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人格？”邡向有些訝異地感嘆道，但心裡對三重人格的概念完全不知所謂。
“他是開啓了‘靈’的變異人，就是覺醒者，但不知什麼原因而瘋瘋癲癲，被歐陽鯤鵬帶進醫院。在羅教授的主持下對他進行治療。”武琦解釋道。
“切！什麼治療啊，就是研究人家大腦，然後進行什麼狗0屁改造唄！”邡向乜斜着眼睛補刀道。
“是，”武琦難得的歉然道，“就是腦域研究計劃。瘋子那時候還時好時壞，羅教授沒有做M區域的清洗，直接把他自己的記憶放進了瘋子的腦子裡。”
“那會怎樣？”方向不明所以。
“人格交匯極有可能會讓一個人崩潰，瘋狂，導致腦死亡。”武琦答道。
“就是植物人嘍？”方向問。
“對，”武琦續道，“如果萬幸活下來，那麼羅教授就可以佔據瘋子的身體，成爲覺醒者。”
“什麼！”邡向跳了起來，“這個人是‘蘿二莉’？”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坐着！不準再胡說八道，”邡向被拽着衣襟挨着武琦坐下，武琦續道，“如果把腦M區域清洗掉，直接輸入羅教授的記憶，雖然可以擁有變異體質，但是根本無法開啓‘靈’，就算按照《五蘊玄法》上面記載的方法修習也沒有任何效果。”
“那是因爲他只會愚蠢地用頭腦思考問題。”瘋子言辭清晰，狀態清靈地接過武琦的話。
但見此刻的瘋子神采奕奕，與剛剛的瘋傻狀判若兩人，邡向心道：這是羅力的意志嗎？心念一動，急抓着武琦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後，雙眼緊盯瘋子，生怕他突然出手傷人。
“沒關係的，他是瘋子。”武琦看着邡向不算高大的身影，卻覺得心裡從未如此踏實，轉身站在邡向身邊緊握着邡向的手說道，“每晚亥時，瘋子就會清醒，昨天晚上，就是瘋子用神蘊對你製造的幻象。”
“是他？”邡向的思緒有些凌亂。
“對，”武琦續道，“‘亥’，在甲骨文中，像是一個男人抱着懷孕的女人睡覺，‘亥時’意思就是睡眠的時間，而這個時候羅教授的意識最爲綿弱，瘋子原本的狀態就會甦醒。當‘巳時’到來，瘋子的意識就會被羅教授的壓制。其它時間，他就是那個瘋瘋傻傻的狀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就是我說他三重人格的原因了。”
“不過這些都是羅教授始料未及的，他本想融合了兩個人的記憶，就能感知到如何修習《五蘊玄法》的關鍵，完全佔有一個變種人的身體，達到覺醒狀態，沒想到卻會產生了這樣多重人格分裂的效果。其它的幾次實驗都失敗了，被融合記憶的實驗體，就是變種人都成了植物人。
“還是有點暈啊，”邡向撓撓頭說道，“不大懂。”
“就像你哪一天心情特別好，而另一天情緒特別糟糕一樣，兩種狀態而已。我的兩種狀態就是亥時是我自己，巳時就成了那個變態的羅力，”瘋子微微一笑道，“只是我的這兩種狀態反差的太大。”
“三種！”邡向用拇指和食指捻着下巴上的短鬚，呲牙壞笑的道，“還有一種瘋子的狀態！”
“哈哈…”瘋子朗聲笑道，“對…是三種。不過瘋子的狀態我自己不知道，而羅力的狀態，我能感知到，”他拍拍胸口道，“
但細節就不清楚了。”
“對了，咱們以前是不是很熟？”邡向忽然想到在神蘊的幻象裡瘋子那句“如果我還能活着回去，咱倆再一醉方休”的話，突然盯着瘋子問道。
“嗯，”瘋子點點頭，明白邡向的意思，說道，“但可能是被羅力記憶佔據一部分M區域的關係，很多過去的事情也都不怎麼記得了，只是這心底涌出的親切之感是無論如何也假不了的，”他再次指指胸口，“這也是開啓‘靈’，加以運用的關鍵。”
邡向稍感失望，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走吧，”武琦道，“再晚就來不及了。”說話間，她手裡多了兩顆黑白交輝的鑽石。瘋子伸出雙手，邡向才注意到瘋子的雙腕帶有一對做工精美的手環：一隻黝黑光澤，盤龍而成；一隻純白清透，飛鳳而生，周身不時閃現着絲絲微藍的光，栩栩如生，煞是好看。細看處，龍鳳雙環雙眼處各有一點凹槽，使得這完美的工藝品似乎缺少了點點靈氣。
“這對龍鳳環是爲了控制像瘋子這樣的覺醒者而專門打造的，”武琦把白色鑽石按進盤龍環，黑色鑽石按進飛鳳環，說道，“這樣它們就不能產生高頻電磁場，瘋子就能暫時恢復自由。”
“哦，我明白了，”邡向連連點頭道，“剛纔瘋子就是被它電擊的吧？”
“對，”瘋子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道，“我只能像老人散步一樣的行動纔不會觸動它的感應器，‘靈’也不敢開啓，否則也會引發它的高頻磁場。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趕緊走吧。”武琦拉着邡向，轉頭對瘋子道。
“去哪？”邡向好奇地問道，“赤嶺？”
“對！去那之前還得先回腦域實驗室，找到‘古格銀眼’。”武琦道。
“不行，”就在邡向想問古格銀眼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瘋子卻一口否決道，“先跟我來，先教這小子開啓‘靈’，學會運用赤瞳纔是正事，其它的事先放一放。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差這幾日。”
“好吧，”武琦嘟起嘴，拉着邡向的手道，“爺爺你腦袋轉的快點，別磨蹭時間，我在這玩一會跳舞機，不去上去跟你們發悶了。”
“謝謝了，小丫頭，”瘋子哈哈一笑，“機靈點，別真的只顧着玩啊。”
“知道了，真囉嗦！”武琦鬆開手兀自走開。
邡向跟着瘋子穿過幾個面無表情慵懶躺在一邊的幾個人，問道，“他們手上也帶着龍鳳雙環，也是覺醒者？”
“是，”瘋子走上樓梯道，“只不過他們被清空了腦M區的記憶，輸入羅力和歐陽的記憶，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掌握‘靈’的運用，就又清洗掉，跟我一起關在這瘋人院了。”
說話間他們來到最上面的三樓，這裡古韻盎然，沒有半分現代化的痕跡。推門而入，寬敞的活動區簡單地擺放着木質桌椅，一應茶具器皿，書畫筆墨倒是擺放齊整。
“記得什麼事暗能量嗎？”瘋子示意邡向坐下，開門見山道。
“嗯…”邡向努力回憶着夢境中羅力的話，說道，“好像說暗能量是宇宙的背0景，宇宙就存在在暗能量的包裹之中，對吧？”
“對，就像魚生活在水裡，人生活在空氣中一樣。”瘋子讚許的說道，“但跟例子裡不同的是，暗能量屬於另外的
維度空間，不像魚和水，人和空氣同在我們認知的三維空間裡。”
“你慢點，讓我轉轉彎哈。”邡向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向上翻着白眼，誇張地思考着。
“所以，暗能量無法被我們三維世界的任何儀器和方法所感知和探測。”瘋子看着邡向，微微一笑，毫不介意他的頑皮，問道，“你還能舉出什麼現代儀器無法測量，但確實存在的東西嗎？”
“愛情！”邡向脫口而出。
“哈哈…”瘋子大笑道，“對！就是情感。”
“嘿嘿…情感、情感！”邡向撓撓下巴上的短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但是情感可以被感知，卻無法測量，所以只有它才能夠引導我們進入四維空間。”瘋子嘆口氣道，“只是我們的父輩都被現代科學所矇蔽了眼睛。大家對科學的崇拜，就如同中世紀人們對宗教的迷信一樣狂熱，把所有的一切量化，包括你剛剛說的愛情，量化成車、房子、金錢…當他們迷失了自己，掙扎在物質世界，拋棄了情感的感知能力，就註定了今天幾乎滅絕的結局了。”
邡向看着瘋子，面色凝重，心底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滿頭亂髮的耄耋老者，不知不覺間，心底升起一絲敬重之感。
“會玩遊戲嗎？”瘋子話鋒一轉。
“會。”邡向點頭道。
“舉個例子，你更容易理解，”瘋子說，“在我們玩的二維遊戲裡，遊戲裡的人物只有上下和前後之分，他們想像不到左右是什麼概念，對吧？”邡向點頭，瘋子續道，“他們看不到我們的存在，是因爲我們不反射光線嗎？”
“不是，”邡向若有所思地說，“是…因爲他們的視界受限，看不到顯示器之外的三維空間，而我們卻能清楚的觀察他們的二維世界。是這樣吧？”
“一點就透！”瘋子欣然道，“同樣的道理，現代科學認爲暗能量不反射光，所以我們無法捕捉和觀測也是因爲我們的三維空間受視界所限，並不是暗能量不反射光，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邡向有些興奮，起身給瘋子續上水，靜待他繼續說下去。
“有的人玩遊戲沉迷其中，你說，是他控制遊戲，還是遊戲控制了他？”瘋子又問。
“嗯…”邡向遲疑。
“從情感上講，是遊戲裡的人物控制了我們三維空間的玩家，”瘋子喝了口水道，“也就是說，情感可以穿行於各個維度空間，是聯繫萬物的紐帶。”
邡向此時已經聽得入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瘋子。
“再說我們的‘靈’，”瘋子滿意地看着邡向道，“它對光十分敏感，能左右我們的情緒。就如陰天時，人們會產生壓抑，愁思等情緒；而天氣晴朗，空氣透徹的時候，大家都會感覺開心順暢一樣。我們用心通過‘靈’就可以感知暗能量，當運用自如的時候，事實上我們就跨入了四維空間。”
“感情無法完全掌控，就像你都無法讓自己不愛樓下那個小丫頭一樣，”瘋子指指下面武琦的方向道，“這就是四維空間的神奇所在。當你逐漸掌握‘靈’運用暗能量的時候，你會發現更多神奇之處，也許你會帶領人類走進下一個四維紀元時代。因爲你的祖上是‘魯巴’，而你是古格的後裔，你的血脈承載了太多的傳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