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街的洛家公寓前,又是昨晚那樣的場景,林默言敲了門安靜的等了會兒,但好一會兒纔有人開門。
“洛伯,小七在嗎?”他溫和的笑着問,但卻也看出了洛父臉上一臉的焦灼,他昨晚沒有見到洛七,以爲出了什麼事,今天過來看看。
“怎麼了?”
洛父出來前正了無生趣的開着電視,播着新聞,無意間的一瞥卻瞥到了畫面中的洛七,他一着急沒及時開門,這會兒才着急的指了指屋裡,草草說了句:
“小七在……”
林默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把他理解爲洛七在屋裡,也就跟了他焦急的腳步往裡走,但客廳裡卻空無一人。
“特警到達已經半小時,終於有了動作,我們可以樓頂一個女警與當事人在一起,似乎在勸解,據說談判員其實還沒到……”
“小七?”林默言看着電視屏幕猛然皺起了濃眉,白皙斯文的臉上滿是緊張,看了洛父一眼,從此交代了一句:
“伯父,您彆着急,我去看看!”話音剛落,林默言已經疾步出了洛家公寓,上了車急速呼嘯而去。
……
援救現場屋頂。
洛七已經走到洛心儀面前,洛心儀卻只點點頭,洛七知道她還沒反應過來,繼續說着話:
“可是你看,跟我比起來,你做的就不是很好了對不對?應該打起精神,讓他後悔而不得,女人要有女人的尊嚴,他這麼不珍惜你,你何必自甘折磨。男人不珍惜我們,我們該更自珍自愛是不是?生命只有一次,但愛情可以重來。我們要是出事了,男人不會心疼,可家人多難過你想過嗎?”
洛七終於和這個叫洛心儀的人站在一起,她刻意轉到了樓頂邊上,看着洛心儀手裡已經鬆懈的刀微微皺起了眉。卻也聽到了洛心儀問話:
“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好像那傷是她自殺來的似的。
洛七略微低頭,也纔想起從昨晚開始她就沒有好好吃飯,今天更是滴水未進,說了這麼多,她不僅詞窮,這會兒渾身無力,胃抽得難受,蹙起的眉頭加深了幾分,知道自己熬不住的她只
好出手快速拿過洛心儀手裡的刀攥在手裡,順便把她往樓頂裡側推。
歐文見勢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扶住情緒已經見穩的洛心儀。
但他剛扶住她,卻見洛心儀猛然盯着洛七的方向尖聲大叫:
“啊!快救,救她……”
歐文心頭一緊猛然轉頭,卻只見洛七的身影一瞬,搖搖欲墜,他把洛心儀交到和自己在一起的工作人員手上,立刻往洛七身邊一大步奔去。
“洛七!”他只這麼焦急的喊了一句,洛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屋頂邊沿,瞬間讓他呆住。
洛七的確累了,但生命遭受威脅所有本能也都激發了,原本就要暈過去的人,在最後一刻抓了邊沿的突起,卻只覺得手心刺痛,虎口的傷口似乎早裂了。
歐文在千鈞一髮之際顧不上什麼,拉住了她的手。
“隊長,我要是,掉下去,他們,能接住嗎?”洛七忽然輕輕的問了一句緊攥着自己手腕的歐文,她實在沒有力氣往上了,這一問自己還忍不住想笑。
“不許胡說,我不會放的,組員馬上過來了,你撐一下。”而他一直緊攥着她的手。
幸好歐文話音剛落,組員立刻趕了過去,默契的接力拉着她,而從樓下方攀爬上來的技術兵從地下把她託了上去。
驚險不過幾分鐘,但洛七卻覺得過了很久,久得都快失去知覺了。
終於被安全救回屋頂的時候,她被歐文扶坐在他懷裡: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你怎麼會忽然倒下去,知道多危險嗎?”
“你沒事吧?”一邊的洛心儀不知何時早已轉了態勢,反而擔心的看着她,滿臉的歉意,見洛七點了點頭,才被工作人員順利帶離,因爲她手臂也受了傷,得去處理。
洛七這纔看了歐文,她只想說,現在餓得很,也好像累得很,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一聲焦急而溫潤的男聲打斷:
“小七!”
林默言大步奔到歐文面前,什麼都不顧,焦急卻溫和,順勢接過他懷裡的洛七。
“默言,你怎麼……。”洛七轉眼眯着看了看,試着
要笑未果,只幾不可聞的喊了一聲,其實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知道他的聲音,她也還想着,剛剛勸解洛心儀的那些話,或許是曾經某一刻,她心裡憤懣時想過的,也許就是她那麼想,纔會在決定放手的時候,那麼幹脆。
林默言滿臉滲着細汗,因爲焦急上樓而缺氧的嘴脣泛白,卻什麼也顧不了只把洛七看了個遍,看到她手在流血,什麼都沒有猶豫抱起她:
“我帶你去醫院,你忍忍,沒事的,有我在!”說完抱着她又馬不停蹄的往下走。
不是洛七安心,只是她真的撐不住了,搖搖晃晃間終於沒了知覺。
歐文一直在前頭帶路,直到了樓下,救護車已經侯在那兒,洛心儀沒有上去,反倒讓洛七上了車。
林默言沒有二話,陪着她一起去了醫院寸步不離,直到親眼見着洛七打上吊瓶他才鬆了口氣,第一件事便是給洛父報平安,然後一直守着她。
“林先生是嗎?”一聲把林默言單獨喊了出去,放低聲音在洛七的病房門口說話:
“洛小姐沒有大問題,您不用太擔心,不過以後宿醉了一早起來必須注意飲食,不能再這麼滴水不進的熬着,工作也得有個輕重。嗯……她的胃就不是很好,以後得多注意飲食,至於手上的傷,只要注意防水,不拿重物就沒事。”
林默言一直認真聽着,但他也才知道她竟然半天都沒吃東西,也就皺了眉。
“如果沒有意外,她醒了就能出院。”醫生接着說完才離開。
重新進了病房的林默言一直安靜的看着洛七,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伸手替她拂去臉側的髮絲,一個下午就一直沒動過。
不知不覺的,時間卻一直走,直到HE大廈裡埋頭工作的男人終於合上手裡的文件,端了已經喝空兩次的咖啡杯出了總裁室,走到秦雲的辦公室門口,他才敲了敲,然後推開門,沒有進去,只在門口說着:
“試着約見一下林默言,就說我想親自和他談談。”
“好。”秦雲擡頭看了他,然後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杯子,只挑了挑眉沒說話,因爲咖啡不能多喝的道理他也懂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