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先前的問話就沒得到回答,所以這會的問話自然也是沒有迴音。因爲王濤至今還未能聽懂太複雜的句子,也就不知該做出什麼迴應。
反正車載的記錄正在播放中,一起被記錄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想知道啥事情看視頻就是了。這一切都是經由機器做到的信號輸出,四娘這陣子接觸的技術產品也不少,所以再看時便很快就理解了。
她剛纔只是腦子有些懵而已,並不意味着喪失了理智。
然而理智是需要用冷靜來保持的,讓人着急上火的事情可不利於心智冷靜。沒多久她就看到了金頭在吹噓生意,然後又看到了那幾個蔫壞的傢伙在做誘哄,自然便接着就看到金頭吐露了交易內情。
這其中的每一個事情都讓她皺眉,而更讓她皺眉的是金頭一點都不走心,全程都是在笑呵呵的樣子。其中竟是一點都不遮着掩着,甚至連磕絆都不帶打的。
四娘見狀就面色不善,心頭血也大量地被泵到頭上,使得腦門上的青筋也暴出來微微跳動。她還將雙拳攥緊地露出氣哼哼的樣子,如此不善的表情似是想要揍人,只可惜身邊並沒有合適的混蛋湊上來。
王濤雖然就站在邊上,但他已經以自己的努力提高了重要性,遠遠不是可以被輕易痛打的身份了。
四娘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變化,就只能是將目光恨恨地盯在了牆上的投影,並隔空對着那幾個幫衆們憋滿了怒氣。得虧是隔了這麼遠拳頭遞不過去,不然當場就得有幾人骨折皮腫被打暈了。
此事由不得她不着急上火,這些可都是涉及到將來交易的重要秘密。雖然以前對於幫衆們帶私貨的行爲並不吭聲,但四娘還是開始產生了不滿,直到這次才怒火滿腔。
從前的交易要從幼時開始接觸,不過小地方也缺乏物價的變動,所以對經濟上的事情就只是摸着個皮毛。但近期突然進行了大量交易,價格也在物資供應的變化下出現起伏,四娘自然能從中摸到了一些淺薄的脈絡。
就比如市面上東西的多了就會砸低價格,自有急欲出手的賣家主動降價,不然買家們就寧可再等一陣子。反之就可以擡高價格,賣家給什麼價就是什麼價,愛買不買的過陣子可就沒貨了。
雖然她對供需關係的認識還很淺薄,但已是本能地想要獲得更高的利潤,自然是不想他人再參與北地的交易了。再說打發那幾個幫衆們過去是趕牲口的,打探那麼多搞什麼?
送行前就要他們只管將牛羊都趕回來,而且還必須是趁夜抓緊去做的,爲的就是不讓他們過多去接觸牧民們。四娘想到惱火處還指着牆上的人們罵道:“你們哪就那麼多的事情?你們哪就那麼多的廢話?到底誰纔是老大!?”
不過她終究還是將這些傢伙們當成了自己人,尤其金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關心之情並未因不滿而消退。至於在看到許多騎兵的時候還很緊張,直擔心會有哪個人失手傷人了。
直到是看到金頭等人被馬隊帶走了,四娘又再着急地問道:“他們沒事的吧?一定是沒事的吧?”
可見四娘雖然是彪悍心狠,但在心中還是會關心熟悉之人。不過話說回來她也知道這是過去的記錄,不然也不會被王濤略去無意義的部分快進。
可見這脾性並不適合追劇,鐵定會成爲個煩人的話嘮,足以會讓不少的劇搭子都煩躁不堪。
王濤倒是能聽懂四孃的這句話,因爲在日常中曾經用過類似的句式,所以他便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並不知道金頭他們的下落,後續視頻中並未出現這些人。
然而四娘卻是有些誤會了,當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也蔫蔫地低垂了下去。
王濤似對這誤會略有所覺,於是在皺着眉頭想了想後便遙控起了懸浮車,還說道:“走,看。”
王濤在遙控中操作懸浮車移動,目標正是邊上那草原營地的上空。
四娘聞聲便立刻帶着希望擡頭,只見投影在牆壁上的畫面換了個角度,大概是在以空中的位置俯視下方。並且這圖像還在不斷地變化着,能感覺出視角是在移動的樣子。
畫面中先是出現了許多氈房,一個個看上去都顯得有些小巧,其中似乎是有彪人馬一閃而過,很快就隱沒在了圖像的角落之外。不夠四娘卻在這時突然看了一眼門外,然後又不解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投影,接着又反覆如此確認了幾次。
因爲她才發現所看到的光景太亮了,哪裡會是夜間的樣子?但看王濤的手勢卻又是正在操作中,應該是正在發生的事情。她便茫然地想到:“莫非這其實是他的神通麼?”
這女子以有限的見識並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只能是勉強同已知的概念相掛鉤。不過這並不妨礙繼續觀看,只要知道是能在夜間視物的本事就行了,其餘的都可以暫且放在一邊。
四娘很快便壓下了疑惑,並認真地繼續看了下去。她想看看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要展示些什麼,而自己又是否能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一彪人馬也不是別人,正是非常活躍的雀鷹百夫長。
他帶了本部手下是要去找吉達的,所奉的也是千戶的直接命令。故而他們雖然個個都是弓馬齊備的樣子,但卻都是不急不忙地在緩繮而行。
懸浮車的防盜系統是又響又亮,剛纔甚至打斷了千戶謾罵和毆踹的興致。不明所以下就派了雀鷹去探問,既是要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麼狀況,也是爲了應付可能的麻煩。
以雀鷹的性子更喜歡亂箭處決,他其實並不喜歡那種爲了發泄而折辱人的手段,所以在得令之後便率手下們馭馬而出。這些弓馬都是先前就武裝起來的,無論抓人還是圍觀都未曾卸下,所以在被派出後也就順手帶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