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昧之事 不平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上午是客人最少的時候,小狗子和小剩趴在櫃檯上,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念着紙板上的字。前幾天我買了一本蒙童讀的詩集,把裡面比較簡單的詩抄在紙板上,閒暇時就教他們認認。
冬日柔和的光芒被五彩琉璃反射着,屋子裡的光線如夢如幻。新的生命不斷地誕生,萬物生死循環,爲什麼我就偏偏脫離正常的軌道呢?這個問題當然是沒有答案的。
在我神遊之時,外面傳來喧譁之聲。
推開大門走出去,才發現一個人倒在路邊,就在茶館的窗子下邊。
把衣衫破爛的身體翻轉過來,試試鼻子下面,還有呼吸。既然如此有緣分,自然要施以援手。十三少一向病弱的身體經過我這三個多月的鍛鍊,已經強壯好多,把這個瘦得皮包骨頭的人抱起來,倒還沒有問題。正要把他抱進屋裡,看熱鬧的鄰人伸手攔住我,低聲道:“這人得罪了漕幫的三爺,劉老闆要是幫他,就是自己找麻煩。”
我正閒得無聊呢,找麻煩又怎麼樣。“嗯,孫老闆消息好靈通啊。他怎麼會得罪的。。。”
孫某人詭異地笑起來,聲音壓得更低:“這小書生長得好相貌,三爺要。。。嘿嘿。。。那個他。他不肯,給逼得走投無路。他爹孃早就死了,留下的幾間房子也讓三爺挑唆着族人霸佔了。雖然會抄寫,哪家鋪子敢用他啊。三爺就是要他自己乖乖地送上門去。。。嘿嘿嘿。。。”
繼續不恥下問道:“三爺怎麼不把他。。。那個。。。硬來呢?”
孫某人正色道:“人家可是正經的幫派,強搶硬奪之事可幹不來。”
那就不算是大麻煩啦。謝過孫某人,把這個可憐的小受抱進屋裡去。至於孫某人匆匆離去是向誰告密,就不是我所關心的。
好在樓上的臥室有兩間空閒的。郎中診斷是餓得太久,受了寒,纔會昏迷。只要好生調養,不會有啥事。
小書生還沒有甦醒過來呢,那個霸道攻就帶人找上門來。
看着面前怒氣衝衝的中年醜男,立刻就可以理解小書生寧死不從的心情了。就這麼醜陋粗俗的傢伙,換我也不願意被他上啊。
不必三爺自己說話,後面的打手就跑火車似的一連串地說道:“呂書湘是三爺看上的人。。。諒你初來乍到不知情,也不難爲你。。。只要你把他趕走。。。”
挑挑眉,看着一臉橫肉的中年醜男,淡淡笑道:“這個姓呂的我既然救下了,就不能撒手不管。三爺是道上的人,想必也服從道上的規矩。劉某願意和三爺比試比試,這彩頭嘛,就是呂書湘。劉某若是僥倖贏了,他就歸我。請三爺劃下道兒來。”
這其實就是空城計,若是比試拳腳,我肯定完蛋。但是混黑社會的人,最好的就是面子。我請他出比試的題目,他出於自尊,肯定不在乎比什麼。
果然,對方冷哼一聲,不屑地答道:“你會什麼?只要不是作詩什麼的酸東西,爺都奉陪到底。”
呵呵。。。就等你這句話呢。
“劉某比的,是誰更不要命。沒有任何花巧。”
說着,走到炭火盆前,伸手抓起一塊燒得紅燦燦的炭,握在手心裡,微笑道:“第一項比握這個。誰握的塊多就算贏。第二項比切手指頭。我先切一個,三爺切一個,輪流着來,切完十個指頭算數。誰先停下就輸了。第三項就是拿把刀對準對方,同時捅下去,沒死的那個算贏。”
手掌中的炭發出微弱的“呲啦”聲,皮肉焦糊的味道瀰漫開來。人的本能反應這時就是雙手緊握。但用意志控制着沒有慘叫起來,就讓我很佩服自己。
堅持一分鐘,這才把左手按到水盆裡。痛得滿臉都是冷汗。
一屋子的人全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沒有人能想到看起來文弱的劉老闆還有玩命的嗜好。
醜男的嘴角抽搐足有十分鐘,這才狠狠地一跺腳,扭頭摔門離去。他的手下也一窩蜂地跟着走了。黑社會的人都是好臉面的。他不肯爲了這個小受以命相搏,以後也就不會再厚着臉皮糾纏。
一時逞強的結果是連續半個月痛得連睡覺都會疼醒。呂書湘知道後萬分感激。幸好我對他沒有興趣,否則他就以身相許了。
結果是吃年夜飯那天晚上,茶館裡坐着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