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這小子的火焰有點麻煩。”
見高陽出動,躺在地上的花無色不由提醒道。
“沒錯,若不是這火焰,這小子早就被我的魑魅魍魎生吞活剝了,可惡!”
稍微緩了口氣的夜無常也是恨得咬牙。
只是,他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花無色,竟然變成了老頭子,頓時大驚,
“花無色,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而花無色此時也朝着他看來,同樣驚呼連連,
“夜無常……你……你是死是活?”
可不,眼前的夜無常,皮包骨頭,骨骼輪廓十分明顯,彷彿一具在動的乾屍。
“你才死了,老子活的好好的!”
夜無常怒罵一聲,低頭一瞧,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的胳膊和腿完全變了樣,如一根根黑滾似得,這……這果然付出了代價啊!
“高陽,給我弄死這小子!”
夜無常恨恨的握緊了拳頭,滿臉絕望。
如今落拓成如此模樣,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但如果看不到王躍消失,他豈不是死不瞑目?
“高陽,就靠你了!”
此時的花無色也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似的,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老人,這模樣……他哪裡還有臉繼續苟活於世啊!
“嗯,你們倆放心,我這可是新鮮的殭屍!”
高陽冷笑一聲,不過當他看着如同屍體的兩個夥伴,目光中也是閃過一絲後怕。
自己施展出這秘技之後,會不會也變成這般模樣?
一片吱呀聲忽然傳來。
他循聲看去,瞳孔登時掙得老大。
卻在他愣神之際,自己召喚出的殭屍,已經被王躍的那團火焰附着在了身上。
而那些殭屍的命運,一如之前的彼岸花和魑魅魍魎,竟是掙脫不得這詭異的火焰。
更讓他看得想吐的是,這些殭屍,竟是被這火焰,生生的燒啊。
“嘔!”
高陽看着那些胳膊腿被燒成黑炭,緊接着化爲虛無,整個人頓時支撐不住,捂着肚子狂吐起來。
雖說他境界忽然提升,但不
過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罷了,哪裡見得過這等慘烈的畫面。
這殭屍和彼岸花還有魑魅魍魎不同,之前花無色和夜無常召喚出的那些鬼東西,不過是虛浮在空中的罷了。
但他召喚出的這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眼睜睜的看着一具具屍體被那火焰吞沒,高陽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一般。
撲通一聲。
隨着殭屍被火焰燒的無影無蹤,高陽整個人也癱軟在了地上,整個人瞬間蒼老起來。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我們三個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三個人絕望的坐在那裡,看着一步步朝他們走過來的王躍,目光中滿是絕望。
“身體變成這樣,我們也沒活下去的慾望了。”
“王躍,你殺了我們吧?”
花無色三人嘆了口氣,看着王躍說道。
“殺?”
王躍輕輕冷笑。
說實話,看到這三人如今的這模樣,他心中也十分震驚。
這三人與之前在野人山遇到的那個還不太一樣,他們貌似僅僅消耗了身體的生命力,並沒有陷入狂暴的深淵。
如果之前,王躍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三人殺掉。
畢竟他們召喚出的這些東西,雖說對他沒什麼威脅,但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卻是如同煉獄。
可現在呢,這三人,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體內的勁氣也一時不慎,讓他們死,反而卻便宜了他們。
“你們走吧!”
王躍輕輕的搖搖頭,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你……你最好殺了我們!”
見王躍拒絕,花無色皺了皺眉頭,那蒼老的容顏滿是驚恐。
“如果……如果你不殺了我們,你……會後悔的!”
夜無常想到江五行在道觀中說過的話,不由渾身顫慄。
江五行說,代價是索要他們的靈魂。
他們不懂,這靈魂有什麼用。
江五行解釋,他們動用秘法之後,意識將不再屬於他們自己,而他們的身體,也會如同高陽召喚出的那些殭屍,自己召喚出的那些惡鬼一樣,成爲江五行的工具。
換句話說,他們將會變成徹底的行屍走肉。
如果江五行利用他們的身體擊殺王躍,他們並不反對。
但想着江五行利用他們的身體,幹一些別的事情,那後果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不想自己死後,身體還被折磨侮辱,他們不想自己死後,自己的家人還看到毫無生機的自己行走在世間。
卻在這時,悠揚而緩慢的笛聲,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聲音變成了短小的節拍,每一次出聲,彷彿一道利劍一般,直擊人心。
“嗯?”
王躍剛想說什麼,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王欣然忽然發瘋,貌似耳畔就響起這種笛聲。
如今,這笛聲再次響起,那王欣然……
之前王躍總覺得忽略了點什麼,此時聽着這笛聲,頓時恍然。
剛纔光顧着和這三位世家子弟打鬥,還沒來得及照看王欣然呢!
王躍猛地轉身,朝着自己身後看去。
卻見躺在地上的王欣然,竟是緩緩的站立起來。
她的目光一片茫然,周身的氣息,也瞬間變得冷了起來。
“這……”
王躍眉宇間怒氣橫生。
如果是這笛聲影響了王欣然,或者說操控了王欣然,那這吹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如此控制王欣然,是……爲了殺自己嗎?
想着昨晚王欣然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的情景,王躍整個人心如刀割。
笛聲還在四周回想着,聽不出源頭,聽不出方向,彷彿就在耳畔,彷彿遠在天邊。
‘清醒’過啦的王欣然,正在朝着王躍一步步走來,而她的半空中,那隻上古荒蠶再次浮現出來。
“啊!”
王躍身後忽然接連響起慘呼聲,他猛然向後看去,卻見夜無常三人,此時也掙扎着站立起來,面容猙獰,目光無神。
“呵呵,一切,纔剛剛開始而已。”
“你不知道吧,有時候,死亡纔是真正的開始。”
此時此刻,在不遠處的房頂之上,迎風站立着一個年輕人,他雙手橫握着一根玉笛,嘴角的笑容滿是陰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