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兩個好友還在不斷地取笑辛簡,辛簡給了每人一記老拳:“都給我閉嘴!”
趙疏航哈哈大笑:“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阿簡,換個目標?”
李祖鵬說:“阿簡,我覺得你還是陪兄弟我踢踢球算了,女朋友都很難伺候的,我覺得你可能吃不消。”
趙疏航說:“別聽阿鵬的,阿簡,你聽航哥的,現在就開始學習談戀愛挺好的,以後纔會真正懂得談戀愛啊。而且20歲之前沒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你們也沒幾年了,要好好把握時機。”
辛簡還想說點什麼,瞥見佟弋從門外走進來了,便換了個話題:“你們覺得男人長得黑一點好還是白一點好?”
李祖鵬說:“男人當然要黑一點,長那麼白,不就跟個白斬雞一樣了。”李祖鵬是典型的廣東人,皮膚黝黑。
趙疏航不明就裡:“男生一般來說不用太白吧,比較健康陽光,太白了給人感覺很弱。”
辛簡就說:“就是啊,今天沈鈺嘉居然說我長得黑。我這算是黑嗎?我這是小麥膚色,健康!”
趙疏航又加了一句:“不過女生好像都喜歡皮膚白的。林心怡就說,白增三分美,長得白的人就是比長得黑的人容易引人注意。”
李祖鵬說:“那你的意思是說,女生都喜歡小白臉唄?”
辛簡偷眼瞧佟弋的表情,發現他一臉淡然,不知道有沒有放心上。李祖鵬看見佟弋進來了,突然說:“哇塞,佟弋,你怎麼那麼白啊,是不是從來不運動的?”
佟弋看了一眼辛簡,又掃了一眼李祖鵬,說:“天生的,曬不黑。”
辛簡簡直要吐血。
“你們說什麼呢?”佟弋彎腰去牀上拿衣服,門口刮來一陣強風,將他的校服上衣下襬吹起來,露出一片潔白的背脊。
辛簡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要是個女的,那多麼活色生香啊,可惜是個男的。
趙疏航說:“說女生的喜好。佟弋你有女朋友嗎?”
佟弋直起腰,將衣服團作一團,塞進一個袋子裡,說:“沒有。”
“你們競賽班的人是不是都沒人談戀愛的?”李祖鵬好奇地問。
佟弋說:“也有。我嫌麻煩。”
幾個人:“……”
“你們沖涼嗎?”
幾個人搖頭:“不去,下晚自習再去。”他們幾個都是好動型的,下了晚自習,還要跑到球場上去發泄一下精力,現在洗澡等於白洗了。
“那我先去了。”佟弋拿着自己的洗浴用品,往衛生間去了。
趙疏航搖頭撇嘴,小聲說:“聽見沒?人不願意,是嫌麻煩。”
辛簡說:“我也是嫌麻煩。”
下午那陣風不是空穴來風,到了晚上,狂風大作,熱帶風球要登陸了,只聽見“嘭”、“乓”之聲此起彼伏,那是風吹門關上的聲音,有人大聲怪叫出聲:“颳風啦,下雨啦,快收衣服啦!”
晚自習原則上不許討論題目,但是既然沒有老師坐班,怎麼會沒人說話,爲了避免干擾,很多人都是戴着耳塞做作業的。辛簡就戴着耳塞在聽歌,他全神貫注地做着題,沒注意到外面風雲變色,許多同學都趁着還沒下雨收拾書本先走了。趙疏航陪林心怡上自習去了,李祖鵬被一個初中同學叫走了,是以沒人提醒辛簡要提前走。
等到辛簡做完作業擡頭,發現教室裡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他覺得有些奇怪,扭頭一看窗外,窗玻璃上雨水如注,辛簡摘下耳塞:“什麼時候下雨的。我靠,沒傘啊!”
辛簡走到窗邊,拉開窗戶,水氣迎面撲來,他的手臂立馬就被打溼了,他趕緊將窗戶拉上,外面下暴雨了,雷聲轟鳴,狂風大作,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停。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也就是說,下晚自習時間到了。但是這樣子要怎麼回去。
辛簡將書本收了,將包挎在肩上,走出門去,燈光映射在雨線上,發出銀亮的白色,目之所及,全都是鋪天蓋地的雨幕,還伴着大風,大水呼啦啦地傾注着,讓人覺得特別痛快淋漓,但是也讓人覺得無奈。這樣子,怎麼回去,叫人送傘過來?不知道趙疏航和李祖鵬都回去了沒有。
辛簡下了樓,看見樓梯口有不少人都被堵在那兒,他拿出手機給那兩個發微信:“SOS,被困教室,來傘!”
不一會兒,趙疏航回信息:“同困。”
李祖鵬回信息:“SOS,已到宿舍,渾身溼透,沒鑰匙開門,抖得如風中的樹葉。”
辛簡忍不住笑了起來,阿鵬比自己還倒黴,看樣子要冒雨回去了,他看了一下週圍,沒看到熟人,有傘的人都是帶着人一起走的,每把傘下至少有兩個人,想借光都不行。
辛簡緊了緊書包,準備往雨裡衝,聽見旁邊一個人說:“你傻啊,衝進去我的手機和ipad就全都泡湯啦。我不逞英雄。”
辛簡的腳步收了回來,他看了一下手裡的手機,退回樓梯邊,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等等吧,等雨小點再走,給李祖鵬回了條信息:“兄弟,愛莫能助,否則手機就泡湯了。”
“你包不防水?”李祖鵬很快回了信息。
“今天背了那個不防水的,所以很杯具!”
辛簡剛回了這條信息,看見一個略熟悉的身影,不是佟弋是誰,只見佟弋從書包裡拿出一把傘,周圍的人眼睛欻地全都亮了,都準備去蹭傘。辛簡趕緊衝上去:“你有傘,太好了,借個光!”
頓時周圍的人全都以仇視的目光看着辛簡,辛簡毫無知覺,只看着佟弋傻笑,佟弋扭頭看一眼辛簡,撐開傘:“走吧。”
辛簡將手機塞進包裡,將包抱在身前,鑽進佟弋的雨傘下,兩個人走進了鋪天蓋地的雨幕中。辛簡沒話找話:“你想得可真周到,居然還帶傘了。”
佟弋說:“上次下雨帶的,放教室了。”
辛簡說:“唉,固定教室也有好處啊。”
在這樣的強風和暴雨下,再大的雨傘其實都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辛簡的褲子以下全都被打溼了,沒辦法,誰叫跟他共傘的人個子高,雨傘的效果甚微,只是能保證腦袋不被打溼罷了。
辛簡不敢跟佟弋靠得太近,他的右肩全都被雨水打溼了,但他也沒怎麼在意,借傘,主要是爲了保證書本和手機不泡湯。佟弋換了隻手撐傘,另一隻手摟住了辛簡的右肩,兩個人貼得更近一點。頭頂上正好響起“嘩啦”一聲驚天巨雷,辛簡覺得,自己完全被這雷劈中了,整個人都焦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了。
佟弋感受到手下的僵硬:“怎麼,怕打雷?”
辛簡將跳得不是自己的心臟按回原處:“沒什麼,嚇了一跳。”
佟弋勾起了嘴角:“出息。”
辛簡難得沒有還嘴反駁,他說:“走快點行嗎?”
佟弋攬着辛簡的肩,加快了腳步。從教室回到宿舍,除了和佟弋相貼的那左半身,別的地方几乎都溼透了,辛簡穿了件白色的棉T恤,溼了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右胸凸起的那點非常明顯,這要是平時,辛簡絕對不會介意,但是他現在跟佟弋在一起,所以他介意了,他一手摟着包,一手扯着衣服使之不貼在身上:“謝謝。今天多虧了你。”
佟弋收了傘,甩了一下傘上的水:“也沒什麼用,全溼了。”
“至少書包沒溼。”辛簡喘着氣往樓梯上衝,不行,得趕緊去沖涼換衣服,不知道趙疏航回來了沒有,沒回來還得去送個傘。
他跑回宿舍,發現趙疏航和王勝凱都回來了,一個個都跟落湯雞似的,幾個人都在收衣服搶衛生間沖涼,趙疏航嚷嚷:“快,快,冷死了,我要去沖涼。誰開的空調,趕緊給關了!”
李祖鵬說:“王勝凱,你出門之前又沒關空調!”
王勝凱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關係,能耗多少電!”
李祖鵬怒道:“這不是耗電問題,這純粹是浪費!”
辛簡站在門邊:“你們都回來啦?”
李祖鵬看着辛簡:“你腦袋怎麼沒溼?有傘?”
“哦,佟弋有傘,跟他一起回來的。”辛簡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我先沖涼去。阿簡,你都露點了。”趙疏航開玩笑地說。
佟弋從門外進來,聽見趙疏航的話,往辛簡身上瞟了一眼,然後將手裡的傘打開來,放在角落裡。
辛簡轉過身去,粗着嗓子說:“你有毛病吧航哥,都是男人,露個鬼點。”他慌忙抓衣服想去沖涼。
他們宿舍條件比較差一點,只有一個衛生間,趙疏航拿了衣服第一個進了衛生間,李祖鵬嚷嚷:“等等航哥,一起。啊切!”李祖鵬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佟弋一把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又將長褲也脫了,只穿着一條黑色的四角內褲站在宿舍裡,拿着毛巾擦身上的水,他平時看起來很瘦,但是脫了衣服卻發現身上的肌肉線條還是很明顯的,骨肉勻稱,一絲贅肉都沒有,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可見並非是從不鍛鍊的人,兩條長腿又長又直,讓男人看了都羨慕不已。
辛簡瞥了他一眼,不敢多看,衝着衛生間叫:“你們倆快點,冷死了,都在等着呢。”
王勝凱也學了佟弋的樣,將溼衣服脫了,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這傢伙瘦得身上的肋條都顯出來了。辛簡爲了轉移注意力,看着王勝凱笑:“王勝凱你剛從非洲回來?”
王勝凱撇撇嘴:“食堂的飯菜就跟豬食一樣,那能吃嗎?”
辛簡平時都不怎麼和王勝凱說話的,這傢伙特別自我,從來都不會替人着想,他都後悔跟他說話了,食堂飯菜是豬食,那他們不都成豬了,便不客氣地說:“就你這身板,還能戰兩年高中?”
王勝凱說:“我怕個球,過幾天我媽會來校外找房子,過來陪讀。”
辛簡沒話了,聳聳肩,有媽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有資本任性。
佟弋看着辛簡:“你衣服不脫?當心感冒。”
辛簡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噴嚏,不再猶豫,脫就脫,他轉過身去,將衣服脫了,然後又將牛仔褲脫下,只穿着一條白色的三角褲。辛簡覺得略有些尷尬,便抓了一條大褲衩套上。
謝謝兔子第七號的地雷mua~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以後發文都是存稿,留言可能沒法及時回覆,所以大家別看我不在就不說話啊,我會看的,請大家繼續支持鼓勵啊,萬分感謝!mua~
對了,我的微博可以@晉江尋香蹤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