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若驚雷,恰似一道霹靂】
【靜如處子,便是下凡真神】
邡向依言,收斂心神,結跏跌坐。在失敗了兩次之後,終於汗涔涔地拉回了一點閃光的亮點,這讓他頗爲興奮。正待要繼續以旋轉力把它們都拉回的時候,忽地眼前一黑,霎時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邡向睜開眼,窗外已然初現曙光。他摸了摸有些微酸的脖子嘟囔道,“我去,鬧着玩還下死手啊!”再轉轉脖子,已無大礙。而對面沙發上瘋子兀自睡得酣美,嘴角流出的口水讓邡向忍俊不止。剛想要調0戲一下瘋子,想起武琦上樓前的交代,趕忙走過去,按了一下盤龍環上的龍眼鑽石,取下收好,依樣取走飛鳳環的黑鑽,龍鳳雙環方纔再次閃現着絲絲微芒。
邡向把瘋子放倒在沙發上,讓他睡得舒服一些,然後轉身急急向樓下跑去。他急切地想看看武琦在做些什麼,如果還在睡覺,那可怪不得自己趁人之危了。邡向搓搓短鬚,嘿嘿一笑,然後又爲自己莫名地齷齪想法有些難爲情地撓撓頭,心裡說不出的暢爽甜蜜,一溜煙地奔下樓去。
此刻樓下的大廳裡空蕩蕩,沒有一人。邡向心裡一陣莫名的失落,尋思着她可能跑到哪間屋子睡覺去了,便又開心起來,挨個房間搜索過去。起初他還輕手輕腳地偷偷開門探望,生怕吵醒了武琦,然而當看過二樓一半的房間後,邡向的心開始糾結起來:這麼多房間,不但沒有武琦的蹤影,就連那些被洗去記憶的覺醒者一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邡向一腳踹開二樓最後一間房門,裡面還是空無一人,初現的曙光映襯着死寂的大樓,叫人不寒而慄。他渾身一激靈,撒腿奔上三樓,撞開房門,大叫着:“瘋子!”但見瘋子兀自睡地口水橫流,渾然不覺發生了什麼事。
“瘋子,瘋子?瘋子!”邡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邁步上前推了推瘋子的肩膀道。
瘋子伸手劃拉了一下,翻個身繼續睡去。
“小十三來啦。”邡向剛想再推他,忽然想到武琦叫瘋子的場景,於是在瘋子耳邊輕輕地說道。
“在哪?在哪?”這一招果然頗爲靈驗,瘋子一骨碌身爬起來,睜着朦朧的睡眼四處探看道,“你又騙我!”
“是你騙我吧?”邡向盯着瘋子道,“我是不是還在你神蘊的夢裡?”
“帶我去見十三好不好?”瘋子怔怔的看着邡向,沒有回答,反央求邡向道。
不對,這是真的,根本不是夢!邡向此時冷靜下來,幡然醒悟過來:天快亮了,早就過了亥時,瘋子根本不可能還用神蘊造夢。
“你睡吧,我去幫你帶小十三過來,”邡向拍拍瘋子的肩膀轉身要走,忽又覺得不妥,回頭道,“要不你跟我一起來,咱們一起見小十三好不好?”
“好啊,好啊!”瘋子睡意全無,高興地站
起來跟在方向的身後。
他們穿過一樓大堂,推開門剛要出去,卻見小院中0央影綽綽立着一匹高頭大馬。馬身健碩,馬尾拖地,昂首衝門而立。
邡向心下納罕:什麼時候來的一匹馬啊,動物不是已經滅絕了嗎?他小心的踏出門去,想要探個仔細。
就在邡向剛剛踏出左腳,要邁出去的一剎,但見那匹馬放開四蹄,忽如電光火石般衝了過來,同時發出低沉的“嗚嗚”似家犬獵食的低吼之聲。
儘管邡向加了小心,但實在事發突然,又因那畜0生速度奇快,眼見便要咬到邡向的脖子,血濺當場的一刻,隨着一聲“瞬身”的喊聲,瘋子竟然如憑空突現,擋在了兩者之間。
“嘭”的一聲巨響,那匹馬硬生生地被撞了回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周踉蹌爬起。再看瘋子,隨着手腕上龍鳳雙環的“嗞嗞”聲也一下癱倒在邡向眼前。
邡向連忙附身查看瘋子的狀況,見沒有受傷,只是被高頻磁場擊倒也就放下心來。不過心臟兀自心有餘悸地碰碰直跳。擡眼再看那畜0生,這纔看得仔細:只見全身毛色純淨如雪,雙眼血紅,微張的嘴裡獠牙森森,讓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哪裡是什麼馬啊,分明就是隻大了數圈的狼!
邡向把瘋子扶起,靠在門邊,心裡萬分焦急:我連人都打不過,何況這隻特大號的狼啊!而那隻狼似乎也因一擊未中,受傷後仍站在原地謹慎的與邡向二人對峙,並未再發動進攻。
此刻天光已經頗亮,東方暈染着金色的朝霞給小院鍍了一層溫暖的晨輝。兩人一狼靜對了約有三五分鐘,那隻狼似乎察覺出沒有什麼危險,“嗚嗚”低吼着慢慢地向前逼過來。
“怎麼辦?”邡向看着露着獠牙的狼慢慢逼近,問瘋子。
“打...打它。”瘋子顫抖着說。
“廢話!怎麼打呀?!”邡向急的直跺腳。
“恆慎思量勝餘識故…”瘋子反覆唸叨着《五蘊玄法》的這句話,也不知是念給邡向聽,還是以爲這麼念一念就能打跑這隻狼。
“然後呢?”邡向問道。沒想到瘋子這種狀態下還能記得《五蘊玄法》裡的字句,感覺大爲意外,引着瘋子念下去,希望能有那麼百分之一的希望脫身。
“嗯…”瘋子稍頓道,“小十三還說…”瘋子有點焦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續道,“我怎麼能忘記小十三說過的話呢!”
就在這當口,那匹狼一躍而起,合身撲向邡向。只是不知是因爲受傷的原因,還是怕再次被擊退的緣故,它看起來似乎很謹慎,速度也因此慢了不少。
即便如此,邡向仍然躲得十分狼狽,左臂被劃出了一條口子,雖不甚深,但也十分疼痛。邡向忍痛,正要反撲過去救瘋子,那隻狼卻反轉過身衝着邡向,似乎對瘋子沒有什麼興趣。這倒讓邡向鬆了一口氣。
邡向退後幾步,一
邊小心地盯着狼的一舉一動,一邊平定情緒,心念澄空,就在那狼再次撲來的時候,心中似乎有幾點微芒閃現,比在夢中訓練的時候快了不少。
邡向神思已定,懼怕之心頓減,身體反而靈動起來。他看準狼凌空撲來,反而搶步欺身,哈腰就地翻滾,瞅準在它肚子下面的當口,腰眼用力,雙腳朝上,腳尖直點向那狼肚皮下最柔軟的地方。眼看中的,那狼卻前爪下翻,“唰”的一下,在邡向的小腿上又劃出一道血痕。而那狼也被邡向的另一隻腳踢到,在地上翻了一圈跳將起來。
邡向此時沒有時間在意傷口,心念默動,已經將暗能量十之七八囊括心間。
“嗯…第一…第一部…納氣入髓而外顯於體,是以爲盾,則外邪不侵!”瘋子顫抖着身體,興奮地叫起來,“小十三不會生氣的,我記起來了!”
邡向沒法分心,別說納氣入髓的意思沒明白,就連後面的字句都沒聽清楚。見那狼又再逼近,邡向心裡氣悶:真是人熊被狼欺啊!索性踏步搶身肘擊狼的側腦。那狼也不示弱,毫不在意邡向的來勢,呲着獠牙對邡向的脖頸咬去。
邡向沒成想這狼的速度只因瘋子的一擊而受傷暫緩,現下對陣自己已然緩過勁兒來,哪裡還容邡向還手呢。
邡向只覺眼前一花,本能地揮臂一劃,正好被那狼一口叼住,拽翻在地。他剛一較勁要抽出胳膊,那狼嘴上較勁咬下,邡向疼痛,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滾落。
“哎!‘靈’都沒能開啓就要掛了,真倒黴!”邡向心裡暗道。
可令人納罕的是,那狼咬住了邡向的胳膊便立在當場,既沒有咬斷的意思,也沒有繼續傷害邡向的舉動,只是喉間發出類似勝利者耀武揚威的“啊嗚”聲。邡向也就遲疑了一瞬,雙眼盯着那狼,而心間的暗能量正以旋轉之力緩慢地送往眉心處。
驀地,邡向只覺得通體清靈,似迴歸母體般安逸,像微塵般融爲萬物。雖被咬住一臂,萎坐於地,他也頗爲興奮,終於開啓了第三隻眼——赤瞳!
那狼雖未再傷害邡向,但一雙血紅的眼睛不離邡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獵物。當邡向赤瞳開啓的剎那,狼便鬆開嘴,“嗒嗒嗒…”後退了幾步,仰起脖子發出狼嗥。
邡向不明所以,但得脫身,立刻跳起,也後退數米靜觀其變。
那狼叫罷,抖了抖渾身如雪的白毛,又覆露出獠牙,惡狠狠對着邡向。
“啊!”隨着邡向一聲驚叫,只見那白狼的眉心處竟豁然開啓了“靈”,鮮紅如血,裡面浩渺悠遠,點點星光,似隱若現。此時哪裡還容邡向驚歎,白狼身形如飛,一道白光迎着朝霞就射到邡向面前。
邡向以右腳跟爲軸,轉身欲躲。那白狼赤瞳爆閃,如魅影般先行改了線路,正好撞在邡向前胸,邡向躲閃不及,被合身撞了出去,兀自不可思議的想着白狼的赤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