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成了文駱的女朋友,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煮飯,一起抽菸。一樣的步伐,讓他們的生活很協調,在安定中找到了愛情的樂趣。琦琦的父母見過了文駱,對他讚口不絕,文駱遠在加拿大的父母也在視頻上見過了琦琦,喜歡得已經把她當成了兒媳婦。雙方的家長催促着要把這一段美好姻緣儘早的註冊名分,文駱當着全公司職員的面向她求了婚,琦琦害羞答應的同時,深知公司的規矩,當即辭了職。
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在琦琦父母的幫助下安排起了結婚的相關事益,新房,酒席,一樣都馬虎不得。只有新房,琦琦堅持要自己親手佈置,文駱向公司請假陪着她。
塗牆面,掛窗簾,事情一大堆,佈置房間累着的琦琦總是喜歡躺在文駱的大腿上在陽臺曬太陽,文駱也喜歡看琦琦在自己的懷裡懶懶的睡着。他喜歡握着她的右手,很軟很軟,像柔弱的海綿,只有食指間的那一抹煙黃刺得他心裡很痛,他心疼她在感情上受過的傷害,也理解她所做的,只是他無法再忍受自己心愛的人如此的折磨自己的身體。終於,他還是開了口:“戒菸吧,琦琦,如果你願意,我陪着你戒菸,你少抽一支我就少抽一支。”聽到他這麼說,琦琦驚奇的從他腿上坐了起來:“你說真的?”她不敢相信煙癮比她還大的文駱能做到,不服輸的個性促使她跟他打了這個賭。這時,距離婚期還有兩個月。
時間漸漸倒計時,婚禮就要來臨,文駱卻一天比一天憂鬱,琦琦以爲他是這段時間忙着婚禮的事情給累的。直到離婚禮還有十七天,這天下午,文駱去接一個從外地回來的朋友,琦琦一個人呆在家和姐妹煲電話粥,她欣喜的告訴姐妹:“他做到了哦,當我不抽的時候他真的也不抽菸。”說完,爽朗的笑了起來,姐妹真心的在電話裡祝福她找到了一個好男人。當她聊得興起的時候,門鈴響起,郵差把一封醫院寄來的檢驗報告遞到了琦琦的手中,心喜文駱細心暗自婚前檢查,打開了信封,琦琦的手開始發抖,淚滴落在:肺癌,晚期。四個字上。
怎麼會這樣?不知所措的琦琦癱坐在地上,等到文駱回來,琦琦的一張臉已經無力到了滄白。文駱心疼的想要擁琦琦在懷裡,一記響亮的耳光卻打在了文駱的臉上,捂着臉的文駱撿起散落在琦琦身邊的一堆紙屑,拼湊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拼湊出結果。
琦琦摔門而去,消失在了這座城市,最後一通電話,她泣不成聲質問文駱:“爲什麼?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抽那麼多的煙?爲什麼要發生在我愛上你之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斷送了我的愛情!”文駱沒有回答,沉默的什麼也不說,也不掛電話。琦琦寧可錯誤的認爲這是一個陰謀,文駱的到來是上帝派來懲罰她的自私,她就用自私的離去來解決一切的問題。
原本該大喜的日子,琦琦又回到了這座城市,參加的是文駱的葬禮。她努力的平靜,想當他只是一個過客那麼的簡單,少帶一些情感,不哭也不笑。獻完花,轉身離去時,文駱生前的好友拉住了她的手:“琦琦,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十分鐘的談話,她一直在聽,她瞭解的那個愛煙如命的傢伙原來根本不抽菸,直到她的出現,直到他發現她就是他要找的真愛,她的點點滴滴就沁進了他的生活。太多平凡的他願意爲她做,而他卻沒把握去讓她不再用煙傷害自己,於是,他把自己做了一個危險的賭注。他贏了,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可是他卻輸了自己。
這樣的事實,殘忍的瓦解了琦琦最後的喬裝,淚水不能拯救一個巧合,太多太猛的煙已經抽乾了文駱的生命。他拯救了她的青春,琦琦知道她失去了此生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眼裡那束文駱墓前的白菊花,是琦琦的懺悔,是她親手爲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害了此生最愛自己的文駱,不能重來,沒有復活。後來的琦琦剪短長髮,脫下裙子,穿上了和文駱一模一樣的衣服,她說文駱是個好人,她要他活着,活在她的生命中。
說完她的故事,她下額的眼淚已經蒸發,該是道別的時候,琦琦對我說:“提個要求好嗎?以後見到我,請叫我文駱。”
我點了點頭,可是聽完她的故事,我是壓抑的,在夜裡我睡不着。改變一個女人,用了一個男人的生命做代價,這樣的結局是悲是喜,我該欣慰嗎?真相沒被埋沒,只是得到真相後,到底誰又真正的得到了什麼。
(女人喜歡在愛情裡自以爲是的追求真相,然後又逃避真相,一個男人就這麼在她的生命裡要麼全白要麼全黑,變來變去的定位,直到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