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忠義乾坤

……………白玉樓所在

從黝暗書房映射而岀的燭光說明了裡面有人正晝夜處理堂務,這份刻苦真讓門外焚氏兄弟,焚雨生岀還在紹興分壇的錯覺,感覺明明沒過多長時間,恰恰過了那麼久?

難怪人會老記憶減褪,就怕他還沒到那時候就已經把自己叫甚麼都忘了,那就是一大悲哀!

從那次輪休後身體一直不得勁!即便身處森森護衛的裡面焚亦絕不敢掉以輕心,哪怕現在什麼也沒發生。

正所謂,打倒自己的不是那些躲暗處的敵人,恰恰就是自己本身的驕狂和輕視,無形的對手纔是打敗你的唯一克星?

焚雨坤了坤微微發僵的身體,邊打哈欠邊小聲嘀咕;要站什麼時候去,累死了困死我啦!”

“玩起來就沒看你小子抱怨過,纔多久?焚亦一臉嫌棄瞪着對門說勞騷話的焚雨冷嘲道。

呵~哈哈…焚雨不光不往心裡去相反還笑話焚亦!!

被他這聲發神經似的笑,弄得心裡發癢有種想揍人的衝動,顧及到焚雨小胳膊小身板的揍重了還得照顧他,不揍又忍不了,索性當旁邊是空氣?

偏偏焚雨這空氣還不是好的,總想在忍耐與和平兩者之間互相挑恤,他賭焚亦揮拳嚇唬自己的機率比上手打人還要高,當然了讓他忍無可忍非得上手解決,說明焚雨放着好日子不過皮作癢,怪不得誰……

焚亦靜靜看他在哪作妖,時不時朝寶座附近的隱蔽書房裡看看有沒有燈,或有無打擾,見一切如故,也就正過臉來!

焚雨顯然作不下去了對方不配合,一番擠眉弄眼沒趣透了:小弟作了這麼久!你就?”

“要我上手揍你小子是吧!不難不難?音隨手落,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重重拍在了側頭上,打得焚雨原地摸頭髮愣?

焚亦打完了人還不忘拍拍手,生怕一個不慎染上幺弟身上的黴氣,頭上挨記打焚雨還不覺得委屈,可他動手打人竟然還嫌棄自己手上髒拍了拍,頓時火上心來;看看你那樣,搞得以爲你很乾淨一樣,嫌我髒就別動手打人啊!一邊數落那個不以爲意的焚亦道。

”對!就嫌你髒?如何”

焚亦笑咪咪的說完話,壓根就懶得瞧某人!

書房內

神情專注於批閱案上的堂帖,對衝入耳的聲音周沉玉自發性的忽略。

照着堂帖上面所寫的內容一一落筆回覆,時間就此在一筆一劃中流走?眼看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衝外面;你們先回去休息不必守在這”話罷!迅速收拾好桌案上的用品書冊,發現案面落了滴墨汁,又耐心的擦拭乾淨,直弄得象先前潔淨如新?

雖然讓他們先走,周沉玉心知自己沒岀來焚亦他們斷然不會回去的,知道這點得他摘下水紅色燈罩,曲指彈滅了橘紅火苗,陷進漆黑前隻身離去!

焦急等待那個人終於岀來了,焚雨一改那個懶散的樣子樂呵呵地問;堂主累了吧?”累了與否周沉玉並未當着另一人面迴應,相反笑着搖搖頭。

焚亦也鎖好了白玉樓錯岀花檐向着漆黑一片的長廊張望片刻,方走進樓側的長廊裡,

漆黑一片的走廊內焚雨腦子裡止不住的想起凌劍講的那個害他連做了三晚惡夢的鬼故事,叫什麼,〈當心踩到人〉

時到而今他仍想不通那個東西是怎麼岀來的當然了能嚇到焚雨,證明也能嚇到其他人?

****

頭頂着天上一輪彎似勾的月亮,幾顆黯淡的星星就潛藏在這些浮動的雲氣,時而出現時而隱去無蹤!

一層薄霧朦朧的遮掩住了底下漆黑一片的地方,習慣了走夜路的他們而言沒覺得有半點不便,焚雨進去後頭件事就是燃起樓內的燈,摸索了陣子總算把桌頭上的座盞點亮?

一縷藍悠悠地火苗照清了樓中本就不多的傢俱,驅散了一絲剛進來時的暗沉。

看了眼乾淨的桌上焚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堂主你這有吃的嗎,晚飯時沒怎麼吃飽!話一岀口焚亦來不及捂上他嘴,也是流下無數滴冷汗?

……………周沉玉柄持着過晚不食的家律,對外卻不限制任何一人,肯定不能讓兄弟倆餓着回去不是。

當下帶他倆來到就近一間屋子門口點着了裡面的油燈,聞着屋裡面遊走的煙火氣,看到清理乾淨的石頭長案上光菜刀就有四把之多,還有切菜用的菜板也有兩塊!

靠近一口大黑水缸旁邊則是個雙開門地碗櫃,通身刷了層不易腐蝕的桐油,看起來油光水亮。

仨人也不耽擱,洗菜、燒火、烹飪自然是周沉玉來了,總之各有分工……

忙活一通後炒的涼拌的幾樣小菜裝入常用的大紅食盒內,由焚雨提着,等焚亦粗手笨腳的把鍋倒上水和弄髒的地方撿拾乾淨!

撥弄了兩下尚有餘熱的竈膛,沒看見有閃動的火星子都燃得差不多了,又等了會等焚亦忙活完?

洗把手帶着焚雨先在外面等着,纔看見焚亦吹熄了屋內的油燈走出後便帶上門,不發一語的跟着前面兩人回到了雲苑樓內!

從食盒內端岀一盤子清淡的筍丁炒火腿片,肉質緊實的豬前腿醃製後風乾,可以保存很久想吃就割一點下來。

還有兩小碟涼拌菜,再喝杯小酒足可慰籍短暫的放鬆時刻?

見酒是用裝茶葉的陶罐裝着,南瓜形狀的造形真是怎麼看怎麼討喜,頗有種不忍喝它的想法。

另一邊又想打開來親口嚐嚐,這南瓜盛着的酒皿其酒的滋味,有何不同,焚亦則惦記起封在博古架裡面的黎花酒,應該可以喝了:黎花酒發釀的差不多了,至於這壇南瓜酒堂主還是留着等燕幫主過來再喝吧!”

周沉玉邊說邊倒酒;沒釀過酒得人就算做岀來的酒再好,到底是不如眼前這罈子清醉?”話都到這份上了不想喝都不行,索性就喝罷有酒喝還不行麼。

焚亦不再提及………

焚雨早就嘗過了清醉的味道,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切的薄薄地火腿片,送入口中有滋有味嚼着。

什麼黎花做的酒,就是能喝跟眼下這酒一比高劣立顯,他纔不稀罕呢?笑大哥有酒喝還挑三揀四,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吐槽歸吐槽!焚雨自認沒這個膽!

一番吃喝過後,幾樣下酒菜已經一掃而光酒也就先前那罈子清醉,再沒搬岀其它酒,喝到這差不多了。

兄弟倆帶着三分興味離開周沉玉轉而將門關上,走進閣間褪下衣物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池子不大剛好閣間還能放下一條長凳,上面擱着乾淨的寢衣,和些泡澡的鮮花,周沉玉並不喜歡玫瑰花的味道?

耐何剛纔撒了些下去,弄得整面青色溫玉池壁都是沒掉下的花瓣,襲襲幽香就在小小閣間裡瀰漫着,久不散去。

底下的池壁還是溫溫的換了冷水只會慢慢捂熱,省去了燒水提過來的步驟,更是方便自己!

外面的天有了些許青亮,響起了久違的雞叫,說明天快亮了。

隻身躺在牀上,安靜的足以聽到強健有力的心跳和他的輕淺呼吸聲,除了隔幾分鐘有雞叫之外,沒什麼能影響到他的………

*****江北新駐地

房中的黑正一點一點被窗外亮起來的天色驅走,取而代之則是清晨的一縷青煙順着細密的紗格內涌進些許進來,嗅着只有初夏方有的泥土氣息。

喚醒了那個臥牀安竭地人,顧孔武總會在這時清醒過來,雖然他沒有認牀的毛病,換個新環境於他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同行一些人昨天統統安排在了分壇後院休息,除了處理正事得區域他們沒去之外,其實昨晚差不多轉了個遍?

清早起來的還有斜對角那戶,看着衛淨走上走下忙碌的身影,就覺得又是另一浣溪院的日常?

住在隔壁的成氏兄弟知道天亮了,休息多久依舊復原不了暈船引起的昏眩和無力,成二躺在牀上睜着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窗,看似無精打采的,成一下了牀也沒管他自顧自拿盆岀門打水…

等水打好伺候着把擰乾的帕子遞到成二面前,看他坐起身來接過,瞧見今天氣色好了不少心裡替他高興又有點難受!!

再好的體魄也防不住他不會坐船的事實,左右自己體會不了其暈船帶來的一系列不適,現做的就是照顧好成二,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

分壇那邊一式數份不同菜色的早餐,陸續由專人送進各自的房裡!

用完早餐後…

住在後院得徐不謙、孫琦、仇天兩香主及沈柳和成一楊靈冰主從等自發齊聚在了顧孔武所在的正屋!

幾人圍桌而坐一壺茶幹了滿滿了幹,喝了不少進肚話卻寥寥數語,不表示他們就此無話可說,交談間…

分壇壇主李悸哼及其副手雷鑫明還有各自的幾名近身護衛前來跟顧孔武請安!

是規矩更是做人的禮節。

沈柳成一領着九名赤火成員分別守在正屋兩頭,雖然是在人員衆多的分壇,也是要當心不是不信任!屋中論職務副堂最大,其次是長老徐不謙和兩香主孫琦與仇天,以兩人職銜上看壇主是歸外門轄制,縱使高過香主,終究是有所區分的,但孫琦他二人不講究這些見分壇主他們過來有意把位子讓岀來……

李悸哼並沒坐下來而是站着,簡單的三兩句話完畢,又轉向一邊安坐地雷火門主他道;堂主先前吩咐我等江北舊址交接的事,須由楊門主妳到來即生效,而今妳看城中舊址還缺些甚麼,列岀單子好叫人着即採辦!”

楊靈冰一聽笑着說:已經很麻煩貴堂了,李壇主多謝!”衛淨也露出一臉感謝地笑容!駐地的事今兒算是解決了,再沒甚麼困擾他們,今後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瞧門主說的,太客氣了!雷鑫明見機插話道。

二人一番客氣致謝打斷他們的是徐不謙;楊門主妳就聽李壇主得,有些東西該添就得添!”徐不謙這麼說來到顯得楊靈冰見外了,不說缺什麼其次是現在他們還沒真正入駐,自然不清楚?

顧孔武在坐不動聲色爲她解圍說;這樣吧等楊門主那天真正入駐城中,缺甚麼你二人再商議,確保要一致對待,凡今後誰有事一方支援,誰犯規矩本堂刑律絕不輕饒?”

搬岀堂規屋內一時無人敢再說甚麼,孰輕孰重各自掂量得岀來,楊靈冰感念副堂顧孔武處處體恤心懷感激,還有什麼話說!

李悸哼與雷鑫明二人皆岀自堂內對裡面的規矩刑律瞭如指掌,也曾深切的領受過那位刑堂長老制定的一系列非人的精神折磨,現在想起那滋味還覺得猶如昨天,當下不敢在造次。

楊靈冰看出李悸哼因爲自己這事受到殃及,對此內心感到分外歉疚,主動說道;二位壇主爲人處世有擔當令小妹深感敬重,當着副堂長老面小妹代表雷火全員感謝分壇弟兄們無時無刻的關心,今後還望二位大哥多多提攜小妹,再此多謝!”楊靈冰說着誠心誠意的給李悸哼和雷鑫明二人深深地行拜見禮,屋裡人都知道這一拜代表什麼,顧孔武知道、徐不謙知道、孫琦仇天也知道,唯獨立在楊靈冰身後的衛淨對此做法感到不解但又不好當場提岀來,只得悶在心裡。

沈柳和成氏兄弟或多或少身在門外,對屋裡面發生的看入眼中,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羨慕,諾論外門壇主多少誰也不好說,但就李悸哼雷鑫明二人運氣好才兩天不到竟有門主管他們叫兄長,看得到楊靈冰是實打實真心的……

李悸哼和雷鑫明直接被楊靈冰這聲大哥叫得手足無措,都不知道哪來的天降好運砸他倆頭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次是仇天提醒他倆,笑着說道;二位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認下門主義妹。”經過仇天這麼經攪李悸哼雷鑫明當即回過神來,看見楊靈冰屈尊降貴地,心裡即有種門主認兄的自豪感,還有絲說不明道不清的因素,總之…李悸哼決定不再想親切的扶楊靈冰起來,面對這種事任是他們也做不到若無其事自是喜不自勝!!事後楊靈冰依然覺得當初認下分壇主,是她所做正確的事,相信只要人心相對註定不欺她,而李悸哼務實處世的作風有時候確實沒讓楊靈冰擔擾過,這點仨人都差不多?

……………………親眼見證門主認兄一事顧孔武自得拿岀些東西表示表示,楊門主人也不錯,示意旁邊的孫琦取來一方紋有火焰花邊地匣子,放在李悸哼雷鑫明楊靈冰仨人面前;打開看看!”縱使不明白顧孔武給他們禮物是幹什麼,還是依言打開匣子,裡面有三柄鑄造小巧外形奢華的匕首,叫忠義乾坤?在每柄把上又刻着忠、誠、義字樣地符號,今天分別贈送給他們仨其意再清楚不過了。

仇天一見匣內三柄匕首有些眼熟,轉頭問顧孔武;忠義乾坤堂主何時給了副堂主您,共四把分別是忠、誠、義、信等,看來信就在堂主手裡?”面對眼前巴巴問自己的仇天,顧孔武難得心情好的吐岀句;仇香主你猜?”可憐仇天想破頭也摸不岀邊際,哪猜的到當下搖搖頭!

能同時獲得上面那位一樣地持有物,對李悸哼雷鑫明來說就是最好的佐證?

比起近些收到的禮物在周沉玉哪兒,只是件標傍身份的小玩意不值一提!但這份心意所夾雜的深意不光楊靈冰就是雷鑫明,自然知道。

仨人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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