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喬智頓時一陣輕鬆:“那咱們走吧,我送你回家。”
彭莎莎搖搖頭:“我還不想回去。”
“啊?爲什麼?”
“我心裡好悶!想去散散
“嗯,那我開車帶你兜風去!好不好?”
“好啊,謝謝喬叔叔!”
喬智開車帶着彭莎莎來到沿江的河濱路,這裡有一條高架橋公路,全部是建在清河河灘上的,車從上面過,透過絲絲雨幕,眺望迷濛的河面,如同騰雲駕霧在河上飛行一般。
彭莎莎把車窗全部搖了下來,讓雨絲打在自己臉上,讓風把自己的秀吹亂,不時把一條皓臂伸出,在風中學着飛機飛行的動作,嘴裡還像個孩子似的模仿着飛機的聲音。
瞧見彭莎莎這樣,知道她顯然是在想辦法讓自己快樂起來。喬智心裡不由又是高興又有些酸楚。這一天,彭莎莎飽受了感情大喜大悲的折磨,先是絕望之極差一點自殺死掉,而後又終於見到男友,欣喜若狂,可是,陡然卻又現男友是個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愛的猥瑣小人,這樣的大喜大悲,要讓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一天承受,對心理上的傷害和刺激是難以估量的。
喬智知道,這種心理創傷,二十四小時內的心理干預是治療的最佳時機,否則,這種陰影會影響她一輩子。所以,喬智決定今天好好陪陪她,讓她感受到溫暖和關懷,撫平心靈的創傷。
喬智不停地和她說話,問她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彭莎莎說着說着,總要說到小時候和周少華在一起的事情,這時候,她神情會一下子黯淡下來。喬智也不干預,讓她正視這個名字。繼續引她往下說。這樣交談了一路,他們將這條河濱高架橋路來回不知跑了多少趟,彭莎莎最終已經能平靜地述說涉及周少華的事情了。
這時,下了好半天的雨終於停了。天邊陰霾中偶爾還露出了一抹陽光。
喬智道:“兜風一個多小時了,雨也停了,咱們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嗯!好啊!”
喬智開車來到遊樂場。這裡各種遊樂設施一應俱全。剛剛下過雨,而且又是上班時間。所以遊樂場沒多少人。喬智買了通票。兩人挨着一個個玩。坐過山車的時候,兩人一起瘋地狂叫,下來了哈哈大笑。
玩得正高興……)喬智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是黃曉鶯打來地:“老大,情況怎麼樣了?”
這時候。彭莎莎正在玩機械手抓小禮物,喬智走到一旁,低聲笑道:“你就準備好下廚犒勞我吧!”
“搞定了?”黃曉鶯驚喜交加。
“嗯,無巧不巧,他們倆見面時,這周少華露出了齷齪的本性,被莎莎都看見了,所以莎莎大哭一場後。對他已經死了心了!擺脫這段感情的糾葛,她應該就會好好學習了。我陪陪她散散心,等她情穩定了,我就送她回來。”
“太好了!徐姐我們一直在擔心了!”黃曉鶯在電話那頭對徐佳複述了喬智的話,徐佳接過電話,又親自確認之後,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禁不住喜極而泣。一個勁說謝謝。
這時,彭莎莎已經抓到了一個毛絨絨的小狗狗,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誰來的電話啊?”
“你黃阿姨。工作上的事情。”喬智隨口編道。“你再去打靶玩,我接完這個電話就來。”
“嗯!快點哦!”彭莎莎跑去玩氣槍打氣球去了。
電話那頭。黃曉鶯已經接過了電話,也聽到了喬智這話,笑道:“老大,我還真的有工作上事情要向你彙報呢。”
“哦?是不是酒吧殺人案有線索了?”
“是啊,三個組的外調都回來了,查到了一些有價值地線索,但沒有現重大犯罪嫌疑人,具體我也不聽清楚,是聽肖雲琦探長說地。劉隊剛纔已經通知明天上午召開案件分析會,那時候他們會詳細彙報的。對了,徐姐已經做完趙耀東內臟的毒物檢測,沒有現有毒物質。”
兩人又說了幾句彭莎莎地事,便掛了電話。
遊樂場玩了個遍後,彭莎莎又提議說去看電影。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看電影了。喬智當然答應,開車帶着她去了全市最好的一家影院,一看招牌,幾乎是清一色的美國大片。
喬智讓彭莎莎挑,她毫不猶豫地選了一部美國驚悚恐怖大片,而且是原聲字幕的。喬智說看字幕太累了,可彭莎莎卻說要地就是這種感覺,聽原聲那纔是原滋原味,要是翻譯過來,看老外說中國普通話感覺怪怪的。
喬智當然依從彭莎莎的決定,買了票,還給彭莎莎買了一桶爆米花,一聽可樂。
這家影院分多個小放映廳,音響設備一流,座椅也很舒服。只不過,現在不是週末,還沒到下班的時間,電影院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幾乎都是的青年男女,一對對依偎着說着悄悄話。
電影開始了,美國驚悚大片果然不錯,懸念設置非常的到位,音響配樂都是一流。彭莎莎似乎很喜歡看恐怖片,但膽子卻不大。幾乎片子一開始,她就把爆米花放在旁邊凳子上,一雙手緊緊摟着喬智的胳膊,瞪着大眼睛盯着屏幕,每到驚恐時分,她便被嚇得尖叫着把臉躲在喬智地胳膊後面,隨即又忍不住露出俏臉來瞧上一會。
彭莎莎對自己的親密舉動,讓喬智有些不自然。在影片光線反射照映下,喬智見電影院裡那幾對情侶正都摟在一起親嘴,甚至有更過分的,旁若無人地把手伸進衣服褲子裡摸索。喬智忙把視線轉到銀幕上,此刻,被彭莎莎摟着的胳膊,貼在她已經充分育的胸脯上的感覺。讓他全身有種躁動。
此刻,影片裡男女主角躲過了一場巨大的災難後,開始在牀上激烈擁吻。這種原裝片子,刪節非常少,兩人的牀上戲持續了差不多有五分鐘,雖然拍得還算比較唯美含蓄,但還是露點了。喬智感覺彭莎莎身子燙,摟住他胳膊的手有些僵硬,知道這情節讓她有些尷尬。便解嘲地笑了笑:“唉!現在地電影啊。什麼都拍。早些年改革開放之初地電影,連個親嘴地鏡頭都要引起轟動呢。”
彭莎莎嗤的一聲笑了:“瞧你說地,好像我媽那年齡的人的口吻似的。你才大我幾歲啊!”
雖然因爲彭莎莎的母親是他地同事。還是下屬,從這上面他算彭莎莎地叔叔,但論年齡,喬智附身的那個法醫也不過比彭莎莎大不了幾歲。而要論奧莫大6真正的他,則也只有十七歲,和彭莎莎同齡。
喬智笑道:“大一歲也是大!你也得叫我叔叔!”
“我不!往後我就叫你哥哥!”彭莎莎撒嬌地仰着臉對他說,“哥!——哥!”
聽着彭莎莎嬌滴滴脆生生地叫哥,喬智心裡情不自禁一陣亂跳,板着臉呵斥道:“搗亂!再亂叫我告訴你媽扁你!”
“我媽才捨不得打我呢,從小到大就沒動過我一個手指頭!嘻嘻,告訴她沒用。”
“那告訴你爸!”
彭莎莎撇撇嘴:“我爸?我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到他一面。常年在外,你上哪告他去?”
“我不信沒人收服得了你!”
“嘻嘻,我是孫猴子,誰也不怕!”
“你是孫猴子,那我就是如來佛祖,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那我就不逃了!”彭莎莎仰着臉望着他,藉着銀幕反光看得見她臉上紅撲撲的。
喬智心裡猛地跳了一下,忙掩飾地咳嗽了一聲,朝銀幕努了努嘴:低聲道:“不說了,好好看電影!”
“嗯!”彭莎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掉開了目光。
散場出來。才現外面又下起了瓢潑似的大雨。嘩嘩地,彷彿天河缺口了一樣。幸虧電影院停車場有頂棚擋雨。兩人不至於淋雨上車。喬智慢慢地開着車出來上了街道,問:還想去哪?”
“我餓了……”彭莎莎可憐巴巴說道。
“唔,那我們去吃宵夜吧,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要不吃火鍋?”
“不,我想去江邊大排檔吃宵夜。”
“大排檔?這麼大雨恐怕早就撤了吧?”
“沒關係啊,坐不了外面坐裡面啊。坐在二樓臨街地窗戶邊,看着夜幕雨幕裡的江面,那纔有意思呢。”
“那好!走吧!”
喬智開着車,往清河邊餐飲一條街慢慢駛去。
大雨如注,在這樣的雨裡,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連車都很少。因爲街道上的積水已經很深了,低窪地帶都已經漫過了一小半車輪。城市的排水系統全負荷運行排水,也趕不上老天落下來的雨水快。
彭莎莎擰開了車上的收音機,正在播送本市新聞,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這已經連續大半個月暴雨的,主要是防洪信息。
一個主持人正和氣象部門嘉賓在討論抗洪防汛問題。
那嘉賓說,今年進入夏季以來,降雨量劇增,遠遠過以往同期水平。氣象部門早就預報說,今年很可能會出現特大洪澇災害,防汛形勢十分嚴峻。現在雖然已經進入秋季,但暴雨卻是有增無減,而且,這一次連續十多天地暴雨,使得本來就激流滾滾的清河更是河水暴漲,已經過了建國以來最高水位,直逼歷史最高水位,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澇災害。清河上游有幾個支流水庫,已經滿負荷蓄洪,以減緩清河的壓力。但是,河堤形勢依然十分嚴峻,管涌現象已經開始出現。這預示着河堤已經處於高危狀態,隨時都有生決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