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黎明曙光

“承德十六軍撤出了!”周正花來到陸人傑辦公室着急的說“現在,承德,遵化都是共軍的了,唐山是唾手可得了”,她拿起陸人傑桌子上的香菸抽了起來。

陸人傑給杯子裡到上紅酒遞給周正花,說“人家共軍還要打?到時候東北共軍過來87軍還不屁滾尿流的跑!”

“你倒是自在,黨國危亡你一點不關心?”周正花敲敲桌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關心什麼?剛纔趙處長過來說,總裁讓傅長官出關支援東北,傅長官反而把十六軍撤回北平,你說他想幹什麼?”陸人傑神秘的笑着“現在黨國的人都在爲自己盤算着,我爲啥不爲自己盤算?”

周正花一愣,問“你說傅長官要做什麼?”

“做籌碼啊!一是可以裹挾總裁,二是可以成爲和共軍的談判籌碼,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說!”陸人傑點點周正花的腦門,說“有時間問問你老父親,黨國江山還會存多久!我的傻妹子!”

周正花臉色陰沉下來,說“站長去南京好幾天了還不回來,你說他去幹什麼?”

陸人傑點燃香菸看着周正花俊美憂鬱的面孔小聲說“妹妹,這個你都猜不到?唐山國軍撤了,保密局肯定得留下人員潛伏,你我都是頻繁露面的人留不下?你說留誰?”

“你是說唐山要留站長潛伏?”周正花吃了一驚。

“站長都把蓮花送到南京了,就是夫人沒上級命令他不敢動,現在是樹倒猴孫散,聰明的,你看山東戰場整師整師倒向共軍!”陸人傑看着周正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拍拍她的說“要不我倆也投共?”

周正花一驚,蹦了起來指着陸人傑厲聲說“黨國沒虧待你我,你敢變心?”

陸人傑笑了,擺擺手說“逗你哪!我呀!打定主意只要共軍過來就先把你嫂子他們送到香港去!”

“這個事情你當不了家,站長都自己做不了主,你想做主做夢吧!”周正花幸災樂禍起來,說“要不,我和爸爸說說把你調到南京?這個面子還是有人給的!”說着把手伸過來輕輕撫摸着陸人傑的手。

陸人傑看着周正花曖昧的眼色笑了笑說“把你紫薇姐和孩子都丟在唐山,我不幹,”陸人傑縮回手說“那可是反(革命)家屬!我寧可花大價錢去香港也不去南京,周正花這些年我對你不錯,你就不能幫幫我?”

陸人傑的臉色沉了下來。

“幫什麼啊!”趙福臣推門進來,問“陸站長,着着急!”

“承德沒了,遵化沒了你說誰不急!”陸人傑把話岔開。

“急也沒有用了!”趙福臣坐在沙發上說“給支菸抽吧!”

陸人傑把香菸扔給他,問“怎麼着?又有壞事?”

“共軍把濟南包圍了!真的,你倆這麼看我幹什麼?”趙福臣讓香菸嗆的只咳嗽,他站起來走到陸人傑和周正花面前低聲的說“東北共軍原來準備攻打長春的部隊現在往回走!”

周正花急切的問“回來做什麼?”

趙福臣苦笑着,用眼神看着陸人傑。

周正花看着陸人傑說“你說!”

“攻打錦州啊!給瀋陽關上門!”陸人傑看着周正花說“你是不懂還是不想懂?”

三人一時無語,陸人傑站起來說“行了,天都黑了,回家吧!站長不會回來了!”

三人起身要走,推開門,李仁寶冷冷的站在門口說“你們三個又在開小會,當心我辦了你們!”

陸人傑笑了笑,說“站長,你說今天回來,我們在一起等您,開憂國憂民的會,開唐山怎麼包住的會啊!”

李仁寶臉色軟了許多說“你們開會有啥用?到我辦公室,我和你們說事!”說着走過去打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陸人傑三人跟着進來分別坐下,李仁寶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說“要堅定信心,黨國和總裁有辦法力挽狂瀾!”

周正花站起來立正道“站長說的好,我堅決擁護!”

陸人傑拉拉周正花的褲子,說“你聽站長說完了,再表態擁護不?”

李仁寶咳嗽兩聲點燃香菸,抽了一口,又往杯子裡到紅酒端起來說“櫃子裡還有,你們不要客氣,隨便喝點!”

趙福臣站起來,從櫃子裡拿出紅酒看着李仁寶滿臉堆笑,問“站長,今天這麼客氣!”

“不是客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上峰要我們做好撤離唐山的準備,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罪吧!”李仁寶嘆口氣。

周正花有些不滿,問“站長,剛纔你還鼓勁,這回就變臉了!”

李仁寶看着周正花的臉,有點激動說“正花,我看你的容貌雖然貌美如花,但也有了點滄桑,但現在還不明白黨國之爲難?”

周正花不服,說“國軍現在還有在南方還有二百萬人就很快會崩潰?”

“兵敗如山倒啊!這個站長明白,他不好說透。”陸人傑拉着周正花的褲子“你老老實實聽站長說什麼吧!”

李仁寶把香菸扔進菸缸,正在軍服站起來說“陸人傑,周正花聽令!”

陸人傑,周正花趕快站起來。

“按上峰指示,陸人傑負責電廠水泥廠安全調查保護工作,周正花負責煤礦火車站的安全調查保護工作!”

“是!”兩個人應聲到!

陸人傑坐下,周正花遲疑的問“站長,現在都準備撤離了,還調查保護什麼?”

“周處長,這是上級命令你執行就好!”李仁寶嚴厲的說“你們兩個出去,陸人傑留下!”

周正花甩手跑了出去,趙福臣趕快跟着出去了。

屋內就剩下李仁寶,陸人傑,室內一下安靜下來,兩人一時無語相互看着,還是陸人傑先開了口,問“站長,有話直說吧!”

“來來,你過來!”李仁寶招呼陸人傑坐到對面溫聲的說“人傑,這些年我對你不錯吧!”

陸人傑心裡一喜趕快表態“站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忘!站長你就說吧!”

“人傑,你看,我年齡大了適合在唐山潛伏嗎?”李仁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陸人傑。

“當然不適合啊!共軍要是佔領了唐山,東躲西藏的日子站長怎麼受的了?”陸人傑關心的說。

“我就知道人傑明事理!”李仁寶從抽屜拿出兩根金條往陸人傑手裡推說“我準備向毛局長推薦你留下,唐山軍統撤離後就歸毛局長直接領導了,是少將官銜!”

“感謝,站長栽培!”陸人傑站起來敬個禮,下小聲說“就是,我的孩子老婆怎麼辦?她們用不能留下啊!”

“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把她們提前轉移到香港或臺灣和你嫂子她們一起走!這個拿着!回去吧!”李仁寶把金條往陸人傑兜裡塞心裡長出一口氣……

陸人傑從樓上下來,看見周正花還在等她“你還沒走啊!”

“我想知道站長和你說什麼?”周正花擔心的看着陸人傑。

陸人傑上了吉普說“上車說吧!”,周正花上了吉普車,不安的看着陸人傑“說,啥事!”

陸人傑發動吉普車,駛出大院說“你摸摸我兜,站長剛給我的!”

周正花摸了一下,掏出來一看是金條,問“站長給你的?他幹什麼!”

陸人傑笑了笑,說“當替死鬼唄,留下潛伏!”

周正花一愣,心裡開了花說“你傻啊?留下會有好果子吃!這回你的聰明呢!”

“正花,我不是你,你有老爸我就一個站長靠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回我也弄個少將噹噹直接歸毛局長管,也挺好!”陸人傑輕鬆的說“就是你們撤出唐山後咱哥倆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面了,別忘了到時候清明的時候給哥燒柱香啊!哥這些年佔你便宜是逗你玩,沒有歪心,你爸爸說讓我照顧你一下,男人之託算是我兌現了!”

周正花突然激動打了他兩下,掉了眼淚喊着“你傻啊,肯定是讓他留下,老滑頭想讓你替他,你就答應!”說着抽泣起來。

“妹妹,你現在哭什麼!等我殉國了你再哭不吃,還有先不要告訴你嫂子啊!”陸人傑拍拍周正花的肩膀。

“我就哭,我就哭,等着,李仁寶我讓你機關算盡!”說着雙手趴着真哭了起來。

陸人傑看着身子抖動的周正花心裡突然有了幾分憐憫,到底是個柔弱的女人,頑強的爲黨國拼命了幾年終於心裡徹底的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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