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方面的大軍在快速向京師靠近,馮建章的大軍更是距離京師不到百里之遙頂多再有一天半的時間便能趕到。崔靜穩如泰山的坐在房中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夜幕降臨。
就在近日午夜他便要展開行動,大批的武林高手和一萬死士已經在門外集結只等他一聲令下便會趁夜攻進皇城。
現在太子在西北,大皇子人在荊州只要皇帝死了他便可以站出來名正言順的以太是身份做監國。荊州他還有一份力量沒有動那就是段天德,這是他隱藏起來留給大皇子的。至於太子在他眼中已經是個死人,西北他早就埋伏了後手等待着他一聲令下結果太子。
到了那時皇室之中在沒有一個活人他便只好在衆位朝臣的推舉之下坐上皇帝的寶座,索然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個奸臣,雖然傻子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可是朝廷就是那麼回事,你知道是一回事擺到明面上的是另一回事。
他是要登基做皇帝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謀朝篡位總是好說不好聽所以他纔要走的迂迴一些想要平穩過渡,至於那些大軍只是爲了以防萬一,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直接帶人殺入皇宮的。
夜幕終於降臨大地,崔靜緩緩起身笑道:“鄭先生讓大家出發吧。”
鄭拓走了出去過了一刻走回來說道:“人已經出發了,太師就等着好消息吧。”
崔靜哈哈大笑道:“先生爲我謀劃多年老夫向來引你爲知己,事成之後着太師一職便是先生的。”
鄭拓恭敬說道:“謝太師。鄭拓何德何能敢居此高位,事成之後只求太師能給在下的小官做做就好,只要能留在臺式身邊。”鄭拓說着看向崔靜的眼中光芒一閃只是一閃便很快消失,那裡包含的太多的東西。可惜此時崔靜正滿懷美好的憧憬對此卻完全沒有看在眼中,若不然定然會大吃一驚。
崔靜笑道:“崔靜能有今日全賴先生運籌帷幄,論功行賞這事先生應該得的。”
鄭拓微微一笑說道:“夜了,太師休息一下吧,在下也先回房相信明日大事便定了到時候紀要稱呼您陛下了。”
崔靜哈哈大笑一聲向後堂走去。
鄭拓看着崔靜遠去的背影黯然搖頭然後長嘆一聲想自己房間走去。鄭拓今年六十五歲無妻無妾更沒有兒女,早年乃是個落魄說聲無意之中遇見崔靜,兩人相見恨晚從此成了知交好友,後來他便一直跟在崔靜身邊爲他謀劃一切。
一晃時間過去了四十年當年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已經垂垂老矣。鄭拓隨手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看着住了幾十年的房間苦笑一下輕聲說道:“四十年,平生引爲知己怎能沒有感情?”
說完鄭拓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放在桌上然後背起小包向門外走去。府中守衛的衛士那個不知道鄭拓的身份,自然沒有人敢於攔截,他直接出了府門在夜色的掩蓋之下向城東走去。
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他在一處平民區的一見破屋外停住腳四下看了兩眼然後推門進去。鄭拓點燃燭臺四下看着,屋中空曠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一張土炕上面鋪着破舊的被褥,地上一張木桌上面的塵土足有兩個銅錢摞起來後看來好多年沒人居住了。
木桌邊上靠牆豎立着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也是灰塵覆蓋,鄭拓看着書架換不走到書架旁看着上面一排排的書籍淡淡一笑眼中滿是緬懷之色。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纖秀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竟然是一位中年婦人。這婦人年紀已經不清了怎麼也有五十多歲,頭髮微微有些斑白,可是臉上卻依然光滑只在眼角眉梢有些細密的皺紋,一身黑色勁裝將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讓人浮想聯翩。
鄭拓慢慢轉身看着婦人原本暗淡的雙眼突然精光四射淡淡一笑道:“秀雲你來了。”
婦人微微一笑,這一笑間湖南的小屋彷彿瞬間明亮了許多。“一晃幾十年了今日終於再見到你了。”
鄭拓看着婦人眼中滿是緬懷之色,他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整張三十八年了,沒想到今日我們還能在這裡相見,只是當年的那個壯志凌雲的小生已經是滿鬢蒼蒼的老翁,倒是你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婦人也是長嘆一聲用依舊清脆的聲音說道:“是啊,沒想到當年一別就是三十八年。原本以爲也就是幾年的事卻一拖就到了今日,真是世事如棋誰也無法預料。”
鄭拓邁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夫人的收輕輕摩挲着說道:“是啊,原本以爲只要分開幾年你我便會再見自此便可以平步青雲哪知道一別就是四十年我已經成了老朽而你也做了他人婦。雖然我明知道你身在何處日日思念卻始終不敢去見你……”
說着鄭拓竟然流下了兩行清淚長嘆聲中滿是悽苦和無奈。
婦人看着鄭拓微微一笑道:“本來當年你是名滿京師的才子,聲明幾不在鄺雲之下任誰都知道他日你必定科考高中從此身居廟堂可惜卻爲了我做了這樣的選擇,你後悔過嗎?”
鄭拓淡淡一笑,笑的很坦然也很滿足他低聲道:“我從來不曾後悔,再說我這些年過得並不差,錦衣玉食不曾有半分委屈,倒是你終日強顏歡笑想來日子過得疾苦吧?”
婦人輕輕搖着頭說道:“我也還好,只要想着你時刻爲我煎熬便感覺生活還有無限憧憬,今日不就好了,大事可期我們又從新走到一起了。”
鄭拓點點頭道:“秀雲我始終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你因何要如此?”
婦人微微一笑道:“既然做了又隱忍這麼多年現在何必要去問呢?難道你覺得後悔了?”
“我當年便說過我爲了你連命都可以付出何曾後悔過,只是崔靜待我極好我總是心中有些愧疚,現在事情已經做完了我想知道原因。”
婦人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變告訴你。”說着她探首到鄭拓肩頭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鄭拓聽完臉色大變剛想說話突然擡起頭呆呆的俺看着你和麪前的婦人深情複雜基友吃驚又有不解最多的是深深地不信。是的他不信不相信她會如此做,可是胸口處狂噴的鮮血和那把深深嵌進肉中的匕首有不容他質疑。
鄭拓的身體慢慢癱軟在地但是雙眼始終沒有離開女子的面容一下。血流了一地慢慢凝結鄭拓一張嘴鮮血吐了出來用含糊的聲音說道:“你……真……下得……去……手……”說完慢慢閉起雙眼永遠的閉上。
婦人看着他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在輕易相信女人。”說完轉身離去臨走前將桌上的燭臺撥倒在牀上,牀上的被褥慢慢燃燒最後整個房間化作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