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個忙好嗎?來幫個忙吧,你看,小雞不夠了……喂別走啊,或者在這裡照看一會,我自己回去換些小雞回來,等等!別走啊……”
這個狩獵隊已經是王濤請求的第二隊回來的隊伍了,他打着手勢請求他們中能有誰幫幫自己,再回去換些小雞回來,或者幫着他照看一會營地。
但畢竟是語言不通,他並不能清楚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所以狩獵隊見他的表情並不着急之下,也只是以爲在打招呼,或者表示聽不懂。
他們都在放下收穫之後就揮着手,重新再次投入狩獵之中了完全沒有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的興趣。
多次請求失敗的王濤看着堆成了四個小山的蟲屍,只覺得這是四堆不知深淺程度的麻煩。
這其中起碼還有十幾個種類沒經過檢測,而小雞卻已經被消耗完了,而他則堅持認爲其中至少有一隻是被活活地撐死的,至於是哪一隻則不是很確定。
再次碰壁之後他索性就放棄了,不滿地一邊啃肉一邊自言自語道:“隨便吧,隨便吧,你們愛吃吃好了,我就只做我敢吃的那幾種,我不敢吃的那些堅決不去碰,你們就愛咋地咋地吧,吃出問題可不關我事!”
吃完了幾塊肉之後他又站了起來,往逐漸變淡的生煙火堆中又加了些木柴,然後再用淋溼的草葉壓住了火,好讓煙重新變得濃起來。
做完這些後他走回到了黑色的基座上躺下。還是這裡的重力讓他覺得習慣些,而且也相當於一個無形的護欄,可以讓他無懼於這裡蟲類的偷襲。
說起來他是自從昨天傍晚補完覺之後就是一直在忙忙碌碌的,一直到現在都是在趕路,探索,趕路,做飯,趕路,做飯,檢測,檢測再檢測的忙忙碌碌中累到了現在,這會纔算是有了些餘暇。
他將雙手交疊在腦後,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再擺了個讓他舒服些的姿勢,接着就在這裡舒適的陽光下開始發睏了。
他在睡着之前最後的念頭便是:“好亮……得關燈……”
此後回來的狩獵隊也並不在意他睡覺的事情。最大的三隻蟲子都是人家消滅的,而且這裡的人也都算是吃過他東西的了,現在他想睡就睡唄。反正這裡是走幾步就會出現的小羊大的蟲子的地方,急什麼呢?
可是他們雖然對別人不狩獵分外寬容,但是對自己錯過任何一隻夠大的蟲子就顯得分外不可容忍。最好別人都趕緊去睡覺,而且是立刻,馬上!那樣自己就可以獨佔這片豐美的獵場了。
王濤就因此在無人打擾之中安穩地睡去,直到女子小隊的迴歸。
回來的四娘見他睡了也並沒有打擾,她眼睛一轉就想到了王濤定是累壞了,也就沒有苛責他,並且還示意紅衣和麻姑也小聲些。
另兩個女子便在震驚中輕手輕腳地將系在腰間的繩子解下,然後再將拴在其上的獵物鬆開厚輕輕地放在地上。
她們倒不是因爲廚子在睡覺而吃驚,而是因爲在營地中出現的數個半人高的蟲子屍堆。
她們感覺自己出去了也沒多久就回來了,邊走邊聊天之下也只挑較大的蟲子才下手。等收穫得差不多了便返回,就這樣都使她們覺得夠令人滿足了。
直到在看到這些蟲屍堆後她們才發覺,原來男人們對狩獵的愛好和狂熱是遠遠超出她們想象的。而可怕的是這裡的豐饒目前也經得起他們這樣的掠奪。
四娘就帶着一臉滿足的表情在營地中轉着圈,猶如巡視領地的獸王。
雖然這些蟲子的絕大部分都不是自己打來的,但是依靠抽成的上供卻能夠讓她不在出外奔波。而且這些東西在帶回去後還能帶來更多的好處。
以前總是爲各種物資發愁,手頭緊就缺乏收買他人的能力。不過現在算是能舒口氣了,但卻不僅僅是從幫中弟兄所獲得的這些蟲屍之中,更是從身處的這處廣闊世界之中!
自己只要掌握住這個門,再透露些這裡的好處,到時候就會有大批想來這裡的人願意聽她驅策。屆時只要保證新來的人是分散的,並且沒有比自己掌握的人數更多更團結的團體就行了。
這些人將擔負起肉食收集和探險的責任。當然大部分好處一定是歸他們的,而意外的風險自然也是歸他們的。
只不過他們在遇到問題之後自然得尋求幫助,然後北城幫就會在自己的帶領下去解決問題了,屆時你不給些好處能好意思麼?
這樣的辦法既輕鬆,還能增加威信,又能省去麻煩,簡直是太棒了!
而且她都想好了,這裡的肉一定會在河青城那裡大受歡迎的,而這裡則會缺各種工具和結實的材料。
將來這些東西的進出一定會少不了,而且對她來說是越多越好,到時候隨便刮下一些來都會是很大的一筆財富。沒有走私地道的關卡簡直是抽成者最想要的寶物了!
“這個門一定要捏在自己的手中!”四娘捏着手指暗暗發着誓,不注意間將骨節都捏得“咔吧”作響。
王濤剛剛正夢到自己獨佔了地鐵的一列車廂,而自己則是舒服地窩在車廂裡放置的柔軟沙發中。能夠在輕微的顛簸中懶散地看着無聊的肥皂劇真是幸福啊。
不過劇情有些記不清了,因爲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握着的碳酸飲料和酥脆的薯片上,只顧着埋頭大喝大嚼。
這久違的家鄉場景真是讓他懷念已久,可是突然就從遠方傳來了“咔吧”的清脆骨節響聲。整個車廂應聲就立刻發生了嚴重的扭曲,包括沙發和巨大的液晶電視都跟着出現了變形。
王濤慌張地拯救着散落的薯片和打翻的飲料,而在車廂的玻璃上卻出現了小車一般大的拳頭印,而且試圖擠壓進車廂裡。這種異象立刻就將他嚇得不敢再動。
那巨拳在嘗試幾番無果後便挪開了,從其後面顯露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面龐,正是馬四娘好奇的面容。
一見到四孃的臉,王濤就被嚇得是渾身一激靈,然後便在吃驚地急急深吸了口涼氣後坐了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是渾身大汗地坐在黑門的基座上面,而並不是窩在什麼地鐵的大沙發之中,自然之前幸福地吃喝着的飲料和薯片也都消失一空。
唯獨四娘還確實地存在着。她正站在五米外對着一堆蟲屍暗暗地盤算着未來,下定着決心,感覺到有異動便轉過身來。
見是帶來這一切的王濤醒了,於是就以自認爲和善的笑容對着他笑了一下。
第一次遇到他之後就發現了部落,然後便能跑買賣,現在又是被他發現了這處秘境,還帶來如此之多的肉食和希望。這個人是個福星啊!
而這個福星在醒來後才發現剛剛只是個夢,便略覺得有些遺憾。自己都不再做車山、錢海、黃金星之類俗氣的夢了嗎?
區區地鐵、電視、沙發、飲料還有薯片什麼的破夢就能把自己給糊弄了,這還真是……悲哀啊!
現在既然被當前的老闆抓包睡覺,以他多年的經驗而言先不要承認錯誤,而是要先找點什麼事轉移老闆的注意力。等忙起來之後興許就能把自己的事情給當做小事了呢,萬一再忙些就給忘掉了也說不定呢。
“四娘,雞,沒了!吃,壞了,燒了,沒了。
蟲子,一半,不知道,不吃,不吃!”
他立刻就就連比劃帶蹦着詞地向老闆彙報着工作,以表示自己是把事情辦完了才睡的。
四娘其實也並不怎麼在乎紀律的事情,畢竟她就一幫派老大而已,而且是較爲鬆散的那種。平時手下遲到,推託不至的事情也偶有發生,只要不是會壞事的那種,她一般都會找其他人來臨時替代。
現在她見到王濤這樣剛一睡醒就彙報工作的,簡直就是難得的勤勉手下了,當然要仔細地聽他在說什麼。
聽了一會之後,她大致理解了狀況。就是說小雞都驗毒死光了,但是蟲子還有一半沒驗過,叫大家不要再吃。
四娘點了點頭,然後也比劃着手勢說:“你,睡覺。”
王濤一聽這話,胃就抽搐了幾下,心想這還是沒有矇混過關啊。他再想想頭兩天的境遇,不禁嚇得一身大汗,感到渾身都在發涼。
豈料四娘說完後並沒有拿他怎麼樣,而只是向他身邊扔過來了幾捆草,之後就不再理會他,轉而是同在場的另兩個女人說話去了。
四娘對紅衣和麻姑說:“之前沒見過的蟲子不要去處理,更不要吃,廚子說它們還沒驗過。小雞都用完了,我再回去跑一趟。廚子累了得睡會,你們一會要是遇到危險了可以找他。”
說完她便向黑門的方向躍過來,在感受到熟悉的重力之後還皺了皺眉。
王濤見她又過來了,不明情況下就畏懼地縮了縮,倒是弄得四娘奇怪地看了他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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