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看了眼手機,調成靜音。
安然心底泛酸,有些不是味兒,望向車窗外。
“在幼兒園轉悠那麼一陣子,肚子餓了,一起去吃飯。”南宮晚心情絲毫沒受剛纔綺夢來電的影響。
“我回公司吃。”她不悅。
“一起吃頓飯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南宮晚還沒搞明白安然的臉爲什麼翻那麼快。
“沒心情。”她很直接。
想起兒子,她忙問,“小莫現在在哪兒,吃飯了嗎?”
南宮晚笑着拿起手機,“喂,姐,喔,讓我兒子接電話。”
他順手把自己手機遞給安然,“給兒子說句悄悄話吧。”
“小莫吃飯了嗎?哦,媽咪知道了,嗯,晚上睡覺記得用毯子裹住肚子,好啦,記得九點之前必須睡覺,拜拜。”
手機還沒來得及還給南宮晚,屏幕又亮了,顯示“綺夢”兩個字。
安然只覺得刺眼,沒好氣遞給他,“你電話。”
南宮晚掃了眼,打開免提。
“大少,我在艾麗雅定了位子,等你一起晚餐。”綺夢的聲線特別柔膩。
“我有答應過你一起吃晚餐?”南宮晚語氣有些生硬。
“今天是我生日,你過來陪陪我好不好?”她語氣可憐中帶着哀求。
“綺夢,我們只是合作關係,請擺正你的身份,別再自討沒趣。以後有事打我秘書,別來煩我。”他扔掉手機。
安然裝作若無其事,“佳人有約,你去吧。出了這段山路放我下來,我打車走。”
“安安,我和她是存粹的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你別做他想。”南宮晚解釋。
其實這種事越解釋越讓人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安然只覺得灼心,狠狠嗆他,“孕婦心情好壞跟胎兒發育有很大關係,你去吧,別影響到你的下一代健康。”
“什麼下一代?我只有小莫一個下一代!你把話給我說明白!”南宮晚急剎車。
幸虧安然繫了安全帶,否則一下子就衝出前擋風玻璃了。
“你神經病!”她一身冷汗。
“綺夢和以前那個莫顏娜是一樣的,我掏錢她幹活。思安成立以來,我拿錢把她捧上一線主播的位置,她也的確努力,爲思安做了很多犧牲和貢獻。但我和她並非如外界傳聞一般親密,你難道不信我?”他打開車簾,瞬間車內與外界隔成了兩個世界。
狹小的空間,只餘南宮晚對她的深情。
有些看不到的東西已經開始蔓延,從記憶的末端鋪散開,帶着對過往鮮活的刻骨銘心浮現在兩人面前。
那些久遠的,塵封的,不可觸及的都呼之欲出。
安然與他坦然對望。
“明天我就把思安所有的股權給你,所有員工的去留你來決定。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綺夢,讓她走人便是。”他說出自己最真切的想法。
“我對思安不感興趣,你如果真打理不過來,可以把它交給綺夢。她跟了你好幾年,沒理由一腳把人家踹走,再說你們還有香火情呢!”她依舊不信他,對他冷嘲熱諷。
很快,他眼中的渴望越發濃烈。
“你做什麼,我下車!”她回過味來已經被他放平車座。
可惡的是她身上還繫着安全帶,想動也動不了。
他也夠敏捷,這麼小的空間一下子躍過來,緊緊貼住她。
安然試了幾次起不來,沒好氣瞪着南宮晚。
他的臉距她也就十幾釐米,他俊美的臉部線條如同刀琢斧刻般鮮明。他清潤的氣息覆在她臉上,她有些迷醉,大腦處於空白狀態。
他的脣鋪天蓋地砸下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跟着他一起沉淪。
什麼亂七八糟的綺夢,此刻她只想忠於自己的身體。
南宮晚的確很賣力。
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又回來了。
風停雨驟,她好像散了架一樣,只餘喘息的份兒。
“你流氓,無恥!”她身心雖然很舒服,可是還要顧及臉面罵他一通。
“別忘了,我們可是有證兒的人。我跟自己老婆做愛做的事兒,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南宮晚忙着打掃戰場。
安然整理自己衣物。
有這一次,她的高冷傲嬌對南宮晚再也不起任何作用了。
“你躲美國,我撈不到你拿你沒轍,回了T市對我不理不睬,我不辦了你還是你男人嗎!”他磨牙,又對上安然嬌嫩的臉蛋,“好想把你吃到肚子裡,就不用擔心你哪天又跟我翻臉了。”
“南宮晚,問你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不許說謊。”安然一咬牙,乾脆把自己的疑惑都說出算了。
從她回T市,兩個人就沒真正交流過。
“你和綺夢上牀了嗎?”
“還不信我?”南宮晚有些怒,“剛開始我也是看她長得與你有幾分像,才力捧她。安安我發誓,如果我和綺夢有肉體關係,就讓我不得好死。”
安然一把捂住他的脣。
南宮晚就勢握住她的手。
“可是她說,她有了你的孩子。”安然把這藏在心中的炸彈甩給他。
“什麼?孩子?我和她就沒上過牀哪來的孩子?”南宮晚怒火朝天,拿出手機撥綺夢電話。
“大少,你來了嗎?”那頭的綺夢急切地問。
他對安然做個禁聲的手勢,低聲問,“綺夢,你——想跟我上牀嗎?”
“想。做夢都想。大少,我是愛你的,從三年前第一次見你就愛上了你。可你總是想着那個女人,她心裡根本沒有你,你何苦還想着她!我什麼都能給你,我的第一次也給你準備好了——”綺夢好像喝了酒,說話有些口不遮掩。
南宮晚再也聽不下去,掛斷。
安然臉一陣白一陣青。
原來,自己被那個女人給算計了。
她有些愧疚,垂眸不言。
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終於可以釋懷。
“聽清楚了。”南宮晚攬住她,低聲笑起來,“我說你一回來怎麼那麼大的火氣,原來如此。”
安然閉上雙目,眼角有淚滑落。
她對他還是不夠信任,才讓別人鑽了空子。
以前的邱熙園,現在的綺夢,都是。
她有些恨自己,爲什麼就不相信南宮晚對自己的愛?
忽然,她感到自己好幸福。
因爲她的延之還是愛她的。
她主動倚在他懷中,“對不起,沒能相信你是我犯過的最大錯誤。”
“如果不是我一而再的找你,我們恐怕又錯過了。安安,把你的信任都給我好不好?”
“好。”她由衷地笑起來。
艾麗雅一個精緻的包間。
圓圓的飯桌上飯菜沒有動的痕跡,幾個紅酒瓶子卻空空如是。
一身精緻打扮的綺夢自斟自酌,已有了幾分醉意。
一個年輕的男人不請自來,坐到她對面。
“一個人喝酒有意思嗎?換做我是你,就把該要的都討回來。”
綺夢擡頭看他一眼,肆意大笑,“他根本就不要我,那個女人一回來,我連靠近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哼哼,我連個替身都算不上!”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不去找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誰又能幫你呢?我就看不慣綺夢小姐癡心一片,付出大好青春被人耍弄,我可以幫你。”
“你是——南宮家的二爺。”綺夢大悟。
ZCN的宿舍安然是回不去了,南宮晚把她帶回御園。
五年了,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沒有什麼變化。
她從別墅外面走到裡面,推開一間間房門,五年前的一切似乎又回來了。
走進二樓主臥的門,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擺設,沒增沒減。
這纔是南宮晚記住她等着她的方式。
她甚是感動。
衣櫃裡除了南宮晚的衣服,就是她五年前在錦霓定製的三套結婚禮服。
她的手輕輕拂過柔滑的衣料,心中無限唏噓。
一切那麼陌生,卻又熟悉。
還好,一番輾轉,她又回來了。
“安安,你一走就是五年。你身邊還有一個小莫,我呢,想你想得很了,就只能關上臥室的燈,屏住呼吸,找着你曾經留下的氣息,喏,這個紅本子都快被我摸爛了。”南宮晚從抽屜小心翼翼取出他那本結婚證。
安然握住他的手,“以後不許再對我說一句謊話。無論什麼事都不能對我有任何隱瞞,我再也折騰不起了。”
“媳婦兒,聽你的。”他吻住她。
次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
安然春光滿面回到ZCN上班。
早會上,百里無涯直接忽視她的存在。
自從那次的不愉快之後,兩人很少當面交,。有問題也是讓彼此的秘書傳達。
百里無昕去參加那個國際傳媒盛典。
安然也很滿意這種與百里無涯相處的方式。
少見面,不交流,的確可以讓她省心不少。
安然走出會議室,百里無涯就追過來。
“朱莉,你和小莫昨晚都沒回來睡?”
“小莫回他奶奶家了。”她覺得他操心過頭,說的很直白。
“奶奶家,是不是南宮家?”他很緊張。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小莫剛回來難道就認了親!
“對。”安然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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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也在南宮家過的夜?”他臉色大變。
“嗯,我和南宮晚已經和好如初。”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