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你開始憂鬱我最後嘆息
或許幸福就是這樣的吧,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山裡的生活或許是因爲太幸福,所以黛夢施和麒麟必須補償以更大的痛苦。
從山裡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黛夢施和左遙正在法國餐廳裡吃飯,陳儀和徐坤找了來。兩個人的到來,打斷了原本安靜的飯局,“黛夢施,你到底在幹什麼?不是說要幸福,要過自己的日子嗎?現在怎麼又和他在吃飯?”
黛夢施笑了,“姐姐,你問這麼多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回來後,黛夢施什麼也沒說,只是不久就搬到了左遙家住。黛夢施發下刀叉,擦擦手和嘴,“首先,我在吃飯,其次,這就是我的日子,最後,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和他吃飯。”
“你在說什麼?”陳儀對這個結論真的接受不了,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從山裡回來兩個人就都變了,不是不好了,只是都不再題在一起的事。
黛夢施起身示意了一下左遙,“我先走了,下午有個會,一會兒幫我把陳儀他們送回去。”黛夢施走了,她從不和任何人談起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黛夢施走後,陳儀問了左遙,“你真不在乎蠻兒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了嗎?”左遙搖搖頭,“我不在乎,她現在想嫁給我,這就夠了。”
左遙也要離開,徐坤按住他,“你不在乎?我不信。否則你爲什麼不安黛蓮說的直接結婚,非要談這場無用的戀愛?!”左遙沒有說話,“你不是也看到了麒麟的樣子,他話已經夠少了,現在更少了。他是我們的兄弟。”三個人只是坐着,都不說話了。
在來看黛夢施之前,陳儀和路璐辦了交接手續,把徐坤交給了路璐並決定賣掉公司,安心做徐太太。路過錄音室的時候,看到了馬上要發新歌的麒麟,新碟的名字叫做《穿越時空愛上你》,正在錄歌的麒麟在唱到‘有些花朵不必結果,卻不能不美麗’時,那眼神連陳儀都感覺到了傷痛。
“你和蠻兒是怎麼了?”陳儀問麒麟,“是不是有什麼矛盾?我和坤幫你解決。”
“沒什麼,我們很好,昨天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嗎?”麒麟沒有多說就要走,“如果沒什麼事,我下午還有通告,我去休息了。”
麒麟的背影是孤獨的,陳儀永遠都忘不了那句歌詞,‘你眼角笑意,我一生癡迷’。一生癡迷的東西怎麼會忘記呢?想想昨天的確一起吃了飯,可是在飯桌上,黛夢施沒吃什麼,麒麟更是隻喝酒。
晚上,黛夢施忙完,被黛蓮叫回了家。回家便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呆着,她站在窗邊看着城堡外的別院,“你還在多好。”黛夢施笑了笑,覺得自己很傻,“是呀!在又如何?結果不是還是一樣?!”黛夢施從書桌裡拿出一個信封,那是阿爸給麒麟的信,現在又到了黛夢施手裡。
所有的轉變都開始於這封信,事情發生在山裡一個和往常一樣的下午。
“蠻兒,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黛夢施陪麒麟在院子裡練琴,麒麟突然問了一句,黛夢施聽完就笑了,“傻孩子,我不是你女朋友和你跑出來幹什麼?陪弟弟到山裡雲遊,還是陪什麼人?”
“你答應我了?!”麒麟開心的,抱着黛夢施在院子裡轉圈,她就像是飛了一樣。黛夢施都快暈了,“麒麟,放我下來。”
麒麟放黛夢施下來,吻了她,當幸福達到高點的時候,惡夢終於到來了。麒麟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阿爸有封信要交給你,以前不知道你是黛家千金,那信就一直放在行李裡,想遇見黛家的人再給。後來遇見你我又忘了,現在纔想起來。”
“什麼信?”黛夢施很納悶爲什麼麒麟的阿爸會認識她,但是當打開信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黛夢施看完,信就掉在了地上,麒麟撿起地上的信,馬上臉就沉了下來,惡夢總是讓人驚嚇。
蓮兒:
最近好嗎?我還好,這麼些年麒麟在我身邊讓我高興了很多,也變了很多。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想見到你和女兒。
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女兒了,是不是長得和你一樣漂亮了?我們家麒麟已經長大了,和我一樣喜歡寫歌唱歌。現在你有公司了,那就幫幫他吧。
……
愛你的人
雖然黛夢施只看了幾行字,但是足以把她和麒麟的所有美夢打破,“這是什麼意思?女兒?!”麒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阿爸的女兒是誰?”
“原來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和不能和劍哥在一起的原因一樣呀!”黛夢施呆呆地看着地面,“怪不得媽媽說選徐坤都行,但是一定不能選你。”
麒麟去抱黛夢施,卻被她推開了,“我是你的姐姐,我們不能這樣。”黛夢施的話讓麒麟都呆掉了,“麒麟,以後我們不要這樣了,陪你採完風我們就回去找媽媽,讓她回來看爸爸。”
“阿爸不是我爸爸,只是我的伯父,就算是我們也只是堂兄妹。”麒麟不明白,更不想面對黛夢施自己的姐姐。
黛夢施敲了一下麒麟的腦袋,“傻孩子,你和我可是比和朱劍還親呢。姐姐會像朱劍疼我一樣疼你的。”黛夢施把坐在椅子上的麒麟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以爲,以後你會這樣靠在我的身上,聽我們孩子的聲音。沒想到今天,會是以姐姐的身份在安慰你。”
麒麟推開黛夢施,站起來,“走,我們去找奶奶,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黛夢施現在想起來那天都還是很難相信那不是夢,有時候黛夢施還是會夢見她和麒麟在溪邊玩水,還是會夢見麒麟吻她的額頭,笑着說,“這是獎賞。”黛夢施現在想想,那真的是獎賞。
不好接近的麒麟偏偏拿黛夢施沒有辦法,半分鐘都沒有辦法對她冷淡,這樣的他們走到今天到底是爲什麼?
“蠻兒,下樓吃飯了。”黛蓮現在已經完全離開了公司,把一切都先交到了黛夢施手上,現在要做好好媽媽。
“哦,媽你先下去吧。”黛夢施整理好情緒,擦去眼淚,洗了臉遊魂似的下了樓。
黛夢施雖然一直沒有什麼食慾,但還是逼自己好好吃飯,因爲只有這樣她和麒麟才能過上安生日子。這樣吃着她還是不行了,晚飯吃到一半又吐了。
黛蓮衝上來,“蠻兒,你怎麼了?最近經常這樣嗎?”從山裡回來後,黛夢施還是第一次正式回家吃飯,剩下時間都住在左遙那裡。
“我沒事,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黛夢施上樓,但是依舊無精打采。黛蓮有些擔心的和婆婆說,“蠻兒不能這樣和左遙繼續住下去了,應該問問左傢什麼時候結婚。”
婆婆收拾着桌子並不理黛蓮,黛蓮回頭看了一眼婆婆,“爲什麼這次你不支持我?”婆婆回頭準備進廚房,“因爲我討厭謊言,如果是小姐真正的選擇我會支持,但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回到房間裡,黛夢施躺在牀上,看着從山裡拿回來的相冊。太累了就睡着了,在夢裡她去到了有媽媽和爸爸的二十多年前。
那時候的黛蓮還是黛氏的千金,隱藏身份讀完大學,決定到山裡支教。來到山裡的第一天,她被住在安排在奶奶家,大概是幾個星期後的一天隔壁搬來了一個寫歌的青年。歌手那時候因爲沒有發展,回答山裡的老宅居住等待出唱片。
第二天,天剛剛亮隔壁就傳來了那個青年的歌聲。黛蓮睡覺本來就輕,那天又是難得的週末,她就披上衣服衝到門外,“你唱歌是很好聽,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睡覺?”
那是黛蓮和阿爸說的第一句話,但是就是這一句話,這個頭髮亂亂,滿臉睡意的女孩就走進了阿爸的心。阿爸從那天起就不斷出現在有黛蓮的地方,黛蓮終於在這種寵愛之下答應了阿爸,做他的女朋友。
那段日子是黛蓮和阿爸最幸福的時候,後來兩個人的生活就變成了三個人的生活。