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釋放的是完整的法術,而不是平時那種爲了收集而改造的半法術。空氣中形成的水霧還沒凝結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向孔雀的身體滲透,並且從口鼻中吸入,進入她的肺部。孔雀感覺身體一暖,頓時有些昏沉,全身都放鬆下來,倦意襲來,不到十秒的時間,她就睡了過去。
任何法術都有攻擊性,就算是治療法術也是一樣。
耐恩因爲只能施展水系法術,所以對法術的研究比任何人都刻苦,沙卡斯記憶中的內容十分複雜。這次順手實驗一番,果然如果敵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緩解體乏比幻術中的催眠還要強大。
因爲催眠神術是需要對方配合的治療術,而緩解體乏是強制性的。孔雀一箇中階劍師,還不是中招了。
亞當斯看得目眩神馳,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緩解體乏可以這麼用。耐恩的老師究竟是什麼人啊,竟然培養出了這麼一個怪胎。
亞當斯如果知道耐恩這個法術用途只是根據一句格言自己研究出來的,恐怕會更加的慚愧了。事實上,傑森幾乎沒有給耐恩在法術上有直接的指導,他只是讓耐恩開拓思路,不要受到任何的思維限制。
耐恩自己也很滿意,這個法術的作用比想象的強大,因爲一般情況下,任何防禦法術的手段都是針對負面狀態的,而緩解體乏卻是治療法術。也就是說,大多數法術鎧甲都無法防禦這個法術,劍師的劍氣也是如此。
有誰會專門製造一副拒絕治療的法術鎧甲呢?那不是有病嗎。劍師的劍氣保護身體,原理是一樣的。任何破壞身體結構的力量都會被劍師的劍氣抵消,緩解體乏,恰好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亞當斯,你說,要是把回春酒和緩解靈丹配合起來釋放,會不會有更強烈的效果?”耐恩若有所思,心中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行性。
“這可不行!”亞當斯被嚇着了。如果戰鬥的人吸入回春酒形成的霧氣,恐怕個個都會變成色。情狂。就算敵人是羯猴,恐怕也會撲上去先爽一下。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自己能活下來,以後也沒臉見人了。
“亞當斯!”實驗室的大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衝了進來,用手中的劍刃槍指着還在興奮中的亞當斯喝道:“你和魔族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害我們!”
山蠻戰士順手就摘下背後的棍棒,擋在耐恩面前,琳琳卻躲向了耐恩的背後。
孔雀被驚醒了,她愕然的看着那個人,喝道:“肯,你瘋了,放下武器!”
那個名字叫肯的人悲憤的道:“大人,他是奸細,奎恩已經戰死了。那些法陣……”
奎恩死了?!
孔雀有些發呆,奎恩是她手下唯一一個就要突破的三級劍士,最多三個月後,就能成爲四級的佼佼者,是九個屬下中體術最強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最先戰死?
“法陣怎麼了?”耐恩冷靜的問着,心中隱隱覺得不妥。
“你自己看!”肯從身後撤下一個箭囊,丟了過來。山蠻戰士一把接住,從箭囊內抽出一支羽箭,卻看到箭身上金屬的法陣已經裂開。她用手指輕輕一彈,咔嚓一聲,法陣徹底碎掉了。
耐恩頓時明白了,亞當斯爲了加快速度,全力催動煉陣,用五級魔核來加工法陣上的法術花紋,這哪裡是他一個沒有了魔力感應的廢柴法師能控制得住的。
如果一箇中了惡靈術的人水準的人就能在一天內煉製幾萬個法陣的話,還要那些專門的法陣師幹什麼。
“肯,不要慌,報廢了多少法陣?”耐恩沒有去懷疑亞當斯,亞當斯也沒有必要去和魔族勾結,如果他勾結魔族,早就對自己下手了。
孔雀站起來,一邊穿戴鎧甲,一邊對肯道:“男爵大人呢?”
既然法陣大量報廢,那城牆肯定守不住了。耐恩不是奸細,這個孔雀可以判斷,否則方纔耐恩可以輕鬆的殺了自己。自己一死,他們四個人就能控制這個實驗室,加上法術藥劑的幫助,山頭就會被裡外呼應,一擊而破。
肯很想現在就殺了亞當斯,可孔雀沒有下命令,他只能狠狠的等着亞當斯,回答道:“大人帶着人去塔樓了。”
孔雀戴上頭盔,回頭對耐恩道:“耐恩法師,塔樓是山頭最後的據點,您去不去?”
耐恩聽說城牆被破,心中也是一片冰冷。塔樓是死地,只能固守,沒有任何退路。如果不去,就算孔雀信任自己,男爵也不會相信。
殺掉孔雀逃走?外面還有數萬魔傀儡呢。
“亞當斯?”耐恩輕輕的叫了一聲。
亞當斯臉色血紅,病色更加嚴重了。他重重的咳嗽起來,把桌子上配置好的法術藥劑裝入皮囊,冷冷的看了一眼肯,道:“我去塔樓,這事情只是意外,要死,我就和你們死在一起。”
“好,我也去。”耐恩示意讓孔雀帶路,自己小心的跟在山蠻戰士身後,卻不和那個肯接近。對方剛剛死了一個兄弟,精神極度不穩定,耐恩可不想冤死。
亞當斯卻冷笑着走在最前面,也不在乎肯要吃人的目光。
這件事情是他的失誤,山頭一破,大家都死,他還在乎什麼。
琳琳察覺不對,在耐恩身後輕輕的道:“主人,是不是敵人進來了?要不,我們逃吧。”對於琳琳來說,在魔界位面,逃跑是家常便飯,能跑的時候,當然不必去戰鬥。
“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自己逃吧。”耐恩沒有答應琳琳的要求。如果自己逃了,萬一山頭內的人沒有死絕,自己肯定會被認作是魔族派來的奸細,到時候誰都不會聽自己的解釋。現在自己有什麼地方好逃的。
雷德維爾不能回去,難道去沙卡斯的族中?恐怕不行吧,自己得到了沙卡斯的魂魄,現在去萬一被發現了自己身上沙卡斯的氣息,那豈不是死得很冤枉啊。
肯突然拔出腰間的短劍,架在亞當斯的脖子上。亞當斯依然只是冷笑,昂首闊步,向塔樓走去。
琳琳苦着臉跟在耐恩後面,如果能逃,她早就逃了。她和耐恩是有靈魂契約的,耐恩如果被殺,她的下場只會更慘。對惡魔來說,死亡還不是終結。
從法術實驗室到塔樓之間有空中走廊,不必經過地面。從寬闊的石橋上望下去,羯猴已經蜂擁而入,向塔樓方向聚攏。
一共四條空中走廊能抵達塔樓,如果山頭內人充足的話,還不必這麼急着撤入塔樓內,塔樓四周還有四個高大建築,都可以用來抵抗入侵者。可是在人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大家只能集中力量,在塔樓做最後的抵抗。
塔樓的地面入口已經被金屬閘門封死了,現在羯猴想要進攻擊,反而要從這四座建築內爬上來,經過石橋,才能進入塔樓。
石橋的盡頭是平臺,上面安放着鍊金弩,四具鍊金弩調轉方向,對準了石橋,任何人想要通過石橋,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進入塔樓,耐恩就看到泰克男爵渾身是血,被一羣人圍着,坐在地上,顯然受傷了。塔樓內的人剩下的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人,想必在城牆損失了大量的人手。烏特雷德的堅果傭兵團少了兩個人,他和四個使用重劍的傭兵也保護着男爵,男爵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成的。
實際上這些人也完全是因爲訓練形成的習慣,纔沒有潰散。只要泰克男爵不死,這些人就感覺還有希望。
進入塔樓,肯一腳踢在亞當斯的後腰上,亞當斯撲倒在地,耐恩毫不猶豫的釋放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法術——霜陣。
肯頓時被凍在地面,他連番苦戰,劍氣損耗殆盡,對於二級法術的抵抗力都低得驚人。耐恩這一出手,泰克男爵身邊的人炸窩了,紛紛舉起兵器,就要衝過來。
“住手!”耐恩大喝一聲,冷冰冰的對泰克男爵道:“男爵,我們可不是犯人,你的人這樣做,難道是在藐視法師的尊嚴嗎?”
耐恩往日的和氣一絲都看不到了,他知道,如果不鎮壓住場面,自己這些人恐怕立刻要成爲階下囚。泰克男爵爲了提高士氣,纔不會管他是不是奸細。自己只有強硬,讓泰克男爵顧忌,這才能扭轉局面。
他說着話,手中已經亮起白色的光芒,同時激發了法術袍上的三個法術——火焰雨,龍形盾,無聲切割。腰帶上鑲嵌的魔核已經換成了五級的,足夠他揮霍。
山蠻戰士這時候也將手中的棍棒用力向地面一戳,轟的一聲,天花板上灰塵灑落,地面竟然龜裂開來。
孔雀皺了皺眉,泰克男爵不語,耐恩突然一笑,對被霜陣控制住的肯道:“你知道你有多愚蠢嗎?沒有我,你們誰也活不下去。你還以爲守住塔樓,就能等到救援的人吧?”
肯憤怒的看着耐恩,耐恩自顧自的說道:“一個成年人,不喝水,只能活四天。如果還要戰鬥,就會流汗,血液逐漸乾涸,死的更快。我要是奸細,根本不必跟來,困死你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躍躍欲試的人們聽到耐恩的話,臉色大變,兵器也都垂了下來。耐恩是法師,可以製造清水。甚至聽說法師還可以製造食物,要是真的殺了耐恩,這塔樓裡可沒什麼可吃的東西。
“更蠢的是,你方纔踢倒的是亞當斯家族的人。如果你殺了他,只要消息泄露,你全家上下不會有一個活下來。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家在那個桑蒂斯某個大城中吧?”
肯倔強的看着耐恩,他已經無法開口,苦苦的用最後一點殘存的劍氣對抗霜陣造成的冰凍效果。
“也許男爵會爲你掩藏秘密,但我想過多傭兵團沒有必要爲了你一個小兵,得罪大家族吧?難道你要把所有的人都殺了滅口?”
肯如果不是被凍住,現在已經流出汗了。耐恩一句話終於說道了關鍵的地方,自己不可能殺死這裡所有的人,那就是說,自己也不能殺亞當斯。殺了亞當斯,不僅自己會死,還會連累親人。
“更蠢的是,你們竟然相信這裡是絕路。是不是絕望了?要自暴自棄了?以爲得罪我一個外族人也無所謂了?”耐恩咄咄逼人的說着,眼睛望向泰克男爵。
泰克男爵依然不語,耐恩冷笑道:“我是變異了的法師,就算死在這裡,也有辦法讓你們得到報應。男爵大人,你要是不信任我,最好現在就動手,要是等我先動手,那你就是最愚蠢的人。另外,我想提醒各位,你們真的清楚了我的真身了麼?!”
這句話絕對說在了最重要的一點上,泰克男爵臉上出現了一絲驚疑,這個人身上確實十分神秘,他根本無法找到他的本身是什麼,詭異,詭異極了!!
山蠻戰士另外一隻手已經抽出了戰斧,只要耐恩下命令,他立刻就會砍下一個人頭,讓泰克男爵明白,耐恩不是好欺負的。他才懶得理會耐恩和男爵在聊什麼,反正雙發劍拔弩張,肯定不是好事情。
“你要怎樣?”泰克男爵不動聲色,淡淡的問了一句。他本想控制住耐恩,幫助自己逃命,現在看來,這個小傢伙太精明瞭,直接挑戰他的權威。在這種情況下,翻臉顯然對自己是沒有好處的。
“我只是想問問男爵大人,您是否想殺我滅口?”
“滅口?耐恩法師,你說笑了。”泰克男爵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衝動,這個小傢伙,太不知道輕重,如果繼續逼自己,自己就沒法下臺了。
耐恩上前兩步,扶起亞當斯。
就在這時,異變乍現!!
一團腥紅的血霧猛地炸開,整個空間頓時模糊起來。
空間內血煞沖天,漫天的血紅之色淹沒了所有角落,一條陰寒白芒乍現,泰克男爵倉促間躲避,只來得及撐起一個護罩,就猛地感到一震,隨即胸前一寒,一抹陰寒之力進入體內。泰克男爵臉色驟然一變,表情一下子僵了住,身前護罩閃爍了兩下,消失不見。
“我不管你怎麼處置你的手下,我只是不允許一個人當着我的面,去傷害我的朋友。亞當斯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原來的族羣,傷害朋友,只有一個結果。”耐恩說着,心中泛起一抹溫暖,江天城多長時間沒回去了呢,那個偏偏少年郎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呢?當年爲自己擔心的模樣已然深埋心底,這是他一直珍藏的感情,卻被這眼前之人給踐踏了,眼中已經閃出凌厲的殺機。
亞當斯擡起頭,面帶譏諷的笑了笑,道:“耐恩,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烏特雷德,我是你的僱主,現在有人要殺我,你打算怎麼做?”
亞當斯沒有絲毫的畏怯,不過是個男爵而已,我可是天才,區區男爵我有何畏懼與你!
烏特雷德異常尷尬,他看了看泰克男爵,男爵的表情僵硬,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事情了。殺了肯?那男爵會怎麼想?殺掉亞當斯?耐恩顯然不是好說話的,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也很危險,動手的話,自己身邊的人會損失慘重。
“泰克男爵也是我的朋友。”烏特雷德艱難的說道。
亞當斯臉上的譏諷之色更加深了,他冷冰冰的道:“很好,原來我們之間的契約是沒有用處的。我希望你別後悔,我的契約,不是那麼好違背的。”
耐恩心中暗自惱恨,亞當斯的話說得太重了,本來烏特雷德這些人是可以爭取的,這樣說,豈不是把烏特雷德傭兵團推向泰克男爵了嗎?
烏特雷德果然曬然笑道:“好吧,那又怎樣?違反契約的懲罰我願意接受,我是絕對不會與男爵爲敵的。”他現在已經暗中起了殺機,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幾個人全部殺死在這裡,難道士兵們敢泄露半個字?
可是他話纔出口,烏特雷德傭兵團每個人的身上都閃出一道紅光,然後在額頭處多了一個秘術花紋。這花紋很小,紅色,彷彿是細細的絲線滲入了肌膚。
亞當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愉快的道:“烏特雷德,是你自己願意接受契約的懲罰,可不是我逼你的。”
說着,他用手一指,烏特雷德額頭上的紅色秘術花紋突然顏色變得無比鮮豔,烏特雷德痛苦的大叫一聲,丟下手中的重劍,捂着腦袋摔倒在地,不停的翻滾起來。
烏特雷德傭兵團的另外幾個劍士大驚,衝了上來,怒喝:“你對團長做了什麼!”
亞當斯用手指輕輕的一個個點去,每個傭兵額頭處的秘術花紋都變得詭異起來,彷彿在往腦子裡鑽。頓時五個人都翻倒在地。
因爲場景太過詭異,周圍的士兵竟然沒有一個敢動手的。亞當斯一個秘術學徒水準的人,竟然控制了烏特雷德傭兵團的五個高手。
“禁神術?”耐恩輕輕的開口了,後背嗖嗖的冒寒風,卻沒有太多的驚疑。這時算是一種冷門的秘術,他和琳琳的魂魄契約也算是其中的一種,不過像亞當斯這樣的,也的確是罕見。竟然可以讓一個普通的僱傭契約變成秘術契約,亞當斯家族不能小覷啊。
自己前前後後一直盯着,竟然沒有看出亞當斯在什麼時候做了手腳。怪不得亞當斯敢把安危寄託在這些傭兵的身上。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在途中,烏特雷德傭兵團的人要是生出歹念,恐怕會被亞當斯全部殺死吧。
亞當斯向烏特雷德招了招手,烏特雷德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頭雖然不痛了,心中的恐懼卻更加的無法抑制。
亞當斯咳嗽了幾聲,看着烏特雷德,問:“現在你明白違反契約要付出的代價了嗎?”
烏特雷德點點頭,亞當斯微笑着道:“現在,我問你,男爵大人想殺我,你打算怎麼辦?”
烏特雷德額頭上的秘術花紋蔓延開來,連他的雙眼中都出現了紅色的絲線。他聲音沙啞的回答:“殺了他。”
“那就去吧。”亞當斯說着,從背後的皮囊內取出了一個金屬的立方體,雙手扭動,轉眼變出了一件武器。地面上翻到的四個傭兵也爬了起來,抄起重劍,衝向了泰克男爵。
耐恩大驚,他雖然咄咄逼人,不過是爲了控制局勢,只要達成協議,泰克男爵有個臺階下就好,一旦動手,事情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這個男爵可不是好惹的,一身高階修爲,哪有可能是他能對付的。
孔雀猶豫了一下,抽劍就要繞過耐恩去攻擊亞當斯。可她和耐恩距離太近,山蠻戰士纔不管孔雀是怎麼想的,只要接近耐恩,就要先過他這一關。山蠻戰士的劍刃槍當頭砸下,帶起的風聲有如鬼哭狼嚎。
這幾天的休息加上耐恩刻意的調養,他的傷勢終於徹底的好了,除了失去魔獸戰魂無法彌補之外,戰鬥力已經完全恢復。孔雀提劍一擋,卻怎麼能擋住山蠻戰士的巨力,長劍頓時脫手,山蠻戰士左手的棍棒順勢一抹,直奔孔雀的咽喉。
亞當斯手中的武器十分古怪,像是一根棍棒,兩頭卻是四棱的,中空,遍佈秘術花紋。中部卻像是斬馬劍的劍桿,細長,圓潤,恰好一握。這武器在他的手中轉動着,兩頭中空的部位開始噴射出火焰。
他走到肯的面前,望着肯的眼睛,道:“如果我沒有死,就會放過你的家人。”
說着,亞當斯的武器橫掃過去,砸中了肯的脖子。火焰從四棱金屬的中空部分噴出,肯頓時載到在地,整個腦袋都燃燒起來。
耐恩心中微寒,亞當斯好重的殺氣。
場面失去了控制,烏特雷德傭兵團的人雙眼佈滿紅線,在亞當斯的操縱下,向庫克伯爵殺了過去。庫克伯爵此時後悔萬分,他哪裡想得到,一個一級秘術師加上一個學徒,會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怪不得父親死前一再囑咐自己,千萬不要得罪任何一個魔法師。如果能活着離開,泰克男爵肯定會把這句話傳給他的兒子,可是烏特雷德傭兵團的人已經殺到了,保護泰克男爵的士兵沒有高手級別的人,劍氣縱橫,頓時十多個士兵倒在了血泊裡。
孔雀被山蠻戰士砸飛了長劍,縱身後躍,山蠻戰士的迴旋鏢脫手而出,鋒刃依然瞄着孔雀的脖子,似乎不砍下她的頭就絕不罷休。
耐恩見已經殺了人,知道這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善了。亞當斯有家族做*,不怕泰克男爵,自己卻孤身一人,不殺光這些人,以後麻煩就大了。
這時,羯猴已經爬上了四周的建築,沿着石橋向塔樓衝來。平臺上的士兵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先管哪邊。
耐恩狠了狠心,釋放出了迷惑之霧。迷惑之霧迅速的散佈開來,那些士兵失去了目標,再也無法鎮定,紛紛向塔樓外衝去。
雙眼無法視物的時候,恐懼是無法控制的。只是他們即使逃離迷惑之霧的範圍,也會被羯猴殺死。
“亞當斯。”耐恩低低的呼喚了一聲。
“我在。”亞當斯手中的武器火焰熄滅,鎮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