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寂

皇甫英擡頭一看,只見一道黑光帶着呼嘯聲而來。雖然不快,但速度也不算慢,它沒有攜帶一絲能量波動,就好像平平無奇的一根箭矢。

但這東西皇甫英以前從來沒見過,他感覺這黑光並沒有表面這麼簡單,他還是加上了小心,握起巨劍向黑光劈去。

果然那黑光臨近巨劍劍身的時候,突然神奇的一分爲二,躲過巨劍劍鋒直奔皇甫英襲來。

皇甫英一見形勢不妙,慌忙想要躲閃,但那兩道黑光,看似慢,實則快,轉眼間已近在咫尺,皇甫英雖然身法奇快,但躲閃肯定來不及了,那兩道黑光撲的一聲擊在了皇甫英胸口。

皇甫英只感覺渾身麻木,一時間動彈不得,緊接着丹田中的真氣不受控制的涌出,向黑光處匯聚,那黑光就像吸血鬼一樣貪婪的吞噬皇甫英的真氣。不一會兒皇甫英的真氣就被吸收的七七八八。

上官知秋眼見皇甫英被黑光擊中,心中擔心又焦急,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驚慌失措的時刻關注着皇甫英的反應。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黑光從皇甫英身上徐徐飛出,滴溜溜的漂浮於空中,體型相較之前大了將近一倍。

皇甫英一個踉蹌的跌倒在地,容顏瞬間像是老了十歲,躺在地上的他想這下算是完了,體內的真氣寥寥無幾,自己又身受重傷。那黑光會不會去傷害大小姐?他突然想到。他連忙大喊,大小姐快跑!

上官知秋聽到皇甫英的提醒,心中也是害怕,但她沒有逃走,這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長輩,待她視如己出,她不能拋下英叔獨自離去。

躲在暗處的張馳連忙想收回“驚寂”,但又不知道如何操縱“驚寂”飛回,之前用“驚寂”的時候都是拿在手中使用的,遠程控制他還沒窺得門徑,他一時間心急如焚,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感覺到她在你的心裡很重要,嘻嘻”那聲音彷彿是個頑劣的孩童。

張馳心中一驚“你是誰?”他慌忙四處觀望。

“別找了,我是你的劍靈,就是你胸口戴着的“驚寂”。暫時也是你的守護之靈。”那聲音脆生生的道。

“你是“驚寂”?還是把劍?”張馳驚奇的問道。

“是的,我現在是最初的甦醒狀態,以後會隨着能量的增長慢慢長大的。”

“哦”張馳似懂非懂又道“爲什麼說,又是我的守護之靈呢?”

“這就要回家問你爸去了,他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把我和你的靈魂締結了主僕契約。你現在就是我的主人。我們現在是心意相通,你心裡想什麼,要什麼我全都知道。嘿嘿”那聲音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張馳聽“驚寂”這樣說,頓時一頭黑線,滿臉囧像道“那我在你面前就是個透明人?我所有的想法你都知道,那我以後還怎麼活。”張馳有些抓狂,接着笑呵呵的有些討好“我既然是你主人,那你就別讓我難堪,不要窺探我的想法和隱私好不好,給你主人留點面子行不?”

“哈哈,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能感應到你一瞬間內心的想法,如果你以往的事藏得深一點,或者你在心裡故意不讓我知道我就沒辦法了。畢竟你是我的主人嘛。”那聲音賊賊一笑

“好了,好了”張馳放下心來,話鋒一轉道“你先去把那女孩和黑衣人打發走,記住千萬不要傷害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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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

“驚寂”嗡嗡的懸浮於空中,它周身黑漆漆的縈繞着濃濃的霧團,彷彿連月光都無法靠近。

“你們兩個還不快走,等着我請你們吃宵夜嗎?”驚寂道。

它聲音雖然像個孩童,但是威懾力並不是蓋的。

皇甫英和上官知秋一聽到黑色霧團中傳出話語,先是一驚,但是隨即心中也是瞭然,這東西威力如此之大,能吐人言也在情理之中,就不知道是獨立的個體,還是哪個大能的法寶。而且它身上並沒有什麼妖氣,應該不是妖魔。

“你打算放過我們?”上官知秋有些意外。

“是啊,我可沒你們這麼狠毒,對孤兒寡母趕盡殺絕。”

皇甫英很是難堪,但並沒有反駁什麼,在上官知秋的攙扶下,緩緩站起道“多謝手下留情”他鄭重抱拳“後會有期。”

兩個人一步一步艱難的消失在道路盡頭。

花花媽抱起地上的孩子,撫摸過孩子的小腦袋,對空中的“驚寂”感謝道“多謝搭救之恩,請問你是?”

空中的“驚寂”沒有回答,反而支溜一聲飛走了。

張馳摸了摸胸前的“驚寂”從遠處的牆邊走出,他道“不用謝”說完他看了看她懷中的小花花“是你們的舐犢情深感動到了我。”

花花媽一見是張馳,意外的道“是你?”

“嗯,你的傷還好吧?”張馳漏出燦爛的笑容。

“沒事”花花媽道。“我記得你是上午在我店裡吃麪的學生吧。”

“嗯,我還幫你報了警,趕走了那幾個混混,今天我是第二次救你了。”張馳笑盈盈的道。

花花媽連忙拜謝,但被張馳扶住。

“你是個人類,爲什麼要幫助我這個妖族?”花花媽問道。

“在我眼裡,沒有種族之分,只有對錯。如果你也做了惡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呵呵,大家也算志同道合了。”花花媽蒼白的臉笑道。

“是啊”張馳也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如果再開這家麪館,那幫人不會放過你的。”

“唉!我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我打算帶這孩子回山裡生活。那裡至少是安全的。”

“這樣也好,我感覺你還是連夜走吧,不然的話等他們回去後搬來援軍,一定會回來對付你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就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後會有期。”花花媽真摯的道。

“嗯,後會有期!”張馳也真情流露。

花花媽把孩子放進了自己的小麪包車,坐進駕駛座。探頭揮手向張馳告別。

張馳也揮手道“一路平安,再見。”

花花媽也說了聲再見,然後一腳油門絕塵和去。

...................

張馳來到學校大門前,見大門已經緊閉上鎖,已經過了宿舍熄燈時間,他無奈只能翻牆進去。

他先把買的藥扔過了牆頭,自己再登登登的助跑幾下,接着雙腿宛若彈簧縱身一躍,手扒住牆頂的磚塊,一借力輕鬆登上牆頂,砰的一下跳在了校內鬆軟的草地上。撿起了地上的藥,張馳往宿舍趕。

來到宿舍門口,大門敞着,屋裡燈火通明,還好沒有查寢的,不然的話,一宿舍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走進屋裡,陳小波連忙道“張馳你可算回來了,雷浩好像病情越來越嚴重,一個勁的在那裡說胡話。”

“是啊,張馳趕緊給他把藥給吃了。”朱展翔也急切的道。

張馳連忙上前查看情況,只見雷浩臉上通紅,上面還有一滴滴豆大汗珠,身體抖得比張馳出門前更加厲害,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張馳問“他在說些什麼啊?”

朱展翔道“不知道啊,我們也沒仔細聽,就是夢話吧。”

“是啊。”陳小波也附和。

張馳皺了皺眉,彎腰附耳仔細傾聽,接着他好像是得到了什麼信息,轉頭對朱展翔道“晴雪是誰?”

朱展翔撓了撓頭,仔細一想,臉色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是....是你...們美術系代課老師的女兒”他吞吞吐吐的道。

張馳邊給雷浩喂藥邊說“看你這表情,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妥,劉老師的女兒又怎麼了?”

“她..她在半年前得病死了。”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新生嗎?”張馳問

“是雷浩告訴我的。”

“雷浩也是新生啊,他又怎麼知道的。”

“雷浩是留級生,上個學期就在這讀過一年了。”朱展翔解釋道。

“額,那你在具體說說,晴雪到底是怎麼得病死掉的?”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等雷浩醒過來你問他好了,他知道的比我多。”

“好吧。”

“對了”朱展翔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雷浩今天上午去看過晴雪自己爲自己畫的一張肖像畫,那時候還邀我一起去看,我正忙繳費的事所以就沒去,我想雷浩得病,可能和這幅畫有關。”

“這又怎麼說”張馳追問。

“因爲晴雪爲自己畫的那副畫,太可怕了,好幾個男生看過這幅畫之後。不是出意外就是生場大病,沒有一個好下場。我當時是不相信的,但看到雷浩今天晚上的情況,我感覺傳言是真的。”

“你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陳小波道。

朱展翔道“當時雷浩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是跟你一樣,但現在雷浩都這樣了,跟傳言莫名的符合,事實就擺在眼前,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照你這樣說看過這幅畫的人,應該不止幾個人吧,而且還不止只有男生看過這幅畫,女的應該也看過,那爲什麼別人沒有出事呢?”張馳的問題很關鍵。

“這....我也無法解釋,我知道的也不多,等雷浩醒來你還是問他吧。”朱展翔又把問題推給昏迷中的雷浩。

“好吧。”張馳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着時間不知不覺漸漸的過去,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雷浩服下藥後整個人慢慢平復下來,臉色也逐漸趨於正常。嘴裡也不說胡話了。

寢室裡的三個人都舒了口氣,各自上牀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