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章 求月票 念清,我這人只有一個缺點,我輸不起。
念清和顧清恆洗完澡,換衣服準備到外面吃飯,手機,在此時響起。
顧清恆修長的手指潔癖性地拉了拉襯衫袖口,叫念清幫他將手機拿來,還在牀上的西裝褲裡,他剛纔忘記拿出來。
念清應聲去拿,順便捻起他脫下的西裝,等下出去順便拿去洗衣店乾洗洽。
她有時候,直接放到洗衣機裡洗就算了,洗不壞的,第二天用燙鬥燙平效果還不錯。如果出門,她就拿去附近的洗衣店乾洗,看情況。
拿出西裝褲裡的手機,念清低頭看——阿晚鈐。
念清一愣,蹙眉,知道這個來電顯示,是董敏的女兒江晚,她有問過顧清恆,他告訴她的。
至於,備註上寫的阿晚……
她沒問顧清恆,他和江晚是青梅竹馬,本身就認識很多年,彼此稱呼上有暱稱,很正常。她如果連這個都要計較,會顯得很小氣的,自己也會累。
念清在心裡輕輕安慰自己:愛情,不分早認識,不分晚認識,一如愛得剛剛好,纔是真正的姻緣。
她相信,她和顧清恆的姻緣,比江晚深。
……
念清拿着手機出去,顧清恆正在系領帶,好看的手,動作優雅。
他目光凝視念清,領帶繫了一半,驀地上前,輕按念清的肩,低頭詢問她:“怎麼臉色不好看了?不舒服?”
念清搖頭,將手機遞給他說:“江晚的電、話。”
顧清恆稍頓,接過手機的時候,鈴聲剛好停了,接着很快,就持續響起第二通電、話,還是江晚。
念清嘆了口氣,叫顧清恆趕快接電、話,很吵——在她看來,不接這電、話,江晚不會放棄,還會一直打來。
顧清恆蹙眉。
他執起念清的小手,在她白皙手背上,吻了吻:“笑一個給我看,好嗎?”
……懇求一樣的語氣,俊顏溫柔。
念清氣不上這個男人,每次都這樣,他總會搶在她的情緒發作前,真摯認錯,那麼溫柔地打動她,怪她不爭氣,總被他迷。
哎,
念清無奈一笑,踮起腳尖,在顧清恆薄薄的下脣上,輕咬,催他:“快接電、話,我不想再聽手機響了。”
“好。”顧清恆舔、舐過念清的嘴角,才接起江晚的電、話。他緊緊執着念清的手,帶她坐下一旁的沙發,邊應付江晚:“我在外面一個飯局上,沒注意到你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
念清不是太想聽顧清恆和江晚的談話,她起身想走,顧清恆手上用了力,溫厚的掌心攥得更緊,她抽不回自己的手,看着他黑濃的俊眉對她挑了挑——不准她走。
……念清心軟,只好乖乖坐在他身邊,臉兒貼着他的臂膀,聽他和江晚說話的磁性聲音,手,被他五指緊扣。
她不敢發出聲音,怕被江晚聽到,她敢保證,女人對這方面的細節,都超乎想象的敏銳,通常一抓一個準的。
她可不想自己犯傻將自己供出去,她聽着就是了,在電、話裡,他們還能熱乎上嗎?
江晚仔細聽着手機,顧清恆那邊,很安靜,沒吵鬧的雜音,他說在外面飯局應酬,可能,出去迴避了。
除了他,她沒感覺到他身邊有別的任何一個人的氣息。
江晚遲疑,顧清恆態度很平靜,對她,沒有責備:“清恆,你是不是生我氣?明明是你之前,一直在忽略我,連電、話都不接,我鬧點脾氣還不應該嗎?”
“你知道的,我只不過想讓你重視我。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騰出點心思來,疼疼我?”
“是不是就因爲,我們是青梅竹馬,你認識我太久對我的新鮮感,還不如外面的女人給你的?”
江晚很想知道顧清恆在外面,是不是有個女人?
她有這個感覺,但她沒法證明,是誰。
念紫,亦或,其她的女人,她不確定。
顧清恆沒回答江晚的問題,他反而道:“江晚,你應該知道,我在工作的時候,漏接一兩個電、話,很平常。”
“就爲了這個,你突然鬧失蹤不見,這是我和我父母,都意料不到的。”
江晚到底有些虛,這舉動連她都覺得有點小事化大,很匪夷所思的。
她圓說回去道:“我那天,情緒不好,突然想我爸了,和我媽吵了架,你又不接我電、話,我脾氣就上來了。”
顧清恆低沉地嗯了聲,沒再問下去,江晚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從小就仰慕顧清恆,聰明好看,還越來越優秀,她心裡發誓一定要嫁給這個大哥哥。
他比她厲害很多,她最怕他生氣的時候,還好他沒再接着問,不然,她未必能騙他。
“清恆,我很想你,從來沒有和你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我想立刻見到你。”江晚暗示着和顧清恆和好。
顧清恆低下眸,一直在把玩念清的小手,再問江晚一遍:“你現在在哪?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馬上回來。”江晚是迫不及待的,但也不好扔下顧清恆的父母先回來——“你父母那邊……他們,怪我嗎?”
顧清恆緊緊蹙眉道:“前一段時間,本來是奶奶想叫他們回來陪陪她。但因爲你,耽誤了。你母親那邊,一直在逼着,他們沒法先回來。”
江晚沒出聲。
爸爸和妹妹的死,母親董敏這麼多年一直揪着顧家的錯不放。她那時不見了,估計,顧景和他老婆,怕又搞沒董敏的一個女兒,一直還在找她。
顧清恆繼續說:“你想回來,那就回吧。明天,你就去找我父母,他們還在之前的那個酒店住。記得好好向他們認錯,不要再刺激他們。”
“以及,我媽的哮喘病有些不適,我想在你們坐的航班上,安排幾個醫護人員。你們回程的機票,就由我來安排,到時候會通知你。”
江晚不是很喜歡她的這個未來婆婆,不願意耽誤太長時間,她問顧清恆,要什麼時候的機票。
“這星期吧。我會安排最快的。”顧清恆淡聲說,身旁的念清,看了他一眼。
話,說到這份上,江晚也不好說不行,就一個星期不到,她還有這個耐心等。
“嗯,我會讓人去安排,戒指?哦……那就先這樣,我這邊還有事。”顧清恆結束了和江晚的通話。
念清看着他,手指拂過他衣領,不出聲……
顧清恆彎起脣,坦白——“江晚在國外買了一對婚戒,我送給她,和她未來丈夫的。”
儘管這麼說,念清還是深深嘆氣,她懂江晚買這對婚戒,是什麼意思:“她的意思可不是這個。”
顧清恆頓時皺眉,大手攥着念清的指尖說:“她的意思是她的事,我改變不了她的。但我的意思也沒人可以阻止。”
“我很清楚,我要的女人是你,我將來的妻子也是你,我以後孩子的媽媽也只會是你。沒別的女人,我一直很堅定自己的想法。”
念清心裡一暖,有些甜蜜。
她其實是很不安的,江晚,突然在這個時候打來,她擔心她和顧清恆的婚禮,要不順利了,他們會被分開……
她承認她很怕失去顧清恆,在那麼真切地愛過他之後,如果還是註定要和他分開,她可能會恨死所有人。
顧清恆和念清說了很多話,給足了念清安全感,念清只能叫自己,鎮定,鎮定。
她的手臂挽上顧清恆的頸脖,纏着依附他的身軀,微微心顫:“江晚要回來了,就在這個星期……我總覺得,你在賭。”
“還賭那麼大,我現在,都有些替你擔心了。要是行不通的話,怎麼辦纔好呢?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我結婚之後,會有很多麻煩?”
念清不是什麼都不知的,她心裡其實也明白。
只是顧清恆不說,她也就不提,有默契地和他一樣,將以後的煩惱先屏蔽,暫時只看他們眼前即將可得的幸福。
可今晚江晚的一通電、話,念清的心裡,掀起了波瀾,幸福的背面還是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顧清恆搖頭,直視着念清的眼睛說:“賭什麼?賭的話,就要分輸贏,念清,我這人只有一個缺點,我輸不起。”
“我不敢拿我們的幸福做賭注。”
“我沒在賭,所以不會有輸贏。江晚回來就回來,我們的婚禮還是照常,儘管事情有變,甚至,有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但——”
“已經到了這一步,要我放棄我不可能甘心。只要豁出去一次,決心不變,我們將這一步跨了過去就好。”
“我知道你怕苦,不會有多苦的。你要記住,我一直都在,我不可能看着你受苦。勇敢一點,不就是和我結個婚,你還真的怕了?”
念清看着這個男人,微怔,清雅的面龐,眼眸深邃並且堅定,就連說話的氣息都是迷人的。
那麼那麼有個人魅力。
她一直覺得,他心理建設很強大,好像事情到了哪一步,他都可以立即面對,一點退縮都不會有。
“我沒你那麼好魄力……”念清真心的,緊緊依偎顧清恆。
她明白顧清恆的意思,就算是硬來,他們也要將婚結了,這可能,是他最壞最壞的一個打算。
可誰都沒有辦法絕對保證,最好的一個打算可以順利進行,只能儘自己的努力,真的不行,壞的也要實施的。
顧清恆輕揉念清的頭髮,低頭,吻上她的發旋,低語道:“答應我,就算是鬧着你也要和我將婚結了。”
“非要娶你不可的人,是我。到時候,你可以裝作不知情,在我身邊看看熱鬧就行,我會負責控制好場面。”
“不過,也未必會走到這一步。”
顧清恆打算,先拖住江晚那邊。
念清暖笑,臉兒埋在顧清恆的胸膛前,看着他整潔的衣襟,很喜歡。
她點頭說:“好啊,你都不後悔,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怎麼說,我都是賺的那個。”
她擡起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顧清恆的下巴,她伸手給他撫摸了幾下,忍不住親吻上去,她賺到個好男人。
顧清恆莞爾一笑——“乖。”
……
第二天,顧氏的上午。
董敏約顧清恆見面,就在他公司的辦公室,她已經在過來的路上,難得不約在外面,也不約在晚上。
顧清恆看得出,董敏很急,江晚昨晚突然給他電、話,說要回來,也肯定是董敏授的意。
20分鐘。
董敏來到顧氏的34樓,端午接待她,替她打開顧清恆辦公室的門,請她進去。
董敏今天,一身全黑色的正裝連衣裙,很莊重的打扮,與之前和顧清恆單獨見面的時候,有很大的區別。
此刻,她是以女兒媽媽的一個長輩身份,和顧清恆說事。
顧清恆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長臂一伸,對董敏說道:“請坐。”
董敏點點頭,拉開顧清恆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
她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顧清恆——
他今天,還是沒有系領帶,西裝外套已經被他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那件雪白襯衫,質地看上去很好,穿在他身上,上面兩顆釦子解開,露出一點鎖骨,穿得真好看。
身形,也有力量。
董敏想起,那晚她和顧清恆在酒店的情趣房間裡,她對顧清恆施展的誘、惑,房間裡,那麼多面的鏡子無死角照着,都有她讓人安裝上去的攝像頭。
只要當時,顧清恆稍微碰她一下,或者,和她做出一些曖昧的舉動,甚至,說一些調、情的葷話。
她都可以藉以捉住顧清恆的把柄,以後,就能和他長期發展關係。
但是,偏偏,顧清恆就是沒對她,越出一步,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紳士,根本沒佔她一丁點便宜。
就連他扶她的手,都還是貼着她的衣服扶的。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她那晚還故意穿了一套暴露肌膚的衣服,他竟然沒直接觸碰她的肌膚,她挫敗得難以置信!
一次次,勾、引不到這個比她小一輪的男人。
這謹慎,真嚴,這把持的能力,也不是他這種年齡的男人,該有的。
32歲的男人,正應該是最會玩女性的肉慾的黃金年齡,顧清恆是真對她沒感覺,還是在裝傻……
董敏向顧清恆主動提起那晚的事,苦惱道:“那晚,在酒店的酒吧裡,我喝醉酒了,你過來幫忙的事,我還是第二天聽我的秘書說,我才知道。”
“我那晚,喝了太多,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我好像,還看到了懷秋,真的有點想醉死在夢裡。”
顧清恆彎起薄脣,頷首。
董敏的解釋,完美地將她故意勾、引他的行爲,當成一種不經意的假象,連尷尬和廉恥,都不需要糾結。
很老練的作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