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縱使城市的霓虹閃爍。也無法消融它的一點邊角。
何穗美應了江月言的邀約來到天台上。
她看着面前這個女人,眼中盡是輕蔑。“怎麼?找我有事兒。”
“對。”江月言看着她,眼神平淡。
“什麼事兒?”
江月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問了一句,“你過的好嗎?”
何穗美疑惑的皺了皺眉,但還是答道:“好啊,怎麼不好?”
“是嗎?但是我過的一點兒也不好啊……”
“有病吧!你過得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月言垂下了眼簾,眼中晦澀不明。
她低聲道:“沒關係嗎?真的和你沒關係嗎?!”說着,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何穗美的胳膊。
何穗美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甩手想要掙脫。但那時江月言確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鬆開!快點鬆開我!你想做什麼?”江月言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抓着她的手,向天臺邊走去。
“啊!放開我!快點鬆開!”何穗美拼命的掙扎。在快要靠近天台邊時,江月言突然卸了力。
而何美穗以爲得到了一個好時機,條件反射的用力一推。
下一秒,只見江月言被推過了欄杆,從樓上掉了下去。
“啊!”何穗美驚叫一聲,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殺人了,她將她從樓上推了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她驚慌的叫道。
“走!先走,對,要先走!”她說着往後退了一步。
腳下卻彷彿踩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一下子向後仰去。
——噗嗤
是鐵器沒入骨肉的聲音。
蒲雲國站在天台的門後看着這一切,紅了眼眶。不知是因爲報了仇,還是因爲江月言的死。
————
“按照原本的計劃,我應該在他死之後就離開,將一切僞裝成一場十分巧合的意外事故。”
“但是我沒有,我去撿起了那一顆彈珠,給你們留下個破綻。”
“在你們把屍體都運走後,我又去花店買了一束花——格桑花。我女兒喜歡的花,我也想把它送給那位女孩。”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全身而退。每個人都該爲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對此我堅信不疑。”
“孩子。”
文書逸擡頭,將手附上自己的額角,遮住他通紅的眼睛。
“他讓我替她說一句,對不起啊……”
————
“這個是你的……愛人?”
蒲雲國無意間看到了江月言的壁紙,她和一個男生靠在一起,笑的甜蜜。
江月言點點頭,眼中滿是溫柔,“他啊,是我的心上人。”
“那他之後怎麼辦?你想過嗎?”
————
“她讓我告訴你。這一生的她,一開始就長在了污泥裡,而你卻仿似那天邊的月。塵灰中的泥怎敢奢望空中皎月?”
“但如果有來世,如果你還願意的話,她希望能用乾乾淨淨的樣子,遇見你。”
“彼時,她一定會告訴你,她愛你。
“對不起……但這次,就這樣了吧…”
蒲雲國說着,眼中也有破碎的光亮閃爍。
“就這樣了?不會的……”
沉默良久後,文書逸開口,帶着狠厲的偏執,與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等她,到下輩子。”
說完,文書逸起身,在邁出出門檻時停住腳步,但並未回頭。
“謝謝你的花。”
文書逸離開了。
而浦雲國看着他的背影。腦中浮現出自己的女兒和江月言的臉。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麼啊……
————
“邢隊,談完了。”
“你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嗎?”
“啊?”許鴻疑惑的皺眉,“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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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言爲什麼會對他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又會什麼會這麼巧合的找上他?”
“但是這些應該查查就能查到吧。”
邢徵低頭,陷入了沉思,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