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毋眼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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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過後,澹臺譯名才顫抖的說出一句話,“太好吃了,竟然這麼清爽,幾千年了,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您真是我毋眼族的神靈,如若空間禁制解除,我定會率族人一起種植這些食物,讓所有人都吃上這麼美味的食物。”

這句話頓時讓子龍的心中涌上一絲悲涼,他沒想到毋眼族人就連吃上一口有滋味的食物都是那麼的奢侈……只有沒味道的白色食物,任何人都會感覺到單調,可是,他們竟然如此生活了上千萬年之久,這怎麼能不讓人感覺到悲哀呢?

此情此景,使得子龍的決心更加堅定,不管怎麼樣,無論花多少時間,他都一定要把白度空間的禁制破解。

看着澹臺譯名不顧形象的吃相,子龍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就連古墨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讓給澹臺譯名,不過,在澹臺譯名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後,他便停住了,擡起頭來看着子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神靈,您能不能把這些食物送給我一些,我想讓族人也嘗一嘗這種味道。”

子龍的心中猛的一緊,澹臺譯名不愧爲一族之長,能時刻爲族人着想,即使是一點食物也不會自己獨自享用,這讓子龍和古墨都很欽佩。收起心中雜亂的思緒,子龍把空間戒指中所有的食物一樣一樣的取出來,不過,只拿出一小部份,長長的桌子上就已經堆滿了食物,子龍注視着澹臺譯名沉聲說道:“澹臺族長,你幫我找個大房間,我還有很多的食物,足夠幾千人每人一份的。”

看着滿桌的食物,澹臺譯名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沒想到子龍竟然願意拿出這麼多的食物給自己的族人享用……子龍的舉動使得澹臺譯名有些不知所措,僅是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食物,許久過後纔看着子龍緩聲說道:“這些食物足夠族人食用,不勞神靈再爲我族人着想。”

“澹臺族長,你不必客氣,我的食物還有很多,足夠所有人吃的。”子龍以爲澹臺譯名擔心食物不夠毋眼族人分食的,不由得對他說道。

澹臺譯名嘆了一口氣,有些低沉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族人有個信念,想要和得到的中間還有兩個字,那就是做到,只有做到才能得到,讓他們嘗一嘗這個世間最美味的東西,讓他們的心中有個希望,這樣,我毋眼族纔有發展的動力,您不知道,在白度空間受禁制的這幾千年中,族人越來越沒有信心,對生活也越來越失望,很多人都很低沉,我只是想喚起他們對生存的信心。”

子龍頷首看着澹臺譯名,對他的評價提高了不少。在子龍看來,這個人的眼光放得很遠,而且所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毋眼一族度過了幾千年的灰色時代,那些族人的心裡肯定都已經到了絕望的狀態,前人所創下的輝煌都已經成爲了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歷史,而澹臺譯名的做法,無疑會重新燃起他們心中鬥志,可能,毋眼族的未來,會在這位族長的帶領下重現輝煌吧……

時間匆匆的流逝,白度空間內沒有陽光的照射,看起來依然是萬年不曾改變過的樣子,夜晚對於這裡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若不是毋眼族能力太弱,需要休息,或許,‘夜晚’這兩個字對於毋眼族人來說根本就是多餘的。

宏偉的神殿之中,子龍安穩的坐在長正中央的寬椅上,而古墨一臉平靜的站在他身邊。就在大殿上,恭敬的站着八名毋眼族人,當然,澹臺譯名也在其中。

經過澹臺譯名的介紹,子龍知道,其餘七人都是經過了上古時代而存活下來的強者,被毋眼一族譽爲‘澹臺七聖’,只是,現在他們的體內的能量都已經被封印,實力連古墨都不如,但是,他們的眉宇之間,強者的傲氣,仍然堅實的刻在他們的臉上,讓人頓生敬仰之心。

這七個人和其他的毋眼族人一樣,穿得都是白色的衣服,只是他們的三個瞳孔標明瞭即使能量被封印,也不是任何一個普通的毋眼族人可以比擬的,他們就是整個毋眼族精神的寄託,有他們在,毋眼族人才不忘記,曾經在那遙遠的時代,毋眼族強大得足以讓一個空間的所有人都感到威脅與恐懼。

“澹臺涯。”

“澹臺伍。”

“澹臺幽靜。”

“澹臺樺。”

“澹臺宇。”

“澹臺傳。”

“澹臺媚。”

“見過神靈。”澹臺譯名身旁的七人每人都報上了自己的姓名,拱手對子龍行了一禮,臉上恭敬之色盡顯無疑,這七人中,也不乏澹臺幽靜與澹臺媚這兩個女性強者,她們的相貌並未因時光的運轉而失色,美豔之態甚至直逼澹臺圜。

就在子龍打量着這七人的同時,澹臺譯名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注視着他們。他沒想到,以‘澹臺七聖’孤傲的性格,竟然對子龍如此尊敬,就算是因爲預言所示,他們的態度也不應該與幾千年前相差太多才是。

“各位不必多禮,叫我子龍就好了,我並不是什麼神靈。”子龍站起身客氣的說道。

“呵呵,您從天而降,腳踏黃沙,不是神靈又是什麼?難道您是說,我族先輩預言有誤?”澹臺媚掩口一笑,如小女孩一般的姿態看着子龍說道。

“這……”澹臺媚如此一說,子龍倒不知該說什麼好,僅是尷尬的站在那裡。他沒想到這澹臺媚看似溫柔可人,卻是如此的鐵齒銅牙。

“神靈,您別介意,媚兒就是這個樣子,跟誰都沒大沒小的,說話從來不經思考。”澹臺幽靜先是白了一眼澹臺媚,隨後眼中含笑的對子龍說着,“不過,您也不必推辭什麼,我族先輩有言,白度空間的禁制,還要靠您來解決呢。”

這個澹臺幽靜很會爲人着想,三言兩語便免除了子龍的尷尬。

“幽靜說得沒錯,我們這些人已經等待了數千年,就等着您降臨的這一天,所以對於什麼稱呼,您也不必過多的計較。”澹臺涯微微擡着頭,附合着澹臺幽靜說道。

聽聞此言,子龍也不好再與他們討論稱呼的問題,任由‘澹臺七聖’左一句神靈,又一句神靈的叫着……一旁的古墨對於幾人的談話一直插不上嘴,被冷落在一旁,好在他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過多的計較什麼,僅是坐在那裡聆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

片刻過後,澹臺譯名先告罪一聲,退下去準備歡迎宴的事宜。對於子龍的到來,毋眼族人前所未有的歡喜,久久不能平息,而能夠參加歡迎宴會,無疑是他們最高的榮耀,當然,也只有在毋眼族有些份量的人才能參加此次的宴會。

想對白度空間進一步瞭解的子龍,仔細的詢問着‘澹臺七聖’各地的情況,‘澹臺七聖’也是有問必答,沒過一會,子龍已經對白度空間有了大體的瞭解。

從面積上來說,白度空間相對於祥雲大陸而言顯得有些微不足道,甚至還不如漢華帝國。在這片白片的天地中,沒有風、水精華元素,生長的植物也只有白柏鬆一種,可是它卻生長在沒有人能夠進入的白靈山中,幸好,這裡生存着數不盡的怪獸,它們的血液,就成了毋眼族人天然的水庫,只是,鮮血的滋味當然比不上淡水來的清爽,這也難怪澹臺譯名吃上一口蔬菜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白度空間之內只存在複姓澹臺的毋眼族人,不過,除了子龍和古墨兩個外人以外,這裡很久以前還出現過一個黑髮黑眼的人類。那人的到來,使得毋眼族的人們有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觀,也是因爲那個人,使得毋眼族人知道,原來,並不是只有白度空間這一個可以讓人類生活的空間,因爲那個人的一席話,毋眼族的強者才產生了侵犯其它空間的念頭,接着他們便實施行動,最後導致現在這樣的下場。

那個外姓人一直生活在白度空間中,與毋眼族人相處得也十分的融洽,只是,他的身份很神秘,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他來自何方,不過,在白度空間被封印之前,他突然失蹤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也無人知道他是否離開了白度空間,是不是已經回到他原來生活過的地方……一切都變成了一個謎。只是,那個人實力的強大,至今讓毋眼族人記憶猶新。

‘澹臺七聖’重點爲子龍講述了澹臺聖地的事情,因爲,那裡可能就是解開白度空間禁制的關鍵,畢竟澹臺圜與她妹妹是從那裡離開,纔到達祥雲大陸的。

白靈山,因爲靈氣異常充足而得名,那裡生存着強大至及的野獸,其中不乏祥雲大陸上所定義的帝獸,而空間受到禁制所,那裡的獸羣出不來,外面的野獸也進不去,數千年的歲月,沒人知道白靈山上的野獸強橫到了什麼程度,不過,沒人敢小瞧它們,即使是普通的獸類,在那種飽含靈氣的環境中生存幾千年,實力也不會比現在的任何一個毋眼族人差,即便是‘澹臺七聖’也不例外。

這對於想要進入其中的子龍來說無疑是兇險非常的事情,‘澹臺七聖’也主動請柬,要求隨子龍一同前往,雖然他們任何人都沒有把握能進入其中,但是,現在毋眼族的情況,唯有孤注一擲,當務之急就是讓毋眼族人重拾信心,這一點,澹臺譯名肯定會做到。

時間如水般的流逝,當‘澹臺七聖’爲子龍講解完一切,澹臺譯名也已經回到神殿之中,恭敬的站在‘澹臺七聖’一旁,聽幾人談話差不多結束了,才緩緩說道:“神靈,七聖,晚宴已經準備就緒,毋眼族人等待諸位的到席。”

‘澹臺七聖’一同點了點頭,目光詢問的望向子龍,等待他的回答。子龍帶着古墨走到他們面前,微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前往好了。”

“是。”澹臺幾人一同躬身行禮,跟在子龍的身後走出神殿。舉行宴會的地方,在距離神殿不遠處的一座建築內,這座建築是除了神殿以外,整個毋眼族最大的議會殿,平常毋眼族一些事情都是在這兒處理,議會殿的佔地面積也很大,容納二千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今天爲子龍舉行的宴會,只請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這些人除了受人尊重的元老,就是在這靈氣貧瘠的白度空間內,修煉出不凡實力的傑出人才。

子龍幾人走出大殿時,道路兩旁早已站滿了毋眼族人,他們都恭敬的低着頭,感受着子龍這個他們認定的神靈的氣息。等待了數千年,終於有人能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此刻的他們覺得,如果擡頭看子龍一眼,那就是褻瀆神靈。

街道上一片寂靜,子龍踏着如玉般的白石道路,緩緩的踱步前進着,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毋眼族人,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一一停留,子龍完全可以感受到,當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個人的身上時,那人心中無以言表的激動,子龍知道,他們對自己很是期待,數千年的禁錮終於有人前來打破。

片刻過後,子龍隨着澹臺譯名的指引,與‘澹臺七聖’一同步入了議會殿的大門,當他的腳步剛剛踩到議會殿的白色獸皮地毯上時,殿內的數百名毋眼族人齊齊的拜倒在地,聲音如雷般喊到:“參見神靈,願神靈救我族於苦難之中。”

“大家請起,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常被人跪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這些人的年齡幾乎都長他數十倍,甚至上百倍,這使得子龍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知道他們都是爲能擺脫困境而心急,若是太過於扭捏,反而不如一派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們放心。

議會殿雖然比不上神殿那般宏偉,但卻也裝飾得極有格調,只是現在,整個大殿上,被三排長百米的餐桌所佔據,餐桌之上早已經擺放好各式各樣的美食,當然,這全部都是由子龍提供的,不過,這裡卻只是一小部份,其餘的不用想子龍也知道,定是澹臺譯名吩咐發放給其他的毋眼族人。

跪在地上的毋眼族人聽了子龍的話,紛紛起身,讓出了一條通往中間長桌主位的道路,不用澹臺譯名指引,子龍便穿過了人羣走到主位處坐了下來,古墨則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不過,其他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子龍的身上,古墨彷彿空氣一般,自從到了這白度空間,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隨後,澹臺一族所有人員全部依次落坐,雖然他們好奇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但卻沒有一個人先動一口,只是靜靜的在那裡等待,澹臺譯名微笑着對子龍說道:“請您先用餐,餐後,我族人還有一項重大的活動要進行,還要請您主持。”

雖然子龍並不知道毋眼族有什麼樣的重大活動要自已主持,但是,他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澹臺譯名見狀欣喜一笑,便讓在坐的所有族人開始品味他們眼前的美味。

傾刻間,大殿內發出一陣陣咀嚼的聲音,然而,這種聲音又在瞬間消失了,整個大殿再次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震驚的神色,即使是‘澹臺七聖’也不例外,當然,這除了澹臺譯名外。此刻,澹臺譯名的臉上已經顯略出了滿意之色,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澹臺譯名輕咳一聲,讓所有人都恢復了神志,緊接着,便發出了一聲聲的讚歎。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竟然……”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要讓我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以後我要吃不到怎麼辦?”

…………

一時間大殿內的情形竟然有些失控,有些老人甚至已經老淚縱橫,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不忍動手,而‘澹臺七聖’也疑惑的看向子龍,從食物的顏色不難看出,這些東西絕對不會存在於白度空間,肯定是子龍所帶來的,即使,他們當年走出過白度空間,也從來沒有吃過其它空間的食物,他們從沒想過,吃東西竟然也是一種享受。

澹臺譯名見時機成熟,緩緩的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各位請安靜。”隨着他的話音響起,大殿內再一次恢復寂靜,只是,所有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桌上的食物,澹臺譯名也不在意,接着說道:

“大家應該嚐到了食物的美味,我相信這是我們一生都無法忘懷的味道。我想對大家說的是,這些帶顏色的食物不但味美,色澤鮮豔,而且,其中還蘊涵着天地靈氣,在這之前,我已經吃了一點點,即使是一點點,我也能感覺到我體內的能量有所增長,可是,神靈所帶來的食物,畢竟是有限的,我們想要更多,只能自己去爭取,做爲毋眼族的族長,我決定,當白度空間解除禁制的時候,整個毋眼族全部歸順於神靈屬下,爲了……我們的未來。”

頓時,所有人都目光都帶着驚詫之色看向澹臺譯名,就連子龍也是同樣,他沒想到澹臺譯名會做出如此決定,看其他毋眼族人的反應,他們很顯然是不知情的,而‘澹臺七聖’也都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毋眼族人見澹臺譯名一臉堅定的神色,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個族歸附一個人,這是什麼概念他們都知道,這就等於從此以後,毋眼族再也不會存在,而他們種族的輝煌,也只能一去不復返,無法復興。

只是,身爲毋眼族族長的澹臺譯名所做出的決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不過,他們的目光仍然落在‘澹臺七聖’七個人的身上,想要聽聽他們是怎麼決定的,如若,他們的精神寄託都同意此事,他們無話可說,更何況,眼前美味的誘惑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抵擋的。

子龍眉峰緊縮的看着澹臺譯名,只是,澹中譯名的目光卻使終沒有看向他的方向,僅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着‘澹臺七聖’的決定,這讓子龍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澹臺譯名到底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是不信任自己,想提出條件,讓自己盡心盡力?就算是這樣,這種條件好像過於豐厚了些。

一時之間,子龍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一個數千人的大族,若是解開空間禁制,實力不會在馭獸族之下,這樣一來,要抗衡天機門根本不在話下。

經過了許久的思索,澹臺媚首先站了起來,迎上子龍的目光,嬌柔一笑,平靜的說道:“對於譯名族長的提議……我同意。”

緊接着,‘澹臺七聖’其他六人一個接着一個的站了起來,臉上帶着誠摯的笑容,卻都只說一句話:“我同意。”

毋眼族人見‘澹臺七聖’都已經決定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敢再有異議,紛紛起身表示贊同。最後,子龍再次成爲了衆人焦點,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着他發表講話,只是,子龍仍有些疑慮看着澹臺譯名,不知道是否該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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