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畫中仙(上)

第二天一大早,子彈來到宙斯之家的總控室,向守在門口的保安道:“我想見炎王。”

炎王此時正在辦公桌上用放大鏡看着什麼,這時電話響起:“炎王,風宇求見。”

“請他進來。”炎王將桌上的圖紙收入抽屜後,子彈敲門進來:“早,炎王。”

“早!”炎王作個請坐的手勢:“你看起來不太精神,沒睡好嗎?”

子彈道:“我來,是想向您辭行的。”說着又遞上那張存卡:“另外,這個也請您收回去。”

炎王看了一眼存卡,道:“是不是在我這兒工作覺得有壓力?”

“是呀!”子彈嘆口氣,一語雙關地道:“壓力太大了,我覺得我不適合這份工作。我覺得……很混亂,是的,我真的很混亂!”

炎王按下桌上一個按鈕,機器僕人送上來兩杯水,炎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風,我來同你作個小小實驗。”炎王將杯子一鬆,啪地一聲,杯子在地上砸得粉碎,接着一個小小螃蟹一樣的機器上前,將碎片放入他背上的盒子,很快就碎片清理乾淨了。

“看到這個專門用於作清淨的機器人了嗎?”炎王道:“它是專門用於處理破壞產生的混亂,它爲混亂而活着,沒有混亂,就沒有它,那麼,研究他的工程師,製造它的工人,還有它的行銷商,全部都會丟掉飯碗,風,你能體會到混亂當中的含義嗎?”

子彈望着那來回爬動的清潔機械人,道:“我想,我的混亂可能同這種有些不同。”

“本質是一樣的。”炎王道:“從我這裡離開,你會遇到新的混亂,新的難題,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遇到難題會退縮,我們稱之爲懦夫,而迎難而上者,我們視爲勇士。風,你敢於從法警的包圍中衝殺出來,還有什麼不敢面對的嗎?”

子彈沉吟了一會,道:“炎王,我想問你,如果你發現有一天,你既不能作好人,也不能作壞人,你會怎麼辦?”

炎王笑了:“爲什麼一定要給自己界定好人和壞人的界線呢?”

“因爲……因爲……”子彈想了半天也答不出來,最後道:“人……總得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吧?”

炎王道:“這是見仁見智的問題,實際上,通常只能具體問題具體對待,風,我並不想打聽你的隱私,或許你的確有什麼難題不好解決,但我相信你是個勇士,你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炎王將存卡推到子彈面前:“你的辭呈我不接受,當然,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也不攔你,只希望你能想清楚,是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

子彈望着桌上的存卡,久久不動,最後,子彈打定了主意,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目前要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子彈問道:“炎王,我想知道,上次拿回來的六神圖,您有什麼發現嗎?”

炎王道:“我正打算同你分享我的發現,當然,如果你不離開的話。”

“我不打算離開了,您是對的,逃避是懦夫的行爲。”子彈將存卡收回口袋:“何況,還有一億美金。”

炎王點點頭:“是的,懦夫是不會發財的。”炎王站起來:“我剛剛同中國和俄羅斯的一些官員通過話,這次中俄美三國的確在爲了丟失六神圖在大發雷霆,軍部打算向我們展開聯合行動,清剿欲都的黑道勢力,我通過我的影響力,讓中俄兩國議會的非軍部議員以沒有證據爲由,拒絕在欲都展開聯合行動,不過,軍部就算不同我明爭,暗鬥也是必然的,估計用不了多久,大批來自美、俄、中、日的特勤人員將蜂涌而至,我們時間很緊迫。雖然欲都是我們的地盤,但與這些能力不亞於法警的高手相爭,勝負難料。”

子彈道:“那麼爭取時間後,我們該幹些什麼呢?”

炎王拿起電話通知秘書處:“兩個小時內我不接任何電話。”然後沙地一聲,外窗關閉,炎王在桌上按了一下,一個寬屏幕從牆上慢慢降下,屏幕上了出現一幅奇怪的圖形,像彎彎曲曲的音樂五線譜,又像是一道道平行移動的電磁波。

“美國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時有過一次超能力開發試驗——MIKA,1981年6月,美國衆議院科技委員會專門就《當前和將來科學和技術問題概況》向國會提出報告,提出‘最近關於遙視和其他人體特異功能的實驗意味着人類的意念可以獲取超越地理和時間的信息。’鑑於這些知識的潛在的巨大力量和鑑於衆所周知的蘇聯正在由官方支持進行高水平的研究,國會希望採取步驟,認真估計在這個國家進行的這方面研究, 從1972年起,斯坦福大學研究所在美國**的資助下,進行了一系列關於遙視和遙感的實驗。”

炎王說完這些時,子彈聽得一頭霧水,炎王作個手勢:“是不是覺得術語太多了,簡單地說,就是遙感技術曾在美國進行開發,不過在九十年代時,這項實驗被宣佈失敗,軍方認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子彈道:“這些同六神圖又有什麼關係呢?”

炎王道:“因爲在六神圖上,出現兩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物,千里眼和順風耳。”

“哦?那豈不是有八神了?”子彈問道。

炎王搖頭:“不,多了這兩個,但是少了嫦娥和精衛。”

子彈道:“我能看看那六神圖嗎?”

炎王道:“現在,你還未必看得懂,你不妨先看看這個。”炎王指着屏幕上那彎彎曲曲的線條:“這些線條,據說是模仿當年有遙感能力的人發射的超聲波製成的圖樣,同蝙蝠的超聲波有共同之處,不同的是,要強烈的多,到現在爲止,經過PTA訓練的人還沒有一個能產生這種像雷達一樣的電波,作到‘聞達於千里’,可是卻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就出現了這樣的人,這令我非常意外,也是解開六神圖奧秘的突破口。”

炎王又按下一個按扭:“你再仔細看看這些波紋的樣子像什麼?”

子彈看到屏幕上的波紋在慢慢變形,仔細看下,居然變成一個手持利斧的人形,子彈道:“盤古?”

接着那人形又慢慢變化,成了一個人頭蛇身的形象,子彈又道:“這該是女媧?”

然後,那形態又接連變化,子彈一一認了出來,是夸父與后羿,最後又出現兩個耳朵很大和眼睛很大的人形,但這兩人卻是同時出現的,當這兩個人形出現時,那波紋在屏幕上像走動的虛線一樣,形成人形的邊沿快速移動起來。

“好了。”炎王道:“現在我可以讓你看看六神圖了。”炎王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盒子,小心地攤開一張卷軸,那捲軸像布作的,但質地很輕,拿出來時輕飄飄的,又像是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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