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奧伯裡突然說道,“這裡一帶,差不多可以安全了,可以放鬆一點了。”
說完,奧伯裡身上的衣衫全部消失,一閃,一身陰森的鬼袍出現在他的身上。一個惡鬼的圖案在胸口衣袍上浮現,十分詭異恐怖。
“咱們就在這裡進行屍解?”耐恩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這裡地處深山裡的森丘地帶,地勢複雜,樹木茂密。從靈圖法盤上推算的話,應該正如奧伯裡之前所說,是屬於木氣滋生陰氣環生的地方,只不過位置非常偏僻,從幾十裡外開始就人跡罕至了。
我還以爲這種陰氣環生之地應該陰森異常呢,起碼也應該在各埋屍地纔對,沒想到竟然是個樹林中”耐恩心中微微鬱悶。
不過也必須承認,從上古書籍的介紹來說,這裡的確是理想的地點。樹林中的木氣大大抵消了陽氣,然後木氣又充裕靠近一個河流,正是陰寒屬性,封鎖了地氣,卻是一個勉強可以施展陰氣尸解的地方。
來到一座陡峭的山壁前面,兩人停下了腳步。
奧伯裡張開雙手,唸誦了幾句咒語,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壁上緩緩浮現出一道鐵門。
“你不會以爲這個實驗室實在樹林裡面進行的吧?”奧伯裡笑着對耐恩說道,他上前一推,鐵門無聲向兩邊打開了,露出一條漆黑的走廊,兩人進入以後,身後的大門自動封閉起來,將他們留在黑暗之中。
耐恩條件反射的開始施展照明術,但卻被奧伯裡阻止了。
“這裡不能有光,附近有很多克斯提娜天守佈置的黑傀儡,它們一看見光就會攻擊,”奧伯裡說,“魔法師能夠如此魯莽麼?”
“額……”耐恩一愣,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似乎奧伯裡大人有些愛說話了啊。想着,低聲唸了幾句咒語。頓時,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色彩,熱影像取代了光線,周圍岩石牆壁上溫度不同的區域顯現出不同的顏色,而奧伯裡身上則因爲人類的體溫更加色彩鮮明。
“不錯,”奧伯裡點了點頭,魔法師本身就能夠適應黑暗,有了魔力的輔助,更是和白晝差不多,但對與一般魔法師來說是十分冷門的,然而耐恩不但掌握了,且顯得技巧嫺熟,足見功底紮實,“我們走吧。”
穿越長長的黑暗走廊,盡頭處是一扇老舊的木門,可是這次奧伯裡沒有去開門,而是在一旁的石壁上拍了三下,石壁上立刻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洞口。
“跟緊我,這裡是秘密地點,很複雜。”奧伯裡說着,走進了洞口。
“竟然是這種意思,這個地方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吧。”耐恩心想,“果然是魔導師的智慧……”
洞口裡面是一條迷宮般的崎嶇通道,耐恩緊緊跟隨奧伯裡在裡面穿行着,他用心的記下了一路上的每一個細節,這一切以後可能會派得上用場。
“附近有不少古屍出沒,它們是我養的,也只認識我一個人,”奧伯裡邊走邊說,“所以如果沒有我的陪同,你最好不要擅自出入。”
“大人的話,我記下了。”耐恩順從地說着,心中明白奧伯裡要開始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了。畢竟欣賞是欣賞,這種地方還是不能亂看的,他是在變相的保護自己。
“就是這兒,我們到了。”奧伯裡最後在一堵牆前面停下來了,隨着他念動咒語,石壁緩緩地分開,現出一段寬闊的樓梯,樓梯的盡頭是一道刻有靈紋的門。
“您回來了?”當奧伯裡把門打開時,裡面傳出一個沙啞而尖銳的聲音,帶有一股陰柔的詭異感覺。
耐恩頗感詫異,本來以他的猜測,奧伯裡這種智慧而謹慎的魔法師必定過着誰也不相信的獨居生活,可是萬萬想不到在奧伯裡的老巢裡面竟然有人,還是個女人。
看奧伯裡十分睿智,身體更是被魔力圍繞十分神秘。居然還玩起了金屋藏嬌的把戲?
而當耐恩看到聲音的主人以後,不由得更爲驚訝,如果那是個大美人,他還不會太奇怪,可眼前這位卻是個地地道道的魚,這是一個魚身的女孩,明顯還沒有進階完全,脖子有些不自然,但是一臉清麗的面容十分突出。
這是個頂多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身姿嬌柔娉婷,肌膚晶瑩剔透,微微卷曲的淡金色長髮襯托出一張精緻無比的嬌容和如水般清涼的雙眸。她穿着一襲黑色長裙俏生生地站立在那裡,着實惹人愛憐。
“哦?”女孩兒發現了耐恩的存在,顯得微微有點意外,“你是大人的徒弟吧。”
“大人?”耐恩心中有些疑惑,但想了想便立刻明白——這個小女孩恐怕也是奧伯裡大人在院子裡的魔獸吧,只是卻不知道到了這個地方。
“恩,”似乎是不想浪費時間,奧伯裡道,“這是耐恩,我新收的弟子。”
“弟子啊?”女孩兒先是一怔,弟子和徒弟是不一樣的,但似乎隨即就明白了,她打量了耐恩幾眼,微笑着說:“耐恩先生你好,我叫暗鱗,以後請多關照。”
“啊……你好,暗鱗姑娘,很高興認識你,以後也請多關照。”耐恩一時猜不透這個女孩的來歷,所以態度上也十分客氣。
從年齡上來推算,這個暗鱗絕對不可能是奧伯裡的女兒,而以她的年紀似乎也不大可能是助手或者弟子之類的,偏偏卻又長得如此漂亮,那剩下的可能性也就很有限了。
“我還真是看走了眼,”耐恩心想,“本來我覺得奧伯裡雖然木訥,但的確知識淵博,閱歷豐富,魔法上有其獨到建樹,氣質上也不失強者風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個嗜好。”
“好了,暗鱗,回你的房間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奧伯裡冷冷地說,他似乎不大希望暗鱗和耐恩過多接觸。
“是,我知道了。”暗鱗顯然對奧伯裡有些畏懼,低下頭轉身離開了,臨走時還大有深意地看了耐恩一眼。
“奇怪,”耐恩心想,“好靈動的眼神,倒不像是個全無心機的小女孩。莫非他們的關係也不像我想的那樣?”
“跟我來,”奧伯裡說,“這個地方以前從來沒有別人住過,我整理一間倉庫給你當房間吧。”
“一切聽憑大人吩咐。”耐恩點了點頭,他大概推算了一下方位,覺得現在所處的地點應該是地下五十米左右的位置,雖然因爲從來沒有陽光而有些陰冷潮溼,但空氣並不渾濁,空間也很寬敞,從外面更是絲毫看不出端倪,看來奧伯裡當初建造這個地方的時候很是下了一番心力。
房間很快就弄好了,一間原本的小庫房現在被搬空,放進了簡單的生活用品:一張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盞煤油燈——暫時這就是耐恩的全部家當了。
“現在房間也有了,今天你早點休息吧,”奧伯裡說,“另外沒有我的陪同不要在房間外面隨便走動,這個地方有很多危險的東西,這裡是我們實驗秘術的地方之一,以後你也會有一個這樣的地方的。”似是不想讓耐恩誤會什麼,奧伯裡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我知道了,大人。”耐恩點了點頭說,“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施展尸解呢,我好先凝聚陰寒之氣?”
“時間緊迫,自然是越早越好……”奧伯裡微微沉思了一下,“……好吧,明天我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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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麼……”耐恩躺在牀上,頭枕雙手盤算着,“……果然奧伯裡大人也十分擔心啊,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禍,這次出來的到底會不會有些魯莽了呢,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哦。”
耐恩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恐怕抽取陰寒還算簡單,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那接下來有可能登門的恐怖刺客,奧伯裡大人絕對是他們刺殺的人之一,畢竟他是克斯提娜天守身邊的重要存在之一。而自己恐怕也會順帶着給滅口了……
“修煉秘術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有效了,但是靈魂卻並沒任何影響,難道是我的錯覺,我的靈魂莫非有了什麼變化不成?”
“修爲在一步步的增長,需要擔心的只有如何進階和防止心魔的方法,除了秘術的修煉外,應該開始好好的歷練一下內心,或許我該去找琳琳給我找找方法吧……”
“果然是前途未卜呢,一步走錯,也會萬劫不復啊。”
在無止境的思考中,耐恩度過了他來到奧伯裡秘密實驗室的第一個不眠之夜。
而這樣的夜晚,以後還將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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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之道,變化萬千,殊途同歸,”隨着第二天正式施展尸解的開始,奧伯裡如此對耐恩說,“身體,是所有魔法師追求的最終目標,畢竟咱們的身體太過孱弱了些。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們魔法師爲了得到力量,付出了遠遠超出一般人的代價,相應的,得到的力量自然更爲強大,只是代價就是身體力量的付出。你已經有了一定的底子,這個法陣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以前的一些做法今天要改改了。”
兩個人開始了詳細的策劃,這是克斯提娜魔導師返回聖巖所作的收集情報的任務之一,這個尤其重要,必須要由奧伯裡來親自主持,而作爲他一直最爲欣賞的耐恩,自然就攜同而來。
耐恩低音唸了幾句咒語,身前黑色霧氣縈繞舞動,詭異的小漩渦出現,兩個野狼和一隻叼着肉的的雪狐。
奧伯裡見狀,也念動咒語召喚,是兇獸,而且已經有了初步的變形力,站立着,兩個持劍,一個拿槍。
隨着奧伯裡的口令,兩人同時在心中給自己的召喚獸下了指令,六隻生物頓時展開了混戰。
低級召喚術召喚出來的生物不過是兇暴而沒有靈智的障物,而無論野狼,雪狐,還是兇獸,也無一例外都是智能低下的生物,這一場戰鬥自然不可能精彩,可說是單調而乏味。
勝負在幾分鐘後就決出來了,耐恩召喚的三隻生物全滅,而奧伯裡的三個兇獸雖然都受了傷,卻一個也沒有倒下。
大量的鮮血留下,地面大片的範圍被浸滿。
“凝神!”看見耐恩若有所思的樣子,奧伯裡道。
一個巨大的光球從奧伯裡手中出現然後沒入了地下的血地之中,消失不見,一陣細微的顫動,地面忽然裂開了無數的大口子,好像一個個地底怪獸突然張開了殘暴的大嘴巴一樣,露出了地下那黑暗的東西。
七八張大棺材,全都是血紅色,怪異的出現在地面上。
真是經驗豐富啊!耐恩雖然懂得這道理,但如果自己第一次遇到,未必就能冷靜下來,恐怕第一反擊時間就會忍不住嚇一跳。
只有那些心冷如鐵的傢伙吧。
沒有**的人,心靈是最純淨的。耐恩既然從來不想討好誰,反而讓奧伯裡十分喜歡。
“先從簡單的開始吧。”奧伯裡說着,指尖冒出一截冰刃,耐心的將刺客雙手上的皮膚和肌肉全部剝離,露出手骨。
“這個刺客,刺殺的時候身上不會攜帶讓你能查出身份的物品。但是他們的身體卻不能改變,耐恩你看,他的指節偏大,這是南荒之地的虛靈族特有的特徵,但是這個刺客的腿骨上卻沒有這些特徵,這說明,他並不是虛靈族,而是想讓我們誤解出假的情報。”
奧伯裡說着,用冰刃切下一截指骨,面無表情。然後奧伯裡來到屍體的頭部,從下巴處劃出一道傷痕,在耳後向上劃開,繞着後腦劃了個圈。然後他用一個金屬鉤子鉤住刺客屍體下巴上的傷口,一拉,整張臉帶着臉皮被奧伯裡拽了下來。
嘔……
耐恩感到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這種情況平時見得也不少,甚至於耐恩也做過差不多的事情,但是被奧伯裡大人一做,看着他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耐恩忽然就要有些忍不住想要嘔吐。
奧伯裡取了幾根頭髮,放到地下的血池中,道:“這是個經脈被破壞了的刺客,恐怕如果不是死了的話,他的頭髮都會十分尖銳而含有劇毒。”地面的血池發出噼啪亂響,然後一團黑氣往上冒起,被奧伯裡一掌打散。
“最不能騙人的是頭顱。”奧伯裡用冰刃熟練的削去刺客的面部肌肉,露出裡面的頭骨。
“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了。”
“先生,我……”耐恩能夠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需要先喘一口氣,這實在是太難忍耐了。
山洞裡的氣味立刻更加難聞了,奧伯裡卻不使用清潔術,他的手輕輕挑動,用冰刃剖開刺客的胃,道:“還好,有沒消化完的食物。這是青豆,這個應該是面,還有涼瓜。他不是個素食者,應該是趕上了齋戒的日子。青豆普通人常吃,涼瓜的價格有些貴,那麼這個人平時也有點身份,至少不是平民。”
“嗯,咕……”
“這個……”耐恩用手指着試驗檯上的屍體,很鬱悶的想,難道奧伯裡就是爲了滿足自身的愛好,才讓自己來受罪的?
“成爲妖師之後,對一些危險是有預知的,但是很模糊。多收集一些信息,當危險降臨的時候,你就可以更早的判斷出該用什麼方法對付。這個人至少在我族中生活了十年以上,判斷出他的實際年齡,身份高低,飲食習慣,有沒有信仰,就可以更加準確的判斷下一次的襲擊。對於妖師來說,一切都是可以計算的。”
“就和法陣推演一樣?”
“是的,耐恩,你很聰明。”奧伯裡滿意的笑了。
耐恩聽到讚揚,心裡卻嘀咕着,果然啊,只有偏執狂,才能成爲妖師。奧伯裡雖然眼神冷靜無比,心裡絕對是異常火熱的。
可憐的刺客,如果是雲流一族的傢伙,屍體被拆成這樣,恐怕無法上雲端了吧。
儘管只有耐恩一人欣賞,奧伯裡還是興致勃勃的用鋸子鋸開了刺客的大腿,這一次沒有用冰刃術,鮮血流了一地。
“要是想幹淨一點,就用水流切割那個小魔法,我們就可以直接看到骨骼斷面了。不過用鋸子可以清楚地感受這個人的骨骼強度,判斷出他的真實級別。你要不要試一下?”奧伯裡伸出手,想讓耐恩去鋸另外一條腿。
“我還是不了。”耐恩儘管面色如常,可讓他去做這個,還是有些艱難。
“其實除了咱們魔法師,其他的存在都和魔獸差不多,只不過是產生了靈智,有了**而已。”奧伯裡給耐恩看鋸齒。鋼絲鋸的鋸齒幾乎被磨平了,最後幾下,都是靠奧伯裡的魔力完成的。
“所以你要記住,如果遇到高階魔獸,就算他動着讓你打,你的魔法也無法傷害到他的骨骼。”
耐恩讀書雖多,這個還真不知道,聽過之後,心中警惕起來。自己殺過幾個劍士,就以爲魔法師是無敵的了,這個想法很可笑。如果沒有山蠻戰士和琳琳,自己早就死了。
“那要是不得不面對高階魔獸呢?”耐恩認真的請教起來,他必須想這種可能性。
“魔法師不該讓自己陷入絕境,耐恩。”奧伯裡用噴壺噴出水霧,沖洗着屍體大腿上的斷口,露出白慘慘的骨頭。
“真的沒有辦法嗎?”
“等你成爲大魔法師之後,再問我這個問題吧用你的陰寒試驗一下。”奧伯裡招呼他。
耐恩伸出手,向試驗檯上的那條白花花的大腿靠近。嗤的一聲,一大團陰森的鬼氣爆出,進入了大腿裡面,毫無阻礙。
“不錯,你雖然陰寒之氣不純,但是對妖氣的掌握,卻是十分難得的。這個頻率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學會的。”
“嗯。”耐恩雙手持咒,小心的釋放出一個冰刃,咔嚓一聲,冰刃嵌入了大腿骨中,只沒入三分之一。
奧伯裡道:“如果你真遇到高階魔獸,逃跑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你要是有足夠的錢,卷軸纔是最佳方案。”
耐恩無語,這還用說嗎,有一萬個卷軸砸出去,就算都是小火球,魔導師也扛不住。問題是一個小火球卷軸是五十金幣,一個激發符才一個金幣,質量好一些的也就是兩個金幣。有這麼多錢,還不如僱傭些存在了,亂箭之下,魔導師也要死的。
奧伯裡微笑道:“看來你想明白了,個人的勇武,永遠不如羣體的力量。”
耐恩心中凜然,又十分感激,奧伯裡是看出自己惦記着家鄉的事情,怕自己一時衝動,回去族中報酬。
吼!
正說着話,山洞外滿遠處傳來魔獸的吼聲。奧伯裡臉色一變,也沒有和耐恩解釋什麼,施展了一個加速術,轉眼衝出了山洞。耐恩第一次見大魔法師跑得如此快,至少比風豹的衝鋒還要快。
洞府周圍只安放了數百地馬獸,連幻術陣都沒有,在山洞的正面,一人一獸勢如破竹般殺了進來。有一百多人的崗哨,全部是分散開來的。
耐恩出了山洞,遠遠的就看到一幕震撼人心的場景。
一隻渾身鮮血淋漓的好像小山頭一般的暴熊武士族人撞飛了三個地馬獸,正在怒吼着,踐踏一大塊巨石。洞府下的隱藏黑傀儡被踐踏成肉泥,血如泉涌。暴熊武士的旁邊,一個身穿封閉式金屬重甲的古怪戰士,一雙毒眼,手持流星錘,大踏步向山洞走來。
他的目標顯然不是耐恩,可耐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別說魔法,就是想移動一下腳步都不能做到。這個人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力量,和他相比根本沒有一絲可比性。他的每一步踩在地上,都發出沉悶的響聲。腳下煙塵漫起,就像是千軍萬馬在衝鋒一般。
他的目標是山洞本身,他們恐怕知道了什麼,耐恩只是受到這氣勢的波及,就完全的喪失了戰鬥力。那個小姑娘出來了,發現耐恩的不妥,一把抱住耐恩的腰,向後退去。她也十分緊張,她擋在耐恩的前面,緊張地盯着那個全身鎧甲的人。
這個人就像是魔族給她的感覺,根本無法抵抗。如果不是身後有耐恩在,她早就逃了。
耐恩臉色通紅,巨大的壓力略微減輕,左手最先能動了,立刻激發了法袍上的魔法,鬼炎盾展開,儘管是小秘書,也消除了耐恩承受的大部分壓力。
他死死的盯着那個武士,武士渾身穿着黑色的鎧甲,這鎧甲渾然一體,除了關節,看不到任何接駁的空隙,就連面部的防具都是如此。眼睛的部位沒有鑲嵌水晶,而是三角形的網眼,密密麻麻。
厚重的鎧甲肩部、肘部,膝蓋等部位都是尖銳的金屬刺,他手中的流星錘隨着前進的腳步揮舞着,發出嗚咽之聲。數十隻標槍投了過去,被流星錘激起的氣浪卷飛在半空,向武士的身後落下。
兩名黑傀儡衝了上去,劍刃槍直指暴熊武士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