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陸晉甩開我無視我一樣,我也無視他,且耐着腰疼和不悅,我裝作沒事的樣子淺笑道:“你好,我叫餘白。
孫嘉遠笑着點頭:“來的路上聽說了嫂子的大名,推理狂和偵探家,絕配!”
這嘴甜的,果然是文工團的。我瞅了一眼那邊兒眯眸瞧我的陸晉。心裡不打算和他計較,他這麼寵我、偶爾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遂抿脣笑說。“哪有什麼大名,推理始終敵不過證據,沒證據的話,推理沒用。”
眯眸的那隻,漂亮的眼眸又緩緩睜開,並衝我伸出手,這次,我走過去耐着腰疼坐下了。
我後頭還有顧小木吶,坐下時就看他扶了扶眼鏡框說:“嘉遠哥,打仗這事兒,你怎麼也來攙和了?”
孫嘉遠眼底劃過抹煩躁,“小屁孩兒哪兒那麼多話!”
說完,他好似對我更有興趣。抱臂看我,上調的眼眸看向我旁側陸晉:“嫂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旁邊兒這位就是天然證據庫,他自幼就是神探柯南!”
神探柯南?不是不推理嗎?我看向陸晉時,陸晉看也未曾看我,握我的手也插兜裡,甚是慵懶又華貴的坐在椅子上,一揚下巴,冷酷的開口----
“少廢話,說正事。”
孫嘉遠仍舊抱臂笑,他有兩顆尖尖的虎牙。笑起來很可愛。
“急什麼?現在連城已經給包圍起來,那些傢伙個個插翅難飛
!”這話聲音是越來越小的,在陸晉幽冷目光下,他嘆息,也和陸晉一樣雙手插兜,低頭嘟囔了句“真沒勁兒。”完了才又看向我,正經起來:“情況是這樣的,嫂子。現在,城四角的炸彈已經掃描出確切地點,炸藥份量夠足,都埋在地底,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做成的,控制這批炸彈的是兩條線。而咱們帶來的拆彈兵沒見過這樣的炸彈。所以,目前有兩個策略:
下策是電話通知樓內居民先行撤離,再把爆炸影響範圍內的周邊人員進行疏散,但這樣會讓政府損失慘重,因爲最後這些東西肯定要政府賠償。而且,這個策略會打草驚蛇!所以,不到必要時,我們不打算用。至於上策----”
我打斷他的話,“是找薄以涼吧。”
“嫂子太聰明瞭!”
孫嘉遠都說了下策不行了,放眼國內除了薄以涼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了。
對面兒,孫嘉遠又道:“我們打算去找他,但陸晉說要尊重你的意見,你看……”
“他在哪。”
我看向陸晉,後頭顧小木卻道:“薄教授在學校。”
我微微一怔,然後在三人注視下,點頭起身:“那還等什麼,走吧!”
我想,讓我過去的原因是給薄以涼看到誠意。
別人不知道,我和陸晉知道。
但如果我害怕,不肯去,陸晉也不會逼我。
我起來時讓陸晉握住手:“先去穿防彈衣。”
瞧瞧!多好的男人!就是剛纔突然變態……回倉庫拿防彈衣時,我和陸晉都沒有說話,唯有顧小木,他大概是久別重逢見故友,十分激動,可孫嘉遠顯然不想理會他,於是這一路都是顧小木在說說說……
耳朵都快起繭了……
好容易到了倉庫,門口,顧小木就把孫嘉遠纏住了……我和陸晉趕緊跑裡頭
。
換防彈衣時,我腰又疼。
“你剛纔到底怎麼了?”
我穿外套時候看着那邊兒一直望我的陸晉。這衣服裡頭還有毛衣,不怕看!
我指了指腰道:“我的腰剛纔抵桌上,到現在還疼!”我說前半句時,他面色有些陰鬱,正要開口說什麼,讓我又說了下半句,話沒說出口,他倒是笑了:“哪裡?”池休役弟。
我背過身去,指着後腰:“就這裡!”
然後,背後毛衣一涼,有風漏進來的同時還有他的手!
“你!”
“我看看,碰沒碰到骨頭。”一本正經的口氣喲,一點也不像是佔便宜,滾燙的指腹在腰間撫過時,我渾身都僵了。
“放鬆。”
他在我耳邊說,可越這樣越是緊張了,甚至起了雞皮疙瘩。
“白癡。”
他手拿開,順帶罵了我一句。
“你……你罵我幹嘛。”
罵人的陸大爺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說了句“晚上回家給你揉”就拿出了煙盒,給我放在了心口位置。
“必要時刻,用得着。”
他低聲這麼一說,我瞬間就投降了……
“走。”
扯着我的手那麼自然而然,但是----
誰要他晚上揉啊
!還沒解釋爲啥罵我啊……而這前頭,孫嘉遠捂着頭過來了,“陸晉,你是怎麼想起來把這個話癆來的?不煩?”
顧小木表情委屈:“我就是問問你我七姑舅奶怎麼樣……”
“啊!”孫嘉遠跑到了陸晉身後,“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小木。”
陸晉冷喝時,顧小木卻比劃了一個“v”手勢,很明顯,他和陸晉有什麼貓膩來着。這邊兒放下“v”字手,那邊兒陸晉冷聲道:“出發。”
薄以涼所在的x大警校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爲了避免意外,開了麪包車去。車內,還有幾個突擊兵護航。而在警車駛出的同時間,我看見公安廳出了一溜兒抱着文件夾的警察,估摸着是又開始了《連城人口普查》,明上是普查人口,其實暗中是爲搜查有無犯罪嫌疑人。這每遇到大型案件,便要做一次普查的……
去x大的路上,陸晉一直在玩手機,沒理我。我們到校園時,路過的學生看我的眼神才讓我想起我的臭狗屎名頭。
怪不得陸晉要遵從我的意見!
而我卻神經大條的忘記了。
好在這會兒上課時間,校園裡幾乎沒有人。
我們到達薄以涼講課的多媒體教室時,他正在講《心理學之如何與自己心魔抗爭》,淺藍色風衣,木色櫃檯,怎麼看都是翩翩老師,根本不像是殺人犯。
聽他講的頭頭是道,可轉念想到他卻過不了自己這關,不由得心裡嘆口氣。
而更煩惱的是----
我該如何,讓他相信我,不是我的做的?講桌邊兒,高達俊美的身形突然一頓,顯然是看見後門站着的我們幾個。
其實,最主要還是我……隔着衆多學子,我和他對視,若深潭的黑眸泛起一抹冰冷的光澤,他直接說了句“下課”,便朝我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