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是孤兒,十四歲的時候被莫冰的父母收養,十六歲情竇初開,和莫冰在一起,他們是彼此的初戀,到現在已經十四年了。
姜九笙是旁觀者,很難置喙,掛了電話,聽聞樂器聲響,她提了提裙襬,款款入場,推門,閃光燈入眼,映出了女人精緻的模樣。
“姜九笙。”
杏粉的長裙,深v,甜美又溫柔,女人生得秀氣,熟稔地喊着姜九笙的名字。
姜九笙擡眸,輕輕一瞥:“我們應該沒有見過。”
女人莞爾一笑,眼裡添了一分明豔,介紹道:“我是溫詩好。”
雲城溫家的小千金,剛纔那位的外甥女。
溫詩好這三個字姜九笙並不陌生,最近莫冰時常將其掛在嘴邊,說是詞曲界的後起之秀,只寫了一首歌,便火遍了大江南北。那首歌姜九笙也聽過,天后傾情獻唱,現在還掛在音樂風雲榜上,今晚最佳作曲的提名裡便有溫詩好這個名字,一曲成名,看來是要借這頒獎晚會的東風,揭一揭廬山真面目了。
今日是吹的什麼風,竟吹來了兩位溫氏女。
姜九笙頷首問候:“你好。”
大家族養出來的女子,禮儀氣度都很好,淺淺一笑,剛好露出八顆潔白的赤貝:“我去看過你的演唱會。”目光凝了幾分審視,卻不刻意,她說,“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連名字也一樣。”
故人?
一般來說,拉近距離的社交手段裡,似曾相識與相見恨晚是最快的。
姜九笙只是淡淡應道,不親也不疏:“有機會的話,可以見一面。”
溫詩好凝眸而視:“她去世了。”
那一瞬,她目光炯炯發光,像荊棘叢裡一堆火光。
姜九笙突然覺得,應該真有那麼一位故人,與這位溫小姐親密無間,或者,深仇宿怨,她無心探尋別人的,說了句抱歉,便收了話題。
溫詩好也只是搖搖頭:“沒關係。”笑着先一步進了晚會大廳。
姜九笙回座位時,徐青久不在,蘇傾正擰着眉頭,額頭上冷汗直冒,臉色白得厲害,無心看開幕表演,姜九笙挪過去一個位子,低聲詢問:“怎麼了?”
周遭的藝人們都專注於舞臺,亦或是全神貫注地擺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完美姿勢,等着攝像頭的捕捉,並不關注其他。
蘇傾低頭,兩人像是竊竊私語。
她說:“我來事兒了。”
姜九笙擰了擰眉,擡頭掃過頂上的攝像機位與燈光,隨後指了身後一處:“那邊光線暗,你先去二樓等我。”
“嗯。”
蘇傾抱着肚子不動聲色地撤了,一路做賊似的東張西望,助手在休息室,新招沒多久,並不知道她的底,一時也不好貿然過去,只好暫時溜進廁所,所幸沒撞見誰,不過,不幸的是,她的白褲子還是見紅了。
蘇傾坐在馬桶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姜九笙進不來男廁所……
她頂着一屁股紅也不敢隨便出去了……
馬上到她上臺熱舞了……
下面還在血流成河—……
“咣!”
突如其來的關門聲打斷了蘇某人的沉思,她不自覺就豎起了耳朵,聽見隔壁悉悉索索的聲音。
“良哥。”
是個男人的聲音。
哦,這是男廁所,不奇怪。
一會兒過後,蘇傾又聽見了金屬皮帶扣的聲音,不太真切,她乾脆把耳朵貼隔板上了。
隔壁男人在講電話。
“送條褲子過來。”
“嗯,髒了。”
“快一點。”
男人故意壓着聲音,蘇傾聽得不太清楚,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間廁所連通的地方,露出了一截褲腿。
男人在脫褲子!
嗯,這一定是猴子請來的救兵。
屏住呼吸,蘇傾盯着隔板底端,兩眼放光,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隔板下面,摸見一塊布料,吸一口氣,用力一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褲子到手了!
隔壁男人嚇了一大跳,驚叫:“誰!?”
隨即就是咣的一聲。
褲子的皮帶扣卡住了,蘇傾得意忘形的笑頓時僵住,再用力一扯,才發現隔壁已經拽住了褲子另一邊了。
二話不說,搶!
這頭可勁拽,那頭就用力回扯。
“你搶我褲子幹嘛!”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蘇傾一隻腳踩在隔板上,猛地一扯,使出了洪荒之力。
男人怒了:“媽的,鬆手!”
“你他麼鬆手啊!”
“艹!”
蘇傾一鼓作氣,使勁兒!
咕咚一聲。
像是什麼東西掉廁所了。
隔壁,男人一隻手還拽着褲腳,光溜溜的一雙大長腿正打着顫,卡在隔板上,男人面如土色,精心打理的髮型亂得飛起,他盯着馬桶裡屏幕已經暗掉的手機,火氣瞬間衝了三丈,一開口,破了音:“你丫的鬆不鬆手?”
“孃的,鬆手!”
鬆手?她又不傻!
蘇傾用力一拽!
“咣!”
很大一聲響,大概、可能、也許是對面的人腦袋磕隔板上了。
她管不了那麼多,趁着男人腦袋磕得還沒回過神來,趕緊把褲子扯過來,麻利地換上,打開廁所門,扔了見血的白褲子,蓋上幾層衛生紙毀滅證據,動作一氣呵成,最後拔腿就跑。
身後,男人氣急敗壞。
“喂!站住!”
“你他孃的**”
“我**”
“我的褲子——”
蘇傾提着長了一大截的褲腿邊跑邊想,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不管了,一口氣跑了兩條走廊,正好碰上等在她休息室門口的姜九笙。
蘇傾做賊心虛,跑過去拉着她就轉移陣地。
姜九笙詫異:“怎麼了?”
她氣喘吁吁:“快跑,有人要搶我褲子!”
姜九笙這才注意到,蘇傾白色西裝外套下面是黑色的西裝褲。她不知道蘇傾是從哪裡弄來的褲子,褲子上有穢物,她洗乾淨了,用廁所的烘乾機吹乾,然後大大方方地穿着進了晚會大廳,黑白配,照理說會很不搭,偏偏讓蘇傾穿出了一種新潮流,卷着一隻褲腿,褲子鬆垮垮地掛在胯骨,外套脫下,搭在肩上,領口鬆一顆鈕釦,看上去放蕩不羈,卻也風流倜儻。
真是個時尚寵兒,媒體團都拍瘋了。
頒獎進行過半,徐青久的位子仍舊空着。
“徐青久呢?”姜九笙問。
蘇傾完全不關心:“誰知道。”說完,她就聚精會神了,“最佳作詞之後就是最佳作曲了。”
最佳作詞這個獎姜九笙去年拿過,今年獲獎的是樂壇的一位老前輩,獲獎曲目是一個災難片的主題曲,姜九笙聽過那首歌,歌詞很打動人,故事性強,特別引人共鳴,最佳作詞確實當之無愧。
臺上的主持人口若懸河,將氛圍渲染到緊繃,開獎人亦故作緊張地擦了擦頭上莫須有的汗,高聲唸到:“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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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到154的身高,是我考慮不周,身高不高的妹子別介意哈,顧總裁我也是一米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