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戰術巔峰

“小金烏,砸他。”站在外層空間,不用目光,僅用全知之力,李智將陸鴉對領域的操作盡數映於心中,但見墨菲斯托自外層滲透而去,那重點滲透攻擊的區域,竟是盡數落空,無一處滲透到陸鴉掌控的領域中,陸鴉提前就查知到了墨菲斯托的滲透點,而後避開,使得紅雲中空出了大片,墨菲斯托領域滲透過來,爲紅雲憑添了點滴墨意,墨意之中,地獄軍團的狂暴、血腥氣息已經在庇護所世界沖天而起。

避而不擊,不是退避,卻是主動讓開一個口子,等着墨菲斯托來鑽,等到鑽進來之時,墨菲斯托只見對方的領域力量於那重點突破區域空前凝聚,於此同時,戰爭王座之中,諸傳說領域的權柄已經向他領域空間砸落。“轟!”諸多權柄之中,最爲耀眼的當屬小金烏的太陽宮,但見那金色小球所至,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竟是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泯滅。

“轟!轟!轟!”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一時間好像發生十二層地震一樣,卻是無比龐大的力量自滲透點外傳遞過來,這一擊之下,強制之球的法力再次衰減,不比上回,上一回強制之球還能收回許多靈魂,但是這一次,諸位強者都是權柄出手,調集力量雖然不及戰略法術,但是消耗也小,一擊之下,任何生命連同身體到靈魂都被摧毀,絕無幸理。

“許多年不見,這天空之主果然還是一如以前的厲害。”這一擊失利,墨菲斯托無有絲毫氣餒之狀,反而豪氣頓生,這一戰,於庇護所世界的強者們而言,是關乎世界命運的一戰,但是對他來說,不過是謀略中可成可不成的點滴。

成功了固然欣喜,沒成功,能夠將漆黑之牙催發出來就已經足夠,因此,此戰縱是這個化身隕落,也是無關係,就好像昔日他們在人間肆虐,成功就是侵蝕庇護所世界,不成功,被收入靈魂之石,卻是正好進去透過靈魂之石的奧秘,這等算計,卻是永將自身處於不敗之地。相比而言,庇護所世界的諸強者成功擊敗他倒還算了,沒有擊敗他,那庇護所世界就徹底完蛋,他的強制之球將趁勝追擊腐蝕整個片界,引領地獄力量鯨吞庇護所世界。

庇護所世界不能失敗,而他卻是可以失敗無數次。墨菲斯托精神掃蕩,整個世界內層戰雲除了核心處盡入眼中,對方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天空之主,這天空之主雖然難纏,但是戰術上的勝利卻不可能挽救整個戰略的失敗,而絕對力量比拼下,所謂的戰術也會變成笑話,墨菲斯托目光一定,也不搞什麼重點突破了。

但見外層界面中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也不管什麼重點突破,竟是全面進入內層,以絕對力量壓上,不過說是絕對力量,庇護所世界的戰爭王座卻也並不遜色,如果不是有強制之球,那真正的絕對力量是戰爭王座纔對,此時李智還未參戰,雙方力量相當,只是他一參戰,那戰爭的天枰就要傾斜了,甚至不止是傾斜那樣簡單。

浩蕩虛空之中,此時李智已經展開了法相天地,不過因爲諸化身皆在戰爭王座之中,法相的身形也未達巔峰,只有六百多丈,饒是如此,於李智而言就已經足夠,全知視覺的好處就在於,這世界除了被其他聖者矇蔽的東西,他儘可以知道,天地之間於他無奧秘,昔日他想破了腦袋才學會的末日之雷,到現在不僅可以自如使用,甚至一切奧秘都如同在他掌中,這末日之雷就是他在虛空中爲墨菲斯托準備的撒手鐗。

此時,李智短短一段時間裡,就已經在外層界面無盡虛空大海中掀起了六次小風暴,末日之雷的運轉,需要大量天地元氣,於庇護所世界,光是積蓄足夠的元氣就需要時間,使得法術施展多了一個漫長的節奏,不過,這個變化在外層虛空中就不一樣了,這裡的元氣有如實質,遠非庇護所世界可比,由此凝聚法術也變得無比輕。

六次小風暴,就是六擊末日之雷,而且以法相天地施展,力量於法相之內凝出,又是省法力,論起力量也遠不是昔日克里斯特施展的末日之雷可比,尤其是她的末日之雷不成熟,李智掌中的末日之雷已經達到了完美的程度,一擊擊出,墨菲斯托的領域空間必將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全知視覺無比強大,名爲全知,是否真正全知,卻是不能,一是修爲所限,二是有些問題,皆是隻有自身可以明白與體會,全知也是枉然,自從切入聖境,踏足這種前所未有境之後,幾乎每時每刻,李智的精神都在受到一種莫名的衝擊。

此時,李智正要動手,在平衡的天平上放上最後的砝碼,準備來個一錘定音的時候,一股強的的衝擊已然自本源而來,使得他一時間竟是顧不上戰況。

絕對理智的思維認爲,何須再繼續累積意志力量,思維既已徹底覺醒,又何必再受執念干擾,再於宇宙中徒勞,直接將執念徹底捨棄,融入宇宙的本源,直接就可永生不滅,與宇宙共生,與萬物齊作。

這是一種清晰出現在他思維中的概念,對此概念,李智不屑笑之,此概念完全源於宇宙冥冥中的那種本能思維,雅威曰三位一體,真正的聖者當如是,任舍其一,皆是不完整,若是捨棄了執念,他還是他?只是徒具思維能力的思考機器。

而且,捨棄了自身的執,思維是否徹底脫離了執呢,思維與意志本是一體兩面,可以以技術性手段分割相互影響的渠道,但是根本就不可捨棄,你捨棄了自身,自是要向旁處依附而去,也不是真個捨棄?宇宙本身也是三位一體,舍了自身,入到那宇宙一切的起源與終點,成爲宇宙本能思維的部分,宇宙思維與意志執念也是一體,入到其中,只會被宇宙一切意志凝成的浩大本能所劫持,那種浩大,尋常思維如何能夠抗衡,最終只能化爲那冥冥中主宰衆生命運本能思維的部分。

故而,不論宇宙本能思維如何傳遞這個概念而來,李智皆是不理會,他此時對於三視覺的奧妙已然明晰的極爲清楚,否則換個人來,若是不能明晰,又或是從道而無我道之人,恐怕會爲宇宙的本能思維所迷惑,甘願捨棄一切,融入其中,自此再無自我之念,徹底合入那道中。於李智而言,那種存在,一切都是再無意義,與徹底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明白此理,李智再次堅定了道路,貫徹了一個全新的概念,我即宇宙,宇宙即我,而不是我要成爲宇宙的部分,哪怕現在我是宇宙的一部分,日後隨着成長,我即是宇宙,其實這依舊是開道與從道的問題,宇宙之道在那裡,但是卻不是我道,我道日後總會有一日成爲宇宙之道。

修行之中,各種困惑隨時存在,各種“劫”也是不時而來,哪怕達到如此境界,依舊是有問題存在,李智若是舍了那點執,當可達到另一種修煉者夢寐以求的狀態,聖人無名,那卻是合道的聖人,合的什麼道,合的是成爲宇宙本能思維某個組成部分的道。只是於李智而言,若是捨棄了自我,那他的一切都再無意義,一句話,不是我的追求,縱是給個皇帝也是不當啊。這卻是最後一個當口,過完這一當,日後卻是再無此類問題了。

於此時,李智甚至還發現了個可能,行他道之人,若是成就此聖道當如何,一樣兩種選擇,一者選擇從之,另一種選擇自行我道,不過自一開始,就朝着從道的路線走,又如何能出落體系呢?到那時候,他們恐怕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還會無比幸福,將前者當成最大的意義,而不似他這般,世間因果就是如此,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一切在開始就註定了。

恍惚之間,李智與宇宙本能思維的交戰已然結束,李智依舊如同昔日,再一次將我道的概念貫徹,而下方的戰局已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這一陣恍惚,原本十拿九穩擊敗墨菲斯托的戰鬥局勢已經開始偏向墨菲斯托了。“墨菲斯托,不愧是老牌的魔王,想不到竟還握有這種底牌。”

兩次相互試探之後,墨菲斯托發起了全面攻勢,一句話,將戰爭拖入領域空間戰鬥既定的軌道之中,尋常領域空間戰鬥根本就沒有迴旋餘地,一旦展開,就是領域空間不死不休的結果,拼的就是誰的力量更強大,誰的規則更給力,誰更能夠經得起消耗,陸鴉的內層運用,他如果不知道運用,那陸鴉就有內層領域空間作爲迴旋餘地,可以任意重點打擊,然後從容離去,可是此時墨菲斯托已經看破了領域空間的內外運用之道,陸鴉的迴旋餘地似乎沒有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陸鴉的戰術運用在一定程度上被壓制了,墨菲斯托運轉領域強行擠入內層,頓時就與戰爭王座領域全面接觸起來,墨菲斯托的地獄軍團,戰爭王座下的地獄軍團,兩隻軍團在領域的交鋒中同時開始輸出各自的力量,僅僅是一瞬間,雙方都有無數地獄軍團死亡,可是隻要不涉及到對靈魂層面的打擊,這種碰撞根本不算什麼。

墨菲斯托的強制之球收回靈魂,領域空間再次構造**,力量是源源不絕的,而斯特沃也是如此,戰爭王座核心只要存在,以戰雲爲軀體的軍團死多少就可以補充多少,雙方消耗的是法力,法力一旦消耗盡,那就各自燃燒本源,似這種戰鬥,但凡實力相差不大,往往是兩敗俱傷。

戰爭王座,戰爭領域本有以戰養戰的力量,但是,那只是在平時的戰爭中可以使用,這種龐大領域力量的碰撞,不止是領域空間的較量,更有兩大領域空間各種領域規則的碰撞,相互壓制,相互抵消,墨菲斯托與天堂的戰爭王座交鋒不止一次,對於這條規則熟悉無比,第一時間就將這規則壓制,讓其無法發揮。

這時李智被全知視覺帶來的宇宙本能思維臨時纏住,正要度過聖境之後的心劫,無法成爲壓垮天枰的那個砝碼,兩個領域空間以及空間中的強大存在各自發力,無數規則碰撞,竟是誰也佔不到上風,戰爭打到這個地步,以陸鴉的能力,先前那種戰術的運用效果也大爲減低,再想斬首又或其他重點打擊都不可能,雙方已然全面接觸打成了焦灼。

不過在這時候,陸鴉依舊展現了對領域空間的高效運用,直看的戰爭王座諸位強者心馳目眩,此時大家都是處於戰爭王座之中,力量共享,意志以王座臨時結合,也是處於共享狀態,陸鴉對力量出神入化的運用,簡直就是可以拿來當傳說領域對戰的經典教學片使用,許多強者一邊接受他的指揮運用力量,同時卻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進行學習。

或許,他們要達到陸鴉這種戰鬥水準甚至永遠也不可能,但是哪怕學到點滴也足以讓他們現在的能力提升一個層次,同樣有十萬的力量,你只能當十萬用,人家卻是當幾十萬乃至百萬用,這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陸鴉的戰鬥嗅覺極爲敏銳,數十萬地獄軍團和強者們的力量運用竟是如同他自己親自出手,此時他就好像戰爭王座的大腦一樣,將戰爭王座這龐大的力量當成身體使用的無比自如,斯特沃坐在旁邊也只有觀摩學習的分。

戰術在陸鴉的手中運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此時戰爭打成了焦灼,可是,他卻依舊運用着戰術在點滴取得優勢,以自身一點法力消耗換取對方數倍消耗,這點優勢一時間看不出來,因爲雙方聚集的力量實在過於龐大,可是一旦打得久了,點滴優勢彙集起來,戰爭的天枰就會徹底倒向一方。

但見戰爭王座的領域空間在墨菲斯托向內部全面延伸的瞬間,也開始了向外延伸,墨菲斯托重點攻擊之地往往落空,而後遭到戰爭王座的全面打擊,而在這同時,戰爭王座在外層的打擊也已經開始,兩個領域空間在兩個層面的較量同時展開,陸鴉靈魂的避開墨菲斯托領域延伸之地,調集自身數倍領域力量一擊破碎,對敵人重點力量予以避讓,集中更強力量以多打少,這種手段在陸鴉手中,簡直就是本能。

墨菲斯托腦子在三魔中第一,論起戰鬥經驗,他們與天堂爭鬥無數年,也是豐富無比,但是對付這種過於靈活的戰術也是兔子拉龜,無處下手,而同時在兩個層面爭鬥,他初步領悟領域空間的內外運用,哪能那麼容易運用熟練,而戰爭如此展開,打的太散,讓他幾乎指揮不能。“可惡的天空之主,怎麼能如此厲害。”交鋒纔不久,墨菲斯托就惱火起來。

領域空間的爭鬥,尋常傳說領域就是力與力的正面碰撞,而於陸鴉而言,因爲有兩個層面可以切換,哪怕是全面較量依舊有着無限的迴旋餘地,有迴旋餘地,他就可以自如對領域力量進行調集運作,領域空間在他手中就是一隻只軍隊,那裡力量分配多些,那裡分配少些,哪裡重點打擊,那裡迴旋引誘,直打的墨菲斯托無比憋屈。

憋屈過後,墨菲斯托心知這樣繼續下去,單純拼消耗,對方就足以將他輕易消耗死,這東大陸腐蝕計劃也會徹底破產,雖然這個計劃即便不成也沒關係,但是,能夠成了他們的收益又何止點滴,甚至可以將罪惡本源獎勵投射到漆黑之牙上,讓漆黑之牙成長的更快,所以,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看來必須要動用那股力量了,我倒是要看看,在絕對力量下,你這隻小老鼠是否還能猖狂。”墨菲斯托心中暗自計較,再次運轉強制之球,處於觀察下的精神力量猛的全力動手,而動手的目標赫然直指赫拉森,竟是要以強制之球凝聚一股空前龐大的腐蝕力量,將赫拉森魔化。

這股精神力量,可以腐蝕人心,概因人皆有愛憎,這愛憎之心皆是起於意志本能,他的這股力量,就是要極端放大人心之中的愛與憎,對付普通人,點滴力量就已經足夠,但是對付具備強大意志核心的赫拉森,那就是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何止是針對赫拉森意志核心而發,更是針對赫拉森控制的地獄軍團和地獄領主而發。

對赫拉森的意志而發,那是強攻硬打,而對付地獄領主和地獄軍團,那就是內部瓦解,這對付赫拉森的計劃,源自於赫拉森最大的敵人巴特克,這世界論起對他的瞭解,巴特克無出其右,對他弱點那是一清二楚,赫拉森一重出,巴特克早就爲他奉上了一頓完美的大餐。昔日巴特克被迫離開費斯傑利,兩位兄弟自此就是生死之敵,巴特克對他簡直是恨之入骨。

當年赫拉森於魯高因神秘庇護所躲藏千年也是拜他所賜,此時再次動手,巴特克更是兇狠,卻是要一擊致命了,昔日的兄弟情誼,哪還看得到半分?這個結果自赫拉森對巴特克撕破臉皮之時就已經註定,昔日之因,此時卻是要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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