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默言的別克內,洛七真的差點眯過去,但包裡的手機響了兩聲,她知道是短信,平時會找她的也就現在坐這兒的林默言,因此,洛七不確定的掏了手機,看到狄靳臣的名字時,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在哪?”短信只有兩個字。讀不出情緒。
洛七隻能編造,因爲剛剛就沒接他電話,但心底也在納悶,他今天怎麼就這麼會挑時間,這段時間可從來沒找過她。
“我剛到家,剛剛在洗浴,沒聽到電話。”洛七回短信。但是沒有說讓他再打過來,或者自己打過去,她怕露餡,回完短信還轉頭看了看正閉目養神的林默言。
而後,她把手機捏在手裡,卻一直沒有再收到信息。
洛家公寓外,林默言照樣把她送到大門前,也照例要看着她開門他才走,但是剛轉身,他又回頭看了洛七喊了她:
“小七。”
“嗯?”洛七手還放在門把上,由於短信的事,心思有些散,只順勢答了一句,也轉頭看着他。
見他把手從大一兜裡伸出來,然後往自己走近一步才說話:
“明天週末我有空,要不,你請我吃飯?”
洛七先是不解的挑起眉,哪有要求別人請吃飯的,這可不是儒雅斯文的林默言風格。
“你忘了自己老說廚藝不錯麼,我吃膩了家裡保姆的手藝和酒店飯菜,難得週末我能有這個榮幸麼?”見她一臉愣住,林默言輕笑着解釋。
聽完他這麼說,洛七纔不自禁的笑了,但卻側了側目,邪意的對着他道:
“我小時候可沒少撒謊,我說的話你也信,萬一入不了林大公子胃口怎麼辦?”
“不能夠,光因爲是洛七主廚,林默言就必須給與讚賞。加上洛伯的肯定,我看我只能選擇臣服!”他一如溫潤的淡笑着道。
也是,洛七小時候可不知道自己有一天還會進廚房,甚至飯菜做得這麼棒。聽他這麼肯定,一定是和她爸交流過,反正這兩男人似乎總是在她背後見面,她從來不知道,也沒空計較了。
“嗯……好吧,當我報答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了!……唉不對呀,你要是臣服於我的廚藝,胃都被我收買了,我是不是比較危險了?”她說了前半句,然後揚起聲音蹙起眉,擡着小臉看着林默言道。
身前的人加大了溫笑的弧度,挑眉不置可否。
“也就是我可能長期被你勒令做飯,那不是成保姆了?”洛七看他那樣接了一句。
但林默言卻略
收了笑意,眼裡現出幾分認真,低眉看着她:
“能夠長期相伴下廚的,有許多比保姆好的身份,任你挑。”
有一瞬,洛七知道他眼裡的內容,但卻不動聲色的揚起笑,連語調都沒變的對着他。
“那我明天還是做得難吃一點比較保險!”
林默言沒說話,只暖笑着看着她,片刻才擡手習慣的撫了撫她的腦袋,順勢順了髮絲,轉了話題,不再糾纏身份,才溫和的對着她:
“進去吧,很涼,你穿太少了。”
洛七點點頭,這一次利落的開門進去,只對着他一笑算是告別。進了門只和客廳裡的洛父打了招呼:
“爸,我去洗澡了。”說着徑直往自己臥室走,但手卻拿了手機,確定沒有短信也沒有未接後,微微蹙眉,心底說不出什麼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都難得找自己了,打了電話,也發了短信,只問了一句卻沒了下文,怎麼看都不完整。
嘆了口氣,猶豫着要不要打過去,最終還是把它往牀上一扔,進浴室洗浴,滿是酒味很不舒服。
從洛家公寓轉出去的別克車內,林默言已是一臉平靜,只溫和的濃眉微微蹙着,溫潤的雙眼闔上,添了幾分沉鬱。見過狄靳臣後,他竟有些焦急,莫名的擔心,明明洛七從來沒表現出對狄靳臣的感情,甚至他這麼久和她一起上班來回,基本都不見她和狄靳臣聯繫。
但他知道,狄靳臣對她沒那麼簡單。
好一會兒,他卻猛然笑了笑,想起一句俗語,若在平時他都不屑於相信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
安靜的夜晚。
郊外的別墅亮起燈光,徐坤看了會兒才啓車離開,卻想着少爺這麼久不找洛七,先不說出於什麼原因,但今天忽然找她,不知道是因爲預測了這樣的結果,還是因爲明天週末,想讓她過來?總之,直到他進別墅,自己也沒收到任何吩咐,甚至沒說明天接不接他上班,只得時刻待命。
不過這感覺就是,他比洛七剛做他貼身保鏢那會兒還難捉摸。
直到一大早,徐坤才接到他的電話,卻只聽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備車,回蘇宅。”
車子一路疾駛,後座的人一路不說話,但徐坤知道少爺最近回蘇宅的時間不多,一是因爲最近公司太忙,來回麻煩,他來去時間也不固定,免得打攪宅裡二老。再者,最近蘇夫人開始着急兒子的婚姻大事了。
“進了宅子見機行事,夫
人嘮叨起來,你見識過,找什麼理由自己想。”跨進蘇宅前,徐坤前面的他轉頭說了一句。
他的意思就是要徐坤看着,若是蘇夫人囉嗦得急了,就找藉口離開,反正總不過婚姻的事,也正好是少爺不太樂於多聽的事。
“知道。”徐坤答了一句。
兩人這才進了蘇宅,管家已經侯在門邊,見他回去,鞠了一躬,略顯蒼老的聲音問好:
“少爺回來了。”
“嗯。”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示意徐坤把手裡的禮物給了管家,他才說話:
“這是給您的,我難得回來,您照顧宅子不容易。”
“少爺還這麼心細,竟還想着趙姨,謝少爺!”管家一臉的感激,卻也禮貌的說完。
他只笑了笑,轉身往客廳走,已經接過了徐坤手裡剩下的禮盒,用修長的手指挑着,修長的雙腿邁着不疾不徐的節奏。
蘇宅裝潢奢華的客廳裡,只有蘇老爺狄啓祥及其夫人孟陸,狄啓祥見兒子狄靳臣回來,把手裡的報紙往下一點,露出一雙斜着眼睛往上看的眼,然後又把報紙挪上去,略帶情緒的說了句:
“哼,知道回來了?”
邊上的孟陸白了丈夫一眼,熱絡的接過兒子手裡的禮盒,滿是笑意的把他拉坐在身邊:
“別理他,公司業務不用管了他高興得很,就是少個人說話了是閒得慌!不過你是好久沒回來了,是不是可以稍微放鬆一段時間了?”
孟陸說完希冀的看着狄靳臣,不過後者卻沒如斯激情,只淡淡的表情看了他母親,甚至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是哪一句,因而開口道:
“媽,我知道您要說什麼,不過最近確實沒時間,上一次出意外的案子還在繼續,國廈投標還得繼續盯着。等有空了隨您安排。”
孟陸聽到一半就掉了臉,沒好氣的抽回了熱絡的手,訕訕的說着也不看他:“你就蒙我吧,你什麼時候說過有時間了?上一次讓你去見見尤小姐,你放人家鴿子,還得我去賠禮道歉!我可不敢給你安排了。”
邊上的徐坤聽了蘇夫人的話,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想那時,少爺正因爲想着趕走洛七而沾花惹草。
狄靳臣爲此看了他一眼,徐坤立刻收了笑,一本正經。才聽他低沉而耐心的道:
“等這陣子過了,一定聽您安排一次,或者到時候帶女伴讓您給挑行吧?”
孟陸聽完依舊白了一眼,伸手端了茶杯,一副極爲端莊肅穆的母親面容,不搭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