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兩個人的生活,我們期待着美麗
黛夢施哭着睡着了,在夢裡夢見麒麟砸了吉他說再也不會爲她唱歌,然後她碰到麒麟的地方全是血。黛夢施問他,你疼嗎?麒麟笑着說不疼,可是血染紅了他們的衣服,她想放手卻是捨不得,她想離開卻是放不下,她又不想看着麒麟滿身是血。
黛夢施半從夢裡驚醒,左遙聽見黛夢施大叫“走,離開我,不要回來。”,他知道黛夢施又夢見麒麟了,不顧一切的衝進黛夢施的房間,抱住她,“我會守着你,即使他們都離開了我都會守着你。”黛夢施抱着左遙,但是卻依舊精神不清的叫着“麒麟”。直到醒過來,看見左遙,放開他,“對不起了,我沒事,你回去睡吧!”
“我會陪你的,我真的可以陪你走過這段日子的。”左遙經常這麼說,讓黛夢施都覺得應該會這樣了。黛夢施點點頭,“我會接受你的。”但是不是現在,黛夢施不知道會不會接受面前的這個男人,但至少現在她不會。她覺得和左遙住在一個屋檐下都是在背叛自己,背叛生活,背叛自己對於愛情的誓言,但是現在她不得不這樣下去。
天一亮,左遙就去了山莊,在婆婆的引領下左遙來到後山的小屋,這裡的小路沒有沾染一點塵土,顯然剛剛被打掃過,這裡的一切好像都是新的樣子,左遙覺得這裡和麒麟阿爸的家很像,但是顯然哪裡是不一樣的,他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只是覺得不像黛夢施說的那麼相像。
進到小屋裡,黛蓮正在整理房間。“大小姐,左少爺來了。”
“遙兒,你先坐,我馬上就收拾完了。”黛蓮還在收拾房間,婆婆走了,左遙看了看房間的佈置並不像是黛家的風格。
“伯母總是自己收拾這個房間,爲什麼不找人打掃?”左遙看看院子,“院子也是伯母自己掃的?”
“嗯,因爲這是我的家,我和蠻兒爸爸的家。”黛蓮擦着手走出來招呼左遙坐下,左遙是去過山裡的,雖然外面的很像,但是這屋子根本不一樣。
“你發現了吧?”黛蓮給左遙倒了一杯水,左遙禮貌的接了過去,“這個房子的男主人不是麒麟的阿爸。”
“你的意思是?!”左遙差點扔了杯子,“你是說……夢施的父親不是麒麟的阿爸。”
“聰明。”黛蓮覺得左遙應該知道故事的始末,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會知道必須在真相大白之前全心留住黛夢施,“二十多年前,我會去山裡就是生了李施的氣。之後遇見麒麟的阿爸,最後也是因爲李施兩年間沒有出現,就在一起了,可是回到城裡再遇見李施,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黛蓮笑着說,“遙兒,我想你是知道黛家不是講究門戶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人阻攔那時是我男朋友的麒麟阿爸與我結婚的,但是最後是我毀了婚。”黛蓮拿出相冊,“因爲我有了黛夢施,所以不能嫁給麒麟的阿爸。”
“怪不得她叫黛夢施。”左遙心裡的疑惑一個個都打開了,此時卻又生疑慮,“那爲什麼不能讓黛夢施和麒麟在一起,不是黛家沒有門第觀念嗎?”
“因爲我知道蠻兒會喜歡你,而也只有你能給她幸福。”黛蓮說的很斷然,“你和李施很像,我的女兒一定會喜歡你。”這樣的理由很牽強,卻不知道說出多少黛蓮對於李施的癡戀。
“可是……”
“現在不是你可是的時候,你知道蠻兒去找麒麟了嗎?”黛蓮最後一句話又是一句命令,“以後看好蠻兒,你我都知道她不是麒麟的姐姐,你以後給我看好蠻兒。”
“是的,我會盡量的。”左遙覺得黛蓮的想法很奇特,爲什麼她喜歡李施,黛夢施就要喜歡自己,這難道不是一種病態的愛嗎?
離開黛家,左遙不想回公寓看到快要死掉的黛夢施,他回了家,問起有關李施的事。“媽,你知道黛伯母和李施的事嗎?”
“李施?!”左媽很驚訝,“你怎麼會知道他?”左媽正在給兒子做些愛吃的點心,“以後在你伯母面前不要提,那可是她的一個心結。”
“心結?”
“是的,那件事都過去二十幾年了,那時候黛夢施還沒出生吧,李施就死在一次空難裡了。”左媽努力的回想,“好像是因爲你伯母未婚懷孕,就到國外待產,但是沒想到李施去給她過生日的時候死在了路上。”
“那伯母呢?”
“早產了,所以黛夢施的身體小時候一直不好,要不是黛家家大業大,黛夢施早就不知道什麼樣子了。”
“原來是這樣,那麼……”
“反正不關怎麼樣,還是不要再提,那可是你伯母的痛處。”左媽餵了左遙一口吃的,“爲了你能娶到夢施,你還是小心點好,少問少出錯。”
左遙後來從左爸那知道,李施是黛蓮的大學教授,她總說他在國外,其實早時就空難死了。黛蓮心裡一直不願意相信,固大家也就再也不提了。
黛夢施終於開始慢慢的接受左遙,左遙對她的照顧讓她很感動,既然不能留在麒麟身邊,讓他感到幸福的方式或許就是看到自己是幸福的。
那天早上是左遙最開心的日子,黛夢施在他起來之前就起來了,“左遙,要上班了,你快起來吧!”
左遙走出房門,看見一桌子的早餐,還有黛夢施消失好久的微笑,他呆呆的看着黛夢施把盤子裡的早餐都吃光。左遙已經忘了有多久黛夢施沒有好好打扮自己了,但是那天她穿的很漂亮。
“你是怎麼了?怎麼老是盯着我看?”黛夢施在笑,就像左遙第一次看見她時,那笑容就像銀河裡的仙子,怪不得麒麟會寫出‘你眼角笑意,我一生癡迷’這樣的笑有誰不會癡迷?又有誰不會爲了看到這樣的笑付出一生的努力。
“沒有”左遙吃了一口,“你要去哪兒嗎?”
“去公司,該工作了。”黛夢施吃完所有的東西,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包,“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廚房裡還有咖啡。”
左遙看到了希望,可是他不知道,黛夢施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就吐了,她逼自己吃下那些東西,只是不想讓左遙和媽媽發現她滿心裝的還都是麒麟,這世上她想保護的只有麒麟。她不會忘記麒麟那憂傷和擔心的眼神,她永遠都不會讓那眼神再出現在麒麟的臉上。
黛夢施做的不只有開始吃飯,還有開始到左家充當好兒媳的角色,“伯父伯母,你們真幸福,我從小就想要這樣的家。”
“那以後就常來,沒想到黛家小姐這麼沒有架子。”黛夢施來到左家就幫着做家事,她不是沒有架子,她也曾經嬌生慣養,可是在麒麟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那一年,麒麟教會了她好多好多她原本就該會做的事。
“這些都是應該的,現在又不是奴隸主時代,也不是封建時代,我更不是什麼公主。”黛夢施幫左媽洗着菜。
左媽笑着說,“你可是我家左遙的公主,他遇見你整個世界都變了。”
“是呀!我是他的公主。”但是黛夢施只是麒麟的蠻兒,不是公主,只是一個麒麟想用一生守護的蠻兒,可是她即使擁有着天底下所以女孩羨慕的一切,她卻做不了麒麟的蠻兒,多麼嘲諷,就是因爲她擁有太多,承擔太多,纔要學會放下。
就在黛夢施全力做好左遙未婚妻這個角色的時候,麒麟也開始正常工作了,每天一個電話,短短几句話,卻成了他們兩個人生存下去的動力。
“姐,你在做什麼?”
“我在看公司的報表,既然是爲了公司,我就不能再消沉了。”
“我也在努力創造,過兩天還要去國外拍MV。”
“哦,出門小心。”
“不用擔心我。”麒麟頓了頓,“翟悅回來了,我想我也要開始我的新生活了。”
“……”
“姐……”
“這樣很好,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吧!”掛了電話,黛夢施趴在桌子上哭了,那種痛是沒有辦法言語的,如果真的必須有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是翟悅也是好的,至少麒麟曾說過,翟悅很像她。
麒麟放下電話,都拿着吉他唱着《穿越時空愛上你》,心裡想的都是蠻兒的笑,未來就是這樣吧,她和左遙,他和翟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