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恩釋放的是小魔法——霜陣。這同樣是個初階魔法,用不了多少魔力,對無頭傀儡作用不大,不可能把無頭傀儡連同魘馬凍結在原地。
他釋放的速度太快,魔法轉眼就消耗乾淨,卻依然無法阻止無頭傀儡魘馬的前衝。耐恩感覺頭痛欲裂,這是精神力不夠的現象,身體內的魔法只剩下一點點,他拼命的聚集這最後一點魔法,魔法顫抖着,彷彿承受不起消耗,突然從核心處崩裂。
耐恩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體內魔力已然接近了崩潰,這點魔力的消耗雖然和他直接聯繫,只能夠他使用幾個魔法的了,這時候他卻已經連續使用了十幾個個霜陣。一團渾黃的光點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卻沒有人去注意到,亞當斯發現了這一點,卻以爲這是耐恩在使用什麼秘術。
改變在一點點的發生,耐恩卻從未發現。
無頭傀儡身後一地冰霜,院牆內的氣溫都急劇下降起來。
琳琳見咬不死無頭傀儡,他的雙手迅速的向內彎曲,扣住了無頭傀儡胸膛上的切口。無頭傀儡的胸膛先是被冰箭凍結,然後又被山蠻戰士的巨斧切開,現在正好有一個一尺多長的傷口,無法癒合。
他喜歡這個味道,說什麼也不會鬆口!!
琳琳的十指死死鉤住傷口兩側,用力一扯,無頭傀儡的胸膛被他整個撕扯開來,胸骨紛紛斷裂,一顆黑色的心臟露出來,琳琳用手握住這枚心臟,用力的捏了下去。
無頭傀儡向後猛靠,想把琳琳撞下魘馬,琳琳雙腿盤在他的腰上,卻讓他無法發力。琳琳手上捏着無頭傀儡的心臟,拼命一扯,黑色的心臟被他連捏帶扯,終於不堪蹂躪,撲的一聲碎裂了。
這時候無頭傀儡的魘馬也撞在了耐恩的身上,耐恩的魔法袍閃着紅光,抗拒火環發動起來。
耐恩被撞飛了出去,卻沒有受傷。他身體內正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魔力重新聚集,開始快速生長。隨着耐恩的大聲喘氣,無數的天地能量蜂擁一般的衝進了他的體內,補充進乾涸的四肢脈絡,新的空間被開闊出來,耐恩好似無所覺,只是感到身上有些發熱,體內魔力的豐盈似乎沒有一起他的注意,頭痛讓他驚駭欲絕,這種現象他曾在無數噩夢中感到!我莫非要死了麼!
耐恩不知道,他的體內已經產生了一絲變化,一絲長時間內積攢,不知不覺中的改變,他已經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法師。
體內魔力空間被硬生生擴大,耐恩在這一瞬間再次從戰鬥中晉級,並且還不是一級。
暴戾的天地能量不聽使喚的往耐恩體內衝去,耐恩終於感覺到了不同,這種頭痛持續的時間有些太長了吧,體內十分鼓脹,耐恩忽然意識到,自己有救了。
耐恩從來不相信魔法師有在戰鬥中晉級這種事情,可這個事情偏偏在他身上發生了。並且自己還沒有死掉!耐恩閉上眼睛,魔力空間幾近液態,這不是三級,耐恩一眼就判斷而來出來。這些魔力的濃度,恐怕有三級兩倍還要多吧!
我莫非已經是四級魔法師了?!耐恩驚疑的想着。
耐恩落地,魔法袍上的熒光護盾和天之力術還在起作用,他只是翻滾了一圈就止住了身體的移動,單手扶地站了起來。
晉級的時間毫無預兆,也十分短,從飛上半空到下來,已經完成,耐恩也再次平靜下來,修爲對他來說只能做個參考,耐恩真正想要的只是活着!在沒有解決魔力漸緩消耗的情況下,晉級對他來說有時並不是一件好事。至於分解大.法術……耐恩暗歎一聲,似乎還要封印一段時間啊。
無頭傀儡心臟破碎,黑色的液體濺射出來,沾染了琳琳一手。琳琳毫不介意,隨手將無頭傀儡的身體推下魘馬。魘馬不甘心的繼續前衝,想要用馬蹄去踩踏耐恩。
琳琳抱住魘馬的脖子,用力一扭,沉悶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魘馬粗壯的脖子被琳琳一下就扭斷了,馬頭向左側扭曲着,再也找不到方向。
山蠻戰士看在眼裡,心中說不出的不舒服。扭斷魘馬的脖子,他也能做到,可是這樣輕鬆,而且還連帶着扭曲了魘馬披掛的鐵甲,這就是他無能爲力的了。這個惡魔的戰鬥技巧竟然和自己一樣,有了他,自己似乎對耐恩就沒有什麼作用了。他該不會殺了我吧。
琳琳凌空跳下魘馬,任憑魘馬向莊園內衝去。
轟然一聲,魘馬撞在了一堵牆上,終於不再前進,摔倒在地。無頭傀儡的魘馬力量夠大,卻只是黑傀儡級別的生物,平時靠着重甲的保護橫衝直撞,現在脖子都被扭斷了,失去平衡後,再也無法控制身體。
莊園內重新陷入沉寂之中,最後一個傭兵也支撐不住,毒氣攻心,躺在了地上。一直到死,他也沒有鬆開手中的三角劍。臨死前他總算明白了,那個手持魔法武器的病態少年,根本就是想要他們死,爲的就是他們五個人的馬匹。
琳琳顛顛的跑到耐恩身邊,拉着耐恩的袖子,眼光柔和中帶着焦急,問:“主人,你沒受傷吧?”
耐恩甩開琳琳帶着黑血的手,心中說不出的鬱悶。如果琳琳早點動手,山蠻戰士也不至於被擊傷了。他摘下腰間的水囊,來到山蠻戰士身邊,拔出塞子,餵了山蠻戰士一口修復之水。山蠻戰士劇烈的咳嗽起來,吐出一塊黑色的血塊。
耐恩這才放心,內傷去掉,以山蠻戰士的體質,很快就能復原。
琳琳可憐巴巴的站在原地,望向亞當斯。亞當斯打了個冷顫。琳琳感覺無趣,舔了舔嘴脣,吐出牙縫裡的腐肉,又瞄向了五具傭兵的屍體。
傭兵的屍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着,即使沒爛,估計主人也不會讓他吃下去。
“耐恩……”
亞當斯忍不住開口了,他間接的殺掉五個傭兵,這一次純粹是爲了搶奪馬匹。雖然對他來說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可是他不確定耐恩會不會對他產生芥蒂。
耐恩扶着山蠻戰士站了起來,嘆氣道:“我知道,殺人要砍頭,斬草要除根。反正不遇到我們,這五個人也活不下去。”
耐恩口中這麼說着,眼睛望向五個傭兵的屍體。五個人的姿勢十分相似,全部死死的抓着三角劍的劍柄,他心中不忍,道:“全都燒了吧,免得被魔族發現,將他們煉製成傀儡。”
這五個傭兵雖然死了,屍體卻是可以被魔族利用的。布盧修斯並不流行火葬,可是這也是傭兵最好的結局了。
死要死得乾淨,無牽無掛。
亞當斯耐心的焚燬了五個傭兵的屍體,拆卸掉他的法器,收回背囊。
“耐恩,這裡不能久留,前面的鎮子也不安全。”他怕耐恩不瞭解桑蒂斯及其附屬小族的情況,耐心解釋道:“即使鎮子沒被魔族毀滅,我們遇到軍隊的話,也有可能被強行徵調。我們得儘量繞開一切人。”
耐恩聽了,也不敢久留,拉過傭兵留下的五匹馬,四個人匆忙上路。耐恩可不想再次跑到山體世界來上一次,再說他的搬山蟲已經不允許他在這麼做了。
亞當斯的身體不好,幸虧騎術精湛,是從小練出來的,否則都支撐不住。一行人不敢走大路,躲躲藏藏,用了五天的時間,這才接近了桑蒂斯的邊界。
從邊境到核心之地只有兩條路,遠遠望見城市,亞當斯停住了馬。
他從馬上跳下來,走到耐恩馬前,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徽章,遞給耐恩。耐恩接在手裡,仔細看去。這徽章是銀色的,入手有些沉重,比自己那枚神秘的徽章小了不少。
徽章的中心部位是個飛蠍,卻是亞當斯的標誌。這是他們一族的標誌,一隻焱蠍。
亞當斯雖然失去了魔法,沒有了發展前途,可血脈卻無法抹殺,家族也沒有收回這枚徽章。耐恩心中有些不滿,如果亞當斯把這徽章拿出來,當初泰克男爵未必就要動手殺人。
亞當斯笑了笑,對耐恩道:“這徽章如今對我來說只是個紀念品了,只要我成爲半妖,家族會重新給我打造一枚金色徽章。徽章上有我留下的印記,你帶着它,去金蘭城。我叔父,凱蘭法師。他看了徽章上的印記,會給你藥物的,你的手會好起來的。”
耐恩皺眉,跳下馬來,拉住亞當斯,問:“你的身體這種狀況,爲什麼不和我一起走呢?”
“無妨,家族在這個城市有人,我得留下來,不能讓泰克回到帝都中。你們三個,放棄馬匹,從山嶺翻越過去吧,免得引起麻煩。”
耐恩沉默了,良久,他才笑了笑,揣起了亞當斯的送給他的徽章,然後取出了一塊寶石。這寶石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裡面有黑色的細絲如煙如霧,彷彿還在輕輕的飄動。
他把寶石塞在亞當斯手中,拍了拍亞當斯的肩膀,道:“保重。”
亞當斯有些發呆,他看着耐恩等人遠去的背影,手中握緊了那枚完美的黑髮水晶,突然大聲的向耐恩離去的方向喊了起來:“耐恩,成爲大魔法師後,記得去找我……”
亞當斯不知道耐恩已經成爲四級魔法師的修爲,不然恐怕不會說這句話。
耐恩聽見了亞當斯的喊聲,他沒有回頭,只是背向亞當斯揮了揮手。
如果亞當斯年紀再長十歲,耐恩說什麼也不敢和他交往親近。只是現在,亞當斯那瘦弱的身體,病態的面容,讓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亞當斯,如此相似。還有他的那個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了,那個孩子和自己很有些相似啊……
連續翻過數十道山峰,耐恩等人才算進入了一個城市的邊境,桑蒂斯的邊境城市很小,但是靠近了城市卻在邊境駐紮重兵,爲的是防禦魔族,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些。實際上從核心之地算起桑蒂斯纔算是真正顯露出來,邊境海湖之地只是爲了證明他們一族能夠有實力得到這些土地。
城市規模龐大,耐恩離開雷德維爾以後,第一次看到如此雄偉的城樓。
遠遠望去,城樓本體發出紫銅色的光輝,城樓的頂部更是鋪滿了太華琉璃。耐恩目眩神迷,這樣的大手筆,可不是暴發戶。太華琉璃是法器的產物,城樓上鋪了這東西,魔導師之下的修爲甚至無法進行魔法鎖定。
那數十米高的城牆全部是巨大的青鋼磚壘成,夕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顯然是爲了避免城牆被腐蝕,會經常的刷洗
越是走近,耐恩越能感覺城牆本身帶來的巨大壓力。這城牆內部肯定有固化的魔法陣,現在還沒有嵌入魔核,否則恐怕會立刻激發耐恩魔法袍上的防禦魔法。
如此雄關,就是幾十萬黑傀儡也無可奈何。
耐恩忽然理解了爲什麼桑蒂斯敢於對抗魔族,不允許其他種族在他的境內建設任何的援助設施。
這個國家的底蘊太深厚了,就連一座城池,都如此的驚心動魄。
桑蒂斯的災難顯然還沒影響到這裡,估計那些大人物還能控制局勢,這座邊城依然開放着,只是城頭多了許多士兵在巡邏。
城門處有士兵檢查過往行商,不過現在有些冷清,估計也沒什麼商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冒險,傭兵倒是不少。
耐恩魔法師的身份讓他順利入城,士兵一樣免去了他的入城稅,一個4級魔法師的職業者誰會去爲難呢。只是順便看了看他的傭兵徽章。耐恩看到城門的士兵都身穿精鋼鎧甲,挎着巨大的重劍,心中感慨。霍亨索倫堡外的那些士兵和這裡比起來,就是一堆狗屎。
藍晨城,耐恩記住了這個名字。這應該是某個人的名字,以人名命名城市,是布盧修斯很常見的事情。這個人,必然是一代魔導師,在歷史上有重重的一筆。
耐恩沒有打算在藍晨城停留,他直接找到了僱傭公會,僱傭了十個傭兵。這次他還租賃了一架馬車,甚至沒有停下休息,就穿過城市,迅速的離開了邊關。
馬車寬大舒適,上面鑲嵌着中階防禦法陣,價格也不菲。
耐恩躺在柔軟的寬大座椅上,對面是琳琳和山蠻戰士。
“琳琳,你通用語學的怎麼樣了?”
“主人,我都沒時間去學。”琳琳捧着耐恩給他的書本,上面標滿了注音。山蠻戰士抱着他的巨斧,似乎快睡着了。馬車異常平穩,恐怕加裝了一些法器製造的零件。
“三個月的時間,你給我學會它。否則以後不許你說話。”耐恩毫不客氣。和無頭傀儡決戰的時候,琳琳都敢消極怠工,差點害了山蠻戰士。
“是,主人。”琳琳苦着臉回答。耐恩心中遺憾,如果小惡魔成年了,就可以傳授給他記憶魔法,根本不必這麼費事。可惜琳琳似乎距離成年還遙遙無期,誰知道關了幾萬年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呢。
桑蒂斯境內一片太平,馬車在大路上連續走了兩個多月,也沒遇到一夥兒盜匪。耐恩僱傭的傭兵十分職業,也不和僱主搭訕,只是盡忠職守的保護着馬車,即使在大城市中休息也不放鬆警惕。
這兩個多月,耐恩一直小心謹慎,不敢使用惡魔書訓練。那神秘的惡魔書可以增加他的精神力,但是使用後會造成身體失去控制,耐恩一路被嚇怕了,不太相信傭兵。山蠻戰士的傷勢卻是完全好了,每天在馬車裡憋的有些煩躁。
好在這天一睡醒,傭兵就在外面敲了敲馬車的窗子,低聲道:“僱主大人,目的地到了。”
耐恩推開馬車的車窗,外面豔陽高照,卻還是有些寒意。已經入冬,這裡還算是桑蒂斯的中部,就要下雪了。
“提前了七天呢,按照約定,就算是給你十天的金幣吧。”耐恩笑了笑。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袋子。
“謝謝法師大人。”傭兵非常客氣。
“怎麼?你們不跟着進城?”
“不了,這裡接不到任務,還要收稅。法師大人,這裡不會再有危險,我們……”
耐恩知道,這是傭兵不想進城,他跳下馬車,擡頭望望,遠處已經可以看到一座古樸莊嚴的城市。
“這位兄弟,我想問一問,如果我想求見城主,該怎麼做?”耐恩見傭兵不肯進城,也不強求,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
“您是法師,直接登門就可以了。”
“嗯,這個你拿去吧。”耐恩把小袋子遞了過去,道:“身上可沒別的了,這個就都給你吧。”
這是一張一百金幣的小儲物袋,光是這個儲物袋,都值十個金幣,這中間的損耗相當大,不過雙方談好的價格也不過是七十金幣,多出來的,卻是打賞了。耐恩在僱傭這些傭兵之前就說過,如果能提前到達,每提前一天就可以增加金幣的酬勞。
這些個傭兵辛苦不到三個月,每人就能拿到十個金幣,對於低級傭兵來說算是不小的收入。而且桑蒂斯境內太平,這樣的護送任務是最輕鬆的。即使有隱秘的盜賊團,也不會對這種目標下手。
傭兵歡天喜地的拿了金幣去了,耐恩等人卻要步行入城。
這城市有些古怪,依山而建,是處絕地。如果遭受攻擊,只需要在正面就能把城裡的人困住。當然,防守城市的壓力也會變小,只需要普通城池四分之一的兵力就能抵擋住敵人的進攻。
更加詭異的是,城牆並非用磚建造起來,是垂直的,表面光滑如鏡,看不到任何的縫隙。城頭也沒有桑蒂斯式的垛口,一溜平。
城門倒是修建的很漂亮,木質的大門向內側打開,門上的花紋都是用魔法腐蝕出來的。只是這樣的大門,恐怕攻城錘一撞就碎。
耐恩三人昂首闊步往城裡內走去,一條粗壯的胳膊攔在面前,炸雷般的聲音響起。
“那個小傢伙,交稅!”
交稅?”耐恩有些發愣,自從披上代表法師的袍子以後,他慢慢的習慣了在城門出入不交稅金的日子。
“廢話,你們三個加在一起,都比我塊頭大了,當然要交稅。”
耐恩這才細看攔住他的士兵。這士兵未見得多高,卻非常的健壯,沒有穿金屬鎧甲,一身皮甲被他撐得像是渡水用的皮囊。士兵的臉上留着鬍子,鬍子長,眉毛也長,一張臉倒像是某種猿類生物,這是個猿類的近親,耐恩作出了評價。
“多少錢?”耐恩沒有糾纏,到了別人的地頭兒要守規矩。只要別人都交,就算是三五十個金幣他都不在乎。
“你是法師,入城稅加倍,一個銀幣,另外兩個也是1個銀幣。”
一枚銀幣?!
耐恩皺了皺眉,這個價格實在有些不對勁啊。
耐恩對錢上的數字很敏感,一個銀幣在他看來已經很高了,一般地方只會對車馬徵收這樣的稅,行人最多是一兩個銅板,十枚銀幣等於一枚金幣。
這個城主智力有問題吧?竟然加收這麼高的入城稅。怪不得傭兵遠遠的就離開了,不肯進城。這樣還怎麼做生意?
耐恩身上沒有銀幣,只有金幣,他摸出一枚,交給士兵。
小妖把金幣扔進旁邊的箱子,發現耐恩他們還站在那,不由得眉頭一週,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去吧去吧。”
耐恩看了看箱子,沒說什麼。一個金幣相當於十個銀幣,自己被剋扣了八個銀幣,有時間與這小妖爭吵,還不如趕緊去見那個白癡城主。
那箱子裡的東西自己都沒有打算貪墨,也不差這幾個銀幣了。
“請問,去領……城主府怎麼走?”耐恩笑了笑,剛想說,卻忽然想起這裡已經不在是一個小山峰,而是一個大的聚集地,趕緊換了稱呼,表示善意。
桑蒂斯國家中大的聚集地中一般都是叫做城主府,而不像是雷德維爾一般只是稱呼以最高修爲的殿下起名的宮殿。
這士兵收錢後,也和善起來,用手指着路道:“從這裡往前走城主路,向右轉,再走兩條街向左,你就能看到了。”
“謝了。”耐恩點點頭,拉着山蠻戰士和琳琳離開了城門。山蠻戰士想要打開耐恩的手,那可是八枚銀幣啊,幹嘛不去要回來啊!只是卻發現耐恩的手好像是個巨大的鉗子,竟然根本就鬆不開,山蠻戰士一愣,就這麼呆呆的望着耐恩被拉走了。
山蠻戰士和琳琳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被耐恩逼迫着學習桑蒂斯國家語。琳琳還要學習通用語。現在山蠻戰士和琳琳都大有長進,山蠻戰士能說,琳琳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