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險。”桔賢者嘆了一口氣,如果剛纔雲翼執意的話,那麼他們可能真的死了。
最後的時候,似乎是因爲蘇娜殘留的理智限制了幻象雲翼的行動。
失去了存在意義的召喚物,就這樣的消失了。
看得出來,幻象雲翼消失的時候,眼神還是看着蘇娜的。
召喚物,之所以被稱之爲召喚物,那就是因爲它們有着絕對的忠誠,最明顯的莫過於鬼術士了。
鬼物本就是一種邪惡能量聚集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爲召喚的束縛,那麼他們極有可能傷害召喚者。
就像是一場美麗的夢。即便那個不是真的雲翼,卻是召喚了雲翼的力量,而思想則是由蘇娜幻想而成。
那樣的雲翼,是蘇娜不曾見過的。
真正的雲翼,總是在逃避着。或者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或者說是懦弱,總之,雲翼逃避着。
說到底,一晃眼早已經是數年過去,早已經不是以前。人生沒有多少個數年,等待是種痛苦的事情,抉擇也是。
因爲放不下,所以會心痛。就像雲翼無法選擇,而他人也無法離開,就算明知道會心痛,還是捨不得割下,就是這般複雜糾結的情緒。
意識不是能量,應該說這就是人類或者生物最大的特徵吧,不屬於能量的特徵。所以即便是意識崩潰,蘇娜還是很快就恢復了。
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蘇娜感到茫然。或許她應該內疚,或許應該道歉,但她都沒有。
不知道爲何,心裡沒有任何愧疚的感覺,就像是理所應當一般,或許那纔是自己真實的想法。
“我們走吧,是該見見賢者了。”特維斯因處理好傷口,跟雲翼的戰鬥,能夠保住性命已經不錯了,潛力完全開發的幻象雲翼,其危險程度已經逼近賢者了。
“如果你不繼承力量的話……”桔有些目瞪口呆。
蘇娜的迴歸即便是個偶然,但這確實是最好的機會,賢者這一次也是在賭,召喚了所有的人,不同於以前,只有現在纔是最好的機會,繼承世界之主的力量,獲得人們的幫助,最後打敗賢者!
只有這樣的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了,即便再有世界之主也無能爲力了。而且世界之主只能有一個,就算有兩個人繼承力量,也僅僅是將力量平分而已。
“桔,你在意輸贏嗎?不管怎麼樣,我想你很難保住性命,即便是明知道會死,還是希望能夠勝利嗎?”特維斯因突然回過頭來,那張麻木了二十多年的臉上,竟然浮現着笑意。
“當然會在意!如果輸了,誰也不知道賢者會做什麼,即便是做出毀滅世界的事情,也不奇怪。我的生命,你的生命,所有人的生命都不重要!只要能阻止賢者,一切都值得!”桔不明白爲何特維斯因會
那樣笑着,但她不希望特維斯因就這樣放棄,還沒有到最後放棄的時刻,或者說,即便是最後,也絕不能放棄!
“力量,是種誘人的東西,人們,因爲力量而變得堅強、團結,但同樣也因爲力量而變得貪婪、邪惡。”特維斯因搖搖頭:“你可否預見過,即便我打敗了賢者,我也會變成第二個賢者,或者出現第二個賢者?”
“你在說些什麼?!”桔一張臉已經扭曲變形了,就因爲和雲翼打了一場,就這樣自暴自棄嗎?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我只是覺得,賢者這個稱謂並不是一個稱謂而已,它有着特別的含義。”特維斯因嘆了口氣。
賢者,簡單的理解就是智慧仁心的聖人。而再次拆分,又能得到很多信息,智慧、仁心、聖人。
其實說到底,現在的賢者,並不缺少這三樣。特維斯因比任何人都瞭解賢者,因爲他有知曉賢者行動的方法,所以他很明白,賢者並非是十惡不赦之人,相反而言,他還爲世界帶來了很多美好。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之無愧的賢者,卻在做着危害世界的事情,這是爲什麼?
世間有一些正邪善惡的衡量,但說到底,都是人類的理解而已。很多東西是不是簡單的善惡就能分清楚的,就像一件事情,要完成的話,做法並不一定是正確,但結果或許是正確的。
賢者就是這樣一個代號。或許真正的惡人的確沒法長久,沒有正確的心理,也無法獲得真正強大的力量,就好像傳說中的鬼物、惡魔。說到底也不過都是被人類驅逐的存在。
但賢者所代表的,是爲了人類而付出的人。不管方法對錯,出發點都是好的,這種人,不會遭到人們的唾棄,也就是說,很多人都不會對這種人有仇恨。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人類之所以能驅逐鬼物,那是因爲鬼物所代表的是惡念。由惡念所形成的東西,本來就錯誤的,本身就是邪惡的。
單個人類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數百萬、數千萬的人類,卻能夠做到即便是神靈也做不到的事情。
因爲賢者的所作所爲到現在都還沒有危害到人類,至少沒有危害到大部分大人,而人類這種生物,也都是以自身爲中心的,所以即便不支持賢者,也絕對不會反抗賢者。
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叫做意志,它沒有任何作用,甚至根本不存在。但人們卻能感受到它,黃金之劍守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不管用任何辦法,守護上面都沒有任何一絲力量的痕跡,非常普通的一把劍。但因爲用劍者的意志,卻能發揮非常強大的力量。
那不是劍的力量,而是用劍者自身的力量。沒有人敢說能將自己的能力發掘到百分之百,人類充滿了無限地可能性,而且,即便是力量超過了肉體的承受度,只要能堅
持,也是可以的,就是說即便超出承載範圍的力量,也是可以獲得的。
黃金劍本是第一任王爲了紀念王國成立而打造的,裡面充滿了所有世人最美好的祝願,裡面有着所有人的意志,當它感應到用劍者的意志時,它就會傳導一種信息。這種信息就像是鑰匙一般,打開了封鎖在人類體中平時無法發揮的力量,所以,用劍者纔會變強。
黃金之劍的原理就是這樣。而反過來說,如果人們沒有對抗賢者的意念,那麼那些孤身戰鬥的人們,就會迷茫,不清楚自己爲何而戰,人類就是種軟弱的生物!
失去了意志的人們,只能欺騙着自己——就像桔一樣。
雖然表面上非常堅定,但其實心裡早就迷惘了。欺騙自己所獲得的信念,是無用的。它會抹殺原本無限地可能性,所以,這樣子根本沒辦法獲得勝利。
以力量對抗力量,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想法。就算獲得了比賢者還要強的力量,終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種力量吞噬。而且,相信自己那強大的力量,無非就是在抹殺人類自身無限地可能性。
“桔。有些東西,不是騙自己就可以解決的。要面對的終究會面對。我們走吧。”特維斯因不再解釋什麼,也沒有理會在一旁快要抓狂的桔,大步地走向了石門。
“桔說的沒錯。或許會出現更多的賢者,但目前,如果無法阻止賢者的話,那麼就不會再出現阻止賢者的人了。人們是爲了信念而戰鬥,以後的人們會因爲以前有人擊敗賢者,所以對抗新的賢者,如果以前對抗賢者的人都失敗了,那麼誰還敢對抗賢者呢?所以,不管有多少個賢者,都一定有人對付,我們要做的,就是對付眼前的。”蘇娜已經清醒了,她明白,必須打敗賢者!這關乎到很多的事情,不是用以後還會出現賢者這種事情就能打發的。
“還不明白嗎?人類的軟弱會自取滅亡!所擁有的力量,是靠自己選擇的。因爲什麼原因而強行獲得的力量,那種力量是軟弱的表現,是無法打敗賢者。相信我,就算今天我們死了,明天所有對抗賢者的人死了,同樣會有更多的人對抗賢者,只要人類還存在一天,就一定有人能打敗賢者!而人類滅亡了,賢者不賢者的也早就無所謂了,不是嗎?”特維斯因早就看透了這一切的事情,原因是看見了對戰中幻象雲翼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透露出來的,是堅定,是守護蘇娜的堅定。這樣的一個幻象,僅僅是個幻象,那種強大的力量,絕不是憑空出現的,超越了本體,這本身就是無法理解的事情。原因只有一個,他堅信着,相信自己也相信着別人。
就是那樣的眼神。那種力量,是任何力量也無法相媲美的。人就是喜歡用實質性的東西去衡量一切,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力量,儘管那力量微弱到風吹就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