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是現挖出來的,寬道大致能容下三人,燈火通明的前方還傳來釗石頭的響聲,他們後方步伐穩妥的在前進。烈如歌看着感慨不已,什麼時候她燕尾蝶也能有如此得力的下屬呢。
腦中想起九門裡面那幾個吊兒郎當,越是對比,就越是被人給比到了谷底。烈如歌小臉上一陣齜牙咧嘴的,眉頭一歪,顯然因此有些忿忿不平了。
司徒拓敏捷的察覺到,回首看了她一眼,深邃的鳳眸中幽光冷冽,看得烈如歌莫名其妙地頭皮發麻,很想大聲吼出。
怎麼啦,老孃做什麼又惹到你了?
不過瞬間,司徒拓就轉過頭,步伐沉穩地往前走。烈如歌不快地撇了一下嘴,漆黑的美眸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越往前面走,寒氣聚攏,密道內的溫度急劇下降。黑羽衛運功禦寒,走在最前面的南宮玉從藥匣子裡面不知拿出了一顆什麼,吞嚥下後,靠得近的烈如歌敏銳的察覺到他渾身泛起了一圈的熱氣。
美眸波光微動,挺秀的瓊鼻微微嗅了嗅,一股熟悉的藥香襲來。
“你冷?想要?”察覺到身後兩道灼熱的視線緊緊地盯在南宮玉身上,司徒拓俊臉不悅,眉宇蹙起,冷聲,言簡意賅地問道。
烈如歌愣了一下,聽不懂他的後半句,美眸在司徒拓身上披着的雪白虎皮大氅轉了好幾圈,眼光都捨不得離開,尋思了一下,坦然地點頭。她現在很冷,很想要他身上的名貴暖如陽的大氅。
司徒拓臉上的不悅忽然消散了些,擡步上前,大手探過去,直接把南宮玉正準備放入兜內的巴掌大的藥匣子拿過來,隨手扔到烈如歌的手中,狂拽冷酷地道,“吃吧,能消減禦寒。”
烈如歌一頓,脣角一勾,從藥匣子中拿出一顆清香草木氣息繚繞的藥丸,放入嘴巴砸吧了兩下,渾身快速地暖和。長眉一挑,下手很蕩然地把藥匣子歸自己所有地放進袖中。
南宮玉臉一黑,星目在一臉得逞的烈如歌身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幽怨地盯着臉上毫無愧疚,過於坦然的司徒拓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上,拳頭狠力捏緊,脣角不停的顫抖。
拜託,空手拿了他的死人出品,眼前這兩個傢伙要不要再淡定,再坦蕩些。哼,姦夫淫婦一對!
打不過司徒拓,南宮玉只能憤恨地把怒氣咽回到腹中,凶神惡煞地回頭瞪了烈如歌一眼。烈如歌無聲地朝他吹了一記口哨,態度惡劣至極,接着嬌小的身子躲在司徒拓寬大的身軀背後,尤爲的嘚瑟,差點逼得南宮玉繃不住地要暴走。
烈如歌脣角彎彎,第一次認爲司徒拓這個小氣鬼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雙手負在身後,烈如歌輕鬆愜意地慢步着,沒有了之前被欺壓逼迫的怨氣,整個人都輕鬆不少,美眸看向周圍的人,盈盈見略顯笑意,足夠顯示出她的好心情。瞟見南宮玉幽怨不已的苦瓜臉,小臉上愈發明媚動人,春風沐雨的。
呵呵,果然祖師爺沒教錯,別人苦,自己纔會樂的。
司徒拓薄脣不易察覺的微微上勾,冷冽的鳳眸掃過身後那張沾沾自喜的小臉,霸凜中略顯一絲稍縱即逝的柔和。
黑羽衛警惕地各司其職,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隱隱約約的曖昧暖流。不過就是見到了,也沒人會詫異。
咳咳,烈歌不早是尊主的入幕之賓,九皇府第一面首,尊主身邊的大紅人嘛。
“穿過這個路口,前面就是普陀歧蒙山了。”南宮玉對司徒拓解釋道。
司徒拓俊臉上並無他色,狹長的鳳目冷光迸射,凌冽懾人。身後的烈如歌,一張絕代風華的小臉上暗光閃過,脣角抿着。
普陀歧蒙山屬於普陀國,位爲邊境邊緣,傳說普陀歧蒙山中藏着一個古老神秘的庾癲國,又稱古魚國,有上千年的歷史。千年之前大陸混戰,古魚國祖宗有先明之見,早在戰役端倪之前尋十名法術強大的巫師施法,把古魚國與外界隔絕開來,秘密搬遷到普陀歧蒙山內。
就此,古魚國隱秘居於一隅,世代不得出來,與外界毫無聯繫,過着他們自己的生活。
千年來有關古魚國的傳說愈加的神秘,主要是當年古魚國是首屈一指的天下富國,而他們歷代的帝王都愛尋珍奇異寶,寶藏奇多。所以,當古魚國消失在人眼中,意味着帶走了一筆不可估量的寶藏。
然而,古魚國過了千年,國人可能都滅亡了,可寶藏是帶不走的。所以,千年來,多國對古魚國的寶藏從不缺人前去奪寶。攜帶着巨大寶藏的古魚國先祖睿智,千年前就猜到以後的事情,在普陀歧蒙山設下結界,以及各種陣法。奪寶的人,千年來都是有去無回。
當下,烈如歌詫異的是,兩個時辰內,司徒拓從落夏已經秘密闖過國界,並進入了神秘的普陀歧蒙山。開挖密道,全憑着人力。
此刻,烈如歌深有體會到大陸上,爲何各國各勢力對司徒拓都忌憚,甚至是畏懼。一聽到司徒拓的名號,似是見到死神。司徒拓深不可測,暗中藏匿的實力足以掀起天下風雲涌動。只要司徒拓想這片天地,憑着他一人勢力,完全不用倚仗他人,是手到擒來,這並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牛鬼神蛇就是一個芝麻大小的角色。烈如歌突然感到脖頸有一絲涼意纏繞着,猶如一把鋒利的劍刃緊抵扣在她的動脈上,而她無能爲力。
背後冷汗一片,頃刻間就溼了內衫。
司徒拓眸光鋒利懾人,黑瞳中毫無波瀾,深幽若繆藍大海,古幽內潛伏着無盡的危險。察覺到背後的人氣息不穩,司徒拓眼角掃去,俊臉上有些微不悅。
司徒拓沒注意,他對烈如歌的注意已經由淺極深,由試探到不輕易的在意。習慣霸凜威嚴的他,並不覺自己有何問題?就算注意到,也只是不冷不熱的諷刺一笑,俊臉絲毫不顯露情緒,而心下可能是驚濤駭浪的涌動。
“小心,有機關!”前方,南宮玉揚聲提醒道。
烈如歌臉色一冷,四面結
實的牆壁內無數的利箭射來,手下一動,正準備出手抵抗。腰身猛然被拉着往前飛去,烈如歌緊忙斂下內勁,擡頭怒目看向半空中的司徒拓。
硌了個大頭鬼,小氣鬼動手前就不能告訴老孃一聲,老孃沒被千百的利箭射成馬蜂窩,差點就被自己內氣反攻爆體而忙。
密道內黑羽衛各個肅穆地提着長劍抵禦利箭,很快就給司徒拓掃出一條空隙,司徒拓擡腳在四周踢去一角,四面八方掃射過來的利箭忽然停止在半空中。身形一閃,司徒拓已經突出重圍,凌步在百米外。
回頭,南宮玉趁着間隙把手中的地形圖等拋給司徒拓。大手握住,司徒拓轉身往前繼續走。背後,烈如歌看着後面和利箭廝殺的黑羽衛等人,伸長脖頸看着黑暗的前方,嚥了口口水。
察覺到司徒拓怒氣翻滾,莫名的發火,烈如歌不想火燒自己,猶豫着,還是小心翼翼地輕聲開口道,“那個,尊主啊,你看要不要等一下他們呢?單槍匹馬,勢單力薄啥的,呵呵,不太好。”
司徒拓眼角看去一眼,警告的冷光射出,烈如歌立刻噤聲,不情不願地被扯着往前赴死。嘴巴撅起,烈如歌小聲不滿的嘀咕着。
“等一下又不會死,人多勢力大,也好保證安全啊。真以爲自己的戰神,無所不能了,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呵呵,玉帝老子都被一孫猴子給鬧翻了天,焦額爛眉的……”
司徒拓眉頭一皺,眉宇間的摺痕深陷,俊臉上略顯狂躁,猛然回頭,冰冷懾人的目光落在烈如歌極度不滿的臉上,冷聲問道,“說完了嗎?”
烈如歌被司徒拓身上的冒出的寒氣和戾氣震得抖了抖,心下有些畏懼。可轉頭一想,此刻惹他發火,他惱怒地扔下她,接着她可以趁機原路返回。至少,比起被逼着跟他通向不知名的險境要好的多。
登時,烈如歌嘴角一歪,美眸一橫瞪,表露出極度的不滿,目露挑釁,索性將計就計,底氣十足地道,“沒說完呢!”
見烈如歌不怕死的頂撞自己,司徒拓冷冽深邃的鳳眸危險眯起,戾氣浮現,緊盯着烈如歌。須臾,烈如歌額際滲出薄薄的一層冷汗,美眸略有閃躲。
“收起你的小心機,你誆不了本王。你毛遂自薦要當本王的貼身小廝,本王到哪兒,你就該跟到哪兒。遇到危險,你得給本王墊背。”司徒拓薄脣勾起,冷聲道。接着轉身,繼續前走。
烈如歌被反將了一軍,小臉黑沉,捏起拳頭,狠狠地對着司徒拓的背影一陣的耀武揚威,齜牙咧嘴地做着鬼臉。
司徒拓一轉身,烈如歌立刻舔着一張臉,哼着小曲,優哉遊哉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塊。
兩人一前一後,烈如歌的視線多次若有若無的盯着綁在兩人之間的綾綢上,小手蠢蠢欲動,覷着時機要隔斷它,接着她就自由了。
美眸凝視着前方,見司徒拓沒有注意,手中握着鋒利的匕首,快速劃過綾綢,目光期待不已。哈哈,她就要自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