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於薇再沒出現在他們眼前,直到她生下高於文,她把他送給了一對夫婦。

那天,剛好是林藝和方啓忠大婚,各大商業屆老闆、媒體紛紛出席,場面盛大而隆重,於薇看到了新聞,來到方啓忠公司大樓,一躍而下。

當場死亡。

書信裡,提到了高於文和方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高於文是被拋棄的私生子,方中懷不接受他們母子兩個…….

從頭到尾都沒提她被侮辱的事。

林藝一直命人悄悄盯着那一家人,直到安排方彥轉學去高於文的學校,他們倆相識,都是林藝計劃中的……

只是高於文是私生子的事如果被媒體敗露,方家恐怕會損害名聲。要壓制消息,需要動用一定的財力和人力。

事實上,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方彥作爲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出面,警察人員將搜出來書信交給方彥,可是他拒絕爲他說一句好話。

方彥讓劉媽把信全都燒了,當年他親耳聽到方中懷和林藝的對話,僅僅是因爲懷了方啓忠的孩子,方中懷用錢打發了於薇,可是後來人死了,方中懷謊稱是公司員工迫於壓力跳樓,相關的他會負責賠償,還給於薇改了姓名——就是爲了不讓方啓忠知道。

方啓忠只知道他們分手了,可是他任然去找她,但是有一天,方中懷說於薇背叛了他,跟別人有了孩子,她再也無法面對他。

……..

方彥在這個家裡面,從沒感受過什麼是親情。

直到方中懷離世,方啓忠接任方式集團,他越發想逃離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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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良說,方彥報警救了女兒性命,應該好好感謝人家,可是,丁依苗更憎惡方彥了,說他是他們家的瘟神陰魂不散,還害人不淺。

不過,說歸說,人情總不能欠着,丁依苗這點還是識大體的,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比較好。

她抽空出去了一趟,買了點水果,800包着紙放兜裡,雖然對方彥他們家來講可能是少了,但是這是他們家一個月的飯錢啊。

方家門敲響,劉媽正在院子裡澆花,她過來開門,她挎着水果籃,捋捋頭髮“請問您是??”

“啊,您好,我是對門寧清的媽媽,您家方彥在嗎?”

“在,在,您先進來。”劉媽很好客,但眼睛卻時不時打量丁依苗….

方彥正在沙發上看書,看到來人。他起身。

“阿姨,你好”

眼前的少年很好看,長得也高大。

丁依苗還是帶點外貌主義的,但是一想到自家閨女跟着這人總牽扯一起,想想她家閨女長的脣紅齒白,她就算沒意,也架不住人家對她有意思,不然平白無故爲什麼總幫她。

不得不斷了這人的念想。

“你就是方彥是吧?”丁依苗笑笑。

少年點頭。

“我是寧清的媽媽,你可能沒見過我,她爸爸是那次派出所那個寧警官。”

“恩,阿姨,我知道。” 他其實見過,好幾次。

“哈哈,小方啊,阿姨就這樣叫你了啊,這次,多虧你,清清才平安無事,這個,我跟清清她爸商量了下,也不知道送什麼表達我們家對你的感謝,這點心意”說着,只見她從兜裡拿出一疊,塞到他手裡,“這是我們一點新意,還有這個水果籃,小方,你別嫌棄啊。我們家清清不懂事,總是麻煩你,我也教育了她,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要安分點纔好啊,對吧,小方

方彥不到手裡的重量,他眼裡明晃晃的,多麼客套的心意啊。

“阿姨,沒事”他把錢還回去。

“同學之間,應該的”

“不是,這孩子,你收下。”丁依苗那容許方彥拒絕啊,強硬的塞到他口袋裡。

他眼示意了下劉媽,把錢放進水果籃裡。

“阿姨,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方彥想起寧清認真給他輔導的樣。

丁依苗一臉霧水

“總之,阿姨謝謝您。”方彥說完就轉身上樓。“我收過禮了”

劉媽牽起水果籃還到她手上“麻煩您拿回去了”

……

丁依苗感覺自己吃了閉門羹,心裡頭不好受。

她話說到了,再接近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

寧清在醫院修養期間,丁依苗和寧國良在她面前閉口不提高家一個字,林雙雙帶着何傑來過幾次,寧清從他們口中得知方彥一家平平安安,才放心下來。

“清清,高於文本來是有大好的前途,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了一個人,他毒死了自己父母,還跟人跑到方彥家附近倒柴油,你上次跟我說讓何傑去告訴方彥,他纔有所防備!清清,你真神!這件事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是她說的嗎?

寧清一臉詫異,寧兒用她的身體做了什麼事,她都沒告訴過自己。

“滋…”口袋有異常響動,寧清伸手摸索,翻蓋手機??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表示不知道,打開手機,幾條短信和幾個未接電話,名字都是“方”

最後一條短信信息的日期是她被綁的那天,就簡單四個字“學校倉庫”

她想她應該明白了什麼。

當天晚上,她乘着丁依苗在旁邊打盹,她披上校服外套悄悄走進廁所,靠在門後,摸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姓氏。

“嘟…”響了一聲就被接通,“方…彥”她小聲喊到。

“恩”對面低聲迴應。

“你,還好嗎?”

“沒事”聽到她的聲音,他懸着心平穩下來“手機還用的慣嗎”

“恩,謝謝你”原來真是他送的

“那…”兩邊又沉默起來“那我們學校見吧”

“..恩”

“晚安”

那。

“晚安”

她放回口袋,靜聽外邊沒有動靜,才輕手輕腳的返回病牀。

初三的第二個月走的驚天動地。

檢方批捕,高於文犯故意殺人、故意傷人等應當負刑事責任,警方考慮到他不滿十六週歲,判了無期徒刑。高於文的事件告一段落。

學校裡原本對高於文有好感的女生,都大受打擊,唐佩也是其中,話題新聞都是圍繞在高於文、寧清、唐佩上。

方彥極度厭惡聽到損害寧清聲譽的話。

某天廁所門口,一些女生在議論寧清,恰巧被他聽見,他一下子就把女生拖進男廁所,然後迅速從外門上鎖,哭聲和尖叫聲在裡頭同時響起,剩下的女生面面相對,沒人敢上前多嘴。

他把廁所鑰匙扔到了窗戶外,一言不發的走了。

這件事傳開,隔天話題就變成“高於文和唐佩早戀,家人不同意,高於文弒父弒母…”。

唐佩始終覺得是寧清害了高於文,是她的出現讓他變得不可理喻,直到現在,她還堅信高於文沒有錯,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不可能變成這樣。

唐佩傷心極了,原本討好她的人,對她退避三舍,有人說她是高於文的備胎,有人說唐佩也

是合夥犯等等,即便她是校長的女兒,也讓人共憤。

唐佩被安排轉學了,這個消息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寧清痊癒後,照常去學校,教室裡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只是別人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她對這些不怎麼在意,跟寧兒交換的時候已經落下了許多的課題。

她要趕緊補回來才行。

當天晚上放學回家,寧國良送給寧清個盒子,她知道,裡面是一部手機,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二手的翻蓋。

雖然比不上方彥的那個,但是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用。方彥送的的那部就被她收了起來,放在牀下,丁依苗不會去翻那裡。

生活,靠着記憶的幫助,方彥一家人相安無事,高於文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管怎麼說,寧兒是幫了她的。

她這一瞬間竟然有點想念寧兒的存在,只是她們應該不會在再見面了。

期中考,方彥的名字排在寧清前,取代了高於文的昔日校草頭銜,成績下來,雙雙滿分,光頭在辦公室走路都趾高氣昂。

再怎麼說,老師是最功不可沒,光頭知道不能少了寧清的功勞,照這樣的成績下去,不用讀完初三,也許就會被很多學校先行錄取,而且去除前幾次的誤會,他跳級都是沒問題。

光頭私下找方彥談話,讓方彥參加保送考試,就在初三下半學期,考試題目會高於平常的考試,但是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什麼問題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是,光頭跟方彥父母通了電話,也說了這件事,但是他們希望初三結束就送方彥出國深造,光頭對眼前的少年充滿期望,希望能讓他自己做出選擇。

從辦公室出來後,方彥並沒有回去上課,他給寧清發了條短信,他回家了。

放學後,寧清不放心,就給他打了幾通電話。但是怎麼都沒人接。林雙雙和何傑站在門口等她出來,從窗戶外看,寧清一直拉着張小臉,手機按了又放耳邊又拿來下來重複幾遍。

“你說清清跟那個怪胎配嗎?”林雙雙用手肘捅捅後邊人

“那我跟那個美女配呢?”何傑想象現在的自己充滿野性之美。

林雙雙扭過頭看他,冷不丁。手肘又是狠狠一擊。“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