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陸水匆忙的到白陽村來找到駱書記:“駱書記,我是專程來通知周方山去派出所處理買電視機時摻了兩百元假鈔的事!”
駱書記非常驚訝:“周方山這傢伙真是冥頑不靈,才改邪歸正幾天喔,偏偏又捲入假鈔事件中去嘛!我們苦口婆心的幫他,也是瞎子點燈白費電,看樣子他是狗吃糉子改不了嘍。”
陸水胸有成竹地勸導:“駱書記,這次你誤會他了,他說是賣豬給白鬚時得到的假錢,假錢的來龍去脈還正在追查,不能輕易做出任何埋怨老周的結論。”
駱州也有些疑惑:“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周方山基本上都在家裡忙忙碌碌的,連門都很少出,怎麼又遇到這麼一件到黴的事嘛!明天是他親孃媽安葬的日子,這個時候通知他到派出所去,有點不近人情嘍!”
陸水頗有同感:“好吧,我給嚴所長打電話。”他掏出手機,撥通嚴所長的電話:“嚴所長,周方山的老親孃明天安葬,通知他到所裡來的事是否可以推遲幾天?”
嚴文政在電話裡答覆:“請告知村上的駱書記,周方山辦完喪事,就通知他到派出所,我們要老周來是調解他在購電視機使用兩百元假鈔的事,我們並不是追究他的責任……”
陸水爽快答應:“知道了。”他又原原本本地將嚴所長的話轉告駱書記。
周方山門前的那株銀杏,每逢深秋,一樹金黃。一夜之間,朔風乍起,落葉翩翩,恰如仙女的工扇墜地。屋頂屋檐,院子內外,滿庭燦爛,無處不是落葉。門前的竹葉、桉樹、毛桃樹、李子樹、櫻桃樹、核桃樹、橙子樹、柑橘樹的葉子,紛亂的飄浮到銀杏葉中,使白色、藍色、綠色、金黃色、玫瑰色的生物如雜交錯,各種色調融爲一體,使所有漂落的聲音組合成各和音符,扣人心絃。彷彿是這些樹、竹葉子也知道這間屋子的老人唐大菊病故,因爲她身體健壯的時候,曾經爲它們澆水、施肥、殺蟲、除草,讓它們能茁壯生長、開花、結果,今天特地漂落到地下爲她安葬送別,給她鋪路讓她這位善良而受盡疾病折磨的婦女出門時,不磕磕碰碰,一路平安、吉祥。
周方山家的大門上貼有一付白色的輓聯,橫批是:駕鶴西去,上聯是:慎終不忘先人志,下聯是:追遠常懷赤誠心。
天剛矇矇亮,周家的每個房間都亮着電燈,專門從事葬人的陰陽、道士們,毫無表情的敲打着悲傷的鑼鼓,吹鼓手鼓勁用嗩吶吹着悲愴的調子,擡靈柩的八個人準備就緒,他們手握着擡靈柩的槓桿舉起後放到肩頭,只聽道士高喊一聲:“發喪。”
周方山安排扛花圈、擡祭祀、放鞭炮、燒紙的人右手臂戴青紗,他們朝着即將安葬死屍墓地的方向走去,周方山悲愴的頭戴白孝帕,穿了一身青色面料的西服,腳穿草綠色的膠鞋,雖然很睏倦,雙手緊巴巴的端着靈牌隨後,緊接着就是擡靈柩的八個人擡着靈柩緩慢的走着,袁蘭花及其子女,親友們,他們頭戴孝帕,捂着雙臉,有的哭媽,有的哭姐,有的哭姑媽、舅媽、姨娘、嬸孃,小輩子不像大人那麼動情的敘述性的嚎啕,周緣、袁承、周娟可是真情的哭送婆婆上路。各自按輩份,悲愴哭送病故的老人。
一路上,敲着悲傷的鑼,打着哀鳴的鼓,哭訴着哀慟詞彙的孝歌送唐達菊上路:
清早起來霧層層,手拿鋼刀進竹林。
砍竹要砍隔年青,把那竹子砍一根。
青篾砝了十二匹,黃篾砝了十二雙。
青篾砝起梆龍頭,黃篾砝起梆龍尾。
我的媽啊,我的娘啊!
三根柏樹一樣高,楊雀站在半山腰。
楊雀開口真有鳴,我送我娘青草坪。
青草坪上露水大,打溼孝鞋顯孝心,
打溼孝衣沙對沙。
烏鴉在樹枝悲愴的嘶叫。給悲愴的人羣增添新的觸景生情。
陸水和白陽村的幾位村幹部參加了唐達菊的安葬活動,也隨同參與了送葬。
左鄰右舍的鄉親們,現在對周家人也是刮目相看,又剛巧遇上駐村幹部和村幹部都來送葬,參與送葬的人就更多了。
嚴所長衣着莊嚴的警服,敲響了劉佚書記辦公室的門。
劉書記笑呵呵的開門,真摯的招呼:“請進,嚴老弟。”
嚴所長臉色木然,覺得非常歉疚:“書記大哥,都怪我無能,沒能完成你交辦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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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記安慰他:“莫急,我又沒要你限期完成,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本來查辦這種案子,取證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指控,要對犯罪嫌疑人採取措施,更是法律不允許的。”
嚴所長雖然得到劉書記的體諒,仍應沒有一絲笑顏,只好如實像他傾吐原委:“不是其它因素,是局裡這次調整中層幹部時,決定要我到治安大隊去擔任副大隊長。我要調離白陽了,無權辦理這個案子了。調令已經到了三天了,明天,周方山來暫日了結假鈔案中他與胡理財之間的經濟糾紛。”
劉書記有些驚喜交集:“按理,能調進城裡工作,是件好事,解決了你們夫妻之間過牛郎織女生活的問題。唉,假鈔的事只好讓周方山吃啞巴虧。好不容易扶持起來的特困戶又要挨一棒,真是不湊巧,不曉得他又要跳多高。”
嚴文政心事重重的道白疑點:“難道調我走的事您一點都不知道嗎?還是您薦舉故意保密?”
劉書記毫無保留的告知:“難道你還懷疑我的坦誠?如果涉及到你個人的工作安排,我必須徵求你的意見,薦舉你調動進縣局我也要和你商量嘛,除非上面有特殊需要我們也不能左右,如果你不相信,我當着你的面馬上打電話找縣局主持工作的汪局長!”
嚴文政回眸一笑,想起姜成品曾過問假鈔案的情況,自己委婉的隱瞞了事實真象,難道他會捲入其中,不由得喃喃自語:“算了,書記大人,本來是正常的平級調動,電話一打還成了若干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話題了嘛!難道他想呵護白鬚?!不可思議。”
劉書記瞧見嚴所長全神貫注的思考後,說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話,思緒萬千,嚴文政說的這個他指的誰?難道假鈔後面有把黑傘罩着?鎮上的領導中是誰和白鬚有瓜葛?然而,有一個疑問久久盤桓於他心底。眼睛射閃出憎恨貪官污吏的懾人目光,不防間接瞭解內幕:“其實,我從另一個渠道掌握關於收購肥豬的有些情況,很可能涉及到有人從中撈了一把,只是缺少確鑿有力的證據。老弟,你能否透露點那把黑傘的影子?”
嚴文政畢竟是正規警官院校培養出來的高才生,當他看到劉書記愛憎分明的是非觀念如明鏡高懸,差點把姜成品探聽假鈔一案的虛實一事說出來,只是據白鬚手下的打工仔說和白老闆沾掛角親,正在外圍了解他的親戚,沒有確鑿證據,他是不能透露疑點,朦朧的講了一句:“只是瞎猜測,不足爲據。”
正是如此,使劉書記不準確的鎖定假鈔後的黑傘,不能正確指導新任所長順藤摸瓜,查辦此案,導致假鈔案的偵破限於無形無色之中。
劉書記深知嚴所長的爲人,不好意思追問:“你走後,是誰來白陽所接替你的職務?”
嚴所長如實告知:“是河東所的一位叫青山副所長,調來主持白陽所的工作,雲霄提升爲副指導員。”
劉書記關切地問:“他怎樣?雲霄提升了?”
嚴文政窘迫開懷大笑:“老大哥書記,你今天問了兩個我不好回答的難題。青山當然優秀嘍,是部隊一位連長轉業的。他回地方後,曾先後在檢察院、法院工作過,調入公安機關不久,就安排在河東所任副所長,雲霄的情況你就更清楚了,他的綜合素質符合調進市局,縣局如果再不提拔他,可能市局就要硬調了,我還聽說他有位女同學叫劉玥。”
劉書記終於有點眉目了,彷彿從他的話中懷疑自己插足了派出所長的調動,雲霄的提拔一事無意中說到劉玥,難道他懷疑自己搞了小動作,本想讓他把假鈔案交給雲霄辦,這樣會加深他的誤解,算了,案子上的事只能讓他們所長互相交涉,豁然開朗,呵呵大笑:“對不起,老弟,讓你爲難了,至於是否參與你調動以及假鈔假之事,我不想解釋什麼,算我坦率擱一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明天把青山約過來,召開個簡單的迎送會,鎮上領導班子全體成員,幾個鎮級機關的部門負責人,所裡的全體幹警、公安員老陸參加。會後在鎮伙食團就餐,簡單的搞個迎送聚餐。”
嚴文政幽默的笑了笑:“節省經費,迎送聚餐就免了嘛。”
劉書記用激將法,臉色木然:“是啊,你現在是公安局的治安大隊長了,豈能和我們這些嫌疑人鄉巴佬打成一片呢。”
嚴文政明知劉書記是假裝生氣,正常的安排迎來送往也是人之常情:“書記大人,你是折殺兄弟了,我懷疑誰都沒有懷疑您。一切聽從黨安排。服從書記大哥的命令。”
劉書記馬上拿起電話,撥號後:“曾鎮長嗎,請你到伙食團去安排一下,明天下午六點鐘有三桌人吃工作餐。參加人員有鎮領導班子全體成員,鎮屬單位負責人,派出所全體警員,以及公安員。聚餐的性質就是送、迎嚴所長、青所長。生活費計生辦主任經手結賬,財稅所按標準購買小禮品。”
曾連通在電話裡表態:“好的,我馬上去落實。”
嚴文政謙恭極了:“書記大人,我工作搞得不好,你還這麼客氣,我巴不得你早點調下來當縣委書記,我仍然老老實實給你當兵。”
劉書記非常風趣的道明掏心窩子的秘密:“我是隨遇而安,知足常樂之人,莫得那些雄心壯志,這個黨委書記我早就不想幹了,只是白陽還沒有多大變化,不好把這挑子扔給別人。我對職務和地位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想做好眼下的每一件份內的事。我想到你手裡當個兵,苦於沒有識別犯罪嫌疑人的慧眼,沒有力敵犯罪行爲的天賦,只有老驥伏櫪,當一條人民的老黃牛。”
嚴文政知道,劉書記雖然說辭恭謙,卻道出了他坦蕩的心境,難怪鎮上的工作經常得到上級的高度評價,原來有一位無私無畏的舵手。一番交流,一份收穫,這將成爲鞭笞自己的動力:“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要站好所裡的最後一班崗。”二人握手道別。
嚴文政剛好離開劉書記的辦公室。姜成品手提一個黑色公文包緩步進門。
“請坐。”劉書記笑眯眯的招呼。用一次性紙杯泡茶,斟水。
姜成品神乎其神的關上劉書記辦公室的門:“今天,縣委、縣政府通知我去參加緊急會。會議一箇中心內容,就是鄉鎮機構改革的事。所以,我馬上趕回來向你彙報,並磋商貫徹落實步驟。這次機構改革動作有點大,原來的經貿單位,國營企業、集體企業、縣辦企業、街道企業、鄉鎮企業,要全部改制,原有體制要解體、有的是撤銷、有的是重新組合實行股份公司。鄉鎮的幾大員要全部清退。鎮上的廣播站改爲網絡公司下屬的一個服務中心,原來的站、所要合併,公務員有三十年工齡,五十歲年齡的人員還能享受長几級調幾檔,根據自願原則提前退休。有的可以離崗待退,這是一項減輕農民負擔,減輕財稅負擔的重大舉措,自從撤區並鄉建鎮之後,配套經濟體制改革,政治體制改革的又一套強硬措施。縣上組成了強有力的班子,都是常委掛帥。縣上對涉及到改革的縣屬單位負責人,集中在縣上學習,縣上下派的工作組也入住鎮上了。另外,縣委開了派出所改造鄉鎮鎮長的特殊會議,要求加快改造步伐,主要就是配套資金及時到位,還要求我們與縣公安局簽訂責任書。”他簡明扼要的彙報完這次工作的要點後,從公文包取出一疊文件交給劉書記。其中還有一份和汪小林簽訂的派出所改造的協議書。
劉書記聽完姜鎮長的彙報後,接過文件,便沉着清晰的徵求鎮長對這項工作的意見:“你對這項工作有什麼主見?”
姜成品胸有成竹的談起自己的觀點:“我的貫徹落實意見是,我們馬上與縣上派駐我鎮工作組的成員通氣,制定全面的工作方案。而後,將每項工作都分工落實到相關領導頭上,機構改革和幾員清退,‘三、五’政策優惠逐步落實。派出所改造的事要按簽訂的協議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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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書記深思熟慮後認爲:“你就通知縣派駐鎮工作組的成員來,我們研究制定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我的意見是先將機構改革與幾員清退同步進行,‘三、五’政策優惠政策緩步公開實施,把一些有經驗的公務員全退了後,鎮上的工作誰來做?派出所改造的協議你簽得有些草率,財政在原來配套資金基礎上又增加五萬元,現在我們鎮財政有不有這個實力?這筆錢又從那裡拿出來?不說開黨委會專題研究嘛,至少應該給我通氣才籤,這件事緩辦!等鎮上財力好了再說。他們沒來之前,我想了解一件事。”
姜成品鎮靜自若地問:“什麼事?”
劉書記開誠佈公的問:“你向縣級機關薦舉過什麼人沒有?”
姜成品從汪小林處已經得到準確信息,調動嚴文政的命令已下達,所以,他就去和汪小林簽訂了派出所改造的協議,劉佚一口否定了這件事,簡直有如拿刀子捅他的心,幸好自己已經在做擠走他的工作,只好委曲求全,等他調走後白陽就是自己說了算!劉佚書記在鎮伙食團安排迎送的事也瞭如指掌,故態復萌:“沒有,我如果要薦舉什麼人,至少也要和你通氣嘛。怎麼啦,我們鎮有調往縣裡的幹部嗎?”
劉書記半信半疑:“哦,原來是這樣。縣公安局也草率,調換所長和提拔幹警也不徵求我們鄉鎮的意見嘛!”
他稍作停頓:“老薑,明天,派出所的所長工作調動,通知分管政法工作的副書記參加交接座談會,我們政府搞個簡單的迎送交接,我吩咐在鎮政府伙食團,準備了三桌工作餐,由講生辦承擔生活費。縣上下派工作組的人員也一併參加,添人按標準添桌席。請你去落實一下,安排計生辦主任具體經辦,同時,按黨委、政府制定的標準,爲調出的同志買二百元以內禮品的事讓財稅所落實。”
姜成品瞧見劉書記的眼色和語氣,知道他在懷疑嚴文政的調出與青山調入雲霄提升與自己有關,暗罵道,你算老幾,什麼事都讓你發表意見!心中僥倖,自己找了關係,縣委九名常委就拉攏了五名,要擠走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僞君子,往後這白陽鎮就是自己說了算,看你還能神氣幾天。表面上還得唯唯諾諾的委曲求全:“行,我馬上就落實。”
胡理財今天穿了一身華麗的品牌西裝,頭髮嗚黑髮光,黑皮鞋擦拭得鋥亮鋥亮,照得起人影子,駕駛着一輛奧拓王子,應邀來到派出所,神氣十足下軍後的邁着四方步,要在老同學面前彰顯有錢人的派頭,敲響嚴文政的辦公室,詼諧的問:“白陽的福爾莫斯先生,邀請我來有何貴幹。”
穿一身警服的嚴文政也禮尚往來的回敬老同學:“新資本家,因爲工作關係,我馬上要調離白陽所了,那兩百元假鈔尚無定論。明知周方山吃了個啞巴虧,你能不能讓一步,送個人情給周方山?”
胡理財顯得有些難言之隱的驚愕神色:“哎,市場經濟殘酷無情,如果遇到商品大迭價,誰來給我承擔經營產品虧損的經濟損失呢?如果這是國營、集體企業,經濟損失由國家或集體承擔,現實是一切經濟責任全部都是我個人承擔,潛在的風險因素是難以想像的。對不起,老同學,你也要換位思考嘛。”
嚴文政唯心的接受胡理財的推脫之辭,最近由於妻子從綢廠下崗,還住院動了子宮肌瘤的手術,自己在精神上和經濟上都感到心力交瘁,也不想與他多費脣舌:“算了,我知道你是財迷,這件事不說了。我還想求一件你舉手之勞就能辦的事。就看你肯不肯幫我?”
胡理財頗感興趣:“怪哉,你和同窗到現在,你肯用這種語氣,看樣子是非辦不可之事了,請開金口。”
嚴文政一本正經的薦舉:“我們的公安員陸水的妻子陶妲,馬上就要下崗了,她這個人你認識,在單位是會計,又是出席縣上人代會的人大代表,工作兢兢業業的,你能不能安排到你的‘理財家電超市’上班。”
胡理財慷慨表態:“她來上班,沒問題。你剛纔只是介紹了她的工作簡況,你還沒說她還是個美人胚子。手續從簡,待遇從優。這下你滿意了嘛?”
嚴文政慎重其實的提示他:“陸水是個老實人,她的兒子都在讀重點高中了,你可不要打他老婆歪主意喲。他那倔強的脾氣,惹火了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可以讓人宰殺的羔羊。”
胡理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幸好我沒鑽進你們的工作圈子裡,要是我和你一樣,不是被氣死就要被憋斷氣,過不到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啊,這幾年所長當得有些憋屈,快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嚴文政知道他是個拈花惹草的主:“不管你怎麼評價我無所謂,哭還是笑都隨你,當我知道你在成了陶妲的偷腥貓,莫怪我不講多年的同學情誼跟你翻臉。人們常說,地球很小,路很窄,說不準那一天我們在一條路上又碰頭了。”
胡理財啼笑皆非:“你啊……。”
此時,雲霄輕輕地敲響了嚴所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嚴所長迅速表態。
雲霄開門便向所長報告:“所長,周方山來了。”
嚴所長推心置腹的給他交涉:“雲霄,這次局裡提拔你當副指導員,是怕你被市局挖走,周方山的案子你比較清楚內幕,要暗中查到底,最好把相關的材料複製一份秘密保管好,也許青山會支持你,也許因爲其它原因他不會支持你,他能不能頂住上面的壓力就不好說了!”
雲霄信誓旦旦的表態:“所長,您放心,我懂你的意思。我們都是一所警官院校畢業的,在穿上這身警服開始,就是一個國家法律的忠實執行者,雖然你是我師兄,這批犯罪嫌疑人遲早都是法網中的魚,只要條件成熟,一定將他們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