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方浩在巡邏路上看見有一輛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其他的司機都遠遠地躲着它。急忙上前檢查這名開寶來轎車的駕駛員。
方浩上前敬禮說:“請出示駕駛證。”
一個女司機打開車窗把錢包掏出來說:“你不就是想罰款嗎,你說個數,我給你。”
方浩說:“這位女士,請你出示駕駛證,我在執行公務。”
女司機說:“你罰多少我都認。我有的是錢。”
方浩看她醉成這個樣子,在戰友的配合下,把她拉到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不一會兒,護士拿着化驗結果出來了。
護士說:“經檢測,該司機的血液裡有部分酒精含量,但是沒有達到醉酒駕駛標準,應該屬於酒後駕車。”
方浩把她帶回交警支隊進行問訊。
方浩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豔豔。”女司機說。
“多大年齡?”
“28歲。未婚。”
方浩說:“沒人問你婚姻情況。”
女司機說着說着哭了起來說:“我以前有個老公,因爲有個第三者插足,老公把我給甩了。”
方浩說:“你不知道‘酒後駕車’的危險嗎?”
女司機說:“知道,可是我失戀了,心裡頭憋屈,就出來喝點酒,沒想到喝高了。我真後悔呀。”
方浩說:“你已經屬於酒後駕駛,按照規定要處罰500元,吊扣駕駛證3個月,並扣12分。”
處理完這起事故,方浩開車回家。
途中,瑩瑩又打來電話說:“都半夜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方浩說:“已經下班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方浩剛放下電話。突然,車後背被什麼撞了一下。他自言自語地說:“不好,被追尾了。”
方浩急忙停車下車觀看。車後是一輛黑色“馬自達牌”轎車。撞車後的駕駛員躲在駕駛室裡不肯出來。
方浩走近轎車敲打兩下窗戶,說:“請出示一下駕駛證。”
對方駕駛員緊關車門,不肯出來。
方浩打電話喊來兩個戰友,準備把車拖走。這時肇事車的副駕駛位子的車門打開了,下來一位女士。
她走到方浩面前說:“民警同志,對不起,我老公喝酒了,請你們原諒他。”
方浩說:“讓你老公打開車門,我們要檢查一下駕駛證,請他接受呼氣檢測。”
在女士的勸說下,肇事車司機終於打開了車門,交出了駕駛證。
經呼氣檢測儀檢測,酒精濃度達28.3,確認酒精含量超標。經醫院進一步檢測後,確認屬醉酒駕駛。民警想把車輛扣留時,司機情緒激動,拒不在處罰單上簽字。
這對夫妻被帶到交警支隊。此時,司機還沒有醒酒,女士介紹了肇事經過。
女士說:“我老公叫齊輝,35歲,我們從沿江市開車到碧江市看朋友,當天中午喝了酒,晚上在歌廳又喝了酒。我看見他喝酒了,就勸他今天晚上在這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往回趕。可是我老公說明天早上他有一筆生意要談,必須連夜趕回去。沒想到,剛走沒多遠,就撞了你們的車。”
方浩說:“這位女士,你老公的駕駛證已被依法吊銷,人也被刑事拘留,將被以‘危險駕駛罪’起訴,接受刑事處罰。”
“這怎麼能行,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女士用近似哭泣的聲音說。
夜深了,江若英到交通指揮中心慰問交警。
交通臺正在播送新聞:“截至昨日23時30分,全市共查獲酒後駕車司機39人,其中醉酒駕車2人,此二人將被以‘危險駕駛罪’起訴,接受刑事處罰。”
某居民小區,一羣老百姓在看一則拆遷通告。
楊潔從這經過,好奇地問:“三叔,你們在看什麼呢?”
三叔說:“大夥在看拆遷公司的告示,說讓咱們小區的住戶一週之內必須搬家,否則要強行拆除。”
“他們還沒和咱們簽訂拆遷協議呢,爲什麼要強行拆除?”楊潔說着也走到通告前看了看。
“誰說不是呀,他們說他們提出了補償標準,咱們沒簽字,責任在咱們。”三叔說。
“他們給的補償標準明顯低於國家規定,咱們就不籤。”楊潔一邊看通告一邊說。
三叔有些爲難地說:“可是他們要強拆的話,咱們怎麼辦,大家得想個辦法。”
一個叫二毛的青年說:“他們拆遷公司如果給的補償款過低,我就不搬家,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楊潔看完通告問:“二毛,這是哪個拆遷公司,咱們找他們領導評理去。”
“叫勝光拆遷公司。昨天我就去找他們經理去了,他根本不講理。”二毛憤憤不平地說。
三叔說:“那天我也去了,他們一個業務人員說,我們公司拆遷的地段,沒有一戶能剩下的,到期不搬走,我們就用推土機推房子。”
楊潔生氣地說:“這也太霸道了,還有點法治觀念沒有。”
二毛說:“他們糾集社會上一些閒雜人員和刑滿釋放人員,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看有些膽小的住戶已經開始搬家了。咱們得想點具體的辦法。”三叔顯得很着急。
二毛說:“楊姨,你家瑩瑩懂得國家政策法規,你晚上和她商量個解決辦法,我們聽你的。”
楊潔說:“好,晚上我和她商量一下,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們。”
晚上,楊潔給瑩瑩打電話:“瑩瑩,你怎麼十多天沒有回家了?”
瑩瑩說:“最近奶奶身體不太好,我婆婆和方浩又特別忙,爲了照顧奶奶,所以我就沒回去。”
楊潔說:“有件事我問你一下。”接着就把白天遇見的事和瑩瑩說了一遍,問瑩瑩國家政策是怎麼規定的。
瑩瑩說:“國家最近下發了一個叫《國有土地上房屋徵收與補償條例》的文件,明確要求各地在未與居民簽訂補償安置協議的情況下,一律不得強制拆遷。”
楊潔說:“那這麼說,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瑩瑩說:“我看不用擔心,南方有個城市因爲強制拆遷,相關責任人都受到了嚴厲處罰。”
楊潔說:“這我心裡就有底了,明天我就告訴這些鄰居們,讓他們也放下心來。”
一週後,勝光拆遷公司十多個人,手拿棍棒和鍬、鎬等傢伙。和與該小區三叔爲首的三四十名居民羣衆形成對峙。旁邊停着幾臺拆遷的鉤機。
一個拆遷公司的頭頭,戴着一副墨鏡,拿着一個話筒,大聲喊叫說:“各位小區居民,今天是我們通告搬家的最後日子,再給你們一點時間,如果再不走人,你們可別後悔。我們的鉤機可就要開過去了,到時候房子被毀不說,屋裡什麼東西也剩不下了。”
三叔拿出一份報紙對那人說:“你們還講不講理。這報紙上的文件都說了,各地要禁止強制拆遷,依法辦事。”
戴墨鏡的頭頭說:“我賈三不懂得什麼文件法規,反正誰給我們錢我們給誰辦事。那文件還能當飯吃啊?是不是弟兄們?”
幾個幫兇應聲說:“對。”
楊潔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戴墨鏡的頭頭說:“什麼法不法,這麼多年,我們都是這麼幹的。我再給你們最後5分鐘,再不走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潔說:“二毛哇,看來他們要孤注一擲了,動硬的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你保護好三叔,我帶領居民們先撤走,過後再找地方和他們評理。”
二毛說:“行,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就這麼辦。”
楊潔帶領羣衆撤到一邊去了。三叔還想和戴墨鏡的頭頭爭論一番。而對方已經沒有耐心了,看了一眼表,然後向身後一擺手,鉤機轟隆隆地開了過來。
二毛拉起三叔快步跑到一邊。鉤機擦身而過,轉眼間衝向了三叔家的小房。
三叔掙脫了二毛的雙手,大喊說:“罪過呀,你三嬸還在屋裡。”
然而鉤機的隆隆聲音掩蓋了三叔的喊聲。只聽“轟”的一聲響,三叔家的房山牆被鉤機掀倒。瞬間,傳出一個老婦人的尖叫,一股鮮血噴濺在玻璃窗上……
三叔一急,昏了過去。二毛急忙抱住纔沒有摔倒。
現場一片大亂,有人打電話給110,有人給120打了電話。更多的人擁向坍塌的房子,用手往裡扒找三嬸。
遠處傳來110的警笛聲和120救護車的警報聲。
賈三及幫兇一看形勢不好,紛紛逃走。開鉤機的司機走得慢點,被羣衆追趕着打,他大喊說:“我冤枉啊,我不知屋裡有人。”
楊潔忙喊說:“大家先不要打,一會兒公安局來人,讓他給做個證人。”
翌日,開發區安監局長李志剛來到市安監局張喜軍辦公室,向他彙報了強拆這件事。
張喜軍說:“這簡直在亂彈琴,他們強制拆遷引發的命案,屬於治安案件,應該由公安部門處理,怎麼能往咱們安全生產方面推。”
李志剛說:“他們拆遷公司一開始是主動向我們區安監局報案,說是在一個工地拆遷過程中砸死了一個老百姓。但是我帶人到現場勘察時,附近居民有人向我們反映,說是由於強制拆遷引發的命案。於是我們讓家屬向公安機關報案,我們安監的人就撤了回來。沒想到他們拆遷公司隨後又接連向市安監局報案,亂搞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