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當初在酒吧見到你時,想的是什麼嗎?”夜宵半飽,洛七笑笑的看着對面的人。
沒想到林默言卻忽然變了臉色,有些焦急,意欲解釋。
那時候,她真是誤會他了,他只不過了爲了讓父親林邦打消綁着他的念頭才胡作非爲。
洛七不等他說話便繼續笑着開口道:
“現在想回去,有些可笑,尤其給你辦接風宴那晚,不過也只這麼些時間,我似乎成熟了不少呢!”
她也知道,他剛回來就那麼張揚,有爲了和林伯對着幹的擰勁。
洛七這麼一說,林默言也只好微微笑着,也不急着解釋了。
一頓夜宵後,氣氛自然情緒平和,最適合安心入睡,洛七甚至是一覺到天亮。幸好林默言沒有發燒,第二天的行程他已經安排得很好,洛七什麼都不用操心,只需穿得漂漂亮亮的和他一起遊逛。
男人興許是世界上最瞭解女人穿什麼最美的,他給洛七挑的禮服讓她無話可說,卻比生日當晚的多了幾分隆重。
一路裹着她到了遊艇上,他都問了幾次:
“冷麼?”
洛七搖頭,關島的氣溫本就沒那麼低,何況遊艇上什麼都不缺,即便在海上,但只要不要到甲板邊兒,便滿是暖流。
“你先去招待他們吧,我先一個人逛逛。”她笑着道,來的人不是很多,但身份都不低,尤其剛開始時,以定是以些大人物,她怕自己會壞事。
林默言必須前去接待,這不是純粹的遊玩宴會,但洛七對這些並不太喜歡,也不適合和他一起出現,他該有公司的人作女伴的。
而這些,他顯然理解,點了點頭,給了他一把鑰匙,溫潤的道:
“累了就去房間休息,我一會兒去找你!”
她順勢接了過去,爲他想得周到而揚起笑意點點頭,看着他身後一個女人穿得大方得體,安靜微微笑着等着,想必就是公司派出的女伴了。
林默言手臂間挽上女伴時,還轉頭看了洛七一眼,生怕誤會似的,洛七輕輕笑了笑,他們才離開。
只是這樣的場合,洛七卻想到了狄靳臣,當初他的臂彎勾着金蔓,可他卻並沒有林默言這般細心的顧及她,什麼都沒解釋。
事後,她知道的只有金蔓本身年紀輕輕便已經是資深醫師,也算是軍事之家,金廳長她還是知道的,她母親是教授,添了書香門第的一層,難怪她身上帶着她望塵莫及的氣質,她和人家根本無法比擬
。
狄靳臣是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要想找門當戶對的很難,但金蔓這樣的條件也夠讓所有人覺得般配了!
興許是安靜的時間久了點,洛七忽然覺得真的有些冷,也爲了避人耳目,她只好潛進了林默言專門準備的房間。
只可惜,就算她這會兒進了屋子,周圍有心的人,早在她上船前便捕捉了身影,該拍的照片也拍了。
遊輪之宴將近尾聲洛七才被林默言帶了出來,船上的自助很豐富,點心更是美味可口,連洛七都覺得小宴辦得很成功。
林默言直到回到別墅還微微笑着也說明了這一點,這好歹讓她舒坦了些,至少沒有因爲自己這隻尾巴而影響他的工作。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他都陪着她,幾乎沒有再安排任何商業性質的行程,頂多抽出幾個小時獨自出去一趟。
一週的時間,他們把關島逛了遍,無論陸地還是海面或是島嶼。但林默言卻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她不可能和他計較錢的事兒,但也得在意,幸而好巧不巧。
新聞裡風頭正勁的便是嚴寬的案子,屏幕上是他依舊瀟灑的身影,沉穩內斂的神色,不露喜怒,卻也不避不讓。
一羣人當中,他最醒目,正從法院出來,一行保鏢沉默而冷硬。
新聞播報的女聲好聽的聲音陸續響着:
“嚴寬一案跟進許久,今天首次開庭,卻也成了最後一次。……據悉,因警局沒有掌握足夠證據,嚴寬無罪釋放,進一步細節,警方表示保密……”
洛七若有所思,保密?要麼說明真的沒有證據,怕引來外界辱罵,但她知道證據並不爲零。
因此,只有一種情況——那是嚴寬的選擇。
他果真這麼選了!
洛七鬆了口氣,卻也隱隱有些沉重,他上一次見自己不會沒有原因,即便她不敢自詡,嚴寬選擇站在警界一邊是自己的原因。卻說明,她日後或許,還必須時常隨叫隨到。
停職沒有個結果,又得扮回連自己都陌生的白領一族,甚至這一次沒那麼好應付。
她不傻,知道自己的存在,說好聽了是雙方之間至關重要的連接,說不好聽,那就是犧牲在警局與嚴寬之間的棋子。
“怎麼了?”林默言見她的神色,從隔間進來問了一句,目光轉到屏幕上,也即皺起了眉。
好一會兒纔看了她。
“早知道,就該一早讓你辭職。”他說了一句。
洛七微微嘆了口氣,她也想,她現在亂得很,自認自己的立場沒錯,卻每每無法苛責嚴寬。真怕辦雜任務。若真那樣,她受罰事小,甚至警局沒有收穫她都不覺得如何,卻會還嚴寬徹底陷入危險,他如今的身份,若處理不好,比間諜還難生存。
但莫名的,洛七卻無比相信他。
林默言又一次體現了他人格中的魅力,在歐文的電話打進洛七手機裡時,他雖然不甚高興,卻收拾行李回了M市,二話沒說。
“是啊,早知道,人生最怕早知道。可這件事根本就由不得我,即便我現在立刻提出辭職,沒有人會同意的,尤其嚴寬,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該唾罵我了。”洛七臉上依舊是微微笑着,但眼裡卻帶着沉重。
原本洛七應該和林默言一起去林宅給林伯問個好,畢竟這一次旅行他的功勞在其中,還是她搶走了唯一可以給他作伴的兒子。
但是車子先到了十三街洛七家的公寓前,歐文打了電話,不讓她到處露面,以免嚴寬起疑,所以,她只好不出門了。
“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讓我知道,可以嗎?”臨走時林默言臉色有些沉,認真的盯着她等着回答。
她知道他擔心自己,只好點頭。
“謝謝你跟我出遊!雖然只有一週,但這會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還等着你的答案呢,所以不能玩失蹤,也不能讓我擔心。”否則,他興許不保證,會不會顧及她的工作性質。
洛七無奈的笑了,難得他這麼囉嗦。
“只要情況允許,一定不會讓你擔心!”她終於肯定的給了他答案,讓誰擔心,都不會讓他擔心。
他是最體貼、最關心自己的男人,她不會忍心的,就怕嚴寬視線太緊而讓她徹底失去真實交際圈。
告別了他,洛七才真的想着這件事,林默言的身份特殊,曾經的林家是什麼人,只要有些身份的或許都知道。
因爲嚴寬的選擇,一定只是高層機密。她若和嚴寬走在一起,還與林默言見面,那就是把他拉進了曾經的黑暗,很容易給他帶去麻煩的。
自顧陷入沉思的洛七微微蹙着眉,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保時捷,停了很久。
小區裡車不多不少,卻即便是黃昏,也能一眼看到那輛高檔車,只是她沒有這個精力。
車裡的男人從林默言的別克進來就皺着眉,骨節分明的指尖,還夾着菸頭,卻幾乎燒到手了他還沒鬆開,目光盯着公寓門口的洛七紋絲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