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爺!林中沒發生打鬥,想是堂主就在對岸?”
焚雨查看了周邊一圈,大到樹木,小到雜草,沒有遺留下蛛絲馬跡,由此得出,就在對岸?
蘇三千依舊沒回頭,那燃着火苗的眸子,恨不得將對岸的樹,燒個精光,才罷休!
焚亦搶在蘇三千前面,作勢瞪了他一眼:“閉嘴!在這待着,我去去就來!”話音未落,人以騰空而起,如利箭一般,射入對岸,幾個來回,矯健的身軀陷入那方隱蔽的天地。
還沒等多久,去而復返的焚亦如箭般,又射了回來?
待對方調息一番,忙問:“裡面如何?”
不光蘇三千想知道,連焚雨也關心。
;‘我去了對岸,繞着樹林轉了一圈,沒看見堂主?’焚亦一臉沮喪……
一塊巨石,緊緊壓在三人心頭,也難怪,焚亦在樹林轉了一圈,別說人,連個活物也沒遇上,而且對岸,林又不大,雖然沒走到頭,大抵是這樣的。
爲免,林外人擔心,便早早出來!
一時之間,三人注視着對岸!都沒說話。
良久,蘇三千才暗歎一口氣,語氣頗感無奈,半響才:“算了!以他的修爲,只要他不有意找人麻煩,是沒人能傷得了他!”
話是沒錯,縱使在精明的獵人,也會因爲這樣那樣而失手,修爲再高的人,也避免不了,除非,他是有意這麼做!!!
“走吧!外面的人在等我們!”說着,三人一起翻身上馬,蘇三千人坐在馬背上,手中拽着另一匹白馬的繩索,
‘舅老爺!不將這馬留下給堂主嗎?’焚雨忘了剛纔被焚亦訓斥的事,不長記性的,再次開口?
蘇三千嘴角上揚,勾起一絲邪魅笑意,眸子那簇火苗早以熄滅,幽幽道:“無妨!他要出來了!就算沒坐騎,憑你我也追不上他?”
難怪,外甥似舅,只是後者比他還要難以捉摸!
兩人一聽,有理,便沒在堅持,三人四騎調轉馬頭,篤篤……蹄聲起,藉着夜色掩護下,鑽入幽靜的叢林中,由近而遠,再聽不到一絲動靜!
官道上,馬的嘶鳴,人的呼吸聲,風襲捲頭頂枝葉的沙沙響之外,就等舅老爺幾個人來了!
就在焚凡,等得不耐煩時,蹺首以盼的林間以隱約傳來一陣迅捷不顯零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往這兒來!
焚凡懸着的一顆心,不由放下原位,看來!堂主被他們帶回來了!
蘇三千眼瞅着,離此不遠的出林口,一人端坐於馬上,是焚凡,幾乎一馬當先,跑到出林口,與他匯合!
之後,焚氏兄弟牽着白馬的繮繩,一前一後也‘篤篤’慢跑出去,焚凡認出那匹白馬,馬上人卻不在!
焚亦將馬交給一名綠衣人手中,便不去管,蘇三千,將林中情況與他詳細說了一番,唯獨找到這馬,人卻不知身在何處?
‘舅老爺照你這麼說,等你們到了之後,只有這匹馬,堂主卻去了對岸!焚亦不是也去找了,即然都在那個地方,應該不會錯過吧?’焚凡也一臉得百思不解!
比之方纔的焦慮,蘇三千顯得及爲輕鬆閒適,;‘即然找了一圈沒找到,證明我們找的方向沒錯,至於爲何找不到,那就不得而之了!”
蘇三千,看了己方整齊肅容的人馬,又瞧了眼天色,夜以深,不妨先找個地方宿營,天亮之後,再入林找找不遲!
轉念一想,方纔那一路上的帶尖刺的藤蔓,扎得馬都吃不消,真是越走越蔽塞,頭頂上稍不注意,也可能被垂掛下來的枝條刮破臉,他可不想再深入腹地!況且連停在原地的馬,身無外傷,想來他也安然無恙!
想到這!又對焚凡發號施令:“他現今不知所蹤,接下來這一路就全權倚仗焚護法了?”
‘那,屬下就負責沿途撒下獨門標記,這樣,堂主出了林,一路上也能近快找到咱們?’
蘇三千想了想,沒了主意,轉向焚凡,後者沉吟半響,才搖搖頭,否定了焚雨自告奮勇撒標記的提議,畢竟!暗殺堂樹大招風,如果撒下標記,引來得可能就不是堂主,而是敵人,那可大大不妙!
“撒標記,不行,畢竟暗殺堂樹大招風,穩妥點爲好,不妨等天亮後,派兩個兄弟進城找吳壇主,舅老爺你說呢?”
蘇三千本來對出謀劃策不在行,當下更難拿主意了!
焚凡見他躊躇半天難以下達,這是比撒標記更安全的方法了,越發堅信,這個辦法!
身後數百騎,自然沒反對理由!
擡頭望了望天上,星光早以隱入烏黑雲層中,看不真切!直接以手勢招來身後的綠衣人:“峰火老大,領着幾個兄弟上前尋找露宿的地方,找到了就近快返回!路上小心?”
“遵命!”綠衣人恭敬的領着幾個弟兄,紛紛策馬,揚起一陣煙塵,幾個起落瞬間消失在眼前!
飛掠過茂密叢林上方,腳下的鬼魅樹影迅速往後退,象發現什麼似的,那抹虛影閃電般的往下降落,腳一沾地面
便置身在一片人工開僻的低矮灌木叢中,一簇簇盛開鮮豔帶淺粉色針葉形小花,襯托小花的根徑綠褐色,葉片通體透明,連橫七豎八的脈絡也一清二楚。
這種針葉形的小花幾乎將不大的灌木叢中開遍每個地方,真是鮮豔奪目!
在荒野碰到長得外表鮮豔,恰是含毒。
俯身信手拔下一簇針葉形小花,手部修長雪白似藕,兩指圓潤帶有瑩瑩光澤!
細細端詳着,這簇小花,繚繞鼻尖的卻是一股淡雅清香。
步子輕緩地踩在灌木空出得一條不寬!黃泥修築的平整小道,小道周邊,雜草縱生,覆蓋了半個路面,顯出,許久沒人打理!
彎曲的小道,延伸到低矮灌木叢的盡頭,前方隱約露出幢杉木搭建的簡陋小木屋,此刻,屋門半閉半開,從外往內看,漆黑一片!
周沉玉停在木門前,以手輕輕一揮,帶出的勁風將半閉的門給掀開,迎面撲來一陣灰塵及黴腐氣味,在這間四面不透風的屋子裡,空氣只會越發遭糕?
漆黑得木屋中,一縷明亮得光,照清屋中擺設,一張三人並排躺的杉木搭的木牀,居中一張低矮的桌子,幾個破敗的凳子就沒有其它什麼了!
可以得出,屋主是三個大男人,至於他們爲何要將住了好幾年的地方捨棄,從這出去之後,又在何方,不得而知!
退出門,光線也跟着熄滅,彷彿從未出現,四野漆黑,萬籟無聲,連蟲鳴都沒一聲,看來,這個地方,絕不是個好的暫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