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克的意外使得行程耽擱了半天,赫爾和齒輪在列車上過了一個晚上,等到他們在泊利下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三點。
坐在貴族車廂的菲利普自然沒有受到絲毫的騷擾,甚至還有一隊士兵專門保護他們的安全,等到車站上交火之後,這些大人物們更是在嚴密的保護之下,被送到了離車站不遠處的一家旅館裡。
菲利普和另外幾個貴族,乾脆在旅館裡開了一個房間,躺在牀上悶頭睡覺,對於他們來說,這遠比沒事閒聊或者看熱鬧強得多。反正列車重新上路之前,肯定會有人來通知他。
他睡了四個小時,不過當旅館的侍者叫醒他的時候,並不是列車要出發了,而是軍事警察要對他進行例行詢問。
同樣是盤問,這些軍事警察對他和對赫爾這些人完全兩樣,來的是兩個人,級別是中校,雖然詢問得也非常仔細,但是言語間卻相當客氣。
菲利普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他既不是間諜,又是貨真價實的世家子弟,菲利普家族在貝魯還頗有地位,所以不到一刻鐘,兩個軍事警察就客客氣氣地離開了。
在牀上有躺了半個小時,戒嚴令總算是取消了,隨着車站上的鐘不停敲響,被迫中斷的旅程終於得以繼續,不過這個時候,那裡已經不只是赫爾他們乘坐的一架列車,整條線路所有的列車都被迫停在了這裡,所以上車的時候,顯得頗爲混亂。
雖然耽擱了半天,但因爲是在晚上的緣故,對於整個行程並沒有什麼延誤。
到了泊利,三個人直接去旅館,原本他們應該在昨天晚上入住旅館,現在延誤了,按照規矩如果第二天早上九點之前不登記的話,房間就沒有了,在這個季節,泊利的旅館並不容易預訂。
這對於赫爾和齒輪來說,或許算不了什麼,就算住低一檔次的旅館,對他們來說也已經相當不錯,但是菲利普卻不行。
他倒也不在乎住什麼樣的旅館,以前念大學的時候,暑假出去旅行,他也並非沒有住過廉價的路邊旅店,只是現在他身爲聯合鋼鐵公司的上層,多多少少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再加上,他在泊利期間,還需要和幾個人談一些生意,所以住的地方絕對不能太過寒酸。
到旅館的時候,時間是六點左右,菲利普和齒輪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悶頭睡覺,對於齒輪來說,他根本沒有任何事情,想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至於菲利普,他和別人約定了上午十點會面,至少還可以睡三個小時。
至於赫爾,他把行李往房間一扔,轉身就走出了旅館。
每到一個地方,觀察周圍的環境,是他一向以來的習慣。
赫爾本人沒有到過泊利,不過他對於這裡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說,他比很多當地人對這裡更加熟悉,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有一張活地圖。
“哈倫的欺詐”絕對是一張非常好用的面具,戴上它,除了可以熟練地運用好幾國語言之外,只要是哈倫到過的地方,都能夠清清楚楚地知道。
六點鐘的時候,泊利的大道上根本就沒有行人。泊利人的工作時間非常固定,上日班的人從早晨九點開始一直工作到晚上六點,很少有加班這類的事情存在,因爲泊利的工廠全都是三班制,除了日班,還有晚班和夜班。晚班是從傍晚六點到凌晨兩點,然後是夜班從兩點一直工作到第二天早晨九點。
日班工作九個小時,晚班工作八個小時,夜班工作七個小時,但是工資卻正好相反,夜班拿的錢最多,這就是貝魯人的工作時間表。
現在是六點多,泊利人要麼還在上班,要麼就是在睡覺。
這個時候,馬路上甚至找不到一輛馬車,在密斯康有二十四小時都在營運的公共馬車,但是這裡卻沒有,當然也不會有警察在這個時候巡邏或者指揮交通。
和密斯康一樣,清晨的泊利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泊利的空氣並不好,而且旁邊就是一條河,泊利是真正臨河的城市,泊利河從它的北側橫穿而過。
充沛的水汽和空氣中的灰塵,使得這座城市變成了聞名遐邇的幾座霧都之一。
不過赫爾很喜歡霧氣,在迷霧之中步行,無疑是最方便的掩蓋蹤跡的辦法。
泊利不像雷蒙,需要時刻警惕無形的窺探,整個大陸上除了教廷,絕對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擁有如此數量的魔法師。
離開旅館,轉過兩個街區,赫爾運用起寸步挪移,現在的寸步挪移又增加了一些新的東西,他把無意間發明的那種飛行方式也加了進去,只不過這一次再也不是在靴子上做文章。
從教廷回來之後,他做了不少試驗,最終證明了一件事情,鳥類的選擇是正確的,它們將前肢進化成翅膀,而不是用後腿,因爲那裡更加靠近身體的重心。
新的飛行魔導器是整整一套裝備,包括一件背心、一條腰帶,兩個護肘和一雙靴子,靴子更多是用來控制方向,而不是提供推力。
此刻赫爾並沒有將飛行套裝全部打開,他可不想飛向空中,所以只用到了腰帶和靴子上的噴射口。
他這樣做有點冒險,雖然沒有用出全力,飛行套裝散發出來的魔力波動非常小,但是高明的魔法師還是能夠感知到魔力波動。
但是這又是必須的,他得熟悉地形。
所謂的地形並不是指泊利的各條馬路,有“哈倫的欺詐”根本用不着知道這些,赫爾真正感興趣的是,使用飛行套裝,在這座城市裡能達到多快的速度,這或許在將來的某個時刻,能夠救他的性命。
他需要知道,泊利的道路情況,需要知道那些較小的街道是否能夠讓他疾速奔行,需要知道建築物的外牆是否牢固,踩下去是否結實,需要知道馬路兩邊會不會有大量延伸出來的異物,會妨礙他飛檐走壁。
從慢到快,赫爾試着用各種速度在迷霧籠罩下的大街小巷四處遊蕩。
泊利的街道非常狹窄,馬路也不是很寬,他兩次差一點撞上牆壁,一直到把噴射的氣流減弱到很小的程度,才稍微容易控制一些。
很快他又有了新的收穫,泊利的街道是用青條石鋪就,很多建築物也是石塊堆砌而成,不像梵塞和密斯康,全都是用磚塊建造的建築物。再加上泊利的建築物的牆壁比亞法要厚一些,所以他完全可以在牆壁上蹬踩跳躍。
他甚至掠上房頂,泊利的房頂所用的瓦片,比梵塞的要厚實許多,不過這裡的房頂大多喜歡用異常尖銳的大尖頂,這或許和泊利地處北方,冬天常常會下很大的雪有關,尖銳的房頂不太會積雪,所以比平頂要安全許多,不過這顯然不利於在房頂上疾行。
赫爾把這一切都牢牢記在腦子裡面,泊利將會像以前的密斯康,成爲他將來經常停留的地方。
把泊利的市中心“逛”了一圈,直到霧氣漸漸散去,赫爾這才停止他那瘋狂的行動,現在他已經對泊利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泊利絕對是一個適合“捉迷藏”的好地方,這裡的道路非常複雜,街區很小,狹小的馬路加上街道和小巷,構成了一個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一般的大網。
這是所有發展迅速的城市都會具有的特點,發展太過迅速,有的地方就來不及仔細規劃。據他所知,泊利在三個世紀以前,還只是一個人口僅僅二十萬的小城市,它的正式發展是在撥內巴時代之後,在短短半個世紀,就成爲貝魯帝國的經濟中心,十二年前那位雄心勃勃的貝魯皇帝陛下,將首都遷到這裡,泊利又成爲了政治中心。
同樣也因爲發展得非常迅速,泊利的建築顯得有些凌亂,這裡充滿了各種風格的建築物,大多數是仿造亞法督政府或者撥內巴時代的建築風格,不過也有不少是巴洛克和洛克克甚至是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物錯落其間。
當霧氣漸漸散去,這種錯雜的感覺就顯得更加清晰。
走到路燈下,掏出懷錶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半,這個時候泊利已經甦醒,街角可以看到掃馬路的人推着小車走來,那些上早班的人匆匆忙忙地埋頭趕路。
還有半個小時,泊利圖書館要開門了。
那是赫爾到泊利來的第二個原因,他要翻找一些有關水文和地理的資料。
和當初在教廷國的時候完全不同,在貝魯,可以公開的數據在泊利中央圖書館全都能夠找到,至於這裡沒有的,那就肯定是機密,很難弄到。
泊利中央圖書館位於市中心聖馬克廣場,這座建築物早已成爲了貝魯人的驕傲。
這倒並不是因爲中央圖書館有多麼恢宏,也不是因爲裡面的藏書數量驚人,而是因爲,這是整個大陸唯一一個對公衆開放的圖書館。
只要是成年人,拿着自己的身份證明就可以在這裡辦理一張借閱卡,拿着這張卡就可以借書閱讀,只不過不能夠將書拿出去,想要外借需要另外辦理外借卡,那是要錢的。
赫爾並不需要辦理借閱卡,他已經有卡,這是貝魯帝國另外一個令人讚歎的地方,只要是工程師以上的人,就會有一張借書卡送到手裡,憑着這張卡,就算想要把書借出去都可以。當初赫爾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好久說不出話來。
像是散步一般走到聖馬克廣場,廣場上已經等候了不少人。
門還沒有開就在外面等候的,大多是泊利各個大學的學生。
這些學生常常會在圖書館泡上一天,而且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還帶着一天的食物,也就是用大紙袋裝着的乾麪包。
此刻圖書館的門還沒有開,但是一個警衛已經站在門口,在警衛的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赫爾並沒有加入進去湊熱鬧,他打算花錢請一個導讀,在教廷的那段日子裡面,那個老頭在他翻閱數據時候給予他的幫助,讓他記憶猶新。
這讓他知道,有個專家在一旁指引,能夠節省多少時間和精力。所以他絕對不會吝嗇這一點錢。
隨着一陣鈴聲響起,圖書館的大門緩緩打開了,那長長的隊伍向前挪動起來,警衛一個一個的將人放進去,赫爾注意到那個警衛甚至會檢查一下大紙袋裡面的食物。
十分鐘之後,人放完了,警衛撤去了圖書館門前的護欄,所有的大門一下子敞開了。
赫爾信步走了進去,中央圖書館的大廳相對整個建築物來說,算得上很小,正中央豎立着一塊銅牌,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圖書館的各種條列,總共有三百多條。
把銅牌看了一遍,他這才知道,原來這裡的規矩還不少,就拿那些人攜帶的食物來說,銅牌上就清楚地列出哪些食物是允許攜帶的,幾乎全都是沒有一點油脂,絕對不會污染到書籍的類型,而且銅牌上還提到,想要喝水必須到外面的飲水區去喝。
這麼多的條列和限制,如果是在亞法,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去遵守,但是這裡每一個人都在遵守,赫爾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再一次發出了重重的嘆息。
走到旁邊的服務檯前,赫爾將自己的卡扔在桌子上,然後說道:“我需要一個導讀,經驗最豐富的那種。”
“您對於哪一類的專題感興趣?”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問道。
“水文數據,歷史上的水文記錄。”赫爾隨口說道。
那個人想了想,轉身走進旁邊的一個房間,等到出來的時候,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女孩。
“您好,我叫莉薩,是泊利大學地理系的學生,我研究的課題就是水力,讓我爲您導讀可以嗎?”那個女孩問道。
“工讀生?”赫爾問道。
“是的,這裡的導讀全都是工讀生。”那個男的連忙解釋道。
“好吧,就是你了,多少錢?”赫爾問道。
“每個小時四十芬尼。”那個男的說道。
赫爾隨手扔了一張十馬克的鈔票在桌子上面。
花了錢,得到的服務果然完全不同,居然還給他準備了一間專門的房間,裡面有一張沙發和一個高低可以升降的閱讀架。旁邊是一排櫃子,幾百個抽屜,每一個抽屜都只有巴掌大小,正面貼着卡片,卡片上書寫着不同字母或者專題。
“我需要西利馬後期到查理帝國分裂之前的水文資料,特別是與河流和出海口有關的情況。”赫爾坐在沙發上對那個導讀說道。
那個導讀立刻利落地在旁邊的櫃子裡翻找起來,那些抽屜之中放着的是一張張卡片,每一張卡片都記錄着一本書的名字、編號和主要內容。
在這裡查起來確實比當初在教廷方便許多。
當然卡片不代表書,不過把內容適合的卡片挑出來之後,負責導讀的女孩就跑了出去,一刻鐘後她回來的時候,推着一輛小車,小車只有膝蓋高,底下是四個小輪子,分成上下兩格,上面放着剛剛挑選出來的書,底下是一個水瓶,和兩個玻璃杯。
赫爾微微一愣,那個銅牌上不是寫着,喝水只能夠在指定的區域嗎?看來在這裡,交了錢之後,也會有點特權。
朝着那些書掃了一眼,赫爾感到有些意外,因爲他看到幾本並不屬於他的書,不過他馬上就看到給他當導讀的女孩,朝他笑了笑,就把那幾本書拿了過去,放在一邊。
“那是你的?你不是學習水力的嗎?這本《船舶製造工藝》對你的學業有什麼幫助嗎?”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下半年我打算兼修船舶製造。”那個女孩說道。
“爲什麼?水力工程是一個不錯的行當,畢業之後,很多工廠都會爭相聘請水力工程師,沒有水力工程師的話,水輪機開動不起來,更別說由水輪機帶動的其它設備了。”赫爾問道。
“是啊,現在水力工程確實非常熱門,但是將來呢?”女孩並不在意地說道:“有了水輪機的發明,纔有了高效率的工廠的出現,但是也因爲這,使得工廠只能夠建造在有河流的地方,沒有河的地方怎麼辦?
“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發明出一種機器,能夠取代水輪機,到了那時,水力工程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熱門,與其那個時候失業,還不如現在就做好準備,我們已經是大陸的霸主,接下來要做的肯定是征服海洋,所以造船絕對是今後最熱門的產業。”
“這是你自己看出來的?”赫爾問道。
“不,教授是這樣對我們說的。”女孩隨口說道:“我的同學都在爲兼修做準備。”
“難道你們不怕被他誤導?”赫爾有些不以爲然。
“西皮諾教授可不會誤導我們,這個觀點最初就是他提出的,他是社會學方面的權威,聽說皇帝陛下也經常請他對一些事情提出建議。”女孩鄭重其事地說道。
突然間,她把自己的筆記本攤開,指着上面畫的一條船問道:“你看,我設計的快船怎麼樣?”
赫爾敷衍着點了點頭:“這是什麼?你的課外作業?”
“您猜錯了,這是我的競賽作品。”女孩笑着說道。
“競賽?”赫爾感到有些意外。
“是海事局舉行的競賽,聽說幕後是兩大造船廠在暗中操作,不過這種事情,像我這樣的小市民,沒有必要去管。我只在意競賽的獎勵,這筆錢足夠讓我完成學業,而用不着像現在這樣勤工儉學了。”
那個女孩滿懷憧憬地說道,但是轉眼間她的神情又變得沮喪起來:“但是想要勝出也太難了,這次的競賽是對公衆開放的,就算是一個外行也可以參加,更別說那些原本作船舶設計的工程師了。”
wωw ¤ttκǎ n ¤Сo
聽到這樣一說,赫爾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看來這次的競賽絕對不是無緣無故進行,貝魯帝國肯定是希望借這一次競賽得到些什麼,或許是想要得到船舶設計的人才,或許僅僅只是希望得到一些優秀的設計方案。
“可以讓我看看競賽的內容嗎?”他問道。
“您不會想要成爲我的競賽對手吧。”
那個女孩驚叫着說道,不過她顯然只是開開玩笑,女孩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將筆記本里夾着的一張紙片遞了過來。
那是一張競賽公告,上面寫着舉辦者、時間,不過最重要的就是競賽的內容。
海事局要的是一種快船,噸位很小,排水量最多隻能一千噸,而且那上面還清清楚楚地寫明,最好能夠將排水量限制在五百噸以內。
除了排水量,指標之中唯一顯得苛刻的就是航速,那上面要求平均航速在十五節以上。
此外就是一些諸如航程、火炮數量之類的指標。航程雖然只要保證四千海里,不過後面還加了一句“航程越遠越好”,火炮的數量很少,只要能夠裝得下十五門以上十八磅的火炮。
這應該是一種輕型驅逐艦,當年大航海時期,大量的私掠船就是這一類快船。
赫爾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他,經過齒輪的薰陶,雖然還不能夠稱得上是戰略分析方面的專家,不過簡單的分析還做得到。
貝魯帝國如果真的設計出這種性能絕佳的輕型驅逐艦,那麼對於德布雷頓這個海島國家絕對不是好事。
大航海時代的德布雷頓依靠衆多的私掠船,成爲了最大的贏家,不過那個時代,德布雷頓是以航運和輸出爲主,他們將全世界的商品運到各個地方,運回本國的除了黃金白銀之外,只有很少的一些奢侈品。
大航海時代的德布雷頓幾乎能夠完全自給自足,他們的紡織業所需要的羊毛全都由本土供給,而棉花則是從殖民地獲得。
但是那個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現代的工業需要的是鋼鐵和煤炭,德布雷頓卻偏偏缺少前者。他們需要從世界各地運來鐵礦石。
而且他們造了幾個世紀的船,本土的森林已經消耗光了,只能夠從北方的拿威王國進口木材。
所有這一切,都使得德布雷頓存在着一個致命的弱點——害怕封鎖。
只要海面上再一次出現大規模的私掠船隊,受到打擊最重的就將是德布雷頓。
看來貝魯帝國真的打算和德布雷頓爭奪海上的霸權。
赫爾並沒有感到喜悅或者驚詫,他早就知道,德布雷頓和貝魯肯定會成爲仇人,只是沒有想到,這種對抗會來得這樣早。
在他看來,貝魯帝國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安排妥當,首先就是三大行省剛剛安定下來,現在還只能夠算是拖累,而不是一種資源。
其次就是周圍各國對於這個新興的霸主全都感到恐懼,可以說,此刻的貝魯,四周全都是仇家。
萬一這些仇家聯合起來,就像當初對付撥內巴大帝那樣,對貝魯進行圍攻,這個新興的大陸霸主恐怕就未必頂得住。
當初就是爲了不讓周邊各國感到恐懼,貝魯纔沒有繼續進攻,放過了已經徹底暴露在槍口底下的梵塞,只是吞併了三大行省。
現在貝魯人怎麼變得如此急迫起來?
赫爾搖了搖頭,努力將這些事情全都拋到腦後,反正這些事情已經和他無關,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他從小車上拿起一本書放在閱讀板上,這纔是他必須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