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貓妖之災

“剎影,還是要去麼?”藍色頭髮的女人將斗篷從身體褪了下來,兩隻尖尖的紫色耳朵從長髮中顯了出來,一身黑暗格調的皮甲勾勒出女人性感而又充滿野性的身體,其實已經不能說她是人類了,一個暗精靈,從格蘭之火事件後在艾爾文防線乃至整個公國都是稀有的存在。剎影也將斗篷收了起來,一身紫色的鎧甲散發出殺戮的味道,和先前的陽光的棕色劍士來比彷彿換了一個人。

“不是要不要,而是必須!你知道的,那可是我的夢想。”剎影的眼神完全沒有在暗精靈的身上停留片刻,而是轉而注視着漆黑的沒有半點星光的夜空。

“可能是最後一次看天空了吧。”剎影想着,握着刀的手卻緊了緊。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暗精靈嘆了口氣,眼神黯淡,“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她。”剎影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暗黑城在阿拉德大陸的地下深處,暗精靈只從森林消失後便一直隱居在這裡,雖然少了一絲生機,卻多了寧靜。

“如果這麼做,失去生命也沒有關係麼?”深幽的暗影迷宮內傳來一聲詢問。

“生命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只要能領悟劍的奧義,我可以犧牲一切。”剎影的話語中包含堅定。

“哦,是嗎?如果失去靈魂,一切記憶和情感,你還會如此?”暗影迷宮的主人似乎對剎影的執念感到懷疑。

“我……只要能掌握力量,我願意!”剎影低下頭,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將頭一擡,望向深幽的迷宮,大聲喊道。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他狠狠地扯下自己左手上的鎖鏈,黑色的鬼神氣息如果無數蠶絲慢慢爬上他的肘部、肩部。

“呵呵,那麼……”一束淡藍色的氣息突然從暗影迷宮內部飛出,飛向剎影的左手臂,鬼神的氣息彷彿受到了剋制,沒了剛纔的瘋狂,顏色也開始淡下去,剎影原本感到的侵蝕心魂的痛苦感覺也變成了一種讓他心安的溫暖和充滿力量的快感。漸漸地,他的眼神開始暗淡下去,直到雙目的瞳孔變得灰白。

“守護這暗影迷宮一萬年吧,直到冒險家們將你的夢想擊碎。”那聲音漸漸遠去,而剎影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一步一步踏入暗影迷宮。

暗精靈在他後面沒有動,一束同樣淡藍色的氣息飛向她的身體,她輕輕低下身,好像向着某人感謝。

“希爾婭,剎影那小子就交給我了,一萬年也夠他受的了,你再去找個冒險家來鎮邪龍的墓吧。”那聲音在她耳邊吩咐着。

被名爲希爾婭的暗精靈女人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艾爾文防線上——

過了一個安靜的夜晚,卡洛迷迷糊糊地下了牀,說實話這是他重生以來最美好的夜晚了,酒館裡的房間裡面有專門供給生活用水的水元素符文,只要輕輕一按就會有可以飲用的水了。卡洛完成了一系列該做的事,便離開了酒館,當然他沒有忘記狠狠嚇唬一下那個勢利的老闆,要回了那一個金幣。

在阿拉德大陸上,有專門的貨幣,一般是以金幣爲單位,每一百個銀幣就可以兌換一個金幣,銅幣和銀幣之間的代換也是如此。實際上,住一次酒館也最多五六個銀幣罷了。

清晨,艾爾文防線上很多店面都沒有開門,卡洛循着記憶,找到了那間林納斯大叔的武器店。武器店看樣子似乎很早就開了門,而林納斯只是一個人坐在火爐旁,望着一把破舊的古銅色短劍,眼神黯淡。

“退色的如此厲害……就如同我的過去。”林納斯自言自語道。

“好舊的劍……”卡洛看着這把精緻而又破舊的劍,精緻是因爲劍上的花紋美輪美奐好像某種魔法封印,而破舊就不言而喻了,那劍刃上的大缺口象徵着這把劍的故事。

林納斯回過頭,看見了卡洛疑惑的表情,他有些尷尬了,用手隨意抹了抹劍,然後放在一旁。轉過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摸了摸他的鬍子,笑着對卡洛道:“原來是救了賽利亞的冒險家啊,怎麼回來了?”

卡洛撓了撓頭,說:“想通了一些事情吧,而且,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須向您請教一下了。”

“哦?什麼事情啊?”林納斯拉過一個板凳,叫卡洛坐下。

“關於格蘭之森和鬼手,我想知道的更多。”卡洛認真的說。

“呵呵,我想格蘭之森的一些秘密我能告訴你的,已經告訴你了,而其他的,現在你的實力,單單靠鬼神的力量,是不足的。”

“我不想依靠鬼手!”卡洛撇過頭道。

林納斯將手按在卡洛的肩上,待到卡洛回過頭,笑着看着他,卡洛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他的心靈彷彿被人窺視了一樣。

“不錯,有這股意志就好,但單單隻依靠這股意志是不夠的。”林納斯拿起一塊鐵。

“這不是一塊好鐵,但是我想讓它變成一塊精鐵,甚至是鋼,我該怎麼辦?回答我,孩子。”林納斯和藹的目光深深印入卡洛心裡。

“煉!”卡洛斬釘截鐵地說。

“是啊,每一個鬼劍士都是如此,他們都或多或少擁有一顆不希望被鬼神控制的心,但多少人能真正地堅持下去呢?這些都完全靠他們的鍛鍊,據我所知,這世界上並不缺乏那些依靠自身力量就成爲高手的人,他們都是因爲自身的毅力和對挫折的頑強的意志才能成爲現在的樣子。作爲一個鬼劍士,天生就有的鬼神之力和對刀劍的靈感是你們的優勢,不是麼?那麼好好憑藉這份天賦鍛鍊下去,不要被鬼神所迷惑,即便是再大的困難。”林納斯拿起錘子,狠狠地砸在那塊鐵上,也砸在卡洛的心上。

實際上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只是曾經的他沒有成功而已。

“我可以的,我可以戰勝鬼神的。”卡洛下意識地捏緊拳頭。

林納斯看着卡洛的樣子,鼓勵似的笑了笑。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還是從你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職業,我還想知道關於鬼劍士的職業。”

“唔……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我認識一個人,他會幫助你去尋找你的職業的。”林納斯想了想道,“拿着這個去找赫頓瑪爾的風振大師。”

林納斯從口袋裡取出一張褶皺的信封。卡洛慎重地在身上放好。

“要走了麼?那麼,幫我去買一些酒吧,好久沒有喝酒啦。”林納斯看到卡洛站了起來,訕訕地笑道。

卡洛點點頭,摸了摸口袋裡的四個硬幣。

“林納斯叔叔!你又要偷着我去叫冒險家買酒麼?!”賽利亞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卡洛回過頭,愣住了,事實上,賽利亞也愣住了。賽利亞正穿着一襲翠綠色的連衣裙,手上一隻不明材料的銀色手鐲很好的讓她白皙的皮膚顯出一絲成熟,但又不能完全遮蓋住她青春可愛的氣息,賽利亞臉上習慣性的笑容還未完全褪去,殘留着一絲莫名其妙的讓人想去親近的感覺。

“是你?!”兩人向視,不自覺笑了笑。

“冒險家,能不能不要去給林納斯叔叔買酒,你知道他,他老了,不能喝酒的~”賽利亞靦腆地看着卡洛。

卡洛不自覺地紅了臉,點了點頭。

林納斯在一旁哀嘆着什麼有異性沒人性的話,被賽利亞的小粉拳狠狠地砸了兩下。看着這和諧的畫面,卡洛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轉過身去要離開。

“冒險家等一下。”賽利亞輕柔地呼喚着,卡洛回過身,看見她手上正拿着一套翠色的木質戰甲“呼呼,林納斯叔叔真是的,明明知道去往赫頓瑪爾的路很危險,也不給冒險家們什麼警告和禮品。諾,穿上這個,你就不怕那些哥布林啦。”

賽利亞小心地給卡洛穿上胸甲。卡洛急忙接過其他的部位的裝備,紅着臉說了聲謝謝就跑走了。只留下疑惑的賽利亞和大笑的林納斯。

“諾,穿上這個,你就不怕那些哥布林啦。”雖跑的很遠了,但是賽利亞的話一直繞在耳邊,這讓卡洛很困擾。他停了下來,然後穿上裝備,看着一聲翠綠色的自己,忽然發自內心笑了笑。

然而沒等他高興一會,卻又困擾了起來。實際上剛剛跑的過快,已經出了艾爾文防線,進入了格蘭之森了。

陽光一如既往的那樣和煦,但是四下裡去寂靜地嚇人。

卡洛正想深呼吸一口來調整自己的狀態,一陣風突然從他的耳際劃過。

“滴答。”卡洛的脖子上流出的鮮血滴在地上,濺起一朵血花。

卡洛向右邊退後,做出格擋姿態,然後輕輕撫過自己的傷口。

爪痕?會是什麼?

前方的草叢裡一陣竄動,一隻渾身綠色,頭部佈滿毛髮的貓一樣的生物忽然衝着卡洛咧了一下嘴,好像在嘲笑他的不小心。卡洛緊張地盯着貓妖,一陣危機感突然生出。

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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