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班了,林麗在換衣服,脫下白大褂,換上時裝,這時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林麗拿起話筒問:“喂,哪位?”
電話裡傳來趙小兵的聲音:“林麗嗎?我是市消防支隊的趙小兵啊。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請你看電影《泰坦尼克號》。”
“喲,你不總是工作忙嗎,今天怎麼有時間了?”林麗調皮地說。
“上次真的對不起,今天好容易有點時間,請你務必賞光。”趙小兵一本正經地說。
林麗說:“上次的事就不要提了,我聽苗豔解釋了。不過這次可要準時守約了。”
趙小兵忙說:“一定,一定。”
“那好,在哪見面?”
“晚6點,青年宮門前。”
林麗說:“好,一言爲定。”
傍晚的市區,萬家燈火,晚風輕拂,繁華的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林麗和趙小兵從電影院出來,並肩走在路燈下。
林麗問:“小兵,你怎麼看影片的主人公羅絲和傑克這段愛情?”
“愛情是浪漫的,結局是悲慘的。”趙小兵說。
“我感到,儘管他們兩人的認識時間很短暫,結局也很悲慘,但是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卻是羅絲一生的珍貴。”林麗說着,挽住了趙小兵的胳膊。
初次接觸女性的趙小兵本能地躲了一下,沒想到胳膊被林麗挽得很緊。頓時覺得心跳有些加速,臉也有些發燒,忙說:“對,有的夫妻能廝守一生,卻體會不到愛情的可貴,有的戀人僅相識幾天,卻能永生難忘。一個‘情’字,由於當事人理解的不同,可能演繹出不同的人生。”
林麗總是喜歡首先提起話題,她說:“影片中的沉船災難讓人痛心,不僅拆散了羅絲和傑克的悽美愛情,也呑噬了衆多無辜的生靈。每當回想起這些悲慘的片斷,就令人心痛不已。”
趙小兵好像對每個話題都有獨到的見解,他說:“這起沉船事件,用今天的說法,也是一起安全事故。實際上,在我們現實生活中,由於安全事故,造成戀人生離死別的案例也不少。我同樣也爲他們感到惋惜。”
林麗用回憶的口吻說:“是的,我在醫院也見過這樣的情景。有一次火災事故,本來男青年可以逃離火海,但是爲了救未婚妻,他又重返燃燒的房間,最後和戀人一起葬身火海。當遺體送到醫院的時候,兩人還是緊緊擁抱在一起,令所有在場的人都爲之落淚。”
趙小兵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是現代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
夜深了,繁星閃爍,月光如水,陣陣晚風吹來,給人一系涼意。趙小兵脫下外衣披在林麗的身上,二人依偎在一起向前走去。
市安監局張喜軍副局長率領的督查組來到二道鎮,在對煙花爆竹倉庫和零售攤點進行檢查。縣安監局有關人員陪同檢查。
一行人來到一個爆竹倉庫,檢查消防設施。張喜軍順手拿起一個滅火器,問道:“哎,這個滅火器不是已經過期了嗎,怎麼沒有及時更換?”
倉庫保管員走近說:“原來本打算近幾天去買,但是不巧公司的車壞了,就耽誤了幾天。”
“萬一這幾天發生意外,這事可就大了,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張喜軍不滿意地責問。
旁邊的公司經理忙對保管員說:“這車壞了,你怎麼不吱聲呢?萬一出點事故,我是第一責任人。你這不是坑我嗎。”
轉身對張喜軍說:“張局長,這事怪我沒有及時發現,我馬上派人去買。”
張喜軍說:“先等一下,我再檢查一下消防帶。”
一個工人走過來,把一卷水帶拉直,雖然水帶可用,但是長度明顯不夠。另一個工人過來想打開水栓,擰了半天沒有擰開。這時別人遞過一個管鉗,他用力擰開了開關,但是水流很小,水根本澆不到存放鞭炮的地方,更起不到滅火的作用。
公司經理急忙解釋說:“因爲很長時間沒用,開關有些生鏽了。”
張喜軍說:“你們說,這種設備能起到消防滅火的作用嗎?”
公司經理:“我們平時對設備保護不夠,對這件事我檢討,今後我們一定要加強檢修,不行的要換新的。”
張喜軍說:“希望你們以後能對安全生產真正重視起來,不要把這些設備當作擺樣子的東西。否則後患無窮。”
公司經理說:“局長您說得非常對,我們一定認真整改。”
一行人走向街道旁的爆竹零售攤點,有兩個人在攤點旁邊一邊抽菸,一邊聊天。
張喜軍說:“請這兩位同志把火滅掉,這大過節的,萬一把爆竹攤點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兩人連忙掐滅了火,說:“對不起,對不起。”
隨後他們又處置了部分安全距離不足的營銷攤點,還對一些人員密集場所的安全隱患提出了整改意見。
在財達煤礦收發室門前,收發室的王師傅坐在門前看報紙。
錢大頭的車開到門口,王師傅沒看見。錢大頭按了兩下喇叭,“滴、滴”,然後下車走了過來。
王師傅擡起頭說:“呦,礦長回來了。”
錢大頭說:“我說王師傅啊,如今你這個崗位是越來越重要了。”
王師傅說:“光重要有啥用啊,我上月工資可還沒發呢。”
錢大頭說:“沒問題,只要你能給我看好這個門,過幾天我不但給你補發工資,還有獎勵。”
“還有獎勵?”王師傅受寵若驚地說,“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錢礦長,那我一定給你看好這個門。”
錢大頭說:“好,咱們一言爲定。從今天起,什麼上訪的、告狀的、包括記者採訪的,統統地給我擋住,誰也不讓進。”
王師傅說:“好,我給你看緊點,外來人都給擋住。”
錢大頭心裡明白,這前兩年開煤礦可真掙錢呢,簡直是一夜暴富。如今這煤礦開的可就不容易了,這上邊查得越來越緊,自己礦上這些安全隱患早晚得露餡。所以今天他得特意叮囑一下門衛,要把這大門給我看得緊一點,別什麼人都往裡放。
“行,我照辦就是。”王師傅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大門,錢大頭開車進了礦區。
一會兒,某廠採購員李大山走了過來。剛趕到門口,被王師傅擋住。
王師傅說:“哎,你怎麼不打招呼就往裡闖啊?”
李大山笑嘻嘻地說:“王師傅,我是李大山,您怎麼不認識了。”
王師傅說:“怎麼不認識,你不就是發了點小財,工作服換成西裝了嗎?”
“那你怎麼攔我呀,我跟你們錢礦長可是老關係了。”李大山依舊笑嘻嘻地說。
“不是我要攔你,錢礦長今天發話了,這段時間,外來人一律不讓進。”王師傅理直氣壯地說。
李大山見王師傅動了真格的,忙說:“我可是有合同的,我來進貨是按合同辦事。”
“什麼合同啊?”王師傅問。
李大山從皮包裡拿出合同遞了過去,說:“你看看。”
“我也看不懂。”王師傅說着接過合同,看也沒看就給撕了。
李大山急了,忙說:“好你個老王頭兒,這合同可是錢礦長簽字畫押的,如果你們礦不按時供貨,可要給我們廠賠償經濟損失的。”
王師傅說:“我不管,反正錢礦長說了,只要我看好門,不但給我補發工資,還有獎勵。”
“好,老王頭兒,咱們騎毛驢看戲本——走着瞧,看我不把你們礦違反安全生產規定的事給抖落出去不可。”
說完,李大山氣憤地走了。
週日,江若英約楊潔來到江邊的望江樓飯店就餐。上次洪剛約她在這吃飯,她就相中了這個很幽靜的地方,不同的是那天是黑天,外面的景色她沒有太注意,但這次是晴朗的白天,窗外優美的景色令她驚歎不已。這裡是碧江的一個拐彎處,江面比較開闊,在這可以俯瞰窗外的秀麗的碧江風貌。臨窗遠眺,遠處的北翠山雲纏霧繞,若隱若現;天水一色的江面,碧波盪漾、煙波浩渺。
望着窗外的秀麗景色,江若英感到很舒暢,彷彿一週的勞頓一下得到了釋放,輕鬆了許多。而楊潔此時卻彷彿對窗外的景色不感興趣,有些心不在焉。
沉默片刻,楊潔問:“不知姐姐約我來這有什麼話要說?”
江若英說:“沒有什麼事,今天難得我有半天的休息時間,晚上還要出差,所以約你嘮會兒嗑。”
“既然沒有什麼事,到家裡說多好啊,何必到這破費。”
“我說妹子,我一直想要知道,你和洪剛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分開的?”江若英轉入了正題。
楊潔喝了一口飲料,然後說:“說來話長。當初我們是經熟人介紹認識的,那時他剛從新疆支邊回來,認識不久我們就結婚了。結婚初期,夫妻恩愛有加。可是有一次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他的一個日記本,發現他曾經暗戀過一個叫‘飛燕’的女人。”
“飛燕。”江若英驚訝地脫口而出。
“對,我發現當初洪剛對‘飛燕’這個人愛得很深,是純真的初戀之愛。”
江若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稍微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又說:“就因爲這件事呀,你問清原因了嗎?”
好在楊潔剛纔並沒有注意江若英的表情,她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我想我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了,孩子都這麼大了,過去的情結也應該開誠佈公了。於是就在睡覺時問他,這個‘飛燕’是什麼人。誰知這句話彷彿觸動了他的心病,他突然發了脾氣,埋怨我不應該偷看他的日記,和我吵了起來。我覺得和他彷彿是同牀異夢,我不允許他在擁有我的同時卻在暗戀另一個女人,吵過幾次架後,我就和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