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洋勾脣,輕笑了兩聲,端起酒杯和秦聖的杯子碰了碰,就繼續喝乾了酒,然後自顧自的拿起酒瓶,再次到滿了酒,繼續喝了一杯。
連續三杯下肚,錦洋緊繃着的心情,稍微鬆散了一些,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手中的紫色水晶杯,聽着身旁的人瞎扯,始終保持着一言不發的態度,只是偶爾會端起酒杯,自己灌自己一氣酒。
途中有人找錦洋說話,錦洋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想到,現在的林深深在北京城裡,面對這樣的緋聞,到底是怎麼過的。
想着想着,錦洋就覺得剛剛喝下去的酒有些反胃。
他擡起手,從兜子裡摸出了一根菸,拿着火柴點燃的時候,好幾下都沒有划着,最後是秦聖叼着自己嘴裡的那根菸,湊上來,給錦洋點上的。
錦洋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緩緩的吸了一口,吐出來一個漂亮的菸圈,他昂着頭,看着那煙霧繚繞逐漸的消散,心底像是缺了一塊一樣,隱隱的疼,良久,他感覺到指尖一疼,低頭一看,是煙燃完了,燒到了他,他連忙擡起手,將煙在菸灰缸裡按滅,然後揉了揉手指上燙傷的地方,側頭,對着身邊坐着的秦聖,開口說:“阿聖,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一個人,你無數次說着要放棄,但是終究還是捨不得?”
秦聖微微一愣,腦海裡就浮現出了那個驕傲如同女王的薄寵兒,隨後輕笑出聲,說:“沒有。”
“我有”錦洋盯着桌子上盛滿紅色液體的酒杯,在五彩的燈光下,折射出琥珀一樣的光芒,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騙我自己,我過得很幸福,可是我到現在才發現,縱使我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我離開北京以後,我並不幸福。”
“是北京,還是北京裡的那個她?”
“有區別嗎?”錦洋低聲淺淺的反問了一句,又說:“北京於我,也不過只是一個她。”
秦聖沒有說話,只是給錦洋麪前的酒杯,添了酒。
錦洋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氣,像是說上癮一樣,繼續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眼裡沒我,我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在傷感之中,可是離開了之後,我才發現,其實只要能看見她,哪怕是和她在爭吵,我也覺得是很幸福的時光。”
“我覺得,我回來,就可以回到從前那個心如止水的錦洋,可是現在,你知道我有多羨慕那個哪怕她不愛自己,也可以跟在她身旁的錦洋嗎?”
總有那麼一個人,回清晰而又明朗的鏤刻在你的生命中,侵入你的血脈,深入你的骨髓,生生死死都無法遺忘。
那個人一輩子跟着你的呼吸,隨着你的記憶,陪你到白髮齊眉,到地老天荒。
“所以”錦洋垂了垂頭,聲調輕輕的:“我真的想要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