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懶洋洋地從車廂裡出來,兩邊是鐵欄杆,有一米多寬的步道可以讓他出來散散步。
此刻他乘坐的是一輛鐵軌列車。這可不同於普通的鐵軌列車,而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借給他的專列。
一路之上,只要是和他走在同一條鐵軌上的列車,都必須爲他讓路。
作爲專列,這輛列車只有三個車廂,不過每一個車廂,都比普通列車的車廂寬一些,裝飾也奢華許多。後面兩個車廂,一個當作是客廳,一個則是臥室,前面那個是保鏢和護衛們乘坐的。
當然這是縮簡版的皇室專列,如果是那位陛下出行,還要多好幾節車廂,縮簡版的專列上面也沒有配屬的傳訊法師。
隨着一陣清悅的腳步聲響起,車廂的另一頭出現了他的“妻子”安祺的身影。
“不再睡一會兒?”赫爾用盡可能溫柔的語調問道。
說實話,婚禮儀式進行的時候,他仍舊能夠清清楚楚地分清自己和菲利普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是等到了那天的晚上,等到他躺在那張綴滿了玫瑰花瓣的大牀之上,等到他和這位天使般的小姐溫情纏綿了一番之後,他徹底迷惘了。
“我睡得實在太多了。”安祺帶着一絲微笑回答道,這種回答顯得有些曖昧,不過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快到圖林根了嗎?”安祺問道。
“恐怕要等到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夠到達那裡。”赫爾回答道。
突然間赫爾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問道:“我一直想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嫁的並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個人,你會怎麼做?”
安祺當然不會知道,這番話背後隱藏的意思,她只會從通常的情況去考慮。
“如果我說,我們的結合並不完全是我父親的意思,你願意相信嗎?”安祺嘆道:“你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你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不去主動爭奪,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甚至想過放棄和我結婚的打算。”
“你想過嗎?”赫爾說道。
“如果我說,我從來未曾想過,你會相信嗎?”安祺問道:“我並不愚蠢,瓦雷迪大公或許真的很喜歡我,不過他和你不一樣,他對未來有着遠大的謀劃,而在這個計劃之中,我更多的是作爲一個籌碼,我不可能連這都看不出來,你認爲我會願意做一枚籌碼嗎?”
“如果我現在突然間放棄一切,你會怎麼想?”赫爾嘆道。
“這算是某種試探嗎?”安祺問道:“就算是試探,我也不怕,如果你真的放棄一切的話,我同樣也可以過平靜的生活,在我的父親沒有成爲布朗頓總督之前,我和普通女孩沒有什麼兩樣,那天之驕女一般的生活,到現在爲止也只不過三年而已。
“這三年裡面,我並沒有得到真正的快樂,反倒是覺得這樣的生活非常壓抑。整天都必須戴着一張面具,而且做什麼事情,首先考慮的都是家族的利益。”
說到這裡,安祺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還是以前那個我,說實話,我一直都非常羨慕雅茜,她和我的情況差不多,不過她有特殊的天賦,所以能夠成爲一個空騎士,她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她戰死沙場的話,你就不會羨慕她了。”赫爾隨口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赫爾的心裡突然間舒服了許多。
“長路漫漫,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到達目的地,爲什麼我們不回裡面去呢?”赫爾挑逗着說道。
“除了那件事情,難道你想不出別的事情可做嗎?”安祺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對這個丈夫的其它地方都很滿意,只是受不了他那難以填滿的慾望。
“你忘了兩位族長都說過,我們需要一個繼承人。”赫爾壞笑着說道。
專列正如赫爾預料的那樣,在晚上十點之後,到達了小鎮維瑪,這是離亞琛大教堂那幅天堂壁畫的山谷最近的地方。
維瑪是一個非常寂靜的小地方,和原來的雪露特有點相似,不過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獵人,也沒有經過這裡的商隊。
這樣的小地方,從來都沒有什麼大人物會來,所以當專列進入車站的時候,整個小鎮的人都驚動了。
因爲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所以赫爾只能夠住在小鎮上,連夜進入峽谷是不現實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四輛輕便旅行馬車,就已經停在了車站旅店的門口。
赫爾並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的他也已經能夠算是一個大人物,所以身邊配屬了四個保鏢。其中的兩個是菲利普家族配給他的,只是軍隊裡退役的士兵,另外兩個卻是齒輪訓練出來的神賦戰士。
想要進入峽谷,原本只靠輕便旅行馬車是不夠的,不過山谷裡面的“奇景”出現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時間,足夠讓前來研究的專家們修建出一條剛剛可以讓輕便馬車通行的土路。
雖然開闢出了一條土路,那些專家們卻並沒有建造起可以居住的房子,所有人都是住在帳篷裡面。
赫爾也只能夠住帳篷,不過他的帳篷有些與衆不同,以前和穆恩老頭第一次進入森林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最安全的露營地是樹頂上,他從老頭那裡學會了一套建造簡易樹屋的辦法。
從豐饒角回來之後,他對於樹屋的理解就更深刻了,精靈們是建造樹屋的專家,所以這一次,他乾脆學豐饒角的精靈那樣,把帳篷搭建在樹冠頂上。
進入這片峽谷之後,赫爾才發現這裡的不凡之處,這裡的樹很高,雖然還沒有高到豐饒角精靈城那種堪稱匪夷所思的程度,不過這裡的樹木平均都有二三十米高,樹冠展開有一畝方圓。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只有靈氣異常充沛的地方,樹纔有可能長到這麼高。
這絕對不是他所熟知的木靈氣,同樣也不是神聖能量。
在遠離那些學者專家們的宿營地的一片樹林頂端,赫爾搭建了他的樹頂帳篷,他從精靈城的那些精靈手裡,得到了不少小東西,其中就有能夠快速生長的蔓藤。
這些蔓藤迅速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藤網,這張藤網不但能夠讓東西掉落不下去,還可以讓整個樹冠變得堅固穩定。
把帳篷搭建在藤網之上非常安穩,更何況,赫爾的這頂帳篷也不是普通東西,現在的他手上有一些魔法物品,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談他和魔鬼山脈的關係,也不談他的豐饒角之行得到的收穫,僅僅只是他參與的那個研究小組,就有足夠的實力,給他配上一大堆普通人能夠使用的魔法物品。
這頂帳篷就是其中的傑作。製作它的材料是腐臭沼澤裡的一條赤金秘紋水蟒的皮,這種皮不但質地堅韌,而且天生就有避水的作用,內部的六十四根魔法彈簧製成的骨架,可以讓這頂帳篷變成四種狀態。
一種是完全收縮起來之後,成爲一個一米高的正方塊,另外一種是部分伸展開來,變成一艘外形如同扁平梭子的船,第三種就是現在這種狀態,完全伸展開來之後,它就是一頂巨大的帳篷。
這個扁圓形的帳篷,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水母飄浮在一片碧綠的樹海之上。
搭帳篷是赫爾一個人的事情,好在這種帳篷非常容易搭建,只要把帳篷扔到藤網之上,然後拉一下上面的繩索,帳篷就會自己打開。
搭完帳篷,赫爾就拉着安祺鑽進了裡面,這裡四下無人,以赫爾的習慣,他當然會強迫着新娘和自己裸裎相對……
在這頂帳篷裡面不管幹什麼,外面的人都聽不到,當初設計這頂帳篷的時候,就考慮過隔音的問題。
“你有些太過……”安祺被癲狂得受不了,她輕吟着抱怨道,不過還沒有等到她的話說完,從嬌軀深處傳來的陣陣強烈的酥癢,讓她不得不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此刻的赫爾當然是上下其手,忙得不可開交,他要讓這位侯爵千金,徹底成爲他的俘虜,既然不可以使用精神魔法——因爲那樣會在她的意識深處留下痕跡,就只能夠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赫爾早就發現上古漢文明的傳承,有着他所需要的隱秘性。
用他們的方法在別人的意識深處動什麼手腳,其它人根本難以察覺,不過那些方法也有缺陷,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遠沒有魔法來的乾脆簡練。
精神魔法想要把一個人變成忠實的奴隸,直接用精神控制就可以了,但是在漢文明的傳承之中,卻要用特殊的辦法煉上一段時間,少的要七八天,多的要一個半月。
此刻他所用的便是一本叫《天魔秘籙》的典籍之中記載的方法。
高德收集的功法有很多,赫爾學得最透徹的就是這本《天魔秘籙》,《天魔秘籙》裡面的功法,讓他感到相當熟悉。
《天魔秘籙》幾乎可以看作是《大樂賦》的提高版,兩者肯定來自同一種體系。
只不過《大樂賦》注重的是武技方面的修煉,只有到了高深之處,纔會脫離武技的範疇,進入一個接近魔法的領域,而《天魔秘籙》通篇講的都是類似魔法修煉的內容,更妙的是,裡面最爲注重的就是精神方面的修煉。
在高德收集的所有功法裡,只有幾本能夠在精神修煉方面,和《天魔秘籙》相提並論。
此刻他所運用的正是《天魔秘籙》當中的一篇叫“迷情亂意銷魂訣”的功法。
這種功法是在情慾纏綿之際,用催情之術配合銷魂的手段,在受術者的心底種下“情魔”。只要經過六六三十六天的情慾催養,“情魔”就會成型,至此受術者必然對施術者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不過“迷情亂意銷魂訣”不僅僅只是用來控制人心的手段,而是用種下的“情魔”來補濟溫養自己的心神。
按照《天魔秘籙》上的說法,那些被種下心魔的女人,全都稱作爲“魔妃”,“魔妃”越多,修煉的速度越快。所以上古時代,修煉《天魔秘籙》的人大多豢養着幾十甚至上百個“魔妃”。
他當然用不着那麼多的“魔妃”,一來是太過招搖,二來《天魔秘籙》上也提到這種功法會發生反噬,如果長期“怠慢”了某個“魔妃”,種在她心底的“情魔”就說不定會反噬。
所以迄今爲止,赫爾只在兩個人的身上種下了情種,一個是此刻身體底下婉轉哀鳴的名義上的妻子,另外一個就是女間諜莎薩。
當初授完勳章之後,那個女間諜就如願以償地從第一線脫離了下來,不知道因爲他們倆曾經共過事,還是因爲上面的人有其它意思,莎薩被調到了道克曼侯爵的城堡。所以從今往後,他和那個女人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莎薩體內的那個情種,在婚禮之前的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得到了充分的培養,只剩下最後的幾步,情魔就可以孕育成功,赫爾打算蜜月結束之後,就完成這件事情,而安祺體內的情種,還沒有到發芽的時候,不過現在已經有些效果了。
這位侯爵千金一開始的時候,對肉體方面的歡愉多多少少有些抗拒,而現在她的抗拒至少沒有那麼強烈,而且纏綿交合到了情濃之處,居然還會迎合他。
這種略帶羞慚的矜持,正是讓赫爾感到沉迷的地方,他以往遇到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讓他擁有這樣的感覺。
突然間一股異常的魔力波動,讓他感到猛地一驚,赫爾稍稍停了一下,他在帳篷的牆壁上輕輕按了一下,帳篷一下子掀開了。
如果安祺還清醒着,她肯定會怒不可遏,不過此刻的她已經被強烈的歡愉感,弄得意亂情迷,根本不知道自己裸露在天光之下。
赫爾並不是有什麼怪癖,他只是要讓帳篷變成第四種狀態,原本倒扣如同龜殼的帳篷頂蓋一下子翻轉了過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盤。
他屏息等待着這頂巨大的帳篷有所反應,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有些奇怪,按照從那些專家學者口中打聽來的情況,和壁畫天堂上描畫的類似的奇景,是在下午三點出現,而現在還只是上午。
赫爾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覺絕對沒有錯,這頂帳篷原本就是爲了捕捉那個魔力波動而設計的,就算不變成第四狀態,佈設在帳篷壁上的魔法陣,也可以把這個特定的波動,放大幾萬倍。
等了大概有一刻鐘,那股微弱的魔力波動再一次閃現,這真是彈指一瞬之間,就像是閃電劃過天際時的亮光,只是剎那一閃就消失不見。
不過既然被他捕捉到了,就再也不可能逃脫。
處於第四狀態的帳篷,清楚地紀錄下了魔力波動閃現的所在和特徵。
這轉瞬即逝的魔力波動,被紀錄了下來,赫爾不停地回放着,第四狀態可以讓魔力波動放大上百萬倍,雖然仍舊顯得偏弱,不過已經足夠他分辨出其中波動特徵了。
這種波動特徵對別人來說,或許極其罕見,但是對他來說,卻是那樣熟悉,因爲他所擁有的末日神器的另外兩個組成部分——不滅王座和毀滅王冠,也有着相似的魔力波動。
又等了一刻鐘,這種魔力波動再一次閃現,這一次得到的情報就更多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赫爾已經可以確定,這種魔力波動每隔一刻鐘會閃現一次,每一次的持續時間是幾千分之一秒左右,而且強度僅僅比開啓空間戒指所散發出的魔力波動多一點點。
其它的人想要發現這樣的魔力波動,幾乎不可能做到,能夠捕捉這種魔力波動的帳篷,只有一頂。
製作帳篷的赤金秘紋水蟒,是一種天生眼盲,完全依靠皮膚異常靈敏的觸覺捕獵食物的魔獸,據說這種魔獸可以感知到一公里以外飛鳥落水引起的震動。不死之王花了許多心思才捕殺到了赤金秘紋水蟒,製成了這頂帳篷。
不過就算其它人有赤金秘紋水蟒皮,也沒有用,不知道這種魔力波動的特徵,同樣也別想捕捉到這種稍縱即逝的微弱波動,而這個世界上能夠知道這種魔力波動特徵的,就只有擁有末日神器剩餘兩件組成部分的不死之王和他。
“這個人很變態,你發現了嗎?”
在遠處的一座山頭之上,一個慵懶的女人正手握望遠鏡,朝着那邊津津有味地眺望着。
“偷窺是不道德的。”馬丁少校訕訕地說道。
“你吃醋了?”那個慵懶女人當然是女間諜莎薩,不過此刻她的職位,已經高過恢復到原來軍銜的馬丁少校:“看到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下面婉轉承歡,滋味怎麼樣?”
話音剛落,莎薩就被馬丁一把拉了下來壓在底下。
“生氣了?”莎薩仍舊用挑逗的口吻說道。
“別這樣,你原來不是……”馬丁嘆道,他不知道是在爲自己,還是在爲他的這個曾經的學妹而嘆息。
這聲嘆息確實起到了作用,至少莎薩眼神之中原本有着的那一絲揶揄,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氣氛真夠無聊的。”莎薩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說,會不會有刺客來殺他?他是否已經知道自己成了誘餌?”
“我和你不一樣,作爲一個間諜,可以隨意猜測任何一種可能,然後從一大堆猜測當中找到正確的方向,但是秘密警察卻只能夠在擁有證據的前提下進行推測。
“現在我連那三起爆炸案是誰做的,都不知道,自然更加說不清楚那些人是否還會再次下手,如果我是刺客的話,眼前的機會絕對充滿誘惑力。”
馬丁輕吐了一口氣說道:“至於那個人,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吧,這裡遠離城市,普通人根本不會到這裡來,但是因爲有泊利大學的專家在,想要進入這裡並非沒有藉口。”
“我們既然能夠想到這些,刺客同樣也可以想到,他們有必要來鑽這個圈套嗎?”莎薩說道。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預料之中,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意外了,反正謎底很快就會揭曉,雖然那位正在度蜜月,不過他能夠支配的時間最多就只有兩個星期,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去做。”馬丁嘆道。
“這個傢伙倒是升得很快,我一直都很奇怪,他到底哪裡強?”莎薩疑惑不解地問道。
“他當然有強的地方,他強就強在能夠找到合適的合作者,並且在合作期間讓合作者非常放心。
“在開發雪露特的時候,我們發現他一上來就出讓了許多利益,爲此我和我上面的人曾經調查過他,要不是他的背景太過敏感,說不定他會有大麻煩,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讓我部門的人沒有任何話好說。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先是用大量的利益把合作者餵飽,把所有的人都捆綁在同一輛戰車之上,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着他操心了,他只需要等着撈他的那一部分收穫就可以了。”馬丁少校嘆道。
“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嘛?”莎薩驚詫道。
“你不是一樣嗎?你用不着掩飾,雖然你和那個人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但是你對他絕對有好感,要不然你不會和他保持這樣長時間的關係。”馬丁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淫賤,我喜歡經常更換和我上牀的男人?”莎薩冷冷地說道,她的話語之中明顯有股怒氣。
“我怎麼可能那樣認爲。”馬丁重重嘆息了一聲:“快點忘記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吧,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地方,沒有必要因爲一時的陰影,而把自己徹底埋葬在痛苦之中。”
“忘記?”莎薩慘笑着說道:“我確實想忘記那一切,甚至試過抹除記憶,可惜都沒有成功,每一次嘗試都讓我對那時的一切更加記憶深刻,我能夠做的就只有麻醉自己。”
朝着馬丁少校看了一眼,莎薩輕聲說道:“或許你可以幫我忘卻那些事情。”
這番話頓時讓馬丁少校感到異常尷尬,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只能夠掏出望遠鏡往四周觀看,但是他立刻看到了遠處樹頂之上正在演出的活春宮劇,這又令他不得不縮回自己的視線。
“你太讓我失望了。”莎薩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能力超羣,在學院之中就已經嶄露出天賦的學長,原本是她暗中傾慕的對象,但是就在這一瞬之間,她突然間看到了學長深藏在內心之中的陰影。
深藏的陰影之中最多的是自卑,讓他不敢去愛、不敢去爭取的自卑,還有的便是心理上的潔癖,他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喜歡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莎薩突然間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才最適合她。
因爲那個傢伙不會在乎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