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軍率領保安人員又進入新的工地,施工隊的人員在一片新開鑿的平地的四周砌圍牆。
閒散無聊的待崗保安甲在陽軍面前出謀劃策:“陽哥,向我們這樣,一天事情又不多,收入又少,還是要找飛哥商量,做點生意多賺點錢纔對喲。”
保安乙也進言:“陽哥,現在,我們簡直是在浪費青春哦。”
陽軍表露出難言之隱的神色:“我們即使是找到飛哥,缺資金、缺經營理念,幹什麼呢?”
保安甲指點迷津:“以前,飛哥自己當老闆做生意,現在的飛哥,掌控華僑建築公司的開發大權,只要我們把這把大傘利用得當,憑他的智商和地位,不愁賺不到錢。”
保安乙隨聲附和:“既然飛哥這麼相信你,你在社會上又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千萬不能錯過機會喲。”
陽軍左思右想,覺得兩個保安兄弟的話有道理,無論紅道黑道,能賺錢就是好道,毅然決然:“我可以和飛哥聯繫,並懇求他投資、選項目做生意,醜話說在先,你們跟着我做事,要具備有福共享,有難共擔的思想,絕對不準在哥子們面前耍心眼。”
保安甲信誓旦旦的表態:“我可以賭咒發誓,如果我背叛了飛哥、陽哥,五雷轟頂。”
保安乙慷慨陳詞的表白:“如果我們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你們,出賣了兩位大哥,死無葬身之地。”
陽軍聽見他們的表態,底蘊更足了:“我們年青,有魄力,有志同道合的兄弟,應該放手拼博。”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重飛的電話:“飛哥,我和兄弟們想你了,你今晚能否抽點時間和我們聚一聚?”
重飛在接聽電話時,沉思片刻後答覆:“好吧,傍晚六點半鐘,我們在‘心連心’火鍋店相聚。你可要把工地上的事安排好喲。”
陽軍驚喜交集:“放心吧,飛哥。工地上的事,我絕對安排巴適。”
重飛吩咐:“既然兄弟們相聚,你把幾個兄弟都帶上,就說我要和他們聚會。”
陽軍喜出望外:“一定。”
保安甲看到陽軍的表情,明知故問:“陽哥,飛哥說啥子,你這麼喜笑顏開的。”
陽軍故弄玄虛:“狗東西,明知故問,飛哥要我把你們幾個小兄弟都帶上。”
保安乙喜不自勝:“太好了,不過,要想飛哥帶領我們做生意,陽哥要做好思想準備喲,不然,幾杯酒下肚後,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回來後,後悔莫及。”
陽軍惱羞成怒:“你就知道急不可耐的催我,我除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是在社會上哄騙的過日子,其它的懂個球,現在給你們幾個分配點任務,一定要在吃晚飯之前,必須要想出幾個投資規模不大,我們能夠勝任,又能利用飛哥的權勢,還能賺錢的正經八百好門道。”
保安甲詼諧的行禮:“保證完成任務。”
傍晚,在“心連心”火鍋店的“心連心、手牽手”雅間,重飛和陽軍及其幾名身穿便衣的保安圍座在一張火鍋桌子邊,服務員拿着菜單問:“請問,那位先生點菜?”保安甲溜鬚拍馬:“飛哥、陽哥,你們點什麼菜我們就吃什麼菜。”
保安乙也隨聲附和:“你們點的菜就是我們最喜歡吃的菜。”
重飛看出來了,他們是出於無奈,也不過分讓他們難堪,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好吧,我邊點邊說,如果喜歡吃就表態,不喜歡吃就不吱聲。”服務員給食客們斟茶水。
陽軍和其他幾名保安幾乎都異口同聲答應:“要得。”
重飛依照火鍋店服務員提供的菜單上,遂意點菜:“毛肚、菌花、籽牛肉、鯧魚……。”只要他說一樣菜,陽軍他們都會說:“兩份。”葷菜、素菜點了近二十個菜之後,重飛征求意見:“吃完了再點,大家喜歡吃什麼再加什麼菜行嗎?我的觀點是大家吃飽、吃好,不浪費。”
保安乙迅速表態支持:“吃了再點,點多了吃不完,浪費了太可惜。”
重飛問:“大家喝什麼酒?”
陽軍以徵求意見的口氣:“飛哥,喝52度的江津白酒行不行?”
重飛欣然同意:“要得,喝52度的江津白酒。”
服務員接過菜單,微笑着爽快回復:“好的,各位稍候片刻。你們點的菜和酒馬上就送來。”
重飛拿出一包玉溪香菸,散給陽軍和保安們:“兄弟們,大家有一段時間沒在一起聚會了,現在還沒上菜的,現在擺一會作龍門陣嘛。”他們在吸菸、喝茶的同時,開誠佈公的敞開思想談吐。
陽軍憋在心裡話終於找到傾吐的機會了:“飛哥,兄弟們有個想法,說出來無論成不成,請你別生氣。”
重飛擺設一付寬宏大量的神態:“既然你們把我當成哥們,有啥話就直截了當的說,不要拐彎抹角。我們又不是知識分子,用不着那麼酸溜溜的。有啥話就說嘛。”
陽軍聽到這句話,便直言不諱的提出:“兄弟們要求飛哥找個適合我們的項目做點生意。”
重飛哈哈大笑:“這是好事嘛,我怎麼會生氣呢。有什麼好項目,需要我幫忙的事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陽軍拉長一付苦瓜臉:“我們缺文化、缺資金、缺技術、缺做生意的智商,我們只佔年青,有勞力,有一呼百應江湖義氣這點優勢,苦思冥想也找不到一條好門道。”
重飛胸有成竹的勸大家:“兄弟們能夠想到做正經八百賺錢的生意是好事,大家邊吃邊想,如果選好了項目,我投資,三七分成,我只分三成,兄弟們分七成。總的原則是選一至二個正經八百的經商項目,同時逢三插五的搞點社會小動作,小腳小手的弄點錢,不擺大禍,不欠命案,別留尾巴讓人攥住。如果你們確實想不到好項目,我再說說自己的意見。”
保安甲向陽軍眨眼,示意讓他表態。
陽軍大顯溜鬚拍馬的本領:“我們遇到飛哥,就是瞎子跟到月亮走沾光。我們這幾個人生得笨,沒有生意經驗,但是,我們只有江湖義氣。只要飛哥一錘定音,喊我們去打狗,我們絕對不會去抓雞。就是萬一被逮到,我們也會找藉口開脫,絕不出賣大哥。”
保安們紛紛表態:“飛哥、陽哥放心,我們絕對不做吃裡爬外之人。”
重飛暗自慶幸,能把這幾個調教得這麼溫馴,開導他們:“保安工作不能丟,發財的方位要選準,生意項目要找對,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不能做,精心策劃賺票子,你們按照我的提示思考。吃飯喝酒的時候大家只能在心裡想,不要影響大家的胃口,吃完飯之後,大家才集思廣益,確定將來要走的經營之路。不過,你們要建樹齊心合力,奮力拼搏,有福同享,有難共擋的團隊觀念,不要處心積慮的打小算盤,有點風吹草動,就只管自己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陽軍對重飛的提示,坦然自若的表述自己的態度,又警示的雙重含意:“飛哥,你確定項目,制定團隊規矩,願意參加者,我們同舟共濟,不願意參加者就滾開,我們也不強加於人。”
服務員提着江津白酒,服務生推着裝滿菜的盤子和小筐子進來,把要煮的菜倒進鍋裡,把酒瓶子開啓後,給食客們把酒斟在杯中。
重飛彬彬有禮的吩咐服務員、服務生:“你還給我們拿兩瓶酒來之後,就去忙你們的吧,我們幾弟兄喝酒閒聊,你們在這裡不方便。”
服務員提壺開水,服務生提了兩瓶酒進屋後,知趣而退,溫情脈脈的告知食客:“好的,各位慢用,我們就在門外邊,有事請吩咐。”輕輕帶上門就出去了。
重飛右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毛肚,大家看到他動筷子,纔拿筷子夾菜,在翻滾的鍋裡燙。
吃了一會兒菜,重飛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時,大家也跟着端酒杯,他發表簡單的祝酒詞:“我們是梁山弟兄,越來越親熱了。我祝兄弟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陽軍隨和:“我們唯飛哥馬首是瞻。”
保安甲跟着表態:“我甘願當兩位大哥的馬前卒、馬後炮。”
保安乙也不甘落後:“我終身跟隨飛哥、陽哥,有鹽吃鹹,無鹽吃淡,絕不散塞子。”
其他保安也紛紛表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們絕對不做吃裡爬外之徒。”
重飛喜出望外:“我明白兄弟是真心誠意的就行了,在大家沒喝酒之前,我告訴你們,不然你們總是胡思亂想的喝酒,容易喝醉。我和兩家經營沙石的老闆聯繫好了,我分別在他們那投入一部分資金,他們按照最優惠的價格把原料提供給我們,陽軍出面與工地的小老闆簽訂合同,你們就要負責從沙石場到工地的供貨,我們就吃批發商到市價中間的利潤。”
陽軍喜出望外的起立向重飛行禮:“飛哥,兄弟保證完成任務。”
保安甲、保安乙,以及參加吃飯的幾個保安都站起來:“飛哥,兄弟們隨時聽候大哥的調遣。”
重飛也起身:“要做正當生意賺錢,各位付出的勞動就會比原來要多些。明天辛苦你們幾位,陽軍要和我去同沙石老闆簽訂合同。你們一定要切記,工地的保安工作絕對不能出任何紕漏,出了一點問題有可能丟飯碗,我們沒在工地上,不僅我們的生意做不成,我們就要重新選工作、項目,麻煩事一大堆。我無所謂,還有點積蓄,可以選擇其它行道自己當老闆做生意,你們就麻煩了,要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有一定難度。”
保安甲信誓旦旦的表態:“請飛哥放心,我們明白二位大哥的苦心,如果手上工作的事都做不好,不配在二位大哥手下做事。”
重飛語重心長的提示:“只要大家懂得遊戲規則,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保安乙傾訴肺腑之言:“飛哥,你爲了兄弟們,出錢出力擔風險,我們只有老老實實做好你吩咐的每一件事,才能不辜負你這一片苦心。”
重飛心花怒放:“好,有了你們這幾位好兄弟,三五年之內,每個人都有一筆可觀的收入。”
他們在共同謀求的經濟利益上,越來越心領神會。
上班時,在白陽鎮黨委書記姜成品的辦公室,姜成品把即將要在召開的城鎮一體化建設彙報會議學習的文件歸併在一個文件夾裡,曾連通提着公文包,端着茶杯輕輕的敲了幾聲他的辦公室門。
“請進。”姜成品擡頭一看,是曾連通在敲門便招呼。
曾連通懸心吊膽的神色請教:“姜書記,我們與常總之間的約定是否要繼續發展?”
姜成品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曾連通:“你做事怎麼是這麼個熊樣子?縣上來的人越多,他們的廉政建設的口號喊得越響亮,對我們操作越有利。沉住氣,千方百計把我們招商引資的絕密情況透露給他們,保證他們順利進場開發。對其他單位,無論是誰打的招呼,我們只能按程序應付了事。”
曾連通經過姜成品的一番開導,果斷表態:“好的。”
姜成品再而三的叮囑他:“我警告你,這件事你我明白就行了,對外人不要多言多語,尤其是家屬。這件事稍不留神漏了風,捅了這個馬蜂窩,就要被牛角蜂蜇死,讓章縣長知道了,輕者撤職查辦,重者要遭受到法律的制裁,現在是考驗一個領導者城府深淺的試金石。”
曾連通經過姜成品的啓迪,虛心的甘拜下風:“我會小心謹慎,守口如瓶。”
姜成品再次教唆他:“你有空隙時間,多看點歷史題材的電視劇,特別是多看看清朝的電視連續劇,要多學學和珅,他的爲官爲人都值得現代人虛心學習喲。他手握重權之時,精明睿智的皇帝都被他玩弄於手心。現在他雖然受到唾棄,我們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我送你幾句話你要死記硬背,一個人要想在官場上如日中天,就按這幾句話去操行:重要的工作在宴會裡,該抓的工作在口號裡,該辦的急事在會議裡,妥善的計劃在抽屜裡,該剎的歪風在通知裡,下臺的幹部是無權無錢沒有後臺的,無能的幹部在提拔的名單裡,寶貴的人才在悼詞裡,優質的產品在廣告裡,輝煌的數字在總結裡。”
曾連通果然將姜成品教給他的爲官秘訣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同時傾訴肺腑之言:“此生能當您的助手真是三生有幸,謀事爲官之道即實際又有方略,簡直比進中央黨校學習的收穫還要大喲,真是太幸運了。”
姜成品叮囑他:“你快去安排房副鎮長和黨、政辦主任,搞好會議的後勤服務工作,組織我們鎮上的幹部和玉河村、仙橋村相關的村、組幹部先學習文件,提示鎮上的機關幹部,帶好筆記本。竹成林副縣長和縣級機關的人員來時才正式開彙報會,我到公路邊去等候縣大老爺。”
曾連通迅速答應:“好。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