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點了點頭,畢竟澹臺譯名還算是個好族長,子龍相信在他的帶領下,毋眼族早晚會富強起來。
清了清嗓子,子龍淡然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衆位,朗聲說道:“盛情難卻,在下定當全力以赴帶領毋眼族人離開這貧瘠的空間,只要重拾信心,你們的未來定會更加輝煌。”
聽到子龍那不似承諾的話語,議會殿中頓時掌聲雷動。不過,子龍還是在少數人的眼中看到了不甘,但他並不以爲然,要知道讓整個毋眼族完全臣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他被衆人奉作神靈……可是,一個沒有爲毋眼族作出任何貢獻的神靈,怎麼可能完全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呢?或許,真要等到解除白度空間禁制的那一天,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跟隨自己吧。
…………
美味當前,卻無美酒相伴,着實有些遺憾。離開火家大院時,火正天只是幫子龍準備好足夠的食物,並沒有備上美酒,還美其名曰酒喝多了傷身體,子龍也不欲爭辯,知道這肯定是劉益萌幾人暗中囑咐過的。
議會殿中,所有的毋眼族人都細細的品嚐着面前的食物,每吃一口,都會閉上眼睛回味那其中說不出的美好感覺。可是,子龍身邊的古墨卻沒有理會那麼多,大口大口的吃着,使得毋眼族人不住搖頭,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種‘這人應該被千刀萬剮’的神色。
對古墨的行徑,子龍早就習以爲常,不緊不慢的吃着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當然,古墨所吃的食物是他從空間戒指中另取出來的,若是以古墨堪比木易漢森的食量,估計整個議會殿內的食物都不夠他一個人吃的。
大殿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氣息,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有的僅是輕輕的咀嚼之聲……看着衆人臉上洋溢的幸福滿足的表情,子龍的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澹臺媚臉上時,卻發現,澹臺媚似乎總是不經意的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掃視着自己。子龍定了定心神,故意忽略到她故作神秘的表情,低下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將其推到古墨面前,他已經沒有再吃下去的。
美味總有盡時,許久過後,所有人桌前的食物都已經被一掃而空,即使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隨後,衆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澹臺譯名的身上,等待他的指示。
澹臺譯名嚥下口中最後一點食物,擡起頭迎上衆人的目光,朗聲說道:“神靈天降,我毋眼族數千年未曾舉行過的祭祀,將在今天重新舉行,我毋眼族將在神殿中立下神靈之像,永保我毋眼族昌盛。”
澹臺譯名的話音剛落,議會殿中便沸騰起來,衆人開始紛紛議論,議論的內容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子龍能不能幫助他們解決白度空間禁制還是個問題,立神像進行祭祀好像過早了一些,不過,礙於子龍在場,這些人議論的聲音倒是很小,卻也逃不過子龍靈敏的聽力。
只有‘澹臺七聖’沒有任何表示,依然穩坐在那裡,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想法,其中,澹臺媚嘴角微翹的凝視着子龍,嬌美的笑容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其實,以子龍個人而言,他也不太同意澹臺譯名的想法,倘若真的用他的形象立下雕像讓人祭拜,是否太過於兒戲?他真不知道這澹臺譯名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澹臺譯名並沒有詢問子龍的意見,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色彩,似乎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以手掩嘴輕咳了一下,使得喧鬧的大殿再次寧靜,澹臺譯名不緊不慢的說道:“神靈天降,乃我族先輩預言之事,爲神靈塑像祭拜當是天經地議的,我等怎敢違抗先輩所言。”
澹臺譯名擡出毋眼族的先輩們以後,議會大殿內再沒有了反對的聲音。看着澹臺譯名那意料之中的神色,子龍微微頷首,很是滿意他的表現。沒想到,此人不但身在其職勤悟其政,而且還十分精明,知道以自己一人之言無法使得所有的毋眼族人臣服子龍,先後藉助‘澹臺七聖’和毋眼族先輩的威信來說服衆人……
不過,他這麼一味的將毋眼族推給自己,難道只是爲了解開白度空間的禁制嗎?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怎能如此信任自己?這個澹臺譯名難道一點私心都沒有嗎?看着一臉正色的澹臺譯名,子龍忍住拒絕的話語,心想待有機會再找澹臺譯名深談一番。
議會殿內除了子龍、古墨、澹臺譯名與‘澹臺七聖’幾人以外,其他所有的人都低着頭,思索着澹臺譯名剛纔所說的如深水炸彈一般的話語,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今天的議會大殿內,已經出現過數次這種情況,幾千來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自子龍到來之後,屢次出現……當然,因爲他神靈身份的原因,也沒有人會感覺奇怪,若他像普通人一樣,不能給人震驚的話,那才奇怪吧。
目光凌然的掃視了在座的衆人一眼後,澹臺譯名緩緩說道:“既然沒有人反對,那我們現在可以去進行祭祀儀式了。”說話間,澹臺譯名那族長特有的威嚴且高高在上的氣派顯露無疑,使得每個人的心中都升不起半點反對的念頭。
澹臺譯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轉過頭,對子龍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神靈,請您回神殿接受我毋眼族的參拜。”
雖然不大情願,可是,事已至此,子龍也不得不配合着澹臺譯名。緩慢的站起身,子龍與古墨一同走出議會殿,而‘澹臺七聖’和澹臺譯名等人緊跟其後……
就這樣,一行數百人,跟着子龍的步伐,緩緩的向神殿方向行進。而原本就在道路兩旁的毋眼族人,自子龍進入議會殿後一直沒有離開,見子龍等人出來,都恭敬的低着頭,默默的等待着子龍等人經過每一個人的身邊……
很快,子龍一行人重新回到神殿之前,神殿的正門口,數十名毋眼族人每人手持一柄白色金屬所制的大錘,立在正門兩側,見子龍前來,紛紛低身行禮,其中一位年長老者向前走了一步,來到衆人面前,恭敬的說道:“參見神靈,稟族長,神像已經雕刻完成,請您查驗。”說罷右手一伸,作了個請的手勢,便讓到一邊。
澹臺譯名聽完報告,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子龍面前,笑着對他說道:“神靈,一切都準備好了,請您跟我來。”
子龍微微頷首,跟着澹臺譯名向神殿內走去。剛一進神殿,子龍愕然發現,整個神殿的雕刻竟然在不到半日的時間全部煥然一新,原本是一隻眼睛的壁畫,上面又多了一副子龍從天而降,古墨在其後,腳下黃沙飛揚的畫面。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白度空間內沒有其它的顏色,整副畫面是清一色的白……儘管如此,工匠們的純熟工藝,使壁畫上面的子龍與古墨顯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惹來衆人一頓讚歎之聲。
再向裡看去,一座高三米的巨像立在原本放置長椅的位置,那巨像赫然是放大版的子龍。子龍石像負手而立,表情神聖而又莊嚴,眉宇之間透露着無盡的霸氣,即使是子龍,在看到自己的雕像時,心中都會涌起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而石像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被雕刻師刻畫得入目三分,讓人不敢直視,石像整體的風采,讓子龍都有些自慚形穢,唯一的缺點,就是少了幾分顏色,讓人心生遺憾。
“我的天!這是族主嗎?真讓人不敢相信,竟然如此的逼真,若是加上幾分色彩,那定然要比真人更加的……”古墨說到這裡猛的扭頭看向子龍,止住了話語,沒再繼續說下去。
子龍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稱讚的說道:“的確,毋眼族的工匠真是讓**開眼界,實在讓人佩服,即使是我本人,都不得不承認,與這石像相比,真是有些慚愧。”
“神靈說哪裡的話,您的風姿怎是工匠能臨摹得來的,這具神像怕是不及您氣勢的萬分之一,您若是覺得滿意的話,還請上座。”澹臺譯名謙卑的笑道,伸手指向石像前方的長椅。
子龍也不再客氣,徑直走向長椅,古墨則理所當然的跟了過去,對於古墨,毋眼族人並沒有太多的限制與異樣的眼光,畢竟他是隨着神靈降臨至此的,而且,澹臺譯名與數千名毋眼族人都看到,是他操縱着黃沙,託着兩人來到這白度空間的,所有的毋眼族人都會認爲,他是神靈的僕人——神僕。何況,無論什麼時候,古墨都跟在子龍的身邊,這更加讓毋眼族人確信他們心中的想法。
長椅上,子龍正姿而坐,古墨自然的站在他身邊。
澹臺譯名見子龍坐好,便大聲開口說道:“神靈在上,請受毋眼族人一拜,望您保佑我族脫離疾苦,早日恢復族力。”隨着澹臺譯名的話音落下,神殿內所有的人,包括‘澹臺七聖’在內,瞬間跪倒在地,齊聲喊出剛剛澹臺譯名所說的內容,頃刻間,整個大殿內迴盪着衆人洪亮的聲音,震得大殿上方落下細小的白色‘灰塵’,像飄雪一般充斥着整個神殿,美麗非凡。
不過,這些並非是真的灰塵,而是毋眼族特製的香料,在‘灰塵’散落的一剎那,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散在神殿的各個角落,使得人的精神都爲之一震,這更加讓古墨感到驚喜非常,因爲,他感覺這‘灰塵’竟然一點點的附在他身後的葫蘆上,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所攜帶細沙的堅硬程度明顯有所提高,而與細沙混合後的‘灰塵’,卻已經淡然無味,不再發出任何氣味。
古墨並不在乎氣味的問題,他已經開始調動細沙從葫蘆中飛出,圍繞在他的身邊,吸收着四周的‘灰塵’,好讓自己的細沙得以堅固,因爲這種香料並非很珍貴,所以,毋眼族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任由古墨採集。
子龍也注意着古墨此時的動作,他發現,古墨的細沙與那‘灰塵’之間,並非是簡單的附着,而是更進一步的在溶合,子龍含笑點頭,看來古墨的土精華控素術的純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竟然可以讓土精華重新分解隨之再次組合。
漸漸的,那些黃色的細沙逐漸淡化得幾近泛白,就連古墨身後的葫蘆,都變成淡黃色,子龍知道,現在那些細沙的強度,足以與精煉的鋼鐵相媲美。突然間,古墨猛的盤膝而坐,近乎白色的淡黃色細沙在他周身快速飛轉,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內,讓外面的人看不清他的情況。
由於古墨周身細沙高速的旋轉,形成了一股強勁的吸力,將神殿內所有的白色‘灰塵’不斷的吸引到他的四周,隨着細沙開始旋轉,毋眼族人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見子龍平靜的看着那個旋轉的白色大沙球,也就沒有說什麼。
許久過後,古墨仍然保持着細沙的旋轉,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而此刻跪在神殿中的毋眼族人都早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子龍一直注意着古墨,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終於,有人堅持不住,離澹臺譯名最近的一名毋眼族人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低聲說道:“族長,神僕他不知道在搞什麼,您看我們是不是先退下的好。”
與子龍一樣,澹臺譯名也一直注視着古墨,雖然大部份的毋眼族人不知道古墨在做什麼,但是,澹臺譯名與‘澹臺七聖’還有少許達到兩瞳頂級的毋眼族人卻很清晰的看到古墨四周圍繞着異常純淨的土精華元素,那些自己族人制造的香料已經完全被解體並進行重新的組合,與黃色的細沙相融合後,土精華元素更加的精純,他們都沒有想到,在天地靈氣貧瘠的白度空間內,竟然被古墨提取出如此充足的土精華元素,一時間,他們有些看呆了。
被那名輕語的族人一碰,澹臺譯名清醒過來,他知道古墨此時是在修煉,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止,這數百人跪在神殿中等待也不是個辦法,便擡頭看着子龍,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神靈,神僕他好像在修煉,我們在這裡可能會有所打擾,所以……”
一直注意古墨的子龍這時纔想起毋眼族人始終都跪在神殿之上,他頗有些尷尬的說道:“澹臺族長,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在這裡爲他守護,你們去休息吧。”
澹臺譯名應了一聲,便招呼毋眼族人起身告退,因爲怕打擾古墨的修煉,所以,就免了對子龍的拜別,毋眼族人逐漸走出神殿,而‘澹臺七聖’與澹臺譯名,卻一直站在一旁,沒有一點要離去的意思。
看到他們一臉期待並有些興奮的樣子,子龍並沒有開口讓他們離開,子龍知道,他們可能是看清古墨周身所圍繞的能量。畢竟,在這天地靈氣貧瘠的白度空間內,這確實是異常的事情,所以,他們期待着古墨的修煉結束,因爲想了解,古墨爲何可以從那些香料中提取出大量的土精華元素。
而且,如果毋眼族每個人都可以如此的話,那即使不解開這白度空間的禁制,他們的能量也會一點一點恢復的,如果‘澹臺七聖’能恢復全盛時期的能量,撕開空間壁壘也就不再是什麼難題,這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當然,前提是他們可以像古墨一樣,能夠提取出精華元素。
時間匆匆流逝,雖然白度空間內分不清晝夜,但一天的時間的的確確已經過去,神殿中,子龍與‘澹臺七聖’還有澹臺譯名九人卻沒有一絲倦意,隨着古墨周身黃沙與白塵的融合,一股祥合而又沉穩的氣息傳出,使他們的心中一片安寧,無喜無憂,空靈一片,時間的流逝對他們來說,似乎已不再重要。而神殿這個對毋眼族來說無比神聖的地方,也沒有人敢私自闖入,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他們便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像立在子龍身後的巨像一樣,沒有動過分毫。
但是,神殿外面卻早已經沸騰一片,數千名毋眼族人等在神殿外面,因爲,若以原計劃行事,今天應該是子龍與‘澹臺七聖’前往澹臺聖地白靈山的日子,這是毋眼族人盼望已久的時刻,而此時,無論是子龍還是‘澹臺七聖’,卻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就連他們的族長也沒有出現,只有那些知道神殿中情況的人們,告訴衆人少安毋躁,要耐心的等待,神靈一定會幫助毋眼族的。
可是,少許的年輕人過於心浮氣躁,說神靈可能已經離開白度空間,而族長也躲了起來,想要鼓動族人衝進神殿看個究竟,一天前從神殿中出來的毋眼族人雖然知道里面的情況,但在沒有子龍和族長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說出實話,只能聯合起來,以他們在毋眼族中崇高的地位,來壓制所有人的煩躁與不安。
儘管那些年輕人的作法有些偏激,但是,他們是理解的,因爲即使是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會產生這樣的心理,所以,他們並沒有對那些鼓動族人衝入神殿的年輕人加以懲罰。正在此時,一名白鬚長及腰際的長者,從那百名身份崇高者的後方走了出來,來到衆人面前,頓時,原本喧鬧的人羣安靜下來。
長鬚長者微皺着眉頭,向衆人掃了一眼,被他的目光看到的毋眼族人,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一下,只聽一聲大喝響起:“哼,難道你們不相信譯名族長嗎?你們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若是讓神靈見到還以爲我毋眼族無規無矩,統統給我退下,安心等待,我們已經等了數千年了,怎麼就等不了這一兩天的時間嗎?”
長鬚長者的話音落下後,所有人都悄悄的退後幾步,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沒有人再敢大聲的喧譁,而那幾名鼓動衆人的年輕人,也慚愧的低下了頭,滿臉恭敬之色。
長鬚長者見毋眼族人此時的樣子,臉上這才稍有平緩,露出少許滿意的神色,轉身走到一名中年人的面前,語氣嚴厲的輕聲問道:“怎麼回事,譯名他有什麼事情嗎,即使神靈離去,他也應該出面說個清楚。”
那名中年人恭敬的低着頭,輕聲答道:“在祭拜神靈的時候,神僕突然發生異狀,不過,神靈與‘七聖’都很平靜,看起來不像有危險的樣子,只是,這已經維持了一天之久了,我們怕驚擾了神靈,也不敢闖進去,所以,不清楚裡面現在有什麼情況。”
“哦?神僕發生了什麼異狀?”長鬚長者疑惑的再次問道。
中年人想了想,隨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好像,好像神僕他吸收了白砝香料,不,應該是他所攜帶的沙子吸收了白砝香料,緊接着,白砝香料便與黃沙開始融合,之後,我們就退了出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哦?”長鬚長者輕捋着鬍子,若有所思的看向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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