教廷現在還在對亡靈魔法師進行圍剿嗎?”赫爾說道。
他很清楚,現在的教廷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實力,不過更重要的是,教廷不會再幹這種傻事。
當年對付亡靈魔法師,只是驅逐非教廷魔法力量的一種藉口,結果教廷確實獨佔了魔法力量,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各國的恐懼,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強盛一時的教廷就從巔峰滑落下來。
“如果只是普通的亡靈魔法師,教廷當然不會插手,不過如果強大得足以破壞現在世界的秩序,情況就可能發生變化。”戈梅倫大主教並沒有鬆口:“你的主人讓你來,不會只是表示友好吧,還有什麼需要?請直說了吧。”
“好吧,我不打算浪費時間,我的主人對於征服者查理的歷史很感興趣,而對征服者查理時代所知最多的就是教廷,所以我希望能夠調閱這方面的資料。”赫爾說道。
征服者查理?大主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不只是他,注視着那個房間的其他人,同樣臉色大變。
到達這個層次的人,全都有資格接觸教廷的最高機密,但即便是他們對於征服者查理的一切,也所知甚少,可想而知這是多麼重大的一件事情。
“我沒有權力回答你這個問題。”大主教直接回答道。
幾乎就在他作出這個回答的同時,他身後的那幾位之中,地位最高的紅衣主教安傑羅大人,傳遞給他一個消息,那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報告教皇。
一切由教皇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